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心八颂略释+索达吉堪布-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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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颂 疾断烦恼
一举一动观自心,正当烦恼初萌生,
危害自与他人时,愿疾呵斥令消除。
在娑婆世界里,众生皆有烦恼。其根本来源,显密宗都有各自的说法。显宗认为,烦恼的根本是心所烦恼和无明;密续中说:彼心起二取之缘,即是微细业风或微细精血气能作三现迁移习气。因此,显密二宗在对治烦恼的方式上也有所不同,显教是将因转为道用:密宗是将果转为道用。但在这里不作广述。
显教中,阿底峡尊者承无著菩萨的意趣,而朗日塘巴尊者又继承了阿底峡尊者的宗风。
阿底峡尊者说:“求法若不对治烦恼,修行则成徒旁无益。”因此,我们求法修行的目的是对治烦恼。那么,我们应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对治呢?这里,朗日塘巴尊者的窍决是:于一举一动等四种威仪中观察自心。这个心是善?是恶?还是无记?如果是恶,则属于五毒烦恼里的那一个?有来去?有形状?有颜色?有本体吗?……这样反反复复、仔仔细细地观察自己每一刹那的心相续,有智慧的人就能以正知正念来对治烦恼。若生起烦恼,恶念立即舍弃,并痛加忏悔。而没有智慧的人却正好相反,辨不清什么是善,什么是恶,甚至将善恶颠倒,更谈不上去对治烦恼了。
烦恼由心起,如果心不起烦恼,纵然遇到某些违缘,比如身体不适生病,也不会对自己产生什么危害。现代医学、生理学也认为,痛苦与快乐主要由精神所支配。如果精神快乐,身体感受痛苦的程度就会减少,如果心里痛苦,那么身体感受痛苦的程度就更增强了。
佛法认为,烦恼是自心习气的显现,通过对治可以完全消除。比如我们汉族四众弟子中,有的刚到学院时,个性刚强,烦恼粗重。通过一段时间的闻恩修后,他们的人格逐渐变得善良,智慧逐渐增长,烦恼也随之减轻了。但在他们放松对治的时候,往昔的烦恼习气就又渐渐抬起头来了。他们再加以对治,这样久而久之,精进不懈,心就会逐渐调柔,也就将粗重的烦恼转为道用,这是每个修行人在修行过程中所现量体验到的。
“正当烦恼初萌生”一句,是讲当我们心里刚刚生起嗔恨时,必须立即觉察,并立即舍弃。如《佛子行三十七颂》云:“烦恼串习则难治,念知士持对治剑,贪等烦恼初生时,铲除其是佛子行。”在烦恼刚刚生起之时,若不及时铲除,就会危及自己和他人。比如初遇怨敌之时,应该观想众生皆有佛性,而这个人也有,所以应该平等对待。如果初接触时不这样思维观想,等到双方争吵起来,正在火头上时,就根本无法以正知正念来对治了。法王如意宝也说:“如果在烦恼刚生时没有对治,当它达到一定程度时,想对治就很困难了。”虽然在无上大圆满中讲“将烦恼转为道用……烦恼的本性即是菩提……一切都是清净等性。”但作为凡夫的我们,所看见的不清净显现,仍然是不清净的缘故。自己只能在心里愿能尽快得到将烦恼转为道用、证得等性的境界。而在行为上,仍然要从显宗的因位现行角度出发,来摧毁贪喷痴慢嫉五毒烦恼。不然的话,刹那的嗔心就可以毁掉自己往昔所积累的福报,自害害他。一为的贪心可使自己破戒,同时又毁了他人。
所以,应时常现察自心,时常呵斥自己的恶心。以前,噶当派的大德们生起恶念时,就不吃不喝,责骂自己,痛打自己,以此来对治烦恼。
这个窍诀看来简单,其实极其甚深。每一个修学大乘的人都应该依靠这个窍诀,时时刻刻从身口意三方面努力精进修学。
这里需特别强调的是,我们要注意观察自己的语言,不要讲他人过失。《佛子行三十七颂》中说:“以惑宣说佛子过,以彼减弱自功德,故入大乘士之过,不宣说是佛子行。”如果说他人过失,就违犯了菩萨戒。我们这里大部分的人都受过菩萨戒,是发了大乘菩提心的修道者,他们的所作所为都可能是菩萨度化众生的善巧方便,所以,不能轻易妄加评论,说他们的过失。世尊曾说:“除佛以外,很少有人能知众生根器。”如果自己是佛,可以直接去说别人的过失,但现在请大家问一下自己,我是否已成佛了?
