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东升-第1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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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正指挥手下射箭的人,名为严宗,外号『穿心箭』,是天魅虎夏鼎天手下三十几名大头目中箭术第一人,背上所撼的三十石强弓,一般人得要用绞轮才拉得动,但严宗只凭一双手便可以将其拉开,臂力之强可见一般,但除此之外严宗尚有一项箭术绝学连珠箭,不过知情的人却是极少数。
在弓箭手的旁边,有另一队百虎山战士正在勤练刀法,这一队战士手上持著的都是四尺半长的斩马刀,带头的大头目,身高约六尺半馀,体材壮硕,赤裸著上半身,精悍的铜色肌肉上布满了十几道交错纵横的刀剑伤疤。
此人名唤展将,天魅寨里的人都叫他『左牙一刀』持著一柄与身高同长的六尺半斩马刀,气势凶猛,刀能劈天,据说能将疾驰而来的快马,连人带马一同斩开。
在另一头,同样地也有另一队持著斩马刀的人分成两边互相对打,对战的百虎山战士个个神态凶狠,每个人都是一副面目狰狞看起来不像是练习反倒像在拚老命一般。
而这一队的大头目,正和六名手下对打,他手上持的并不是斩马刀,而是一双各有四尺之长的矛斧,这人名叫宋工,人称『矛斧右牙』,身高近六尺的他,比展将还矮半个头,肩厚腰细,眉粗嘴阔,满头乱发蓬松,他与展将二人同为天魅寨的护寨左右护法,又被称为『左右虎牙』是夏鼎天手下武功最高强的二人。
严宗、展将、宋工再加上现正在玉泉别院四周巡逻的四位大头目,『无常刀』常义、『双枪』吴究、『一脸花』谷成功、『恶佛』包全以及另一队正在龙君城内打探消息的『三只耳』时不归等八队,共计八百人这是夏鼎天自寨内精挑而出的一流战士。
虽说是服从百里冰洁的命令,但为了帮助钱小开渡过这一次的难关,夏鼎天可说是把手里的本钱全都搬出来了,而此时的夏鼎天正带著一部份的手下巡视著别院四周。
钱小开、钱一命以及慧杀三位刽子手原本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的树荫下乘凉,盯著眼前的百虎山战士的训练。
三人看了大半个时辰,实在是闲极无聊,钱小开忽然转头向坐在不远处的钱一命道∶“喂!钱一命,我们好久没有比过你血杀门传统的『血煞之斗』,有没有与趣玩两手?”
一旁的慧杀听见钱小开的提议立即高声附和叫好道∶“耶!好呀,好呀!不然待在这里看著这些鳖脚练功实在是很没有意思。”
钱一命则是以眼神回应∶“可以。”
“那就来吧!”钱小开大喝一声∶“百虎山的兄弟麻烦让开一些,本小开要和钱一命比划一下,不然被剑气误杀了,本小开可不负责啊!”
众百虎战士一听,刹时一片哄然声大响,原本挤满人的练武场在一瞬之间完全清空,所有的人全部散开至比武场的两旁,让出了一大片空地,『刀剑行尸』钱一命又再一次的证明他的杀名是如何骇人!
大头目之一的展将一边指挥著手下散开,一边还叫道∶“儿郎们准备盾牌!”
“要盾牌干嘛?”一名百虎山的小头目疑惑地问。
“蠢蛋!当然是要挡住乱飞过来的刀芒剑气!还不快去!”展将大脚一抬踢了这名多嘴的手下屁股。
“唉呀!是!遵命!”那名小头目摸著发疼的屁股赶紧依令办事。
钱一命缓缓地走向练武场的中央,每踏出一步他身上的杀气就越加地浓厚一分,微风吹过,如烟霞般的血杀罡气随风拂过,较接近练武场的百虎山战士不由得背脊一阵发颤,到退半步,持盾的双手更加地紧握,手心也微微发汗。
这些百虎山战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英,没想到在见到钱一命的煞气之後,皆产生了彷佛是第一次跟随著长辈参加抢劫的紧张感。
钱一命站在练武场的一侧,双手茧残刀、鸠凶剑电闪出鞘,两道锋利气劲划开大气,造成刺耳的破空音,练武场的地面立即留下两道长有丈馀的裂痕。
钱小开并没有像钱一命般的冷冽杀气,只是和平地走到练武场的另一头,两人相距三丈遥遥相对。
慧杀站在练武场的边缘,正巧是两人的中央位置,右手高举朗声道∶“那麽就由我来发开始的信号。准备──”就在慧杀下令的同一时间,钱小开背上的咬金剑及纳财刀忽然出现在手上,拔刀抽剑的动作竟无一人可看出。
“开始!”声一出,两人四手刀剑齐挥,刀芒剑劲之气隔空疯狂乱射!
