风水鬼师-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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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一记勾拳打在我肚子上,疼的我差点把刚才吃进去的饭全吐了出来。
我身后一个小混混跟着又是一脚,踹的我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头几乎要撞上阳台栏杆。
我捂着肚子,好半天才爬起来,一抬头,张蕾蕾正从走廊那一头朝教室这边走。她显然看到我了,愣了一下,然后径直朝我们这边走来。
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李半仙儿教我阴阳数术、风水堪舆,却唯独没教我防身绝技,我在张蕾蕾面前一再遭赵一平的羞辱,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张蕾蕾俏生生的站在我们面前,赵一平反手又给了我一个耳光,打的我脸上一麻,随即他对张蕾蕾说:“小王八稿子不听话,教训教训,他要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你的,你跟哥说,看哥收拾他。”
张蕾蕾涨的俏脸通红,冲赵一平吼道:“你够了,赵一平同学,除了欺负同学你还能做点别的吗?”
赵一平呆了,全校敢这么跟他说话的,到目前为止,也就剩张蕾蕾了。
张蕾蕾又道:“还有,我以前有个哥哥,但是他已经死了,请别在我面前以哥哥自居。”
赵一平和他那帮小混混全呆了。
趁此机会,我抬脚给了赵一平一脚,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现在的劲儿特别大,一脚把赵一平踹翻在地。他那帮混混兄弟朝我扑过来,我顺手从走廊角落里拾起一根木棍,舞的虎虎生风,把那帮小混混揍的满地找牙。
赵一平摔在地上,牙齿给摔掉了,满嘴的血,显得面目狰狞。
我们的动静惊动了吃完午饭来教室的同学,大家趴在窗台上看着这惊悚的一幕,我这个小屌丝竟然把学校风云人物给揍了,还揍的这么惨。同学们幸灾乐祸的时候,看我的眼神都是你完蛋了,等着赵一平收拾你吧。
张蕾蕾拉着我往教室里面走,我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句话也没说。张蕾蕾在前面冲我笑嘻嘻的比了个大拇指,便埋头去写作业了。
我坐在位置上束手无措,揍赵一平的时候是爽,可是现在我已经感到害怕了,我已经想到无数种赵一平将用来收拾我的方法。
班上最喜欢看人笑话的猥琐男同学进来替赵一平传话,这小子一副我已经完蛋的表情,冲我笑嘻嘻的说:“傻小子,赵哥让我跟你说,晚上走路小心点。”
我看了看门外一脸阴毒的赵一平,对猥琐男说:“我会小心,也让他当心,做了这么多坏事,别半夜撞鬼了。”
猥琐男一脸鄙视的看着我,丢下一句“傻逼”就蹦蹦跳跳找赵一平复命去了。
我心里很乱,想赵一平晚上找我算账,现在的大好时间不能浪费了,又拿出那半本残卷,翻出古汉语词典逐句翻译理解。这残卷里的内容实在博大精深,我看着看着,竟然进入浑然忘我的状态,书中所讲的各类风水奇局、阴阳秘法、卜卦推算之术奥妙无穷,看的我惊心动魄,情不自禁的将这些妙术奥义铭记在心里。
这么一看,就看到下午放学。
张蕾蕾又给我叫了外卖,我吃过之后也不打岔,继续看我这本奇书。这种古文言句子读多了,语言也比较顺,很多句子看一眼就能懂个大概,再加上词典配合,每句话总能理解个十之六七。
这对我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
我翻遍全书,也没找到破张蕾蕾家阳宅风水局的法子。在我沮丧郁闷的当儿,无意中翻到有个招阴术的技法非常独特,便仔细看了一遍。这所谓的召阴术,就是传说中的招魂,只要已经死去尚没投胎的魂魄,只要技法运用得当,都能被召出来。当然这种数术玄之又玄,用起来损阴功,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书中建议不要随便用。
这个秘技对我来说太重要了,不能解风水局,我可以借这种法门找到师傅李半仙儿,他肯定有办法,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子也有解了。
下自习的时候,张蕾蕾在学校门口等我,我见到她高兴的简直要跳起来,对她说:“我们有救了——我找到办法了——”
这时,就听赵一平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小子哎,老子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第24章弄堂里的女人
我一回头,就看到赵一平盯着脸上的伤一脸仇恨的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学校有名的混混,摆着四仰八扎的造型把我和张蕾蕾围住了。
张蕾蕾冲赵一平道:“赵一平同学,你这是干什么,上午杨晓天打了你,那也是你动手在先。你们要再欺负人我就找老师了啊。”
赵一平手一挥,道:“拖进弄堂里,给我打!”
