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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

系统神学(章力生)-第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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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提高;以上帝为中心,求上帝的荣耀;才能谋神人的和好,天人的合一,以及社会国家乃至世界人类的和平与乐利。

    肆圣徒对文化之态度

    关于圣道与文化的关系,以及圣徒对文化的态度,学者有许多不同的意见。照倪博尔氏(ReinholdNiebuhr)的分析,共有五种:一为圣道敌视文化,二为圣道投降文化,三为圣道超越文化,四为圣道对峙文化,五为圣道改造文化。惟概括言之,可分为三种:其一为以圣道附属文化;其二为以圣道摧毁文化;其三为以圣道启导文化。兹分论之。

    一、以圣道附属文化

    主是说者,大都是现代派「神学家」,他们的企图,乃是要消除基督圣道超自然的特质,使基督教成为一种凡俗宗教。举凡一切超凡的神迹,非人智所能解,非人力所能为者,一概不信,予以抛弃;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使基督教成为一种哲学的体系,人类文化的一部;而非上帝的启示,上帝的救法。质言之,他们乃是一方面「俗化圣道」,一方面「自我神化」;照自己的形像,创造上帝;凭自己的私智,诋毁圣经,舍本逐末;喧宾夺主,奚落上帝,高举人类;僭妄亵渎,实乃摧毁圣道的叛徒!他们虽仍披上基督圣道的外衣,而且长袖善舞,到处活动,盘据要津;巧于词令,长于口才,袭用圣经的「字句」,却是以私意曲解,消灭了圣道的精义,使基督圣道,名存实亡,等于一张空头支票,根本不能兑现。

    二、以圣道摧毁文化

    此派认为人类罪性严重,绝难自救;一切人为的救法,都是徒托空想,心劳日拙。救恩直接出自耶和华上帝;人类若非重生,断不能见天国。因此,认为人类文化,不但无济于事;并且有碍福音的传扬。这些圣徒,笃信圣道,事主敬虔;忠诚热烈,灵性高超;但是他们灵性的追求,却走向了一个「过犹不及」的另一种偏差,便是因为避俗而遁世,使属灵的事,完全孤立;使教会工作,与世绝缘;对于国家社会,人类文化,视为不洁之俗物,不但不应沾染,而且应加扫除,他们认为文化哲学,都为「败亡人的智慧」,「知识也终必归于无有」,完全抹煞人类理智正当的功用。殊不知宗教的要素,乃在「知」「情」「意」三方面(关于此点余于所著《总体辩道学》「卷参」一书,已另加详论),不能完全感情用事。人类所以能认识真理,固首赖上帝的启示,亦仍需理智的领会。上帝一面给我们启示,一面又给我们智慧的灵(弗一17),藉着圣灵的运用与启迪,使我们有认识真理的能力;我们不可「因噎废食」,暴弃神恩,遁世嫉俗,放弃责任;而应善为运用,因势利导,阐扬真道,以期「道化」文化。因此我们当进而讨论第三种的态度。

