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劫难逃by 青葱蛋炒饭-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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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街前后十条街,本来都是丧门帮的地盘,这一带的丧门帮主管叫大金牙,三十多岁的一个胖子,很是精明强干。
顾卫东他们拜过了山头,上过了香,还是受磕阻。大金牙打发人来跟顾卫东说了,要做生意可以,只能卖规定的几种货,其他的都不能沾手,只能捣鼓口红啊眼影啊之类的,连香水都不能碰,顾卫东就火了,“他大金牙以为我们是练摊的娘们儿?”心里有了芥蒂,双方的磕碰更加多起来。此时顾卫东手下已经有了百来号人,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最争强好胜的时候,说不过就用抢的。可丧门帮也不好惹,一来二往,小火星不断,只是双方面子上都还压着,没有燎成大火。
中秋节深夜,顾卫东拉上莲姐、陆平和几个亲信到路边的小饭店热闹热闹,正吃着团圆菜,忽然路边亮出十几把菜刀,直直的就冲顾卫东砍过来了。顾卫东怒吼一声,把莲姐推给陆平,掀了桌子就和那些人混战到一处。
一起吃饭的几个弟兄身手都不咋地,结果小店一下子就成了血红血红的战场,顾卫东都杀红了眼,那十几个人似乎也只是冲着他来的,刀刀都紧跟着顾卫东不放松。顾卫东顾着身前,就顾不了身后了,还好身后有人挡着了,回头一看,陆平把莲姐推出去后已经站到自己背后,正背靠背的和对方厮杀。
顾卫东知道陆平是个狠准稳的辣手,有他在身后顿觉胆气大增。
拼了命的困兽比平时更加凶悍,顾卫东也愈战愈勇,陆平又转到他旁边去御敌,正激战中,忽然一把白晃晃的菜刀从意想不到的左后方劈了过来,直劈陆平的脑门,陆平此时和三个菜刀手周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眼看就要被劈到。
一个沉沉的力道硬是把菜刀给挡了,陆平定睛一看,出了一身的冷汗,本该劈到自己脑门上的刀现在斜插在顾卫东的肩膀上。
“东哥!”陆平急了,顾卫东的肩膀鲜血直流,一下子就染红了半边身子,陆平像疯了似的拖着顾卫东往外跑,肩膀上受伤右胳膊就抬不起来了,这下子顾卫东的战斗力几乎被削尽。
“你自己跑吧,”顾卫东喘着气,“我这胳膊算是废了。”
陆平顺手就打了顾卫东一巴掌,“你还大哥!这时候说个P的丧气话。”
等跑出了巷子,陆平扯着顾卫东躲到一个垃圾箱后头,听追击的人跑远了,才松了口气。顾卫东挣扎着坐直一看,倒吸一口冷气,陆平此时也已成了血人,不知道伤了几处。
附近有个他们以前来过的地下诊所,号称退休军医的穆老头开门接待了他们。
昏暗的、连牌子都没挂的小诊所里,穆老头一边替顾卫东包扎一边啧啧出声,“晚半步胳膊就真的废了。”
处理好顾卫东的伤口,又来看陆平,脱了上衣的陆平身上也有好几道深口子,鲜血往外直渗,顾卫东再仔细一看,陆平小麦色的肌肤上新伤口叠着旧伤口,多是这几年跟着自己混的时候拼出来的,眼圈不禁一热,“今天几个弟兄都是蛤蟆街的老人了,还好刀子都冲我来,不然伤了老弟兄,我受落不住。”
穆老头拿药水给陆平擦拭伤口,痛的陆平嘴里直吸冷气,可听了顾卫东这话,陆平却笑了,“东哥今天怎么尽说软话,以前你可不这样,敢情中秋节给闹的。”
顾卫东沉默了一下,“中秋节关我什么事,我没家也没个要团圆的人。”
“你现在有莲姐。”
顾卫东尴尬的一笑,“那倒是,把她给忘了。还有你们弟兄几个,才是我自家人。”
陆平转过头去看穆老头,顾卫东忽然发现陆平有一个非常完美的侧面,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微翘的嘴唇,脖子修长,下面是明显的锁骨,肩膀并不单薄,肌肉很强健,但是形状圆润,染上血红印记的小麦色肌肤在灯光下闪动着健康的光泽。
顾卫东知道这很荒唐,可是在这种时刻,自己肩膀上的伤还火烧火燎的,神智甚至还不十分清醒,身体却有了某种原始的反应。
顾卫东当然知道这种反应意味着什么,他想自己肯定是被砍糊涂了。
“丧门帮干的。”陆平又转过头来说。
“叫他们等着。”顾卫东把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中秋节的事端过了一星期,顾卫东肩上的伤还没好,就不顾莲姐的罗嗦要出来巡场子,各处都没见异动,顾卫东明白过来,原来丧门帮这也算敲山震虎,砍的死你该你命衰,砍不死你当是个警告。顾卫东表面蛰伏,似乎怕了这丧门帮,暗地里只问陆平,怎么回敬对方。陆平出了个狠主意:劫船!
