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主义批判-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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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六一年救主升天纪念日
草于美国高敦大学神学院
第贰编 论人文主义之虚妄 绪论
经文
“主啊,你世世代代作我们的居所。诸山未曾生出,地与世界,你未曾造成,从亘古到永远,你是上帝。”(诗篇九十篇1~2)“创造宇宙和其中万物的上帝,既是天地的主,就是住人手所造的殿倒将生命、气息、万物、赐给万人。他从一本造出万族的人,住在全地上,并且预先定准他们的年限,和所住的疆界,要叫他们寻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得,其实他离我们各人不远。我们生活、动作、存留、都在乎他我们也是他所生的”(使徒行传十七章24~28)
“深哉,上帝丰富的智慧和知识。他的判断,何其难测,他的踪迹,何其难寻,谁知道主的心,谁作过他的谋士呢?谁是先给了他,使他后来偿还呢?因为万有都是本于他,倚靠他,归于他。愿荣耀归给他,直到永远。阿们。”(罗马书十一章33~36)
“这恩典是上帝用诸般智慧聪明,充充足足赏给我们的,都
是照他自己所预定的美意,叫我们知道他旨意的奥秘,要照所安排的,在日期满足的时候,使天上地上一切所有的,都在基督里面同归于一。我们也在他里面得了基业,这原是那位随己意行作万事的,照着他旨意所预定的并知道他向我们这信的人所显的能力,是何等浩大,就是照他在基督身上所运行的大能大力,使他从死里复活,叫他在天上坐在自己的右边,远超过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有能的,主治的,和一切有名的,不但是今世的,连来世的也都超越过了;又将万有服在他的脚下,使他为教会作万有之首。”(以弗所书一章8~22)
“爱子是那不能看见之上帝的像,有首生的,在一切被造的以先。因为万有都是靠他造的,无论是天上的,地上的,能看见的,不能看见的,或是有位的,主治的,执政的,掌权的,一概都是藉着他造的,又是为他造的;他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他而立。他也是教会全体之首;他是元始,是从死里首先复生的,使他可以在凡事上居首位。”“上帝的奥秘,就是基督;所积蓄的一切智慧知识,都在他里面藏着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因为上帝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歌罗西书一章15~18;二2~3;8~9)
'天涯于2006…07…1921:49:31修改此小说'
第贰编 论人文主义之虚妄 第二章 人文主义能救世吗?
〖一、基督圣道之障碍〗
基督圣道,不是人文的哲学体系,也非人造的自然宗教;而乃为救世的福音,生命的大道,乃是上帝拯救人类属天的启示,奇妙的作为,丰盛的恩典。基督圣道,始自太初,直贯永恒;在人群历史进展的行程里,乃是上帝启示的导体,以及人类新生,道德改进,文化创造之动力,实和人类有不可须臾或离的关系。主耶稣基督,乃是真神,又是真人;“他在万有之先,万有也靠他而立。”(西一17)他自亘古到永恒,乃是宇宙历史的中心和主宰;他乃是世界人类独一的救主,他要救世人出死入生,得到丰盛而永远的生命;他是万主之主,万王之王,他用其永世的权能,统治万邦,要予世界人类一个新的方向,新的目标和新的生活方式;要除旧布新,复兴万事,要根本再造世界,创造‘基督的族类’,建立‘圣洁的国度’(彼前二9)。人类最后的盼望,要确确实实的看到听到那坐在宝座上的说:“看哪,上帝的帐幕在人间以前的事过去了我将一切都更新了。”(启廿一3~5)
我们受主大命,奉召宣道,乃有极重无比永远荣誉的盼望,应当仰望我们信心创始成终的主,向着这一个崇高的目标迈进。我们宣道的目的,最基本的固在救个人的灵魂;但是我们既是上帝的儿女,基督的肢体,又是世界之光,应当在这邪恶悖谬的世代哪明光照耀(腓二15);故其相庆而至的结果,必使整个家庭生活,乃至整个民族生活,都要得着复兴更新的力量。基督不但是我们的生命,且又是改造社会,修明政治,复兴文化,协和万邦的动力。我们宣道的工作和方针,乃是总体性的,我们一方面要‘抢救灵魂’,一方面还要‘道化世界’;我们一方面应散播福音种子,一方面还要扫除福音障碍──清除“荆棘”,扫去“石头”,驱散“飞鸟”,使福音种子不为“荆棘”“挤住”,不因“石头”“枯干”,不被“飞鸟”“吃尽”(太十三3~9)。质言之,我们应当攻破人文主义“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上帝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林后十4~5)
魔鬼一贯的战略,乃在试诱人类,离间‘神’‘人’,使人不信神的存在,不信神的诫命;从而与神斗智(创三4~6),自立‘人极’(创十一4),以人为本,作万事的尺度,成为拦阻福音的障碍,并与神对抗的“坚固营垒”。初期教父特土良(Tertullian165…220A。D。)尝警告世人说:“耶路撒冷和雅典,乃是两个中心,一则以‘神’为本,一则以‘人’为本,二者不可混淆。”(参阅氏著OnthePrescriptionAgainstHeretics7)马丁路德更强调说:“血气之伦的理性(NaturalReason),乃是魔鬼的新妇(TheBrideoftheDevil)。”(查林前二章十四节说,“属血气的人不领会神圣灵的事,反倒以为愚拙,”是则人文主义,堪称为‘血气之伦的理性。’)路德此言,实更足令圣徒警惕!