    三、以圣道启导文化

    此派不偏不倚,既不舍本逐末,投降文化;亦不因噎废食,抛弃文化;而要因势利导,启蒙化迪,改造文化,洁净文化,提高文化,昌明文化,使文化为神之仆,而成神之用;终乃道化文化,使神国降临,神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太六10)。我们固不应把天国和世界,教会和社会,神智和世智,福音和哲学,圣道和文化,混为一谈;然也不应因此逃避现实,不负责任,使教会遗世独立,完全孤立起来。所以圣徒对文化理所至当,责所应负的态度,便是启导文化。第一,我们要宣扬福音,引人皈主,不能仅做浮表的工作。我们传道,往往仅是引人到了教堂,事实上并未真正能引人皈主。有些仅到教堂的所谓信徒,对于他们所信的,何以为真;对于世人所信的,何以为误,往往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如果有人问他们「心中盼望的缘由」,不能「常作准备」「回答各人」(彼前三15)。不但此也,甚至有些所谓信徒的思想见解,生活方式,其实也并未道化,与圣道打成一片,致令教会失去见证的力量。第二,「上帝的道是活泼的,是有功效的,比一切两刃的剑更快,甚至魂与灵,骨节与骨髓,都能刺入、剖开,连心中的思念和主意都能辨明。」(来四12)但是我们却并未善用神所赐给我们的「圣灵的宝剑」,来作文化思想战的利器;也并未运用圣道的真理,改造人类的思想方式,意识形态;攻破坚固的营垒,将各样的计谋,各样拦阻人认识上帝的那些自高之事一概攻破了;又将人所有的心意夺回,使他都顺服基督。」(林后一○4-5)第三,我们传道的对象,乃为整个世界。现在世界文化,不仅与圣道脱节,而且与圣道敌对,我们尤宜使圣道的真谛,深入人心,渗透弥漫。宣道工作,虽非文化运动;福音目的,乃在拯救灵魂;但是各种错误的文化思想,乃是拦阻人接受福音的障碍。如果我们完全漠视这个根深蒂固的障碍,不加扫除,仅仅致力个人灵魂的得救,只是零零星星地引导少数人皈主,其结果将事倍功半。所以我们还应正视教会当前面临的危机,认清教会当前的使命,向敌视圣道的文化挑战,消除一切敌视圣道,残害人心,操纵文化,根深蒂固的种种错觉成见;并靠着圣灵的大能,振颓起废,使陷溺的人心,彻底更新,陶制时代的思想,造成波澜壮阔的运动,使生命的活水,灌溉荒凉的世界,复苏旷野的枯骨(结三七5);使整个人类,得到复活的新生。第四,自启蒙运动以后,理性主义,荣登宝座,人类迷信科学万能,现代文化,遂与圣道,完全脱节,背道而驰,骛新之士,妄以人智窥测神智,以幼稚的理性,代替圣经的权威;使超凡的圣道,低首就范,受人智的限制;凡非人智所能了悟,科学所能证实者,均被斥为迷信,视为荒诞。讥正统神学不合时宜,不但否认圣经的权威,尤且怀疑真神之存在。遂使无神唯物思想,乘时横决,泛滥世界。纯从物质而言,固有长足之发展,呈空前之进步;但从精神方面而言,人类的灵性与道德,适呈相反的衰颓病态,此乃人类文化失调,文明解体之基因。由于文化之失调,不但社会生活,日趋动乱;而人类思想能力,也日趋机械化、瘫痪化。人心既为形役,「全世界都卧在那恶者手下」,(约壹五19)而人类心志,亦失去其自由独立,从而受制于魔,日趋消沉,对于魔鬼的试诱,亦失其抗拒的能力。无怪世界灾祸,横决泛滥,莫之能御。故今日救世之道,莫亟乎「道化」文化;俾克抗拒魔道,复兴万事,请申论之。

    伍教会对文化之使命

    基上所论,吾人当可清楚认识圣徒对于文化应负之使命,实在异常迫切而重大。魔鬼一贯的诡计,便是要试诱人类,偏离圣道,悖逆真神,从而争取文化领导权。初则唆使首先的亚当抗命摘食悦人眼目的禁果,后又胆敢试探末后的亚当,吩咐石头变食物;而不知神的道,乃是「先求他的国和他的义」,这些东西,神便会照他荣耀丰富充充足足地赐给世人(太六31-33;腓四19)。其次,魔鬼的哲学,便是用「岂是真说」,「不一定死」种种说法来诱惑世人,动摇其对神的信心,抗拒神所定的诫命,认为这样便能「眼睛明亮」,能「有智慧」,而且「便如上帝」(创三5-6)。质言之,照神的道,「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诗一一一10;箴九10);而魔鬼的哲学,则以不信上帝,怀疑上帝,乃是智慧的开端。(查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儿,我国新文化运动首领胡适之流,均随从魔鬼哲学,谓学问之道,首贵「怀疑」!)观此圣道与魔道,乃是针锋相对,根本冲突。而魔鬼一贯的计谋,处心积虑,便要敌对神道,争取文化哲学的领导权。

