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尸经-第1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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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咱们刚从湘西回来的那两天吧,应该是。”周岩说道:“好像就是你去帮张叔办事那天回来吧,她就有点不对劲了,那表情就跟她在外面迷路的时候表情一样,傻逼呼呼的。”
周岩这孙子的观察力果然不同凡响,完全把他牛逼的一面表现得淋漓尽致,想当初,这孙子在学校里就是靠着察言观色外加各种注意细节,夺得了第一届410寝的斗地主冠军赛的桂冠,哦对了,他还是我们学校悬疑推理社的副社长。
“我记得那天我没招惹她啊。”我眉头都皱紧了,心里满是郁闷。
“想起来了,好像是……”
周岩想说什么,但话头刚出来,却又生生的咽了下去,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他才试探着问了我一句:“你那天是不是说她烦人了?”
我没说话,准确的说是没反应过来。
“刚忽然想起来个事儿。”周岩低声说:“她那天回来了,就跟她闺蜜打了个电话,然后……”
“我操,你他妈还有偷听电话的习惯?”我惊讶了。
没两秒钟,电话那头的周岩就怒发冲冠的用脏话喷了我五分钟,骂得我一愣一愣的。
“你他妈才有偷听的习惯呢,那他妈不是我晚上起夜吗?!”周岩肯定是想杀了我,话里的杀气我隔着十万八千里都感觉到了:“我路过阳台的时候,发现她在给她闺蜜打电话,就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我有跟他出去玩儿呢,但是我不想那么烦人了。”
我没懂,疑惑地问:“这跟我有半毛钱关系吗?”
“傻逼,我觉得你真是个傻逼。”周岩极其客观的给了我一个评价,然后用咬牙切齿的语气问我:“你他妈就不会联合实际来看?”
“那天她就只跟你出去了,然后是你送她上的车,她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了。”周岩叹了口气:“你孙子是不是那天说她烦人了?是的话,这事没跑,不是的话,那么就是她姨妈来敲门了。”
“好像说了吧……”我有点没底气地说道。
周岩笑了笑:“我就知道。”
笑声一落,这孙子莫名其妙的叹了口气,给我说了句更加莫名其妙的话:“姓易的,你认识我妹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今年咱们二十五,我记得是二十岁的时候认识你妹的吧?”
“对,五年了。”周岩说,沉默了半晌,他问道:“你认识她这么久了,你见她烦过别人吗?”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忽然反应过来这孙子看不见我,只能回答:没见过。
“你真是个傻逼。”周岩无奈地说,没等我多想,他留给了我一句“自个儿滚回家去慢慢琢磨”。
然后,挂断了电话。
我一愣一愣的看着手机,没懂。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胖叔忽然走了过来,拿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奇怪地嘀咕着:“饿社(说)你四(是)咋咧?表情咋这么难看咧?”
我摇摇头:“没啥,叔啊,咱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好咧,吃个饭,休息一哈(下),晚上出发。”胖叔点头,坐在了床边,将地图铺在了木桌子上,叫来海东青,缓缓给我们说起了晚上的行动计划。
地图上胖叔师父标记出来的地方,是位于南洼北部的山中,离我们这儿应该有个一两小时的路程,全是山路。
按照计划,我们先得从北边的白杨口出庄,然后绕过栗三道那条小路,从松树林上山,直奔目的地。
“九齾局已经被破咧,进宝地,不会有危险。”胖叔在地图上指点江山,皱了皱眉头:“但饿有点摸不准,藏宝滴地界,会不会有撒(啥)东西在护宝?”
说实话,胖叔的担心不是没有理由。
从九齾局的九个阵台就能看出来,那群小日本办事很小心,几乎每个阵台都有棘手的东西在护着,普通术士要是想破九齾局,那肯定难如登天。
一,邃脉阵是破九齾局的唯一手段(起码我们还没听过有别的办法能破九齾局),这玩意儿不是人人都会的,要是这术法是烂大街的东西,恐怕小日本也不敢用这种局来护宝,或者说是养宝。
二,护阵台的东西都不是我们能随便收拾的货色,当然,这点是推测出来的,从巨蟒跟百足桃花身上就能看出来一二。
我们曾猜想过其他阵台会不会也有护阵的东西,但到了最后,我们依旧没有得到答案。
要么阵台上空空如也,要么阵台上就立满了铜钱,压根就没给我们长见识的机会。
“睡觉,晚上出发。”
“轰!!!”