一帮小混混得了将领,率先拖开张蕾蕾,其他人拖着我直奔校门口不远处的老式弄堂里。任凭围观学生老师奇多,没一个人敢出来阻止的。
张蕾蕾在后面大喊:“你们要乱来我就报警了啊。”
赵一平他们充耳不闻,一群人把我拖进黑咕隆咚的弄堂角落里,乱拳乱脚就揍了下来。此刻弄堂里依稀有几盏挂在昏暗的老式路灯,光线阴暗昏黄,照在一切事物上都是灰蒙蒙的不真实,仿佛落了一层厚灰。
我在这帮人的拳脚招呼下,被揍的七荤八素,疼到了骨头里,早没了上午那番神勇。
我躺在青石板地面上,身体本能的蜷缩成一团,像只硕大的龙虾,任凭这帮人把年轻的怒火招呼在我身上,我毫无反抗之力。
赵一平边打边骂,揍到几近癫狂。
就在这时,有个小混混失声叫道:“平——平哥——你看看——那是什么?”
一众小混混都停了手,赵一平又在我身上补了两脚,吐了我一口唾沫,骂道:“操,小猴子,你他妈见鬼了,哭哭嚷嚷干嘛呢?”
赵一平话还没说话,一帮小混混就炸开了,个个吓的鬼哭狼嚎缩在弄堂角落里。我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躺地上朝那方向看过去,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就看到一个影子正一点点的从弄堂阴影里爬出来。
先是一只带血的手,跟着露出了一颗满是乱发的脑袋,乱发卷在一起,上面全是凝成块状的血疙瘩。那手纤细修长,看来是个女人。女人慢慢从黑暗中爬出半个身子,我见她一身纱裙,裙子几乎被鲜血染成了血衣。更可怕的是,她另一只手从胳膊处被人斩断了,骨头皮肉还黏连在伤口上,看的我心里一阵发憷。
她一直就这么爬着,由于脸贴在地面上,我看不到她的面容,只能看到一头乱草似的血色头发。
赵一平看到这幅情景,也吓个半死,跟那帮小混混缩在一起不敢动弹。
女人从黑暗中完全爬出来,更惊悚的一幕出现了,她不但没有右手,甚至一双脚都被人砍去了。女人下半身只剩下一副拖满血的裙下摆,直拖的青石板路面上满是血痕。
女人爬到距我们不到十米处,正是路灯光最亮的位置,昏黄的光芒将她衬托的无比狰狞恐怖,饶是我见过一些世面,心里也忍不住害怕。
那女人突然在路灯光下抬起头来,我顿时就看到她的脸,那是一张无比狰狞扭曲的脸。她的脸型其实很不错,是标准的鹅蛋脸,不过脸上有四五处疤痕,像是被烟头烫出来的,嘴角挂着长长的血痕,整张脸像在血里泡过,全是褐色的血迹。
有个小混混突然失声尖叫道:“这——这不是——昨晚那女的——”
赵一平怒喝道:“闭嘴!”
又有个小混混说:“平哥,咱们不是把她埋了吗,她怎么还活着,真活见鬼了——”
赵一平再次怒喝:“你他妈闭嘴,别说了。”
我强忍着浑身疼痛,从地上爬起来,退到弄堂屋角。这片老房子年头久远,不少房子已经成了危房,已经很少有人住了。要不是拆迁条件一直谈不拢,这片老弄堂早就拆掉盖高楼大厦了。现在也就九十点钟,弄堂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隐约有几乎人家还亮着灯光。
我虽说很害怕,到底也是此道中人,脑子还算清醒。这女人的样子很不对劲,一个正常人手脚被砍成这副样子,连伤口都没包扎止血,不可能还有力气爬这么远,早因为失血过多休克过去了。
而且从这帮小混混的话里我听出了点什么,他们昨晚就见过这女人,还把她埋了,难道女人这副样子跟赵一平有关?
