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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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泣地:“辛苦了,好啦?”
杨伢子累得不行,没有好气地拉长声说:“好——啦——”
翰香正想教训这伢子天下孝为先的话,却听黑暗的台阶上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士,你会收吓不?”
走近一看,女的身旁还有一小孩子。
“怎么啦?”
嬷嬷才接过话,等你好半天了,这伢子今天跟着他爹去迁坟,一股黑烟出来,吓了一下,现在有点发烧,听说你来了,想让你看看。
翰香摸了摸小孩子的头,是有点烫。点起煤油灯,牵着小家伙的手来到堂屋的大门角落里,这小家伙木讷着不说话也不哭,让翰香在门缝里拿着左手捏了捏,本小说由ωωω。ūмDтхт。сοм提供下载嘴里念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词,把一根黑纱线系在小家伙手腕上,再带出来,到厨房煮了一碗热水,将一朱砂符烧了化在水里,端给小家伙喝,好说歹说半天才肯喝了下去这漂浮着灰烬的黑水,孩子娘闲谈了一会,带着小家伙回去了,这小家伙一改先前的沉默不语活蹦乱跳地跑在前面,也不管天黑的路上高低不平。
胡乱扒了几口晚饭,擦洗身子上床睡去,忙了一天,确有倦怠。
脑袋沾上荞麦枕头,灵光一闪有件事搞忘了,坐起身子,朝着另一头刚睡的杨伢子心急地问:“杨伢子,那个竹筒呢?”
杨伢子睡着了。
第七章人心坪追魂
天刚发亮,杨伢子就被翰香推醒了,迷迷糊糊瞪着翰香。
“你、你把那竹筒放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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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搓了眼屎,不高兴地嘟嚷:“门旮旯里。”
那竹筒乌漆抹黑静静地躺在门槛的角落里,乍不提醒,根本不会留意到。
应该是楠竹而且经过火薰烤过的,大概是防止虫咬,还有一竹盖,用松香封住,摇一摇,没什么,很轻的,不知是有什么宝贝,搞得如此神神秘秘。
弄开再说。
拿起火钳放进灶堂膛里一烤,松香化成油滴出来,吹了吹热气,一扭,开了。
有个东西在里面,倒不出来,只好用筷子捅进去,拨弄二下,缎带丝出来了,轻轻一扯,一块金黄色的布出来了,光彩夺目,三角形,正如一擦嘴擦鼻涕手巾般大小。
马上否定了,中间有个字,是用黑色线,好像是蚕丝绣了一个隶体字‘楚’。下面有红色线间接勾勒出一些印记,山不象山,水不象水,层次感也看不清。
“杨伢子,起来、起来。”翰香实在忍不住了,他还在睡。
“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翰香拉开缎子二个角垂直放在自己胸前,对着二眼发光的杨伢子问。
“有个‘楚’字。”杨伢子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还有呢?”
“还有几座山,不,是几湖水,不,也不象。”杨伢子抓抓脑袋:“是几片云吧?”
“越说越离谱,你拿着,让我来看。”翰香塞到杨伢子手里,后退几步,左看右看,是啊,不是山也不是水,肯定也不是云,几片云值得这样费尽心机么?
杨伢子一脸笑容:“叔,你看到了什么?”
“也是一个字。”翰香讪讪笑道,走过来凑到眼前,绸缎闪闪眼都花了。
一大一小盯着这块布,傻傻地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声音。
“我看可能是藏宝图。”杨伢子打破沉静,咽了一口水。
“你发现没有,大大小小36片绣花线点。”翰香要把杨伢子从梦里拉回来。
“哦,那就是36座金山银山了。”杨伢子梦还没醒。
你们来吃早饭啦。嬷嬷在灶屋喊话了。
“娘,祖上到底是不是说过杨伢子这一脉是杨泗爷的后代啰?”翰香问嬷嬷。
“我那年进门就听说不知从哪个地方迁来的,是杨泗的后代。”嬷嬷说道。
莫非那岳武穆当年真的放了杨幺一马?这些地方如果存在,不可能是在这里的,800年前这里都是八百里洞庭范围之中,天象也没有36星宿,这些七零八落的地方到底在哪里呢?