就在这时,整个房间毫无预兆的亮了一下,窗外猛然就炸响了一声惊雷,吓得我们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一时间,大雨倾盆,风呼呼的刮着,天色霎时就黯了下去。
“晚上还去?”海东青看了看窗外,胖叔犹豫了一下,正要说什么,我接过话头打断了他:“去,抓紧时间,这事耽误不得。”
海东青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着,闭目养神,不再说话。
“没事的,甭担心了。”我安慰道:“咱们穿着雨衣进去就行,而且这天气那人也不一定能跟上我们,说不准他以为咱们在等雨停呢。”
黑夜,暴雨,这或许就是老天爷给我们的屏障了。
胖叔点了支烟没说话,靠在床头,默默抽着。
“我去找那农户搞点吃的,你们先歇着。”我说道,起身出了门,然后把手机拿了出来,犹豫了半晌,拨通了周雨嘉的电话。
伴随着外面的雨声,手机里的”也给了我回应。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把手机放回了兜里,叼着烟出了门。
在路过转角的时候,我抬头往乌黑的天空上看了一眼,只觉得……
心情糟透了。
第47章 山中的日军遗迹
雨好像越来越大了。
“胖叔!木头!!你们注意脚下!!别踩滑了!!!”
“这路还真不四(是)人走滴,狗日咧,快赶上滑冰场咧!”
“叔,用手抓着树干走,别急,慢慢来。”
伴随着狂风暴雨的侵袭,我们行进的速度也逐渐不受控制的变慢,对于这种现象,无论是谁都只能无奈。
雨大风大这就不多说了,问题是山上的泥太夸张了,一脚踩下去就跟踩大东北的雪地一个感觉,进去容易,出来难。
上了山还没十分钟我们几个人就变了副造型,从头到腹基本上都是泥点,从腹部往下直到脚后跟,那就是一层泥,我估计下一个行为艺术的时代,得由我们扛起大旗。
淋湿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在负重的情况下,出着汗淋雨,那种感觉真的是……想死。
(帅气易哥三千问来了:问,你们不是穿雨衣了吗?为毛还会被淋湿呢?答,天气闷热的闹不住,跟蒸笼似的,要是穿着不透气的雨衣,我估计今儿得死三个人在这山上,毕竟我们都不属包子,经不住“蒸”。)
说到这里我就不得不骂几句脏话了。
我就操了,妈的这座山咋就没人能走的路呢?!
除了进山不过百米就没了的盘山公路能走走,还有什么地方能他妈让人好好下一脚?!
“我操。”我咬着牙骂着,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吃力的把脚从黄泥里抽了出来,往前一看,腿肚子立马就软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前方是一个往上的斜坡,想要继续往山上走,那就必然要爬上去……
嗯,那是一个近似于直角的斜坡,两边是茂密的灌木丛,要么忍着痛从荆棘之中穿过去绕路往上走,要么就得爬。
真的,我想死。
“你们小心点,我上去拉你们。”海东青说着,走到了斜坡下方,没多说什么,抬手就将自己的背包扔上了三米来高的斜坡。
只见他向后退了几步,从腰间抽出匕首,一个助跑就窜了上去,本来海东青是上不去的,毕竟那斜坡表面都是泥,滑溜的没有一点摩擦力,可海东青的身手却不是盖的。
借着冲劲儿冲到斜坡一半的时候,海东青便把匕首插进了斜坡的泥里,貌似还插得挺稳当,这孙子先做了一个类似于吊单杠的动作,随之身形猛然一转,跟翻跟斗似的就上去了,看得我们真是掌声雷动经久不衰。
这比马戏团还马戏团。
“不能浪费了。”海东青细声嘀咕着,随手将登山绳从包中取出,然后在登山绳的一头打了个圈状的活结,往下慢慢放去,等套牢了匕首的手柄,使劲儿一拽,这借力的东西就被回收了。
说来也是我们的运气好,在斜坡上面不远处就有棵大树,躯干约莫有两人合抱那么粗,海东青没顾着擦脸上的雨水便走了过去,将登山绳死死的拴在了大树的树干上,然后将另外一头抛了下来。
“叔,你先上去。”我说着,帮胖叔把他的背包解了下来,心说这可不能让他背着上去,本来他的体重就是吨位级的,要是再加上一堆行李……那树好歹也是生灵,咱们可不敢随便杀生……
胖叔笑了笑,没说话,自顾自的就往上爬,结果差点没摔死。
“饿抹油那么大滴力气,上不气(去)啊。”胖叔尴尬的拍着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甩了甩手臂,意思是说他臂力不足想上去很困难。
海东青站在斜坡边上往我们下面看了看,说道:“我拉你们上来。”
“行,饿就当坐电梯咧。”胖叔嘿嘿笑着,很不道德的背上了行李,然后用登山扣卡住了绳子的末端,用手吊着登山扣对我喊道:“快来!抓紧时间搞起!”
