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阴阳寮-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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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落挑眉:“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为何要告诉你我是谁。”
“放肆!德主子的名讳也是你能知晓的?!”方才的宫女再度呵斥,德妃摆手示意噤声,她一身素雅的祥云七镶七滚边缂丝宫装,不失皇家气派,面上永远隐隐挂着笑意,“本宫是永和宫德妃乌雅氏,闺名不便轻易外露。”
镜落的神色这才略略缓和下来,绽开一个帅气迷人的微笑,直把方才气恼之极的宫女给恍惚得不知所以然:“我叫镜落,镜子之镜,落叶之落。”
六宫皆为云烟
“镜落?你就是那个从清凉山过来的女孩子?”德妃怎么说也在宫里几十年了,话语间很有技巧,之前发现了对方的反感,所以措辞特别委婉。
“嗯哪,算是吧。”干嘛不干脆说我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来路不明的人呢,镜落极不习惯如此绕弯的对话,但看在对方是德妃的份上,将就下来了,好歹她是未来雍正帝,四叔的亲娘。想到这儿,镜落的思绪不禁又飘到那次方家的谈话,出了回神,直到德妃发话才转醒过来。
“本宫正要带各位妹妹去浮碧亭赏花品茶,镜姑娘可有兴致一同前往?”
“啊?不,不用了。”她连忙摆手,“我不懂花草也不懂什麽茶,更别说是吟诗作对了。这种风雅事和我八辈子打不着一杆,呵呵。”话未说完,后面几位嫔。贵人以及宫女已经掩嘴偷笑起来,镜落蹙眉转身,招呼胤礼胤离开。
还未走出几步,对面随风传来又一阵笑声夹杂着附和声,听在耳力分外别扭。镜落心知这下危险,遇上两帮BOSS对抗,自己才是个刚刚升级的新手菜鸟,法术防御还没加点,就这么遭遇连击,真是天要我亡,不得不亡啊!
这位嫔妃没有德妃穿得那么淡雅,藕荷色坎肩上一溜整齐光润的珍珠扣子,极是鲜亮俏皮。她见镜落正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也不恼,笑盈盈地摊手站定,发髻上垂下来的蔷薇掐丝扁方的流苏映得她面若银盆,目如秋水。别有一番爽快性子。
“宜姐姐也来看花儿吗?”德妃出声打破了沉默,镜落这才收回目光,又偷偷瞥了眼对方在略宽大的宫装下依旧清晰的胸部。低头瞅瞅自己本就离B差一口气,现在早已被云罗掩埋地尺寸。不由悲哀起来,果然是“宜人”啊!
宜妃虚掩口笑道:“这花儿自然漂亮,又何曾想到人比花更胜呢!”她大大方方地走到镜落跟前,看着她身上的衣裳道,“镜姑娘难道不知道宫里服色的规矩吗?”
“服色规矩?”疑惑地再度打量自己地墨绿套装。镜落不解地说,“貌似我没有僭越啊。”真伟大,自己竟然也会“僭越”这个词了。
宜妃闻言“哎呦”笑出了声:“皇上给你的是固伦公主地月例,按规矩,宫女只能穿浅绿,墨绿,秋褐,你懂了没?”
这么说她的意思就是我穿着宫女的衣服了,镜落和白端对视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又没什麽要紧,衣服嘛,'炫'舒'书'服'网'就好。”
“宜姐姐再不去浮碧亭。只怕那花儿也谢了,茶也凉了。”德妃适时地巧妙化解了尴尬。众位嫔妃宫女也簇拥而去。留下镜落三人以及白端在原地目送。
“呼死我了,人吓人吓死人哪!”后知后觉的某人拍拍胸口吁口气。引来胤礼一个白眼,“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连命都要丢了?!”
“吓?为什麽?”继续木知木觉。
胤礼一副“败给你”的表情:“眼神能杀死人
“哈哈,原来你也懂这个呀。”镜落拉起胤走了两步忽又停下道,“对了,什麽叫固伦公主啊?”
“……”胤礼现在地的确确完完全全从头至尾绝对要败给她了,最后还是胤解释了这个名词,“固伦公主就是皇后所出的公主,如果是妃子所出的公主就是和硕公主了。”
固伦公主的月例,镜落抱着手反复咀嚼着这个词,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烦闷,晃了晃头,想把这股感觉甩出去。白端从她的左肩飞到右肩,轻盈地侧身用翅膀拍拍他的头,如沐春风般的声线尤为怡人心神:“镜落?”
