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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禁书-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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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淑娴点点头,将婴儿服卷起塞进塑料袋里,又将项链扔了进来。刚弄好,于妍从屋外进来了,抱着一个纸箱,说:“爸,我从物业管理处给你拿了一个快件回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会响。”她把纸盒举取耳边晃了晃,一阵铛啷声。
  于从容还没有从这件突发事情里回过神来,说:“你帮我拆开吧。”
  “好。”于妍拿着纸箱进厨房。
  看着于从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淑娴忍不住说:“从容,不用担心,小……方离的性格我清楚。何况这么多年,事情早就被大家忘的差不多了。”
  “我不是担心她。”于从容忧心不减。
  “那你……”
  于从容说:“我总怀疑小郭的死不是个意外。”
  关淑娴疑惑地说:“警察不是说他是喝多出的车祸。”
  “他曾跟我说过,背叛族人是要被活活烧死的,他不就是被火烧死的?”
  关淑娴浑身一震,随即觉得不对,说:“不会吧,都过了二十多年,他们要找上门也早找上门啦。”
  “也许到现在,他们才找到我与小郭。也许就是她……”于从容目视着客房方向。关淑娴明白他没有说出来的话中之意,说:“你怀疑是她杀了小郭?她没有这么深的心机吧?”
  于从容嗔怪地看着她,正想说她头脑简单。于妍手里拿着样东西从厨房里出来了,他连忙打住,装出若无其事的神色,关淑娴也一样。
  “是个很好玩的面具。”于妍边说边把面具戴到脸上,“酷吧?”她咯咯笑着,因为面具眼眶部位没有镂空,所以她没有看到自己父亲的脸一下子煞白。不过关淑娴看到了,小声地问:“又怎么了?”
  于从容呆呆地看着面具,眼睛里满是恐惧,慢慢地说:“他们终于找上门了。”
  这句话让关淑娴不寒而慄,环顾着四周,仿佛那些人就躲在窗外或是角落里。又是一阵响雷,震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跟着哗啦哗啦声大作,雨终于下来了,外面的天黑的就像午夜。关淑娴看着于妍脸上的面具,红唇黑眸火焰般头发,那些油彩越是在暗淡的光线里越是妖艳,让人心里发毛。“妍妍,快把面具摘下来。”
  “怎么了?”于妍不无惊愕,虽然看不到,但从声音里可以听出关淑娴与于从容都不太对劲,似乎充满恐惧。她捏住面具的一角想揭下来,面具做的很好,与脸部曲线的契合度很高,这一揭没有揭下来。她又揭,这一次用了点力,只听嘶啦一声,跟着脸上钻心的疼痛,不由自主地一声尖叫脱口而出:“啊……”
  客房里,坐在地上掩面痛泣的方离,听到于妍的尖叫愕然地抬起头,偏头看着门,竖起耳朵聆听着。门外跟着传来哧哧的喘息声,还有关淑娴惊恐的叫声:“妍妍,妍妍……”她终于意识到刚才的尖叫不是幻觉,连忙擦掉脸上的泪,站起来冲到客厅里。
  只见客厅里,于妍跪在地上,微仰着脸,发出痛苦不堪的嚎叫声。她的手举在胸前,颤抖不已,想要靠近脸又不敢。面具半倾斜地挂在她的脸部,半边脸已失去脸皮,鲜血淋漓,脸上的肌肉因为痛苦不停地抽搐,更叫人毛骨悚然。
  “妍妍……”方离到抽一口冷气,难以相信地看着眼前的情景,脑海里闪过曼西古墓第八墓室里的壁画:一人被绑在木凳子上,执法人员正用尖刀与水银剥他的脸皮。被绑那人脚不停地蹬着,脸皮被剥了一半,露出暗红的面部肌肉和白色的肌键……只不过那是壁画,而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比壁画更恐怖更为阴森恐怖。
  关淑娴跪在于妍的面前,老泪纵横,双手伸向她却又不敢,只能不停地发出不知所措的叫声:“哦,妍妍,哦,哦……”
  于从容还保留着几分镇定,放下手机大声地说:“妍妍,你不要乱动,救护车马上就会来。”他的话只换来于妍更尖锐的一声嚎叫,与外面的暴雨声相呼应,让人魂飞魄散。
  于从容一眼瞥见旁边呆若木鸡的方离,眼睛里凶光一闪,冲过来揪住她的衣领,厉声说:“是你,是不是,是你干的好事,是不是?”
