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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节

盗墓笔记续9-第1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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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要去长白山时,到杭州跟我告别,他说了一句:“你们陪我走得够多了,接下来的道路,是最后的道路,你们谁也无法承受,希望你们不要再跟着我了。”

我永远无法看透他的目的。

直到我想通了青铜门背后的秘密,将整件事情串联在一起时,我才惊讶的发现,从头到尾,闷油瓶在其中扮演者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无论是‘它’的三次张起灵计划,还是老九门的历史,都因为闷油瓶而起,为了他所守护的,青铜门背后的东西,他就是整件事情的枢纽,永远也不可能离开。

但当我再一次遇见闷油瓶时,我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我最后一次看见闷油瓶时,他的神情是一种极致的淡然,仿佛看透了任何东西,生命或是死亡,那是一种淡然到极限,将世间的一切都遗忘的神情。

但当我在雅布达的洞窟再一次遇到他时,那种虚无的淡然感不见了,他身上所散发的,不是一种接近死亡的淡漠,而是一种平静,一种所有事情都了解的平静,像一个看透一切的老人,平静而从容的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

接着,闷油瓶在我的西冷印社住下来,日子非常平静,他晒太阳、打盹,甚至会给我分一半外卖,那一刻我才终于明白过来,对于闷油瓶来说,这场持续了百年的追逐,彻底结束了。

但他的结束,并不是我的结束。

老九门已经卷入太深,在‘张起灵’隐退的同时,觊觎长生的势力并没有隐退,它疯狂的抓住一切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想从他们身上,榨出一点点相关的讯息。

我和解小九就是这其中的目标,甚至是去过雅布达的胖子。

闷油瓶这样的人,很难有人能治住他,即便‘它’的势力再大,但那种打假、坐牢的手段,只能适合对付我们这些人。闷油瓶是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一个被时间所抛弃的人。

‘它’敌不过岁月,但闷油瓶却可以。

所以它无法对闷油瓶下手,唯一的,只有解家、吴家、霍家。

霍家因为霍老太的死而抽身,而吴家和解家却被牢牢盯住了,或许正是如此,小花和二叔之间,才会有如此密切的联系。

这一次,闷油瓶终于解脱,但却因为我,又一次牵扯进来。

我去观察他的神情,依旧看不出喜怒,如果我是他,在经历漫长的时光之后,一定会尽情的享受剩下的时光,如果有人敢打扰我,我肯定会揍的他娘都不认识。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闷油瓶突然睁开了眼,淡漠的眼神看着我,我忍不住道歉:“对不起,我很抱歉。如果你想回去,我让王盟来接你。”

说完,我觉得不对劲,我一直将闷油瓶当成生活能力九级残废,但事实上,很多时候,他只是懒的动,拥有漫长的寿命与强悍的恢复能力,对于他来说,这种吃饭之类的小事,只要不饿死,或许就是可有可无的。

他不是残废,只是习惯忽略这些小事情,让王盟来接他?估计会被他鄙视。

闷油瓶果然投过来一个奇怪的眼神,淡淡道:“不用。”接着转头又去看外面,似乎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不过这一个月同吃同住,我已经达到了能忽略闷油瓶的程度,即便一天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见他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我便专心的守夜。

雨依旧在下,雨势很大,估计赵旺这时候应该也在躲雨,外面黑沉沉的,暗淡的火光中,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粗壮的树干,我们一行人,如同被这些树干包围起来,洞口的低洼处,很快就聚集了一小滩水。

就在我看着水滩发呆愣神时,闷油瓶身形突然蹿了出去,说了句:“别动。”紧接着,便冲进了雨里。

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一切都很平静,闷油瓶怎么会突然冲出去?

我赶紧叫醒了还在睡觉的其它人,胖子睡眼惺忪,道:“到我守夜了?”

“守什么夜,小哥刚才突然冲出去了。”

胖子顿时来了精神,看了看外面的大雨,道:“冲出去?小哥是不是看见美女了?”

巫山妖棺 第二十九章 沼泽

多邦达讶异道:“什么事?那位老板怎么出去了?”

我顾不得解释太多,闷油瓶做事,向来令人措手不及,他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冲我说了句别动。操,小爷又不是三岁小孩,你让我别动就别动?

