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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禁书-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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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羡慕地看着他们,心里升起一丝感慨,她是从来不曾有过无忧无虑的岁月,即使是求学阶段。
  外面还在下雨,青濛濛的水汽笼着天地。方离站在台阶上张望了一眼,打开了伞。伞开的瞬间,对面斜廊的柱子似乎倚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正朝这边看来,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方离怔了怔,把伞抬高细看一眼,但哪里有人?
  “讨厌。”方离低声说了一句。她有点苦恼,已经不是第一次产生幻觉了。自从那天去绒花巷后,她就频频产生一种幻觉,似乎有人跟着自己或是有双眼睛在偷窥自己,常常不经意间会发现有些模糊的影子,等细看又什么也没有。她的生活似乎正发生一种变化,极其微妙,完全可以忽略,但却又让人心神恍惚。
  方离甩甩脑袋,将这种不安甩出脑袋,往南浦大学的大门口走去。她的办公室离南浦大学很近,仅隔几条街。街是老街,不宽敞也不太干净,好在人少,下雨天打着伞走过时,感觉像走在油画里。
  办公楼总高六层,很旧,外墙灰黑,很不起眼。当时选在这里,就是图着与南浦大学近。办公楼里的大部分公司都搬走了,整栋大楼常常静悄悄的,即使偶而有喧哗,也不会吵到方离,因为南绍民间文化基金会在最高的一层。
  基金会里固定办公的就是方离一个人,另有两名学生长期在这里做兼职,一般周末会过来。为了工作方便,方离将多出的一间房简单打理了一下,安排为自己的住处。所以除了外出办事,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里度过。她喜欢这份工作,不需要应付人事的多变,只需要看看书收集资料整理古籍。办公室里的大部分资料都有些年代,那些旧书古籍因为岁月的浸染,时时散发着安详的气息,令人忘忧解愁。
  半年前,方离将工作的重点集中在曼西族文化的挖掘与保护方面,得到了梁平教授的大力支持。对于这个湮没在历史长河里的民族,文化保护工作者都是十分向往,它曾经创造出十分华丽的文明,特别是巫术与宗教方面。只是它地处偏隅,文字自成一体,汉族和其他民族对它提及甚少。
  史书最早关于曼西族的记载只有一行字:南夷曼西,群山抱之,民多富庶,尚巫尊蛇。这寥寥数十字勾勒出古代曼西族的异域生活,叫人悠然神往。
  回到办公室,方离打开电脑,这个熟悉安定的环境帮助她摆脱刚才的心神不定。墙纸用的是钟东桥家的傩面具,从电脑屏幕一阵闪动后忽地现出来,有那么几分诡异味道。
  方离盯着它半晌,调出钟东桥在1987年发表的文章《南绍地区各民族殡葬民俗考》,文章主要比较南绍地区各民族的殡葬仪式以及相关的灵魂观,曼西族因为已经湮没,并没有作为主要参考对象。但文章的其中一节提及曼西族,它曾经一度统治整个南绍地区,是以曼西族巫术文化对整个南绍地区影响深远,特别是灵魂观中的“人魂合一”观点。
  灵魂对于人类意义非比寻常,没有灵魂就没有观念,没有观念就没有文化,它是人类文明起源的种子。在曼西巫术文化的影响下,尽管南绍地区集中着中国众多少数民族,有着丰富多彩的灵魂观与殡葬风俗,但大部分都认同人魂合一,一方面将灵魂视作活人生命的抽象精神表现,另一方面也将其视为死人再生的抽象精神表现。
  “古代曼西族人认为灵魂是气体状的,当人死后,就会从全身各大窍飘出体内,化为云烟雾气。所以要想灵魂重生,前提条件是保有灵魂的完整性。曼西族人在临死之前焚香沐浴,用豆子塞住身体各窍……”
  这就是钟东桥在文中提及曼西族的主要灵魂观:气体状的灵魂存在形式以及人魂合一,但他并没提到殡葬仪式。另外他也提到自己曾在瀞云山区一带(古曼西族主要聚居地)碰到一位很老的老人,聊天时,老人家说起小时候的一件事情。
  “他说,那时候本家大伯临死,会请来夷老唱诵夷经,夷老是神授的,总是戴着面具。但那时候太小,对具体的仪式毫无印象。根据他所说的大概情况,我判断,极有可能是深受曼西巫术文化影响的一个民族,或者就是当年消亡的曼西族的后裔分支……”
  文章中所说的夷老是巫师的民族别称,夷经也就是巫经。
  方离看的入神,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动静。她悚然一惊,抬起头,视线迎上东面墙壁陈列着一排排的傩面具。那本是她从各地收集来的。恍然一瞥之下,那些面具都好像活了过来,一个个眼眶空空地瞪着她。