  “叔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从容根本不听她的分辩,说:“有什么事冲我来就好,为什么害我的女儿,为什么!”暴喝声震得方离耳膜一阵发麻,急急地分辨着:“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还装。”于从容咬牙切齿地说,“我杀了你。”方离看他神色不似有假,心中害怕,用力扳他抓着自己衣领的手。但她的力气毕竟要小很多,于从容顺势掐住她的脖子。
  脖子收紧,方离的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大,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她瞪着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要杀她?也没有时间想明白,死亡的恐惧浮上她青紫的脸,还有逐渐放大的瞳孔里。
  警笛声由远及近,惊醒失去理智的于从容,眼中的狂热退却,他松开手。方离萎顿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从来不知道新鲜空气也会呛鼻的。还没有缓过劲来,后领又是一紧。
  于从容拎着她的后领,就像老鹰拎着小鸡,打开大门把她一把扔到屋外地上,色声俱厉地说:“滚,永远不要让我看到你。”
  方离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雨水劈头盖脸打在身上,刚刚开始干的衣服又湿透。可这一切都不若心头的疑问重要,究竟发生什么事,为什么于家对她态度一下子这么恶劣?
  于从容快步走进雨里,揪起地上的方离,说:“听着,我不会怕你们的,放马过来就是。快滚。”说完,他把方离重重地甩在地上,转身入屋。大门狠狠地关上,发出响亮的一声“砰”。
  方离缓缓地从地上爬起,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能感觉到于从容对她的敌意不是缘于误会,也不是解释就能化解的。她踉跄而行,走到大铁门外,转身呆呆地看着于家生机勃然的花园。花园里木兰、玉兰开着大半,光秃秃的细细枝条上排列有序的花朵,紫色像梦,白色像棉。紫藤则刚刚长了芽苞。记得每年的仲春,关淑娴都会邀请方离到紫藤花架下坐着喝茶,喝的茶是去年的紫藤脱水精制成的花茶,很香,紫色的一片片浮起来,像夏天傍晚熏染天空的云霞。
  周身冰凉,但都比不过心里的冰凉。在方离的心目里,关淑娴就是自己的母亲,她有再度被遗弃的感觉。环顾四周,天长地阔,却没有她的归依之处。
  一辆警车停在方离的身后,车门打开徐海城跳了下来,走到她身后面无表情地说:“方小姐,我们警方怀疑你与江美辉失踪被杀案有关,请你跟我去一趟公安局协助调查。”
  方离一言不发地转过身,看也不看他一眼,迳直钻进车里。徐海城看着她湿漉漉的背影,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随即又恢复为面无表情。他跟着钻进车里,示意小张开车。警笛声再度响起。
  街上的车辆很少,往日车如流水马如龙的大街,呈出就一种异样的寂寞。警车一路长呜,嚣张而过。一路上,方离只是倚着玻璃窗呆呆地看着窗外,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徐海城几番从内视镜看着她,看到她冰紫的唇,看到她滴水的长发,脸上就一阵难过。后来,他索性不看她,也看着窗外,下巴绷的紧紧。
  到公安局审讯室,徐海城找了一条毯子给方离披上,她无动于衷地坐着,似乎失去了一切感知冷暖的功能。他叹口气,在她对面坐下,凝视着她说:“方小时,据我们了解,1995年5月5号晚上,也就是你室友江美辉失踪的前一天晚上,她约你在孤儿院后院见面,是不是?”
  方离没有看他与小张,只是盯着两人面前的桌子,声调平平地说:“是我杀的。”
  徐海城没料到她会直接承认,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心脏却如同掉进见不到底的深渊,一直下沉。有一阵子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方离。小张在旁边轻轻地咳了一声,他才惊醒,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方小姐,请你说一下详细的杀人过程。”
  “是我杀的。”方离又呆呆地重复了一句。
  “你为什么要杀江美辉?”
  “是我杀的。”
  “你用什么方式杀了她?”