“啊,没什麽。”她回过神来,满不在乎地挥了挥手,“我们出宫去玩玩吧。”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概是之前地“祸”抵消了,三人还是顺利出了宫,胤礼胤作着公子打扮,而镜落依旧我行我素的一身古怪打扮,有谁见过穿着清朝女装扎着马尾辫一副英气装扮的女生,这里就有。
胤倒是头一回独自上街,很是兴奋,镜落见他这样好奇,干脆带着他把一条街上地小吃都吃了一通,当然,银子还是胤礼出。
看着两人捧着褡裢火烧吃的正香,胤礼不由皱眉道:“这东西值得吃地这么欢麽?里面又不是没有吃食,而且还比这儿地干净。”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哪有你想的那么坏呀。”镜落毫不客气地塞给他一块螺蛳转儿,“要吃就快吃,别在这儿一股豆汁味儿,酸不拉叽地。”自己果然不是北方人,喝不惯这种淡绿泛青色的液体,不过爆肚儿还是很不错的。
胤没有他十七哥的疙瘩劲儿,兴致勃勃地敞开肚子一溜吃了个遍,打了个饱嗝,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高高兴兴地看那边的艺匠捏泥人。
远处突然传来得得的马蹄声,毫无放缓之势,镜落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那边一派鸡飞狗跳,还不是传来响亮的呵斥嚣叫,但并不是皇令急件啊。正想着,那几个骑马之人已经奔腾到了跟前,周围路人纷纷避开,胤却毫无知觉地拿着个新做好的泥人从对面跑来。
眼看马蹄将踩上胤,胤礼惊慌大叫:“小心!”镜落早一步敏捷地出手,白端默契地飞离她的肩膀,只听一声急促的勒马,她一个翻跃,稳稳抱住了胤滚到了一旁的布摊子上,磕得她背上又疼又麻,好在这娇贵的小正太没事,否则可就玩大了。
她起身拍拍灰,眉头拧成了“川”字,不客气地指着肇事者道:“你懂不懂交通法规啊,市区不得随意纵马你懂不懂?!”
“……姐姐……”胤抬头怯怯地拽拽她衣角,想说什麽,被她一把甩开,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这么小个孩子如果被你伤着了他爹娘可要心疼死了,如果出了什麽茬子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我说一个男人稍微有点人品好不好。”
“你说爷没有人品?”马上的男人挑起了眉,冷冷地哼了一声,年轻的脸上满是霸气,他一个潇洒的翻身下马,与镜落相仿的漆黑眼眸里带着桀骜。
镜落哪里害怕半分,迎着他也挑眉道:“说的就是你。”
“姐姐……别说了……”胤有些害怕地在她背后继续扯着她,胤礼也有些尴尬地不敢说话,只是拉拉她,那男子后面有几个随从悄悄上来道,“爷,老爷还等您呢。“哦,知道了。”男子挥了挥手,瞥了眼胤礼和胤,跃上马,一挥鞭子,轻巧地扔下一句话,便奔驰而去,“弟弟们真是好兴致。”
两人的脸紧张得煞白,定定地目送着男子,说不出一个字。白端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光,略略摇了摇头,只有镜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两人,“喂喂,怎么了啦?”
数字帐号封锁
胤礼和胤不知怎么,坚持不再逛下去,硬是要回宫,镜落无可奈何,只得把刚刚提起的逛街兴致按下来,跟着他们回去了。
“真是奇怪,干嘛这么急的回去,还没到吃饭时间呢。”她嘀咕着与两人道别,白端叹口气,看着她,却不多话,这个家伙未免有的时候也太粗神经了。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去找本书看看吧。”镜落绝对是说干就干型,说着就往书房而去,刚想推开门,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直撞上她的鼻子。
“疼疼疼!”她捂住鼻子,后退几步,险些跌下台阶,所幸一旁的侍卫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才不致摔个狗啃泥。她忙向侍卫道谢,转过头来怒视肇事者,不禁瞪大眼睛指着对方大叫:“你就是那个骑马撞人的?!”
“十四弟,怎么回事?什麽骑马撞人?”那人还未发话,他的背后响起一个温和的声音,令镜落下意识想到老爸,但再看发声者,摇摇头,老爸在自己记忆中的笑容总是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虚浮在脸上,这样老挂着面具难道不累吗?