  这种感觉很令人不舒服,方离意识到自己把这么多面具搁在对墙,真是件不合宜的事情。细听门外,并无什么动静,看来是刚才幻听了。她无心再读钟东桥的文章,转头看着窗外。
  窗外的天空又是阴沉沉地暗下来,四周静得可怕。
  因为不愉快的孤儿院生活,方离养成了远离人群的习惯,即使成天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她也不会觉得寂寞孤单或者害怕,相反,她非常喜欢这种安静,但此刻的安静却叫她透不气来。她忽然很想有个人来陪着她,那怕一句话也不说。
  不期然地,脑海里闪过徐海城坚毅的脸。方离嘴巴一咧露出一个微笑,心想,他跟以前变化倒是不大,除了看起来稳重一些。算一下,两人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三年前,还是个出外公干时在路上撞见,打了个招呼就分道扬镳。当时,徐海城塞了个电话号码给她,叮咛她一定要打。方离拉开抽屉,拿出那张小纸条,上面的号码她早记熟了,但从来没有拨过。她叹口气,心情越发地低落。
  “算了,我还是出去转转吧。”她自言自语了一句,把小纸条放回抽屉里,顺手挎包,正要走向门口。忽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逼了过来。
  那人来的很快,吧哒吧哒声响彻整个走廊。顷刻脚步声已到门口,停住,敲门声却没有响起,门外响起了一阵窸窣声。
  是谁来了呢?为什么不敲门呢?方离微微皱眉,又等了一会儿,敲门声始终没响起,连窸窣声也没有了。
  难道是小偷?方离想起前两天保安的提醒,这段时间附近区域发生了几起入室盗窃案。她蹑手蹑足地走近门边的窗子,挑开百叶窗看了一眼。视野所及范围内,都没有人。
  怎么回事?方离正纳闷,对面的房间传来很大的动静。那间房是南绍民间基金会会长办公室,会长郭春风很少来此,所以这间房也总是关着。
  对面的动静更响了,听起来像是有人在翻箱倒柜。看来真的是盗贼。整个办公室装修是方离经手的,她知道会长办公室虽然没有现金或是黄金之类的东西,但其中一幅画与几个古董还是值个万儿八千。她正想悄悄后退,打电话叫保安上来,不料窗帘挂住头发,发出哗啦响起,她吃痛忍不住哎唷一声。
  对房的动静忽然停了,跟着门打开,走出一人看着窗前偷看的方离。方离把头发从窗帘的纠结中解放出来,打开门,尴尬地叫了一声:“会长……”
  郭春风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中等身材微微发福,长相普通,衣着考究。基金会成立的一年半时间里,工作时间内郭春风仅来过五次,大部分时间方离都忘记基金会还有个会长。
  “方离,你在干吗?”郭春风不快地问。
  “不好意思,会长,最近这里闹小偷,我以为……”
  “哦。”郭春风释然。他是个颇为神秘的人,方离与他认识不下五年,对他的了解不过是他的名字,连他的籍贯都不清楚。他为人很低调,平时根本不露脸,民间基金会的事情都是方离决定的,有时候方离找他汇报工作,他也会推却。但他在财力上十分支持基金会。他很有钱,至于他的钱究竟来自何处,那方离更不清楚了,因为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出名的实业。方离只知道他有一家古董行,还有众多房产。总之,他是个有钱人,神秘的有钱人,对过往讳莫如深的有钱人。这样一个人会投资民间文化保护事业,更是让人不解。有时候方离觉得郭春风根本不在乎基金会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甚至方离是否在认真工作,他都不关心。
  “会长,你怎么来了?”方离连忙另起了话题,避免无话可谈的尴尬。
  这句话将郭春风问住了,他稍作沉吟,说:“路过,正好路过,好久没来了,想着过来看看。对了,方离,天都黑了,你怎么还不下班?我知道你工作很勤奋,但勤奋过头也不好。”
  “会长,我就住在这里,你忘了?两个月前你同意了我才搬过来的。”
  郭春风做了个回忆的表情,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对,对,对,你说过,你说过的。”他喃喃地重复着,神色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焦虑。从敞开的房门里可看到会长办到室里一片狼籍,郭春风似乎在找什么东西。郭春风看方离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后,连忙将门稍稍合上挡住她的视线。
  “对了,方离,你最近有没有动过我办公间里的东西?”