  “是我杀的。”
  ……
  小张与徐海城面面相觑,意识到她不对劲。徐海城大喊一声:“方离。”
  她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杀的。”
  “方离,看着我这里。”
  “是我杀的。”
  徐海城站起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背搭在她的额头,额头冰凉,但没有发烧的迹相。他抓着她的肩膀晃了晃,说:“方离,请你说实话,你的口供对案子的破解非常重要。”
  “是我杀的。”
  徐海城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的视线跟自己对上,说:“方离,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但她的神线似乎穿过徐海城这个人,虚虚地不知道落在何处,平静地重复着:“是我杀的。”
  徐海城徒然地松开她,折回审讯桌边坐下。小张小声地问:“她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大的打击,现在怎么办?”
  徐海城心中一动,想起刚才方离站在于家别墅前的模样,分明散发着心如死灰的味道,不知道在于家发生了什么事。“先把她拘留,等法医的报告出来再决定。我去一趟于家。她就交给你了。”
  小张点点头。徐海城深深地看了方离一眼,叹口气走了。
  可能是因为知道方离跟徐海城的关系,也可能是考虑到她的精神状态有点异常,小张将她安排在单人拘留室。方离一进到拘留室,就走到墙角抱着双膝坐着,看样子恨不得缩成一团。
  晚饭时,小张特意送饭进来,看到她还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他把饭送到她面前,说:“方离,吃点饭吧。”
  “是我杀的。”
  小张愕然,随即无奈地叹口气,将饭放在她的面前。他以为她会多少吃一点,晚上下班之前,特意又过来看了一眼,只见饭原封不动地放着,而方离依然抱成一团坐着。
  第二天早上,徐海城来上班过来看她一眼,饭依然没动,而她依然这样子坐着,感觉就像是一尊雕塑。他记得小时候,每次她关进黑房子时就是这么坐着的,抱成一团,以敌对的态度面对着外部,除了徐海城,每次他偷偷去探望她,她就会站起来,满脸笑容地走到窗边跟他说话。
  中午,法医的报告出来,徐海城仔细看了一遍,拿着报告走进拘留声。方离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好像没有听到脚步声。“方离,既然你说是你杀了江美辉,你一定记得当时用什么方法杀了她?”
  “是我杀的。”口气平平,但听起来有点虚弱。
  徐海城在她面前蹲下,说:“我昨天去于家,知道他们收到一个傩面具,也知道于妍出事了,你想不想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方离的脑海里闪过昨天于家发生的一切,于妍鲜血淋漓的半边脸,于从容扼着自己脖子的手,自己喘不气来时濒死的味道……她的身子不由地抽搐一下,问:“她怎么样了?”
  “她死了。”
  “死了?”方离震惊地抬起头。
  “送到医院很及时,她的命当时保住了,但是因为面具上有腐蚀性的膏状酸,不仅腐蚀了肌肉还有神经,所以即使能植皮,脸也完全毁了,她不堪忍受,昨天晚上自杀了。今天的《南浦晨报》讣告栏已经登出来了。”
  方离黯然地垂下眼皮,回想着往日的点点滴滴。于妍恼怒关淑娴对她关爱,一直不喜欢她。而方离知道分享了不属于自己的母爱,一直对她心怀歉意。她是那么地爱美,毁容比取她性命更不堪,也无怪她会轻生。只是不知道关淑娴会如何痛苦,方离知道尽管平时她总说于妍不如她,但其实她非常爱自己的女儿。想到关淑娴,方离的心里又是一阵疼痛。
  “奇怪的是于家既没有报警,也不愿警方介入调查,而且拒绝交出那个面具。”
  徐海城的这句话让方离回想起于从容异常的态度,还有他别有深意的话:有事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害我的女儿,为什么;听着,我不会怕你们的,尽管放马过来。你们?为什么于从容会说是你们而不是你呢?当时明明只有方离一人。
  “我去快递公司查过,寄件单上写的是钟东桥的名字,只是他们都不记得来寄东西的人,很奇怪吧,他们都不记得。”
  “那个面具,就是钟东桥家里失踪的面具。”
  “你确信?”
  方离点点头。
  “这个面具究竟有什么特别是意义?”
  “阿曼西神,曼西族的创造神与守护神,既是生命的给予者也是生命的索取者。所以每一次死亡发生时,都有这个面具出现。那代表着神的旨意在贯彻。”方离回想着第八墓室里的曼西五刑壁画,现在才想起,每幅壁画正中都有个人戴着这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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