查人文主义,既为“魔鬼的新妇”,故始终为基督福音之劲敌;徒以魔鬼扮成“光明天使”,迷惑世人,致不觉其面目可憎,遂信其“虚空的妄言”为其“掳去”,而无由自拔!(西二8)世人仅知反对新派神学,世俗主义(Secularism),无神主义,而不知凡此实均为人文主义所结之恶果;而共产主义尤为人文主义最高发展之形态。奥国哲学家史邦氏(O。Spaan)谓:马克思主义,乃为英国经验主义之变种。尤属鞭辟入里,慧眼独至的名论。盖人文主义,既以‘人为万事的尺度’,实无啻以人为全知与万能,则又何怪其尊党如神,从而‘神化自我’,‘神化制度’,以为‘领袖无误’,欲以极权暴力统治天下,妄冀建立地上的天国。故人类问题之症结,乃是在人,乃在以人为本,以致辱没圣道,而不‘尊神为圣’(太六9~13);而基督圣道之主敌,厥为人文主义。宣道学家克雷默氏(Dr。HendrickKraemer),于其所著,‘基督圣道与人文世界’(TheChristianMessageinaNon…ChristianWorld)一书中有言曰:“基督教与人文主义之会战,第一次乃在欧洲,由神兴起保罗与希腊罗马人文主义相抗衡,已打美好的胜仗。中国为东方人文主义的堡垒,将为基督圣道与人文主义第二次大会战之战场。”此实应值中国圣徒之深思与警惕。
〖二、科学文化之真源〗
但是,人文主义和科学文化,未可混为一谈,我们攻击人文主义,并非因噎废食,要完全废弃文化,反对科学,视为凡俗污物,不应沾染过问,此乃十七,十八世纪教会敬虔派的谬见。(详见拙著‘总体辩道学’卷肆,文化篇)我们更非为摧残人类文化,而正为挽救文化,为人文科学求一个永固不拔的磐石的基础,开一个无穷丰富的活水的源泉──那便是万有所本,万有所依,万有所归的真神上帝及其全备的启示。人文主义者的根本错误,乃在本末倒置,把车放在马的前面,南辕北辙,背道而驰,‘以知求信’,缘木求鱼。
照柏拉图的说法,人类的知识,乃是内在的,他以知性为真理的基准,以人心偕登上帝的宝座;从而使真正的‘实在’(Reality),成为一种虚妄的幻想,使哲学成为己性之奴隶,而永不能窥见宇宙人生之本相与真源。(参阅EmileCailliet:ChristianApproachtoCulture;PP。5;18…19;29;131…135)人本哲学,自柏拉图,亚理斯多德以至康德,率都以人的知性为本,不以神放在首位,作为基准;而以为宇宙之真理,可凭自求,无需上帝的启示。这才使人类与上帝,失去应有的宗教关系,对于上帝亦根本没有正确的认识;(参阅EtienneGilson:Godand
Philoso'hypp。1;34'而人类文化,亦遂与上帝脱节,失其真源,成为无根之木,‘瓶中之花’,从而发生没落解体之危机。不幸教会方面,也有这种重大偏差,初则有游斯丁(JustinMartyr),想和斯多噶学派(Stoics)妥协;继则有俄利根(Orinen185…254)居伯良(Cyprian3rtCent),想和新柏拉图派调和。到了中世纪,这种合流的企图,益趋强化,经院派天一斑教学者如阿奎那(ThomasAcquinas)等,复想求天启示和人知的协调。阿氏虽信圣经是上帝的启示,但他却一反奥古斯丁之道,重走亚理斯多德的老路,要用理知来证明信仰,证明上帝之存在,圣经之正确;且竟谓圣经的解释,必须根据传统,使上帝的启示来迁就教皇乃至教父的意见。是无形中又是以人为本,把教皇拥登上帝的宝座,从而助长了人文主义之气焰!(另详拙著:‘总体辩道学’卷贰,哲学篇)