“哦!来了!”我下意识的跑了过去,没用登山扣,就这么简单的抓住了绳子,抬头对海东青喊了一声:“拉!使劲!!”
我发誓,那一瞬间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还有差点闪着腰的某人抽冷气的声音。
一分多钟后,我们到了斜坡上方,亲眼目睹了海东青面色难看的扶着树干呻吟,他两只手臂都是颤的,看来是把他给累着了。
“叔,你该减肥了。”海东青忍不住说出了心里话。
胖叔讪讪笑着,不敢言语。
我笑了笑,走过去想要拍拍他的胳膊,但没成功,只见这孙子一哆嗦就躲开了我的手,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说:“疼,好像是肌肉拉伤了。”
“我操,你可是我们的主要战力啊,这么容易就……”我惊讶地看着他,心里有点没底,这孙子战斗力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强悍的了,遇见冤孽还得他去拖住呢!这下子……
“哦,我逗你玩的。”海东青霎时间恢复正常,打了个哈欠,走到了树下,开始解登山绳。
我操。
见过贱的就没见过这么贱的,逗人玩儿啊?!要不是老子手里没刀我非得……
胖叔的眼睛微微眯着,似乎是在思索什么,揉了揉眼眶,看着手里的罗盘忽然说道:“离饿们不过一里路咧,这阴阳流动滴迹象不明显,被大阴盖住咧……”
(注释:胖叔所说的大阴,就是暴雨,水属阴,在暴雨倾盆的时候,罗盘等一些以阴阳二气流动来辨别方位的法器,通常都得失灵,或是侦测能力大打折扣,就算如此,胖叔现在依旧还能看出那藏宝之地的方位,不得不说这技术含量略高了。)
“饿社(说),胖叔啊。”我陕西口音忍不住飙了出来,看着胖叔神秘莫测的眼神,试探着问:“你四(是)不四还有话没社完?”
“抹油啊,社完咧!”胖叔不解,眯着眼睛看着我,眼神依旧飘渺。
“那么你弄个神秘莫测滴眼神干撒(啥)捏?”我更不解了。
胖叔一愣,摇摇头:“饿滴眼神很神秘么?雨大咧,水进眼睛咧,睁不开啊。”
“我能说脏话吗……”
“快点。”海东青说着,催促道。
说起来也怪,胖叔的眼睛其实就是标准的眯眯眼,可我们看多了还是一样能够看出他正常眯眯眼跟主动眯眼的区别。
对于这种现象,周岩一直表示这是一个科学不能解释的谜。
题外话。
周岩这孙子上上个月跟胖叔出去吃过一次饭,到了结账的时候,他们忽然发现那饭店不是一般的黑。
为了和谐,胖叔让周岩看他眼色行事,随即便叫来了经理,打算理论一番以德服人。
然后吧,打起来了,最终叫来张叔才把场子镇住。
事后胖叔是这么跟我说的:“饿都使了无数眼神咧,那瓜皮抹油看出来?饿叫他冷静,包(不要)冲动跟人动手啊!”
事后周岩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操,胖叔眼睛太飘渺了,他使了六百多个眼神我才看出来其中一个,他叫我动手!”
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困难。
“停!!!”
忽然,胖叔猛地大吼了一声,吓得我们一哆嗦。
转头一看,胖叔的脸色很是凝重,双眼紧盯着手里的罗盘,嘴里不知是在嘀咕什么。
“怎么了?”海东青问。
“刚罗盘有反应,猛颤了一哈(下)。”胖叔低声说道。
我走到胖叔身边,正要开口仔细的问问这事,可一低头,不经意的就看见了罗盘的反应。
罗盘天池中的指针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