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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王明道传--五十年来-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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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苦痛的日子,受许多人的讥诮笑骂;二十五岁开始工作的时候,又曾一度受热心事奉神的人的误会反对;结婚以后,在家庭中遭遇了许多试炼苦痛;一九四二年日本人在华北操纵各教会、组织「华北中华基督教团」的时期,又遇到严重的恐吓威胁。每次遭遇艰难打击的时候,都是感到痛苦难过;但及至事过境迁,回头一看,才知道患难中不但充满了神的恩典,而且每经一次患难,便有一步长进。神藉着种种的艰难、打击,先催迫我进到他的面前,得着了他的救恩,接受了他的选召,以后又除掉了我的渣滓,磨去了我的棱角,增加了我的信心,而且帮助我学习了顺服和许多宝贵的功课,更使我明了别人所受的痛苦患难,知道怎样能帮助他们。我以前若不经过这许多患难,绝不会到今日这种地步,也不会得这么许多恩典。到今日我更明白为什么神所使用的人必须先经过长时期的磨难和试炼了。神的话真是可信的。经上说,「神所惩治的人是有福的,所以你不可轻看全能者的管教。」又说,「耶和华阿,你所管教、用律法所教训的人是有福的。』
    自1900年7月25日到今天,整整是五十年。回忆这五十年来,真是完全生活在神的恩典中。在我的身上没有一件事不是显明神的慈爱、信实、大能和智慧。神对我不是渺茫无凭的,乃是千真万确的。我惊奇像我这样败坏不堪的一个孩子,怎么竟蒙了神的拯救?更使我惊奇的,就是他怎么竟在基督里选召了我,又把这种伟大崇高的使命和责任放在我的肩头上?这真是一件奇事!我怎配得这样大的恩典呢!
    想到神的恩惠和选召,真不能不欢欣雀跃,从心中涌出赞美和感谢来;再想到自己的失败和缺点:爱心不足、意念不洁、言行不谨、事神不忠、辜负神的恩典的地方太多,真不能不深深自卑,求他的怜悯和复兴。如果我们的主暂时仍不回来,愿神使我在五十岁以后的时光中,不但能继续为他作工,而且能活出更合他心意的生活来。在我结束这篇序言以前,我愿意和天上、地上、地底下、沧海里、和天地间一切所有被造之物同声欢呼说:
    「愿颂赞、尊贵、荣耀、权势,都归给坐宝座的和羔羊,直到永永远远。 」
                     1950年7月25日,北京

第一章  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

    『祂又指给我看,大祭司约书亚站在耶和华的使者面前,撒但也站在约书亚的右边,与他作对。耶和华向撒但说:「撒但哪!耶和华责备你,就是拣选耶路撒冷的耶和华责备你,这不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么?」约书亚穿着污秽的衣服,站在使者面前。使者吩咐站在面前的说:「你们要脱去他污秽的衣服。」又对约书亚说,「我使你脱离罪孽,要给你穿上华美的衣服。我说,要将洁净的冠冕戴在他头上。」他们就把洁净的冠冕戴在他头上,给他穿上华美的衣服。耶和华的使者在旁边站立。』  (亚二章1…5)

    柴放在火中,过不了多少时间便被焚烧成了灰烬。一根柴从火中被抽出来未被焚烧,这是何等幸福的事!这根柴如果有知觉,它应当怎样感谢那把它从火中抽出来的人呢!先知撒加利亚看见大祭司约书亚站在耶和华的使者面前,撒但也站在约书亚的右边,与他作对。耶和华责备撒但,并且告诉他说,约书亚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撒迦利亚又看见约书亚穿着污秽的衣服,但神的使者却使他脱离罪孽,穿上华美的衣服,而且把洁净的冠冕戴在他的头上。从这段记载里,我们能看出来约书亚是一个遍体污秽的人。撒但与他作对的时候,意思是说,以他这样污秽的一个人还配站在神的使者面前作大祭司么?如果约书亚是一个圣洁无疵的人,撒但便没有理由可以与他作对。但现在约书亚那一身的罪孽便给撒但一个最好的理由,使他下手攻击他。神即斥责撒但,不容许撒但攻击他,并且对撒但说,「这不是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么?」那意思是说,约书亚是我从罪恶的烈焰中抽出来的。我拯救了他,我拣选了他,我不容许你与他作对;他遍体污秽,但我能使他变为洁净:我要脱去他身上所穿污秽的衣服,而且给他穿上华美的衣服,戴上洁净的冠冕。神接着也就这样作了。撒但再不能攻击约书亚了。
