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你不管-第5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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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志明却依然哭丧着脸,说唐欣我完了,我会死的。身子不住地抽搐,眼泪也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
费了老大的劲唐欣才把舒志明劝起了身,在回宿舍的路上,舒志明步履蹒跚,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情绪极为低落,一路都没怎么说话。回到宿舍把舒志明安顿到床上,唐欣自己也感觉身心交瘁,看到他躺在床上目光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失魂落魄的样子,唐欣突然有一种失望的感觉,她感到困惑,想不通为什么平常觉得冷静成熟的舒志明今天竟然会如此歇斯底里,表现还不如一个女人。
在舒志明床边守候了一阵,看舒志明似已睡去,她才疲惫不堪地上楼,李玉琴还在床上,看见唐欣憔悴的模样,便问她怎么回事,唐欣不想说话,没有理睬,呆呆地在床上坐了一阵。
李玉琴发觉她情绪不对,起身坐过来,唐欣鼻子一酸,靠在李玉琴身上抽泣起来,把李玉琴吓了一跳,一连问了几声,唐欣这才断断续续将早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李玉琴听完也觉得舒志明表现反常,认为让一只苍蝇撞一下,毕竟是正常的事,张长空撞到了,没什么事,唐欣自己也撞到过,照样没事;听说从李新民的鼻孔里发现了蛆虫,李玉琴不禁也大惊失色,仔细盘问了唐欣一阵,感到有些可疑,道:照理说这蝇蛆应该是食腐的,有听说过拿蛆治疗败血症清理腐败伤口的,难道这蛆还能吃癌细胞?这倒是一大医学发现了。
一说到专业问题,唐欣可有些懵,便说我们现在说的不就是怪事吗?要有理有据,那还叫什么怪事?
李玉琴不服道:再怪的事它也总有自己内在的逻辑嘛!比如说我们医院的特护病房,我觉得连病菌也很难进去的,怎么可能有苍蝇飞进去?并且他们也查了好多回,并没有发现苍蝇不是?
唐欣说:所以他们也怀疑可能是李新民进特护病房之前苍蝇就已经在那里产卵了。
李玉琴道:那就更没道理了!李新民进特护病房已经有四五天了,如果是在此之前苍蝇就已经在他鼻孔里产了卵,这种天气那应该都快要结蛹了,怎么可能还没有一粒米大?你亲眼看到了吗?唐欣?
唐欣这时候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解释道:我也是听他们说的,也有可能特护病房里温度比较低,蛆虫生长比较慢嘛。
李玉琴怀疑道:总而言之我觉得有些不对头,苍蝇一产卵,应该是成千上万的数,怎么可能只清理出14条蛆?就算只有这些蛆,吃了这么多天,只怕李新民那鼻子也已经给它们吃掉了,8病室的医生难道真的是些饭桶?连这都发现不了?
唐欣被李玉琴驳得理屈词穷,不禁生气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呀?我不过是把事实告诉你,照你这么一说,好象那蛆倒是我放进去的不成?你水平高好不好?博士,我要睡觉了,懒得跟你辩论。说着身子一转,倒头便睡。
李玉琴一看唐欣不理睬自己,自觉无趣,起身出去盥洗。唐欣躺在床上,回味着刚才的对话,觉得李玉琴所言也并非无理取闹,莫非这蛆真的是事出有因?想起昨晚碰到张长空鬼鬼祟祟的情形,心想难道张长空是骗自己?
再一想,连八病室的人自己都觉得这蛆是有苍蝇在作怪,心中便又释然,觉得李玉琴只是钻牛角尖。实在疲惫,想着便昏沉睡去。
一觉醒来,太阳已经偏西,一看手机,时间已经下午三点过,手机上有两个未接电话,都是母亲打来的,想不到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死,连电话也没听见。
她马上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这回接通了。问父亲,父亲说昨晚上几个下属看他心情不好,邀他一起打了一个晚上的牌。
唐欣直觉父亲在说谎,但是她不想戳穿,只好言相劝,要父亲晚上回去好好跟母亲认个错,别把自己搞得四面楚歌。父亲沉默了一晌,应允了女儿的请求,说今天下了班便回去。
唐欣软硬兼施好容易把父亲劝解了回去,总算放下了一头,对舒志明却仍然放心不下,起床收拾了,下楼来到舒志明寝室,见舒志明仍在呼呼大睡,没有惊动他,拉开舒志明的抽屉找出一包方便面,撕开要泡,却发现暖壶里空空如也,便提了暖壶到开水桶去打水。
路过老翟头寝室,只见房门洞开,心中奇怪,打水回来时便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并不见人影,心想难道是他们出去忘记关门?因而在门边放下水壶,迈步走了进去,边进边问:有人吗?