也许有人会这样反问:“堪布,您要我们不要说他人过失,为什么您天天在课堂上讲我们的过失?”这里有个开许处。以前,堪布门塞的根本上师,华智仁波切的再传弟子——一哦西阿琼堪布在讲经中,如果不高兴,就会将经夹、杯子打在弟子的身上,常打得弟子流血不止,这种行为对金刚上师来说是开许的。而我每一天在讲你们过失的时候,一方面怕你们生烦恼,所以尽量少讲,或用比较婉转的方式来提醒你们;而另一方面又怕你们不能知道自己的过失,就不得不讲。这与你们说他人过失不同。十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因为在课堂上讲你们的过失而使师徒间产生任何矛盾。相反,使很多人认识到了自己的过失,调伏了自己的心相续。
而你们在下面说别人过失,既损了自己的善根,又使自己对他人的成见越来越深,障碍自己的修行,影响僧团的和合,于己于他都无利益。所以,在修心时,一言一行,所作所为,都必须要现察,逐渐调伏刚强的性格,使心相续逐渐柔和起来。
第四颂 愿惜此宝
秉性邪恶众有情,恒为猛烈罪苦迫,
见时如遇大宝藏,愿恒惜此大宝藏。
这一个修法极其殊胜。如果一个大乘行者没有具足这种功德,即生成佛是不用说了,就进一般世间的成就也难如愿。因此,我们要重视这个大乘修法中的殊胜窍诀。
现在是末法时代,大多数众生的秉性都显得很恶劣、粗暴和横蛮。他们相续中充满了邪知、邪念和邪见。那么,我们应该怎样对待他们呢?如果因为众生秉性下劣而蔑视、厌烦,从而远离这些众生,显然是不对的。这些道理在《入行论》中有详细论述,你们可以参阅。
众生和佛在本性上、究竟实相上,虽然没有一点差别,然而,在显现上,众生被烦恼所逼迫,身心都不得自在,从而形成了这样恶劣的秉性。也就是说,众生是因为往昔无量劫以来,自己造了无数猛烈的罪业,被这些罪业所逼迫,没有自在,从而形成了极其恶劣的秉性。
然而,我们应该相信,大多数众生,尤其是信佛学佛者,都愿意制止自己的烦恼。但,强大的业力使这种美好愿望不能实现。比如嗔恨心大的人,深感嗔恨烦恼的痛苦,每当嗔恨心平息下去以后,他们心里都有份煎熬,有份挣扎,心灵极为不安。每次都想:下次再不能这样了。但当一遇嗔境,就又旧病重犯,这样反反复复,受尽折磨。
因为无始以耒业力所带来的果报,如果今生不以精进修持来断除烦恼,来世就会更加不自在,更可怜,更悲惨,最后终于堕入三趣,感受无穷无尽、不可思议的痛苦。
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众生,因为身心不自在的缘故,在任何地方,任何时候,甚至毫无理由地对众生做伤害。作为修行者的我们,自己的烦恼还没有断除,是一个受外境所转的凡夫,当然也会常受恶劣众生的伤害,遭受痛苦与不安。我们应该怎样对待这样的情况呢?应该按照这里的窍诀来对待。这一颂和第二颂有相似的地方,但这一颂更进一步讲述了更深一层的修行窍诀。
“见时如遇大宝藏”,虽然各种众生有贪心大的,嗔心大的,痴心大的,慢心大的以及疑心大的,但是,我们不能厌离远离他们。实际上,我们也不可能远离他们,这一点在第一颂当中曾经讲过了。《佛子行三十七颂》也说:“欲享善物之佛子,一切损害如宝藏,是故诸众无怨心,修忍辱是佛子行。”
每当众生损害我们时,不但不生厌离和嗔恨心,反而将他们当作大宝藏,这种窍诀口头讲起来容易,心里却很难这样观修,行为上就更难加以实施了。可是,我们必须要首先明白道理,然后渐渐地进行修持。凡事开头难,等慢慢习惯也就成为自然。比如刚开始学电脑时,会被操纵电脑的复杂程序弄得晕头转向,但,一旦熟练之后,电脑就会成为工作的一种方便。当我们开始修这窍诀时,也会觉得与自己很难适应,只要自己坚持修下去,依靠上师的加持,不断的磨练,以后再和各种不同的人接触时,就可以运用自如了。