顾卫东心里一跳,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流氓胆色跟着陆平的劫船二字冲上了云霄,“就劫他一艘,他奶奶的熊。”
陆平眼里也闪出精光来,活脱出笼的野兽。顾卫东被这豹子般晶亮的眼神一照,那天受伤时的怪毛病又犯了。
当晚顾卫东去了W市有名的鸭寮,在十来个小哥里头挑了个小麦色皮肤、眉眼带点英气、睫毛长长的主。
“大爷您第一次来这儿吧?”小哥挺热情,察言观色间就觉得顾卫东猴急猴急的,可对这后庭之事显然不分明,“我来帮您。”说着低下头去先用嘴给顾卫东降火,怕他一个生猛劲儿把自己给弄伤了。
顾卫东觉得底下一下子被温润的口腔给包围了,舒坦不少,闭着眼脖子后仰,嘴里交代,“怎么弄随你,”又睁开眼,眼睛里头全都是光亮,“可你得叫东哥。”
“东哥。”小哥娇着声抬头叫了一句。
“不这么叫,”顾卫东笑骂,“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得低着声带点儿尊敬又带点儿亲切的叫。”
小哥哭丧着脸,“那又是个什么叫法。”
“东哥。”顾卫东有点心虚的模仿着某个声音说。
“东哥。”小哥跟着学了一句。顾卫东只觉得喉咙发干,声音也打颤了,“乖,趴好,东哥来疼你。”说着话把小哥翻了个身,分开双腿就送了进去,掐着小哥的屁股,“再叫!”
“东哥。”小哥低头闷被子里又叫了一句,这有点发闷的声音越发的像,顾卫东听的一窒, “就这么叫!嗯——”
说着一下一下的抽送起来,顺手关了台灯,黑暗里头顾卫东胆子更大,兴奋的舔着唇,“说我是陆子。”
“东哥,我是陆子,”小哥还附送一句,“干死我吧。”顾卫东闻言浑身一哆嗦,底下更是疯狂律动起来。
三
夜里的海风吹的人身上发毛,螃蟹、小蒋他们都埋伏好几天了,海上啥动静没有。顾卫东和陆平也真拼了,两人都守在这儿,他们不动弹,底下的弟兄也不敢动弹。可走私船的影子都不见,叫人心里发慌。
有熄了引擎的机动车在靠近,顾卫东精神一振,又见海上亮起了三明三暗的信号灯,顾、陆二人互望一眼:生意上门。
带出来的都是顾卫东手下的精兵强将,劈头盖脸的就把那部夜色里悄悄靠近海岸线的桑塔纳给缴了。对方三把大砍刀两把匕首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螃蟹、小蒋他们就一拥而上把接应的人脑袋给摁到沙子里去。
可等走私船靠岸,情势发生了急剧的变化,夜色里岩石上火光焰影那么一下,大家心道坏了,走私船里有枪,还是消音枪!
“妈的,比海岸巡逻队的配备还齐全。”顾卫东惊跳之余,更多的是心急,那船一见形势不对,放了几枪掉头就跑,这一趟顾卫东他们得罪丧门帮,还啥都捞不着,怎么能不心急。眼看船身转头,顾卫东还忌惮着那支消音枪不敢动,怎么办?回过头去看陆平,咦?陆平不见了。
“陆哥入水了。”小蒋在顾卫东耳边轻声道。
“个龟孙子!”顾卫东这一惊非同小可,“枪把子下逞什么英雄好汉。”顾卫东待不下去了,抡起石子就往船上扔,船上的人骂骂咧咧的,又开了几枪,这一转移注意力的功夫,一个黑衣人幽灵般的从后甲板爬上了走私船,准确的大切手抢过那把威胁大家的消音枪,船上的人傻眼了,眼睁睁看着个突然从水里冒出来的家伙用枪托打在自己腿弯上。
“不想死的把船开回去。”幽灵冷冷的说,月光照在他周身滴水的身上。船老大自知大势已去,只得再掉头。
这一仗顾卫东这边大获全胜,船上的水货很多,顾卫东提议就让丧门帮来赎货,弟兄们这几天先躲一躲,论势力,他们还没丧门帮强大,可顾卫东自恃也不是吃素的,丧门帮要掂量掂量来做决定。
没想到丧门帮得到消息后,突然变得无比合作,主动提出在闹市区的一个茶楼隔间里和顾卫东谈谈,顾卫东提出的高价赎金原是给丧门帮讨价还价的空间的,丧门帮人还没到,手机里就一口答应下来。陆平和顾卫东面面相觑,不知道丧门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闹市区的茶楼应该不会有问题,到了谈判那天,顾卫东和陆平都去了,在座的有大金牙、大金牙的顶头上司龙哥,还有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高个儿,面色阴沉,顾卫东他们从未在蛤蟆街附近的地头上见过,大金牙和龙哥似乎都挺尊敬他,叫他邱先生。
谈判进行的也很顺利,一谈即拢。要不是快结束时邱先生突然说了句,“我欣赏你们的胆量和勇气,要不你们到天马公司来做事,我们正缺人手。”
“做事?”顾卫东没想投靠任何人,但对于有人要收他觉得很有意思,“做什么事?”