人刚进屋,就觉得身后的门似在转动!
惊回首,却看见门后边站着一个人,光着膀子只穿一个大布裤衩,原来是小安躲在门后!
唐欣一惊非同小可,连连往房中退了几步,问道:小安,你要干什么?
小安目光痴痴望着唐欣,一面关门一面道:唐护士,我想撒尿!
唐欣这才注意到小安裤裆里已经高高支起帐蓬,张开双臂,好似就要朝自己扑过来!
把个唐欣唬得发根倒竖,她连忙将手一伸,制止小安道:小安,我是唐欣!你别乱来啊!见房门只关到半途,一猫腰从小安腋下钻过,趁着小安尚未反应,逃了出来。
一直逃进舒志明房间,见小安并未追出来,唐欣这才把门关上,抚着胸口长吁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安的毛病真是越来越重,还真得当心他才行。
看见桌子上自己刚才撕开的方便面,忽记起开水瓶还放在小安门口,此时哪敢去拿?心中不安,便推醒了床上的舒志明。
舒志明迷迷登登被唐欣推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一翻身爬起来,紧张地四下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事情,才将身子靠到墙上,又眯着眼睛养了一阵神。
唐欣问他是不是感觉舒服一点。
舒志明点点头,依旧眯着眼睛道:唐欣,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去年我在呆在家里没事干,每天都睡到很晚才起床,起来以后经常这样傻乎乎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应该干什么才好。有一次不知怎么了,越想情绪越沮丧,只觉得万念俱灰,我就从厨房里拿了一把菜刀。说着他睁开眼睛,将自己那只葱尖的左手伸出来。
唐欣惊问说:你拿菜刀干嘛?你不是想自杀吧?
舒志明凄然一笑说:不是。当时我心里根本就没有那种念头。那时候我父亲还躺在家里没进医院,他睡在里面,我睡在外面。每天我一醒来,就听见他躺在床上唉声叹气,这让我很压抑很沮丧。
唐欣说:其实我也曾经有过很沮丧的时候,有时候真的就不知道怎么了,就想人要是死了,可能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真好。不过也就是一闪念的事情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很多人都有过的。舒志明,你有没有过要自杀的那种想法?
舒志明咬着嘴唇点点头,将唐欣拥入自己怀中,喃喃道:是的,以前情绪低落的时候,我也曾经好多次想到过死。可是这一次我根本没想到要死,我只是觉得自己的手这么纤细,这么苍白,就像是解剖教研室里的一个标本,我突然产生一种怀疑,觉得这并不是一个活人的手!这支白净的手上蓝色的静脉里其实并没有有血,殷红温暖的血!如果它是一只活生生的手,有血有肉的手,为什么它就不能像我父母所期望的那样,干出一点有价值的事情来养活自己并且赡养老人呢?为什么它就不能像我自己所期望的那样,去爱抚一下我心爱的女人呢?
唐欣听得毛骨悚然,只是愕然张着嘴望着舒志明阴郁地叙述,不知道说什么好。
舒志明说:这时我产生一种冲动,我想要解剖一下这只手,我开始用冰凉的菜刀在手臂上刮,我要给它剃毛!我就刮呀,刮呀,心里突然有一种很快乐的感觉,那种感觉很微妙,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
就在这时候我父亲突然在里面喊我,说外面好象有人在敲门!我猛然惊醒过来,赶紧放下刀就去开门。
唐欣问:谁到你家里去了?
舒志明沉默了一下,说:是陈美娟。唐欣,她知道我呆在家里无聊,那段时间经常趁休息的时候到我家里跟我聊聊天,帮我妈干点活。
唐欣问:那她是不是经常这样陪着你坐着,陪着你聊天?说着突然将舒志明一推,厉声道:舒志明,你讨厌!把你的脏手拿开!
舒志明一惊,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已经情不自禁地把右手伸入了唐欣的衣内,连忙将她一把摁住,在她唇上吻了一下,道:唐欣,我向你保证,我绝对没有动过陈美娟一指头!当时我给陈美娟开了门,她突然发现我的手在滴血!他将自己的左手也伸到唐欣胸前,将手上的伤疤展现给唐欣:原来我用刀在手上刮的时候,已经将皮肤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可是我自己并没有察觉!