寂天菩萨也说,假如他们害你为,一定要对他们生大悲心,如果不能生起大悲心,至少也不能生起嗔恨心。以前,仲敦巴尊者问阿底峡尊者:“如果人打我、骂我、杀我的时候,我应该怎么办?尊者的回答和后来土美仁波切对此所作的回答在意义上颇为相似,即“吾虽无有少罪过,何者欲断吾之头,然以悲心其诸罪,自身代受佛子行。”
青海省有位著名的喇嘛嘎秋仁波切(至今仍健在),在文革期间受到了批斗,在每一次被押至会场之前,就开始发心:”令天我要为度化无量无边的众生而发心修安忍波罗密多。”并称这是“发心殊胜”。批斗开始了,人们打他、污辱他、排谤他,而他安住于无缘空性中修安忍波罗密多,他称这是“正行殊胜’。最后批斗结束,他默默地念回向文:“将此功德回向给所有打骂我的人,也回向给一切众生。”并称这是“回向殊脏”。文革结束,宗教政策恢复了,许多当年曾经批斗过他的人,来嘎秋仁波切面前情求忏悔,但他平淡的说:“你们没什么可忏悔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就无法修安忍,这是个殊胜的方便。我现在一点也不恨你们,相反,你们大家是有功德的,请不要做什么忏悔了。”这就是大乘菩萨与众不同的道德与风范!
实际上,害我的人真和如意宝一样,是成佛不可缺少的助缘。佛曾说只有能安忍的人才是真正的佛子。无论是在《入行论》、《佛子行三十七颂》还是在《修心八颂》当中,都为大乘行者树立了如是相同的标准。所以,我们面讨怨敌,应该象报答大恩上师那样去报答他们。因为对于我们修忍辱度的大乘人来说,怨敌就是无穷无尽的宝藏,所以说要“愿恒惜此大宝藏”。
第五颂 自受亏损
他人出于嫉妒心,非理辱骂谤我等,
亏损失败我取受,愿将胜利奉献他。
恰格瓦格西为求这一颂的后两句,依止霞洛瓦上师六年之后,才得到了传承。他一生依止修行,最后断尽了我执及我所执。
现在在座的人当中,尤其是刚到学院的居士们,一到学院就立即得了《修心八颂》的全部传承,希望能够珍惜!
这一颂从字面上看很容易懂,然而内涵非常深广奥秘。行者如果能一直认真精进地修持,必定能够断尽一切我执,达到极高的境界。
颂词中讲,他人出于嫉妒、贪欲、嗔恚、愚昧以及粗心大意等一切不清净的发心来非理辱骂,诽谤我等,等字句包括我的金刚上师、金刚道友以及父母亲朋等人。诽谤分两种,一是“非理诽谤”,二是“合理诽谤”。比如说,我本来戒律很清净,但别人说我戒律不清净:又比如,我本来没有偷来西,而被人指责做了偷盗行为,这些都属于‘非理诽谤”。再比如,我本来不是外道,别人说我是外道…·如是等等。凡是不符合事实的诽谤是“非理诽谤”,符合事实的诽谤是“合理诽谤”。
一般人对“合理诽谤”还稍微能够承受,而对“非理诽谤”就简直难以承受了。文革的时候我还很小,当时,有很多人被戴上了“四类份子”的帽子,听说我的一位亲戚一下戴了三顶帽子,我非常想看看他戴的什麽帽子。结果,在一次批斗会上,看到他和一些人并排站在台上,我却连一顶帽子都没有看到……这也算是一种“非理诽谤”吧。
一般人都把诽谤自己的人看成是自己最大的仇人。但,对于我们修学大乘法的人来税,诽谤辱骂等恰似如意室一样,是生功德的主藏,是迅速成佛的良机。布朵瓦格西曾税:“别人诽谤你,是对你最大的恩惠。”我们应该观察自己的相续中是否能生起这样的心念。再深一层说,在修大乘的菩提道上,连自己的妻子儿女、自己的身体都要布施给一切众生,那么,这点诽谤辱骂又算得了什么呢?
曾经有位大德,因为他人的嫉妒而入狱多年。他说:“该是我的业力”而甘受其报。再比如我们大家都很熟悉的米拉日巴尊者。晚年时,一位格西因为嫉妒将毒菜送给他吃,尊者观一切如梦如幻,坦然服下…·这些都是大乘行者所应具有的珍贵品质,是将烦恼转为道用的具体表现。
遗憾的是,现在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