  这句话让方离很是不快,说:“会长,我没有你办公室的钥匙。”
  “哦,对,对,有可能是小偷。”郭春风眼珠转动,眉头微锁。
  “会长,丢了东西吗?”
  “没有,我再找找,可能是放错地方了。你去忙你的吧。”他虽是这么说,却站在门口不动。方离大感奇怪,片刻悟到他似乎防着自己。她想了想,说:“会长,有朋友约我吃晚饭,我得先走了。”
  “噢?好,好。去吧,年轻姑娘,不要总一个人呆着。”郭春风似是松了一口气。
  方离把办公室的门关上,说:“那我走了,会长再见。”
  郭春风轻轻地“嗯”了一声,待方离走远,立刻合上了房门,一会儿又有动静从房间里传来。真是奇怪的人!方离在心里咕囔了一句。一眼瞥见暗沉沉的走廊尽头似乎有条身影一闪,却是往下的。
  现在都下班了,怎么还会有人呢?方离心生疑窦,加快脚步走到楼梯口,从扶手处往看。楼道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难道自己又眼花了?方离苦恼地皱紧眉头,心想自己越来越疑神疑鬼,再这样子下去,迟早会得精神病。想到精神病院,她又想到孤儿院,这两者是如此的相似,所以方离很快地下了个决定,不管如何,将来绝对不去精神病院。她边想边下楼,待走到三楼时,忽然听到头顶响起很轻微的声音,声音是往高处去。
  真的有人。刚才一定是藏在五楼走廊里。方离从楼道里探头上望,只见半截小腿一晃一晃地向上,看衣着是个男人。一刹那,方离闪过回去看看的念头,但随即想到郭春风的神情。也许这个人是他约的呢?自己回去不是坏了他的事?犹豫好一会儿,最后她还是决定不管这事。
  下到底楼,她才发现自己忘了带伞,幸好雨不大,她顶着细雨跑到附近常去的面馆要了一碗拉面。等吃完面,看时间才过半小时,细想自己竟是无处可去,只好赖在面馆里看电视。是个综艺节目,主持操着嗲嗲的港台腔,卖劲地说着俏皮话。面馆的老板娘被逗得哈哈大笑,但方离只觉得无聊,继而自哀自怜起来,以前她不觉得孤单,今天却又觉得自己孤单极了。好不容易又坐了一个小时,雨渐渐地停了,她寻思着郭春风也该离开了,于是慢腾腾地往办公室走去。
  潮湿的柏油路上浅黄色的灯光流淌不定,像打碎的钻石,十分华丽。空气清冽,偶而的几点雨星飘落脸上,叫人精神大振。远望办公楼,灯光寥落,夜色也掩盖不住的败落气象。
  穿过绿化带,就到办公楼前的室外停车场。停车场空着大半,仅有的六七辆车里,郭春风的银色宝马分外醒目。原来他还没有走,方离停住了轻快的脚步,抬头看六楼,却是灯火全无。她来回踱着步,进退两难。天气还是冷,站了一会儿,脸颊都冰凉,方离只好跑到一楼大堂里坐着。
  这一坐,坐了一个多小时,始终没有人下来,方离渐渐地不安起来了。她想了想,终于上到六楼办公室,站在走廊里听了半天,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又大着胆子敲了一下会长办公室的门,也没有人答应。看来郭春风已经走了。
  方离安下心来,掏出钥匙打开自己办公室的门,洗漱一番,看时间差不多就睡下了。躺着一会儿,始终是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她忍不住又爬起挑开窗帘看了一眼楼下,整个停车场只剩那辆银色宝马,外壳泛着冷清的金属光泽。
  这时已过午夜,郭春风会去哪里呢?方离想起那一晃一晃的半截小腿,越想越不对劲,于是拨打郭春风的手机,嘟——嘟——嘟,电话接通了但没人接听。一连拨打几次,都是这种无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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