外人根本无法看清两人双手的动作,只看的见两人周遭交织而成的光网,以及不断飞射而出的刀剑气劲。
钱小开『圣上刀法』、『至尊剑法』所击出的气劲是属淡金偏红色,层层叠叠刀芒剑气,如黄昏时的彩霞耀眼而迷人,又有一股皇者至高无敌的慑人气魄。
钱一命刀剑交错舞动,赤红色的血杀罡气,漫出骇人血腥浓雾,钱一命整个人几乎都被红雾笼罩在其中,刀剑挥动时红雾跟著舞动,罡气几乎是要燃烧起来一般,沸腾翻滚,发出一道道似如火炎般的焰刀烈剑,排山倒海漫天掩去!
刀劲剑气针锋相对,在两人中央爆出一波又一波的金铁撞击声,真气相互冲突,挤压,接著又爆开,不断地重覆著冲击、爆开的动作,随著俩人脚步缓慢地向前踏进,二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缩减。
练武场中央的空地,因剑气刀劲的逐渐增强,地面开始出现凹洞,真气的冲击越烈,凹陷也越变越大,被真气掘起的尘沙也越来越多,最後竟形成一团浓密伸手不见五指的灰砂泥雾。
二人步伐不停,一步步向前踏进,手中的刀剑挥舞的速度丝毫没有迟缓,反而是随著两人的距离接近逐渐递增,原本仍可看见刀剑挥舞时的光影,到最後只能见到一条条的流光闪动,眩目的光流织成的光网深深地印入周遭观看的人群眼中,引起一阵又一阵的惊叹声。
“哇┅哈,好、好、好厉害,实在是好厉害啊┅不管是师兄还是钱小开,都好厉害呀~~”
在众多围观的人群之中,功力最深的莫过於慧杀了,此时的慧杀张大了嘴巴,双眼紧盯著搏斗的二人,额头的巴掌大的血纹杀字,因振奋的血液快速流动著而泛出宛如鲜血般的刺红颜色,就像是要滴下来似的。
随著距离越来越近,俩人的身影逐渐没入灰雾之中,在场的人除了不断翻腾滚动的浓雾外一无所见,但真气冲击的声音仍是未曾止息。
经过了一段漫长且令人屏息的时间,忽然一声!
“当!!”响亮刺耳的刀剑交击鸣音自浓雾里炸开。
这一击的威力无比巨大,原本包裹住俩人的浓浓灰雾,被这一击刀剑相激,威力迸射的气劲切割成无数块,随即爆开的浑厚气劲更是把灰雾冲刷的一乾二净,二人的身形也完全显露出来。
紧接著第一声的撞击之後,接续而来的又是一连串不绝於耳的爆响,俩人的交锋每攻一剑、每出一刀,都是那麽地简洁有力,全然不用任何花巧变化,你劈一刀,我还一剑,刀剑不断地交击硬抗,俩人都只是出招攻击而完全不作任何地防御动作,以攻制攻,攻击也就是防御。
每一次的刀剑交锋,都迸发出震耳欲聋交鸣声,刀剑真气疯狂相冲,产生的气劲胡乱激射,锋利的气劲,飞掠数丈後撞击在周遭观战的百虎山持盾战士手中的巨盾,爆出零乱的“噗、噗”声响,吓得众持盾战士脸色发青,不住地往後退却。
而慧杀右手拔刀离鞘,翻飞的刀芒化成一面铁壁铜墙,射来的气劲完全被粉碎,无一漏网之鱼。
钱小开与钱一命的这种比斗的方式除了慧杀之外,在场的人从没见过;血杀门传统的『血煞之斗』果然骇人听闻,其中的凶险非一般人所能想像。
躲在持盾战士後方的左虎牙展将看著这场龙争虎斗,口中喃喃自语道∶“这项『血煞之斗』只要一失手,可说是稳死无疑,血杀门的门徒极为稀少,是否就是因洛u撅熙o项传统决斗方式呢?”在一旁的宋工、严宗及一般的百虎山战士也都不约而同地齐齐点头深表同感。
就在俩人相斗正激烈的时候,却有三条女性的身影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形下缓慢地接近练武场。其中一人便是枫瑟,而另二人,一个是奉命照顾的美艳猴罗蝶,一个则是不久前才去拜访枫瑟的南红枫。
一直不敢面对钱小开冷漠的枫瑟,在南红枫到来後,终是提起勇气要见钱小开,但罗蝶并不赞同,可是枫瑟的绝美及柔情,就连为女性的罗蝶也难以抗拒,在拗不过枫瑟苦苦哀求之下,最後还是答应她的请求,只是罗蝶坚持要南红枫及自己二人的陪同才肯让她去见钱小开,为避免钱小开仍是不改初衷绝情地拒绝枫瑟後,禁不起打击的她会寻短见。
南红枫知道钱小开会在练武场观看百虎山的战士操练,也知道这个时候的卫无瑕会待在自己的房间,不会和钱小开在一起,就建议枫瑟若要找钱小开选择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时机。
来到练武场的枫瑟,望著钱小开的身影,悸动的心灵就像是要跳出来一般,这二日来,每每见到钱小开总是匆匆一瞥,无法靠近仔细地看清楚他,分别了那麽久的日子,现在终算是正式看到朝思暮想的人了。
禁不住内心的思念,枫瑟忍不住轻启朱唇轻轻叫著他的名字∶“小开┅┅”迷离而哀戚的呼唤,令缠斗中的二人顿时停下手来。
枫瑟的声音并不大,可是钱小开与钱一命却是听的一清两楚,可见得俩人并没有使尽全力,展将及宋工等人不由得心中讶道∶“究竟钱小开和钱一命的实力到底有多深?”