我估计闷油瓶是发现了什么,他一向习惯不动声色的将危险解决掉,但乱坟沟这地方,是个不善之地,又有那相机里面的诡异照片,我哪里放心的下,整颗心七上八下的。

胖子见我担心,看了看外面额大雨,嘴里骂了句娘,道:“杵在这儿有个屁用,不是说这里闹鬼吗?小哥八成是看见软粽,收鬼去了,咱们要不跟上去看看。”

瘦个子咽了咽口水,有些畏惧道:“咱们这么多人在一起,阳气旺,不过那位小老板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会不会……”我看了他一眼,闷油瓶虽然只有一个人,但那一个人的力量,我们几个加起来,估计都不够他看,况且,凭他能让千年粽子下跪的手段,什么孤魂野鬼敢找上去?

但我还是放心不下闷油瓶,生怕他又遇到什么古怪的事情,然后来个失踪,便道:“我去找找看,你们在这儿呆着。”胖子将装备包一提,道:“胖爷我可不想窝在树洞里。”

老胡也背起装备,道:“人多力量大,虽然看得出那小哥很厉害,但咱们不能放他一个人冒险。”只有小花没表态,他微微蹙眉,道:“我留下来。”

我有些惊愕,但片刻间就反应过来,这里如果真有一些诡异的东西,恐怕这几个山民单独呆在一起,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我们还要靠他们带路,自然得有人看着。

我冲小花点了点头,几人背着装备包冲进了雨里。

我们所用的装备包都是防水的,因此到没有大碍,只是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我们追的比较及时,闷油瓶的脚印依旧清晰可辨,地面的腐叶陷出了深深的印记,形成了一个个人脚形的小水洼。

闷油瓶似乎是在追踪什么东西,速度十分快,脚印很深,每个脚印间的距离跨度很大,追踪的路线也绕来绕去,到最后,我几乎有些晕头转向。

环首四顾,全是密密麻麻的古木,我们一路追过去,反而是老胡的体力最好,胖子边跑边道:“行啊老胡,美国这些年,健身事业没放下。”

老胡连头也没回,快速的跑在最前面,即便是所有装备包中最大的,也不见疲态。

“以前的老本行,日子再美也不能忘,人一旦忘本,就会像地基不稳的楼阁,早晚要踏。”老胡边跑边跟胖子说话,他语气很严肃,不像是在抬杠,就在这时,老胡突然停下了脚步,咦了一声,道:“你们快看。”

我和胖子立刻赶超上前,这才发现,脚印到这里,居然断了。

前面依旧是古木林,但闷油瓶的脚印到这里就中断了。

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所以我几乎想也没想,立刻将目光投降了附近的古木。难道闷油瓶上树了?果然,就在旁边,我发现了树上被戳了一个洞,我几乎可以想象,当时闷油瓶跑到这里时,发现了什么东西,所以不得不从树上行动,他向上爬了几下,接着抽出青铜古刀插进树干中借力。

老胡显然也明白过来,他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前方的路,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神色不明。

闷油瓶既然上了树,那么他接下来会往哪个方向走,就很难确定了。

胖子嘶了一声,不停的抹雨水,看着前方的路,道:“小哥没事上什么树,难不成这前面的路不能走?”

路不能走?

胖子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心中一个激灵,不由将目光看向前方,这时我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前面的路,上层的树叶都很新,似乎落了不到几天,但我们脚下的树叶,却已经开始腐败了。

难道是路有什么不对劲?

我捡起了一根枯木棍,使劲扔了过去,这时,奇特的一幕出现了,因为那个木棍,一掉到地上就不见了。

老胡脸色一变,道:“是沼泽。”

“沼泽?”胖子不信,也从树根下捡起了一根木棍,去挑前方的树叶,随着胖子的动作,树叶被拨开,下面果然露出了许多烂泥一样的东西,表面还有一层浅水,是刚积下的雨。

看来闷油瓶是发现了沼泽,所以才选着从树上走。

这时,胖子突然道:“不对劲。”

我看向他,发现他一会儿看着树,一会儿看着沼泽,神情十分纠结,胖子这人虽然有时候不靠谱,但有时候心细如发,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连忙道:“什么地方不对劲?”