莫名其妙。
还是早点回去,玉珍身怀六甲。临走交待杨伢子把这东西保管好,祖上传的,自然有用。杨伢子说当然啦,这楚国的金银珠宝本来就是我家的。
翰香好笑你这伢子还没长大。
玉珍说你回来了好,明朝要去左易冲喝喜酒,婶娘60大寿,今早捎信过来的。
一大早,小儿茂清也要跟着赶脚,玉珍自然不能带着走,8里多地,一大肚子,来回不方便,翰香要去互助组做事,只好把茂清寄在一老婆婆家。
男男女女以前不是经常在一起,互助组一开始,个个天天见面经常嘻嘻哈哈,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今天你家吃明天他家吃,朝出晚归是常事。
去左易冲必须经过蛇形这地方,蛇形上去一个坡是一大片树林,长满野草和茶子树,就一条窄狭的小山路,只有野鸡才能走的那种小路,村里都叫‘野鸡路’。小路在两旁浓密的树荫下好像一条黑洞幽深的隧道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七弯八拐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片空地,眼前一亮,却又是一惊!
为什么?
突然从阴暗的隧道里出来,眼前是几亩平整的空旷草地,没有一棵树,可是这空旷草地对面接着是隧道的野鸡路,不但如此,这草地中间位置左右各有一条小路,是连接左右二个同样隧道的野鸡路的,因为经常有人要走这里,这草地就让人踩出个‘十’字形的痕迹出来了。不管是谁到了这空旷的十字形中间都恨不得爹娘再生多几只眼睛出来,感觉前面后面左边右边都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一样,不如干脆就一条隧道到底好了。
这个十字口的空旷草地最让人悚惧的是这下面有58个魂魄在此,解放时58个土匪全部砍头掏了心埋在这个地里,一坑埋了之后让牛踩平,就是现在这样子。
玉珍顶着阳光穿过去了,也不是很慌乱,过了十字形穿过去顶多再走200米隧道的野鸡路就下坡了,下坡就有几户人家,从几户人家的房子前面绕过就是一条大路了,大路前面三里多地就是婶娘家了。
吃了中饭就往回赶,婶娘说你住一晚啦。不啦,家里还有小家伙,要回去。
村子里吃中饭不如叫吃下午饭,吃完天就要黑了,何况是秋天。玉珍回到山坡这几户人家时,看到人家有人开门,下意识摸了摸口袋,‘糟了,钥匙不见了’。
一想,马上回头,肯定是落在婶娘家了,风急火燎回到婶娘家时,太阳快落山了,那匹铜制的长条钥匙在婶娘屋里的柜子上,拿起就走。婶娘和一众亲戚拖都拖不住,玉珍怎么也要回家,不肯过夜。
《爷爷当年做道士的那段灵异经历:香火》 第13节作者: 湘粤男
再回到山坡时,这几户人家升起了袅袅炊烟,上了坡进了野鸡路,只管埋头往前急着走。到了十字形空旷草地,天还没有黑呢,不过心里有点惊慌,看着前面那隧道黑暗得打了个冷颤。左右那二个黑洞象是老虎口一样欲向中间扑来。
要是有个人就好了。
一念之间,真的有个人影在前面那入口处,不过看得不太清,冲过去。
‘沙沙沙’脚步声越过十字形了,跟着这个人先。
差点就要碰着这个人了,这个人没有向前走,堵在这隧道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正想开口说话,这人出声了:“你才来?等你一天了!”
冷冰冰的没有一点人情味,这才仔细一看,身着斗笠,一身蓑衣,又象是盔甲战袍,真是奇怪,这样的天一身雨天装束,想去看那脸,看不到,黑黑一团。
正在纳闷,声音又响起:“走,回去!”转过身子对着玉珍,不见手臂,斗笠耷拉下来。
玉珍这才想起,这里是人心坪!
当即用右手朝自己眉心处向额头的发际拂去,翰香说过人有三魂七魄,遇到不干净的东西害怕时这样抹三下,头上有火焰,抹抹就旺了,祖宗神灵自然会来护法,如果穿得太厚实就把脖子下的衣领解开一粒扣子,免得让魂魄让厉鬼捉了。
动作还未完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扑了过来,吓得玉珍一转身,往旁边一闪,这厮也挪步而来,玉珍趁机疾步向隧道口钻进去,心里就是一个念头:不能回头望,往前跑。
跌跌撞撞旋风一般从里面奔跑出来时,还隐约听到后面传来冷冷的奸笑声。脑子里一片糊涂。
蛇形村口一小媳妇在院子里看到一人影从山坡上滑了下来,暗叫一声:不好!