钱一命冷哼一声∶“哼!去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双手刀剑回鞘,转身便跨步离去。
钱小开则是垂下刀剑,回头望向枫瑟,神情是那麽地冷漠而淡然无情。
枫瑟樱唇轻颤,日夜所思的人就在眼前,空有满腔的话语,却不知该从何说起?莲步纤足艰难地跨出了两步,却又情却似的停了下来,一双凄迷的眼眸望著钱小开,内里的绵绵柔情足可熔化任何百炼精钢。
但钱小开硬是不为所动,代表冷漠的嘴角唇线,没有丝毫的变化,无情地令人心寒。
枫瑟满腔的浓情,像似被寒冰作成的钉子狠狠地刺了一下,痛彻心扉。
“不~要啊~”枫瑟惊呼著扑上前去,娇嫩美丽的容颜是那麽地苍白无力,艰辛地掀动著两片唇瓣,呵气如兰花般香味的唇里吐出的声音,几近浮魂游丝,不断地重覆著道∶“为┅什麽,究竟是┅为什麽┅”
钱小开默默无语┅
枫瑟一双可比拟春葱般的藕臂,紧紧搂著钱小开腰间不放,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这样子亲密地搂著钱小开,但感觉┅好冰、好冷,就好像拥抱著的不是有生命的肉体,而是一尊毫无生命感情的雕像一般。
“告诉我┅小开┅”枫瑟呜咽地说不出话语,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滑下,紧咬著下唇忍住内心的痛楚,不敢松开,生怕一但放松自己便压不住悲伤,痛苦出声。
仰起小脸,两串如珍珠般的泪滴挂在脸颊,楚楚可怜的神态沾染了一旁围观的在场众人,九成九的人忍著鼻酸等著钱小开的反应。
钱小开刀削似的刚毅脸庞仍是如三尺寒霜般不为所动,冷如雕像般无生命的眼神,投射在枫瑟的脸上,是那麽地冰凉没有温度。虽是一语未发,但一双眼神却已清楚地表达了所有意思。
她脆弱的芳心,又彷佛被尖刀刺了一下,接连而来的打击让整颗心纠结成一团,好痛、好痛┅┅
枫瑟胡乱地晃动著螓首,晶莹的泪水,随著摆动飞散四方,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水晶银亮的泪珠,每一滴都代表著她碎裂的真心。
随著眼泪的滑落,心灵的溃散,枫瑟越发地不能自己,紧咬的下唇已然迸出血珠,飞溅的银光中跟著的是点点令人触目剐心的血泪。
钱小开的双眼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忽而开口道∶“对不起,枫儿。我对你未曾有过一丝丝的男女之情,有的┅┅不过,只是兄妹情谊罢了,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句话就如同巨锤一般恶狠狠地敲在枫瑟业已千疮百孔,满是裂痕的玻璃心上头,施以最後的致命一击。
枫瑟完全崩溃,紧搂著钱小开的双手倏然放开,脸上血色尽失,一张苍白无助的脸孔讶异著望著钱小开。但似乎视线失去了焦点,失措的眼神显得空洞,颤抖的娇躯迈著颠簸的步子,向後不断退去。
无法接受打击的枫瑟捂著嘴唇,转身哭泣著奔驰而去。
罗蝶没来得及拦住,愤愤不平地瞪了钱小开一眼,怒道∶“没想到你竟然是这麽无情的人,早知道你是这种狼心狗肺的家伙,说什麽我也不会让枫姑娘来找你了。”向来沉默少言的罗蝶难得说这麽多话,接著又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