    因此最初基督教和希腊文化接触,便开始和世俗文化相搏斗。当主耶稣开始传道之时,亚力山大已经征服巴勒斯坦三百六十年之久,撒都该人和法利赛人对主耶稣的诡辩,即已带有希

    腊辩证的方法。哲学家承柏拉图之馀绪,便开始用希腊哲学曲解圣经,此便为以后诺斯底异端(Gnostics)之厉阶。中国是一个文化的古邦,因此我国学人,当引此为鉴戒,不可以中国哲学来牵强附会,曲解圣经,致蹈诺斯底的覆辙。查诺斯底异端,把上帝视为一位「大而不可知者」(TheGreatUnknown),把主耶稣当作世界和上帝之间的媒介之一,并非独一的中保,唯一的救主。他们特别尊敬「大母」(TheGreatMother),便是所谓「苏菲亚」(Sophia),即是「智慧」,因为反对「因信得救」,就另倡「因知得救」的邪说。今日「基督教科学派」(ChristianScience),即是此种异端的恶果。同时又以身体为恶,遂重苦行,以为得救之道,乃在使灵从物质的身体中得到解脱,从而又反对「因信称义」,以为须靠行为得救。保罗在罗马被囚之时(约在主后六#至六三之间),那时歌罗西教会,受了柏拉图学说和诺斯底异端的影响,遂写信给歌罗西教会,指斥他们的错误,强调主耶稣乃是唯一的中保,独一的救主,有具足的救恩,绝对不需要其他的「媒介」或「苦行」等救法,这乃是保罗作歌罗西书的背景;而其中心则为二章八节:「你们要谨慎,恐怕有人用他的理学(哲学)和虚空的妄言,不照着基督,乃照人间的遗传和世上的小学,就把你们掳去。因为上帝本性一切的丰盛,都有形有体的居住在基督里面。」

    初期的教父,都坚持这个立场,抨击异端邪说,如特土良(Tertullian;A。D。165一220)便为著名辩道者,他尝警告时人:耶路撒冷和雅典乃是两个中心,一则以神为本,一则以人为本;有了耶稣,一切辩护,即迎刃而解。他如拉克坦西(Lactantius,A。D。260一330),斥荷马(Homer)的著作,仅为人的作品,不能使人晓悟神的真理。耶柔米(Jerome,A。D。347一420)复谓何拉西(Horace)、韦吉尔(Vergil)、西塞禄(Cicero)诸氏之杰作,若和诗篇、福音、使徒著作,分别对比,便相形见绌,判若天壤。米兰大僧安伯罗斯(AmbroseofMilan,A。D。340一397;查奥古斯丁,尝从氏游,服其辩才,由是悔悟,皈依基督),斥科学家的宇宙论,荒诞不经,直同异教邪说。自是以降,直到改教运动,教会代有杰出之士,对世俗学者的谬论邪说,加以驳斥。

    马丁路德甚至说「属血气之伦的理性」(NaturalReason),「乃是魔鬼的新妇」(TheBrideoftheDevil)。经云:「你们的信不在乎人的智慧」(林前二5)。古希腊哲人苏格拉底亦自承无知,亦不能授人以知。乃后之学者,误以哲学为真理,迷信人智,偏离真道;徒骛「世俗的虚谈和那敌真道、似是而非的学问」;予智自雄,作无谓之论辩(提前六20一21;提后二23);争一日立短长,其实已「偏离了真道」。由于希腊哲学与政治思想的合流,益以罗马的「君王崇拜」和「权力崇拜」、西方文化,和基督圣道,遂背道而驰;彼此精神,完全异趣。自所谓「近代哲学之父」笛卡儿以后,由于本体论的偏差,近代哲人,遂迷失于旷野的枯骨里(结三七2)。他们虽或高谈上帝,却是始终找不到上帝。笛卡儿便发明了一种所谓新的方法,以其自我存在,为一切思想的起点,摆脱神学家思想的束缚,以为一切学问,当始自怀疑;一切知识,乃源于自我;一切真理,当以自我理性为衡量判别的标准;而个人才成为最高的主权者;我们人类「生活、动作、存留」(徒一七28),乃不在「神」,而唯在「我」。这不仅根本颠倒了圣经的真理,而且使「血气的哲学家」(NaturalPhilosopher),都成了主观理性的俘虏。自康德「纯粹理性批判」问世以后,上帝的位格,遂被否认;现代人和上帝,遂失去了与神位格的关系;而所谓宗教的道理,亦只能以人的理智为范围。质言之,现代哲人,事实上乃自登上帝的宝座,而把一位真活的上帝,逐出了世界。

    现代科学进步的结果,使教会与文化,日形疏远脱节,教会对于世界所能施展的影响,日见衰微;基督圣道,对于现代文化,几乎彼此隔绝,不生关系。现代文化界人,他们的思想,对于福音,尤其漠不关心。其实他们并非完全有真正反对的理由,而仅是不问情由,深闭固拒。基督教,本来并非哲学,根本无从引起哲学上论辩的可能;基督教仅是宣告一个千真万确的事实,传扬一位从死里复活的救主;不幸现代的思想界,虽自炫态度客观科学,对于这一个救世的福音,历史的事实,却不加正视,绝对否认。而现代文化,乃是一个不可漠视的雄大的力量,若不使其信服圣道,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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