我正想着,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闷棍,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我是被张蕾蕾焦虑的呼唤声叫醒的,我睁开眼睛,弄堂里的路灯依旧昏暗,不知什么时候下过一场小雨,青石板路面上变得湿漉漉的。我浑身疼的不行,张蕾蕾把我扶起来,一个劲儿问我怎么样。
我醒了醒脑子,那女人的可怕样子还历历在目,我回头看她爬过的地方,一路的血迹早不知哪儿去了。青石板路面上是湿漉漉的水迹,我闹不清楚血迹是被赵一平那帮人清理干净了,还是被雨水冲洗干净了,总之,路面上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我更担心的是那女人的去向,按理说那女人被弄成那副样子,即使不死,也没啥活头了。要真是赵一平那王八蛋造的孽,他就该死一万次都赎不了他的罪。
张蕾蕾担心的问我怎么了,我不想在这里跟她讲这种恐怖故事,只说喘口气儿就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大事儿。
张蕾蕾搀着我出了弄堂,一路上张蕾蕾告诉我,赵一平他们把我拖进去后,她本想也跟进去,但一个女孩不敢去。就等了隔壁班几个女同学一起进来看看,一进来就发现我躺地上跟死人似的,她当时就吓傻了,摸我鼻子发现还有呼吸才松了口气。
那几个女同学见地上躺了个人,吓的作鸟兽散,眨眼就没影儿。
我们出了弄堂打车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医生告诫我说,我之前就受过很重的伤,这才恢复又弄一身伤,如果不好好休养,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我们回了张蕾蕾的别墅,张蕾蕾很过意不去,觉得我挨打是因为她,便亲自给我榨果汁喝。喝着自己喜欢女孩做的东西,就算身体上在疼,我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为了安全起见,张蕾蕾把我安排在她隔壁房间休息,熄灯之后,躺在豪宅舒适宽大的床上,我浑身疼的钻心。我熄灯之后,很快张蕾蕾房间的灯也灭了。
这座小区里全是别墅,由于是豪宅级小区,小区里的绿化特别好,到处都是高可参天的大树,我房间的窗外就耸立着一棵巨大的树,那树冠张开便亭亭如盖,纱窗外我能听到许多小虫子在嗡嗡嗡的乱飞。
我躺在床上,心里被各种无解的问题纠缠着,张蕾蕾脖子上的红绳、地下室的阳宅风水局、还有那个可怖的女人,这些问题搅的我根本睡不着觉,眼睁睁望着窗外凝重的黑暗,一点睡意都没有。
下晚自习时决定好的晚上利用残卷上记载的招魂之法找李半仙儿,也因为赵一平的搅局只能暂时作罢,等我身体恢复一些了再办。我心里对赵一平恨到了极点,张蕾蕾目前的状况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我已经尽可能的想尽早解决这个问题,赵一平总在关键时刻搅局,一再让我陷入绝境,这个账我得找机会好好跟他算算。
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个多小时,心里的烦心事加上身上瘀伤的疼痛,导致我怎么都睡不着,一度睡到头疼眼晕,这时,我听到楼道里传达“啪嗒”一声。
楼道里好像有人。
我吃了一惊,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边上,隐隐的似乎有人在楼下走路,走路的声音非常的轻,好像是有意小心翼翼的,我的心顿时揪成一团。
我知道,如果是张蕾蕾半夜起来,肯定会亮灯。就算睡晕了忘记开灯,也不会垫着脚尖走路,楼道里的人,很有可能只个贼。
这贼半夜溜进别墅,我怕他伤害张蕾蕾,这时候自然就不能退缩。我顺手捞起一只实木圆凳在手上,拉开门出去,整栋别墅都没开灯,黑漆漆的一大片,我也蹑手蹑脚的下到一楼,躲在玄关口处倾耳细听,那脚步声竟然是从地下室里传出来的。
想到地下室可怕的阳宅风水局,我心里一阵发麻,突然意识到,我的判断有问题。如果房子里进了小偷,他不应该去地下室,而是去楼上,因为这种布置的别墅地下室都是保姆房和杂货间的布置,再次就是酒窖,肯定不会放贵重东西。
我的心里突然一颤,这半夜闹动静,难道是地下室里有别的东西?
第25章风水棋局今天第三更
我想来想去,各种假设都没有坐实的证据,地下室里既可能是懵了头的小偷,也有可能是里面有东西。阳宅里布置这么凶的风水局,要招惹点脏东西进来,也不是没可能。
我心里虽怕,又想我口袋里装了祖传杨公风水枣罗盘,手上操一把实木圆心凳,进可攻退可守,管你什么东西,只要我小心行事,也不会吃什么大亏。
于是,我攥紧实木圆凳在手,蹑手蹑脚下了地下室楼梯,地下室里好像有老鼠挠东西似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声。
我垫着脚尖大气不敢出,一步一步下到楼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