    大祭司约书亚是神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当我回想我蒙神拯救、蒙神选召的经过的时候,便觉得这个名词「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用在我身上也正合适。我也是神从火中抽出来的一根柴:这根柴已经与其他的柴一同放在火里了,神却行了奇事,把这根柴从火中抽出来,使他没有和其他的柴一同化为灰烬。这是神奇妙的作为,这也是我极大的幸福!柴没有知觉,我却有知觉,我想到我所得的福分,真不能不欢欣雀跃;我想到神奇妙的作为,又不能不感激涕零。我不敢埋没神的恩惠和荣耀,我要述说他为我所行的事。
    我的出身是十分寒微的。大约很少有人像我的身世那样可怜。我不知道我的原籍是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我的祖父叫什么名字,作什么事业;我更不知道我原籍的家中还有没有什么人。因为父亲早去了世,母亲向来不问这些事。我只知道我的父亲名叫王子厚,他在壮年的时候来到北京,在美以美会所办的同仁医院中服务。那时西医才来到中国不久,除了西国的医士以外,中国根本没有西医,更没有医学校。我的父亲与另外两位先生就在西国医士手下连帮忙带学习,渐渐就作了教会医院中的中国医士。父亲在三十多岁才同母亲结婚。结婚以后生了我的长姊,以后又生了一个女孩,只有三岁左右便生病去了世。再后生了一个男孩,没有活多少时候也死了。母亲的第四个孩子也是男孩,因为难产死在母腹中。我是母亲所生的第五个孩子。母亲姓李,名文义,十几岁的时候便在北京伦敦会所立的女学校读书,那已经是七十年前的事了。
    主后一千九百年,中国发生了一次极可痛、极可耻的事变。那年是清朝光绪二十六年,岁次庚子。慈禧太后因为听信一些无知的官吏的话,奖励义和团,仇杀外国人和基督徒,惹起一场大祸,结果联军入京,两宫西狩。次年七月,清政府与各国联军订立辛丑和约十二款。当乱事正炽的时候,全城的外国人都避入东交民巷使馆界内,北京各教会的信徒也随同逃到那里。父亲母亲带 着他们的女儿--我的长姊--也和大家一同到那里避难。当时清兵与义和团包围使馆界,用枪炮向界内攻击。父亲有一次登上梯子,从墙上往外看视,下来以后告诉母亲说外面的义和团与官兵的数目极多,早晚会攻进使馆来,那时里面的人说不定要遭遇什么痛苦残杀,与其被人戕害,不如早日自尽。过了不久,有人通知母亲说,父亲在肃王府花园内自缢。母亲急忙走到那里,看见父亲的尸身趴在地上,颈上有一条印子,当时就草草将他埋葬在那里。那时我还未曾生出来。母亲和父亲结婚六七年便居了孀,那时她只有一个几岁的女孩,和一个尚未落生的胎儿。
    1951年「神州国光社」出版的「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第九种「义和团」一书中,北京美以美会汇文书院教习鹿完天先生亲笔所记「庚子北京事变纪略」一篇里,有关於父亲去世的两段记载:
    『一点钟,角声又起。四面枪炮环攻甚急,约有两点钟之久,人不见面,枪火如电,两军赖之。四点钟,仆与同仁医院掌院曹君咏归对谈时,伦敦会教友,帮办同仁医院事务王子厚先生过内宫门向仆而言曰,「事急矣,我辈必死於今日矣,奈何!奈何!」仆与曹君正式对曰,「汝独不信天主乎?圣经曰:『杀尔身体,不能杀尔灵魂。』汝独忘之乎?且汝发此言,不但扰乱汝之神明,且适以煽惑他人之心。今而后尔其慎之,勿多言。」伊垂头丧气而走。』