邱先生笑而不答,眼光却在陆平身上转了几圈,他发现顾卫东有时会用眼光询问陆平,想来是顾卫东那边的得力人物,于是指着陆平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平没有回答,顾卫东把手臂在陆平身前一拦,“他是我兄弟陆平。”
邱先生看着顾卫东的样子,轻声笑了笑。
回秘密据点后,陆平坐不住了,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又跑去仔细清查货物,结果发现粉盒里的粉有些异样。拿出去给行家一嗅,回答说是白面,陆平的脸刷的就绿了。
陆平此时颇有些后悔把大伙儿搅进这趟浑水。“我们就装不知道。”顾卫东安慰他,唯今之计,也只有装傻一途。原来丧门帮在帮别人运毒!
交易完成后,龙哥松了口气,“这帮小兔崽子,货总算没问题,可把我急的。”
邱先生淡淡的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你准备怎么处置这帮小兔崽子?”
龙哥忙请示邱先生,“要不要——都——”做个咔嚓的手势。
邱先生笑着摆了摆手,“我们没多大损失,犯不着。还不如收了他们。”
“哎,那可真是他们的福气。”龙哥不无羡慕的说。
邱先生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些小刺猬刺儿都硬的很,不好好拔拔,会扎手。”
陆平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但万万没料到麻烦会从上头来。这些天顾卫东的手下纷纷被逮进局子里问话,陆平一天到晚忙着往外领人,不要说做生意,众人给逮的心里发毛,连抛头露面都不敢。
丧门帮什么时候变成通天的了,顾卫东和陆平咬牙切齿的,在白道上呼风喝雨,这可不是通天的手段?
结果大金牙亲自跑来,说知道大家最近辛苦了,天马公司的空位还等着东哥去坐,然后眼巴巴的在那儿干笑。
陆平冷冷一句话戳回去,“我们不做缺德的面贩子。”
大金牙暴跳起来,指着说你们别给脸不要脸。顾卫东把匕首往大金牙手指缝里一插,大金牙一屁股坐到地上,吓得面无人色。
回去添油加醋的就跟邱先生说了,邱先生听了非但不恼,还一个劲的笑,野兔子想蹬鹰,怪有意思的,胆色真的不赖,要不给他卸条胳膊卸条腿玩玩儿?
顾卫东在屋子里头想着陆平的话,惹不起躲得起,看来这次惹上的是头大鳄,蛤蟆街不能要了,陆平说顶多离开W市,到哪儿不是混。就觉得对不起东哥,要不是他陆平出了劫船的主意,不至于闹到这步田地。顾卫东还真不在乎换个地方,哪儿都不是家,哪儿都能当个家,顾卫东孤儿一枚,就是个漂流的命。可带着一大帮子兄弟,真要好好合计合计,顾卫东想,还是跟大家摊明了吧,东哥惹上大麻烦了,死心塌地想跟着走的就一起走,不想走的拿上份钱留下。
顾卫东掏出帐本来,用他的小学生数学艰难的算着这些日子来的进出帐目,越算越糊涂,气的就要甩帐本,陆平在就好了,顾卫东失笑,自己急什么,待会儿陆平来了,甩给他不就得了。
陆平没来,来的是螃蟹,脸上给人划了道口子的螃蟹。
“东哥!”螃蟹声嘶力竭的扑到顾卫东面前,“陆哥给人绑走了!”
顾卫东跳起来,扯着螃蟹的领口厉声问到底怎么回事。螃蟹眼泪鼻涕都流出来,说哥几个和陆平走到巷子口的时候,横档里突然杀出一部面包车,车上下来的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