近代西洋哲学,都囿于亚理斯多德的经验主义,乃是承文艺复兴运动之余绪,以希腊思潮为主流;到了改教运动以后,加尔文始揭起革命之旗帜,反对传统的希腊思潮,纠正这一个本末倒置,辕辙背驰的偏差,谓人当先认识上帝,始能认识自己。惜教会学者,未能发扬加氏之说,争取文化学术的领导权,致造成今日积重难返之局。上文曾指了,基督教并非文化之敌,而事实上,且正是创造优美文化的动力。教会史权威学者斐理夏夫氏说:“基督圣道,以其教义之崇高,性质之超凡,实为欧美民族新生之动力,文化之保姆,而其推助西洋科学文化之发展,尤有其无可否认之影响,无可磨灭之史实。”(PhilipSchaff:HistoryofChristianChurch;Vol。Ⅱ267;625…6)加尔文虽反对传统的人本哲学,但他对于文化学术,不但未加漠视,而且还有重大贡献。教育史权威葛勃莱氏(EdwardP。Cubberly)在其所著‘教育史’(HistoryofEducation;P322)中说:“今日世界之进步,文化学术之发展,当归功于神学家加尔文建设与领导的雄才与睿智。”加氏本人,对于学术,也非常重视,他尝说,“没有一个良牧,不是一个学者。”事实上,改教运动以后,欧洲各国──德、荷、英、法、瑞士各国的文化,均见发展。照加伊蔼氏(EmileCailliet)说,当时法瑞各国,每一个改正宗教会,必须办一个学校。在法国首先注重高等教育者,乃为蓝慕思氏(PierreRamus),是一位基督教哲学家。十九世纪法国著名教育家,都是基督教徒;首倡公立学校者,乃为当时的大政治家和史学家,计佐氏(FrancisGuizot)也是一位虔诚信徒。(参看:EmileCAilliet:TheReformedTraditionintheLifeandThoughtofFrance;Theology;I;349;1965)美国的教育,乃由清教徒兴办。当时的著名学府哈佛耶鲁,均为教会主办,故均有神学院。现在不全有名无实,且已为人文主义者所占领,成为反基督教之“坚固营垒”。一九六六年秋,该校校长浦赛氏(Dr。NathanM。Pusey)在神学院开学典礼中,亦坦白检讨,承认此点,呼?该院师生应恢复原有之信仰。(并承以其讲稿寄赠著者)。
其次,我们攻击人文主义,并非反对科学。且正相反,近世科学的发展乃是基督教发展的结果。贝提耶夫(N。Berdyaev)在其名著‘历史的意义’(TheMeaningofHistory;P。113)中说:“余深信,祗有基督圣道,是近代科工发展之母。”现代学人,根本昧于圣道之真谛,亦不知科学之意义,每把基督圣道视为科学之敌,且欲消灭圣道而甘心。殊不知近代科学,乃是改教运动之产物。盖基督圣道上帝创世的真理,实为激起近世科学家探索宇宙奥秘之动机。质言之,基督圣道,实为自然科学发展之本源;则反对圣道,无啻拔本塞源,摧残科学之根基。
一则,上帝是全知的,绝对没有错误的,造化之妙,乃表彰上帝的智慧,述说上帝的荣耀(诗十九1~6)。英国科学会于一八六五年发表宣言,认为上帝的话,一方面写在圣经上,一方面写在自然界。故自然世界,乃是有理性的,不是盲目的;自然之奥秘,乃是可知的。古希腊哲学家,虽信上帝是理性的,但不信他是全能的,以为上帝以外,尚有‘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