    「五点钟,忽报王子厚在西花园花神庙自缢殒命矣。仆亲谒往视,见伊立正垂手舌出口外,悬於门楣。即命人扶之而下,身已僵矣。遂送信与伊之家属,并医院掌阮曹君,同来看视。即时於该处掩埋。呜呼!王君子厚,精明强干,年富力强,今忽致此,是果天命,抑以人意乎?未可知也。此二十六日之大概情形也。」(本书《五十年来》是1950年9月初版的。1951年从「义和团」第二册第404及405两面中发现了这两段记载,才知道父亲去世的情形和日期,这次再版时特将这两段加入。鹿君在这段中所说的日期是阴历五月二十六日,阳历是六月二十二日。
    父亲死后不久,战事的情形日见严重,避难的人们已经由御河东面撤退到河西。阴历六月二十九日(阳历七月二十五日)母亲在避难的地方生了我。那时没有地方去请接生的人,给我接生的是我的外祖母。她看见我生下来是一个肥大的男孩,十分欢喜,当时她就给我取了一个名字叫「铁儿」。我年幼的时候大家便叫我「铁儿」、 「铁子」。我从前并不十分喜爱这个乳名,但及至我蒙召为神作工以后,读到神对先知耶利米所说的话,「看哪,我今日使你成为坚城、铁柱、铜墙,与全地、和犹大的君王、首领、祭司、并地上的众民反对。他们要攻击你,却不能胜你,因为我与你同在,要拯救你,这是耶和华说的。」我便开始了解这个乳名的伟大。我觉得我的外祖母给我起这个名字实在有神的美意。我落生的时候父亲已经去世一个月零三天。我生下来便是孤儿。我不但没有见过父亲,就连父亲的像片也没见过,因为那时候的人本来就很少照像,仅有的几张像片在乱事中也都遗失了。幼年丧父的孩子多是境遇艰苦,生下来就成孤儿的孩子当然更苦。但感谢神,我那时的苦正好给我造成今日的幸福与快乐。生活在艰苦中并不是不幸,生活在优良的境遇中有时正是最大的不幸呢!
    乱事平定以后,避难的人都从东交民巷出来。有些人回到自己的家里,还有些人已经无家可归。父亲在世的日子是在同仁医院服务,也住在医院里。父亲已经去世,母亲当然不能再回到医院,需要另觅居所。当时租到东城乾鱼胡同一所小房栖身。(这条胡同后来改名为甘雨胡同)。父亲已经去世,母亲虽然幼年在伦敦会的女校中读过几年书,但没有作事的能力,同时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女孩,和一个吃奶的男孩,当然更不能作什么事。幸好不久从教会方面领到清政府所发几百两银子的赔偿金,使用这笔钱维持生活。过了几年,因为我们的房主年终急等用钱,向母亲声明,打算把这所小房出卖,如果母亲不买,他使卖给别人。母亲因为手中还有一些钱,便把房子买下。当时这所房子只有南房五间,北房两间,还有北面四间棚子,是冬天养花用的,没有窗子和门,也没有隔断,只是有灰顶而已。又过了几年,母亲手中的钱越用越少,便把外院两间北房和两间南房出租,可以得一点租金,补助家中生活的钱用。这时候家中的生活逐渐艰苦起来。母亲带着我们姊弟二人,每日吃玉米面或其他粗粮度日。母亲又最不喜欢作饭。因此我们时常一天只吃一顿饭。饿极了的时候就在街上买几个烧饼充饥。母亲到年老的时候还常说,她宁可忍饥,也不愿意作饭。她又告诉我们说,我的二姐就是因为每日总不能按时吃饭饿得生了病而夭折的。可是母亲并不懒惰,她从早到晚总不肯闲坐片时。她喜欢洗衣服,喜欢作针线活,喜欢打扫屋子和院子,喜欢看报,惟一不喜欢作的事便是作饭。我在幼年的时候吃的饭本来不好,又不能按时候吃饱,当然身体会受到极大的亏损,屡次患病。所幸的是有几年外祖母和我们住在一处,时常替母亲照料我的饭食。母亲后来还对我说,你小的时候亏得外祖母常照应你,不然,恐怕也饿出毛病了呢!
    四间房子的租金那时只有一圆几角钱,当然不够三口人的开支。过了几年,母亲接受别人的建议,把四间棚子加上隔断与门窗,成为四间小房子,也租出去,借此增加一些收入。过了几年,母亲又用手中余存的一点钱,在里院东面添盖了两间灰房,在外院西面添盖了一间灰房,也分租出去。这时全院的房子共有十四间,除了我们自己、和外祖母、姨母两家以外,院中尚有八家邻居。全院子的面积不过只有四分六厘大小,上面有十四间房,住了十家人,全院人口的总数常在三十名上下。收入的租金是增多了,但是困难也随着增加起来。我们常常遇到刁顽无理的邻舍,因为知道我们全家既没有势力,又没有成年的男子,便欺压我们,或是不交房租,或是聚众赌博,或是撒野骂街,或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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