“没事,八哥,只是没想到在这儿会见到一个熟人。”胤祯把“熟人”两字咬得特重,仿佛真的是几辈子认识的熟人。
镜落挑眉,抱手:“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你!…………”胤祯黑了张脸,指着她正要开口,他身后又一个人说话了,“十四弟,莫在御前喧哗。”
这声音冷静镇定。甚至有些旁观者的淡漠,别人听来倒没什麽,却使镜落打了一个哆嗦。绝对不会错,这个声音。就在方家的那晚听得真真切切!她暗自深呼吸一次,抬头道:“我可不记得我和一个纵马冲撞的人有过交情。”
胤祯自知理亏,又是在乾清宫,说不出话来,边上一个有一双“夺命桃花眼”的家伙“哧哧”笑出声来。“没想到一个小丫头也能使十四弟吃瘪。”
“老九哇,说什麽笑话儿呢?”康熙听见动静从里间走出来,“哟,小镜回来啦。上哪儿溜达去了?”
“去市集逛了,然后,就回来想找本书看看。”镜落老老实实地回答,瞥了眼那个桃花眼,原来他就是被七颜阿姨一直鉴定为小受地“九叔”啊,啧啧。果然很有万受无疆的境界。这么说的话,那个笑容面具男就是叔”,那个肇事者就是“十四叔”。而长久以来令自己不爽地声音来源则是未来的雍正皇帝,她“四叔”了。嗯。她开始自动将这么些热门男主和各类清穿文结合起来。丝毫没有称他们为“叔叔”地自觉。
“朕看你是不到进膳时分是没惦记着回来。”康老爷子不愧是久经百战的老狐狸,笑着招呼她。“要看什麽书?”
“唔,山海经好了,有没有那种有图画的?“说着,她就自顾自踮起脚在书架上找起来,很明显爷爷大人平时是不看这类搜神灵异的奇幻书,最后还是李德全带人从架底翻出一套来,崭新的黄皮子面儿,里面配上不同时期画地插图,要不是家里有一套,镜落早就毫不客气地占为己有了。
老爷子瞧着一干儿子目瞪口呆地盯着镜落的一举一动,挥了挥手:“天色也晚了,你们就回去吧。老十四,明日把你的话写成折子呈上来,朕要细细悄悄你对西北的主意。”
“是,儿臣遵旨。”胤祯面露喜色,与一干兄长告退,还未完全走出乾清宫,就和胤胤并肩而行,把胤一个人落在后面。
直到四人走远了,镜落这才盯着本书探出头来,拍拍胸口吁出一口气。康熙见状,哭笑不得地点点她的额头:“你啊,按理说该称呼上一声叔叔才对。”
“是啊,可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她皱眉思索着,“刚才的眼神,很不'炫'舒'书'服'网'。”白端抬头望去,那一个点早已消失在视线了,它把书扫下镜落的头,微微眨了眨眼,并不言语的阴沉稍纵即逝,笑呵呵地拍拍她地脑袋,“话说回来,你方才出去和老十四结什麽梁子了?”
“他啊!哼!”镜落不满地搁下书,手脚比划着把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差点一拍桌子来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最后意犹未尽地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做总结性发言,“玛法,你该定个交通法啥的,严禁非急件人员在城区肆意纵马,万一真撞出人命来,衙门可要理赔不清了。”
“呵呵,有些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这其中的关节可是剪不断理还乱喽。”老爷子笑笑,感叹似地发表评论,旋即巧妙地转移话题,“下回可不许再如此胡闹了,在大街上一个女孩子家成何体统。”
镜落耸耸肩,只得点头称是,把此事草草了之。
正是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从此以后把你们这些数字军团地数字帐号封锁屏蔽了还不行麽,她抱着这么个不切实际的美好愿望,悲哀地发现事与愿违。
如果你是20级地新手,打一个2级地怪一定很痛苦,伤血啊补药啊。但是当你看到一群90级的BOS簇拥而来时,你有什麽想法,赶紧回城吧,掉5地经验值也无所谓啊!
镜落此时就是这种感觉,手上满是各类代号的晚宴邀请函,大红锦团的纸张,仿佛家家都有人办喜事似的。
“我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她蹲在一堆红纸跟前,碎碎念着,“随便抽一张好了。”于是,往那里头抽了一张,展开一看。雍亲王府……
口胡!…………镜落当即被雷在了半空中,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位BOSS,最不想去的就是这位BOSS的府上。好,深吸一口气,请帖扔回去,刚才抽到的作废,再打乱抽一张,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