胖子指了指闷油瓶上去的树,道:“天真,你看这颗树有多高?”

我立刻目测了一下,这里的树都是千百年的古木,不仅粗壮,而且高度惊人,眼前的这棵树,光树干就有十多米高,树冠更不知道长了多高。

“大概十二米左右吧?”我报了个估算的数字,随即看向胖子。

胖子又问老胡:“老胡,你觉得咱们眼前这片沼泽有多大?”

老胡神情严峻,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他只看了一眼,便摇头道:“这个根本不能确定,全都被树叶遮住了,不过看这些树生长的形式,以这两棵树为结点,中间应该全是沼泽。”

胖子又点点头,看着我们俩道:“不错,凭肉眼是看不出这片沼泽是有多大的,但是从树的走势可以看出来。咱们周围生长的,都不是水生树木,所以它们不会涨在沼泽里,现在从咱们的位置看过去……目测一下,有多远。”

胖子关键时刻也不是个会打岔的人,我连忙将手电筒的光亮调到最大,目光所及的尽头,也没有看见一棵树,也就是说,我们眼前这片沼泽,比我们所看见的还要大。

我将自己的答案告诉胖子,胖子的脸色立刻就黑了,道:“不错,这个沼泽根本过不去,除非有筏子一类的东西,而小哥上的这棵树,有十多米高,不是人人都有小哥的身手,也就是说,小哥追踪的那个东西,事实上也应该跟我们一样,是过不去这片沼泽的。”

我心中一惊,立刻发现了不对劲。

不错,那个东西,应该跟我们一样,是过不去这片沼泽的,但现在它却消失了,而闷油瓶选择继续追了上去,换句话说,那个东西还是过去了。

要么,它直接踏着沼泽过去,要么它也跟闷油瓶一样,在树丛里跳跃,除非那东西是猴子。我到是知道,巫峡一带有很多猿,李白当年就有诗句说: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但闷油瓶绝对不会在大半夜,去追一只猿猴。

那么……他追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时,胖子咽了咽口水,道:“而且,你有没有发现,咱们一路追的路线,是在往上半截走,如果小哥追的那东西是鬼呢?”

我和老胡相视一眼,又看了看胖子,不错,如果那个东西是鬼,它就可以直接过沼泽,而闷油瓶却只能从树上走。

我立刻想到了那具无头鬼影,想起最后一张照片里,像着拍摄者迈开脚步的姿势,顿时觉得头皮发麻,虽然粽子见了不少,但这东西是不会麻木的,人类对于某些东西是永远不会产生麻木的,比如恐惧、比如欲望、比如维系了人类千年传承的爱情与亲情。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阵沉默。还要继续追下去吗?难道也学闷油瓶爬树?我看了看那高度,即便能爬上去,我们也无法像闷油瓶一样在里面自由的穿梭,一失足,要么摔成瘫痪,要么掉进沼泽里。

胖子忍不住骂了句娘,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道:“我看,咱们干脆绕过去,虽然路远了点,但也能追上去。”我摇了摇头,道:“这样出错的几率太大,小哥是在树上追,说不定那个东西就会改变方向,咱们千辛万苦绕过沼泽,有可能会里小哥越来越远。”

老胡眼光动了动,转头问胖子:“他懂不懂鸣枪信号?”

鸣枪?

我没能明白老胡的意思。

胖子抓了抓头,道:“这是部队里的通讯方式,小哥他……算了,甭管他懂不懂,咱们试试,他要是真懂,肯定会想办法发信号给我们。”

“什么鸣枪?”我问他俩。

胖子解释说,是部队里的人才知道的一些信息发送方式,朝天空放枪,放枪的次数不一样,频率不一样,都有着特定的意义。

“小哥活了这么久,应该知道吧,咱们试试。”胖子也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如果真找不到闷油瓶,咱们就只能回去了,以闷油瓶的身手,只要不是同时蹦出十只血尸,应该不会吃亏。

老胡取出枪,立刻冒雨朝着天空放了三枪,第一枪过后,剩下的第二枪隔了大约十秒才放,紧接着的第三枪是两声连响,枪响过后,我们听着动静。

除了雨声,几乎什么都没有。

我叹了口气,道:“小哥身上什么都没有,他就是听懂了,也没办法回应我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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