唐欣以前也注意到舒志明手上有几道暗色的伤痕,但是印迹并不明显,她根本没想到过那会是舒志明自己用刀割的!此时她赌气地用手在舒志明左手的伤疤上摸了摸,然后打了他一下,问:陈美娟是不是也这样给你摸过?
舒志明没有回答她,继续叙说道:陈美娟发现我手上在滴血,赶紧找纱布给我包扎了一下,就是这一次,她提出来我不能老这么无所事事地呆在家里,她说要找林院长给我推荐一下,让我到医院来实习。
唐欣轻轻地摩挲着舒志明的左手,叹口气说:舒志明,我觉得当时你其实就是想自杀,是陈美娟救了你!你有没有感觉陈美娟对你其实真的很好?
舒志明道:其实我心里头也知道。我也很感激她,但是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了的,我心里头总把她当成一个大姐。
唐欣挣脱舒志明的手,坐起身问:舒志明,你今天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故事?你是不是有什么用意?
舒志明道:你说得没错,唐欣,现在想起来,我那一天的行为其实就是在自残,或者说就是自杀,如果那一次我得逞了,我就不可能遇上你了。那时候我有两个死不瞑目的理由,一个是没有让我的父母过上一天好日子,另一个就是没有经历过一次真正的恋爱!其实我没什么好抱怨的,感谢上帝让我苟延残喘到今天,让我遇上了你,现在能让我死不瞑目的理由只剩下一个了。
唐欣听得舒志明口风不对,紧张地问: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现在还在想着早上那个苍蝇吗?别发神经了!我被苍蝇撞过,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事!张长空也被苍蝇撞过,现在不也没什么事?你干嘛把自己搞得那么紧张呢?
舒志明喟然长叹道:唐欣,我并不是相信什么杀人蝇之类的无稽之谈,事情要来了,人自己其实也是知道的!说着突然紧紧拥抱住唐欣,懊悔道:早知道能跟你在一起,我又何必干那些蠢事呢?
唐欣被舒志明打动,宽慰他道:哎呀,干了就干了,你要不干那蠢事,说不定我们还碰不到呢。
舒志明再一次眯上眼,将脸贴到唐欣脸蛋上,颓然说:是的,唐欣,能有一个你,我这辈子就应该知足了!
苍蝇先知道第十三章苍蝇先知道(4)
当唐欣跟舒志明关在寝室里相拥伤感倾诉的时候,小安如困兽一般在自己寝室里怅然转着圈。
老翟头中午不知为什么没有回来,小安在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只觉得浑身难受,全身那些胀鼓鼓的肌肉里好象囚禁着千万个铁臂阿童木,他们在他的身体里拳打脚踢,嚷嚷着要出来!胯下那一杆丈八蛇矛更如滚水过油一般憋曲得难受,昂首擎天,突突直跳,尽管腰上的裤衩十分宽大,它也大有锥破而出之势。
没有老翟头叫,小安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上班,便躲在门后,打算用手擦拭一回,让自己平息下来,这时唐欣突然进来了。
一看见唐欣那翘翘的屁股,他将身边的门扇一推,张开双手,便想扑上去,这时那个女人的呼喊又在他耳边响起,让他发了一阵呆,趁此机会,唐欣惊叫着从他腋下逃出门去。
让唐欣打扰了之后,小安支起的帐篷暂且收拾了下来,全身的酸胀却依然无法平静,他粗重地打着鼻息,仿佛一只背犁的公牛,在屋子里转了一阵圈,只觉得饥肠辘辘,想应该到食堂去吃饭了,便套上一件衬衫,穿着拖鞋便出了门。
来到食堂,却还没有开餐,胖厨娘看见他便骂他是个饭桶,才四点钟就要吃饭,搞得小安很没有面子,连忙逃出食堂来到休息室,老翟头正在里面,看见他进来,便问陈秘书有没有找到你?今天下午交警队的好象来了,要处理你那个事故。边说边念叨:哎呀快点处理吧,赶紧把那个背时鬼拿去烧了,这太平间的冷气出了问题,再不拿走尸体只怕都要长蛆了。
小安来到三楼办公室,陈美娟不在,办公室却没关门,小安在办公室待了一阵,被陈美娟留在办公室的气息搅得心烦意乱,腹中越发饥饿难耐,又怕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