赶紧叫人抬进屋。人,晕过去了。
小媳妇的婆婆认识这晕倒的人。
“快、快、快通知升平道士,是他堂客。”小媳妇的婆婆急得不行,又叫老头子赶紧熬姜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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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翰香赶到蛇形时,玉珍嘴里已经灌不进姜茶了。小媳妇的婆婆急得哭出声来:对不住啊,升先生,不晓得你堂客今天走这里啊。
翰香摆摆手示意别说了,麻烦找几个人帮我抬回家。
这家老头马上叫上几个壮年人抬轿子,把玉珍抬回来放到堂屋里。
翰香说多谢了你们请回,我要找她的魂。
燃起香烛,双手拂了拂玉珍额前发际,双目盯着,看不清,再看,也是黑沉沉看不清,心里一沉,魂魄在哪里去了?
玉珍还是二眼紧闭,面色惨白,嘴唇没了血色,俯下脑袋在大肚子上听了听,声音微弱,掐起兰花指,算也算不出什么名堂来。有点沉不住气了,心里发紧。
一个道士都救不了自己的家人,那不是让人笑死?
翻箱倒柜把那历代祖师的像挂起来,天地君亲师,管它灵不灵,化追魂符一张,急急如律令!
一只手抓玉珍的手腕,跪拜在祖师爷下面,脑袋里急得空白一片。
翰香在路上慢慢走着,几个人从后面匆匆走过来,话也不说,好像没看到他一样,径直朝翰香身边的花坛走去,花坛里很多盆花树,铁棘、蔷薇、万年青、臭牡丹、翠松………………
都是长得不高:有的青枝发芽、有的枯萎叶败、有的鲜嫩欲滴、还有的虫叮蚁咬,翰香看得喜欢,也上前欲端上一盆,就那盆金桔,伸手前去,‘啪’地被人打了一下,一个姑娘家怒气冲冲地端起就走,没有言语,也不管翰香一脸惊愕的表情。
又被一汉子撞了一下,挡住人家端那盆铁棘了。这些个人,怎么一个个都这样呢?
只好往前走,一群人正在忙得不亦乐乎,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推的推车,运的运土,眼看那木轮车就要从斜坡上退回来了,上去,加把力,箭步一冲,和别人撞了个眼冒金星,几个人扶住那装土的木车往前推着就跑,几个小伢子笑嘻嘻地旁边玩乐。
这些人真是有问题,好心帮下忙也不行。当自己不存在。
还要往前走,却是到了一个房子前面,不如说是小宫殿好了,门口有个凶神恶煞地把守,里面繁忙一片,各式各样穿着的人进进出出,翰香好奇走到门口,想探头详看。
门口大汉发话:“回去,哪里来的?”
这才想起:“我找人。”
“找谁?”
“
我家内人李玉珍。”
“哪个庙王?何方土地?”
“洪武庙王,永复社土地。”翰香脱口而出。啊?怎么是问庙王问土地?今天尽是遇些怪人。
听得凶恶守门人一声长喝:传洪武庙王,永复社土地——
见得二个白发老人急步而来,守门人指着翰香对二白发人问:“此人何时报到的?怎不见你们知会?”
二白发人走上前来对着翰香端详,喃喃自语:出事了,这个人怎么跑下来了。
当即回头对守门人说:“要问无常。”
翰香一听,我来找人还要问屋场做甚么?我家屋场又不是很大。
守门人对着里面又是一声长呼:请无常——
不急,那就让他请屋场吧,难道还能把我家房屋都搬过来不成?
又来二个一黑一白之人,那白衣人戴个帽子上面还有四个字:你也来了。
黑衣人也戴个帽子上面也有四个字:我来捉你。
白衣戴帽人见了翰香直乐呵:没叫你来,你来什么?
翰香早就心里来火了:“我来找我内人,还要你来通知?你,你还不是也来了。”
白衣戴帽人乐了,扶了扶帽子:呵呵。
黑衣人听翰香这样生气,也是火冒三丈:“你赶紧回去。”
翰香气得不行,找个人就这么难:“你以为来捉我,我就怕呀?”
二个黑白戴帽人再也忍不住了哇哇大叫:我们也不管,叫判官来。
翰香今天又较上劲了,管你叫谁来。等。
等了老半天,才见一老者手捧一本厚厚的书,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狼毫大笔,一派儒雅风范。
走上来,斯斯文文问了声:“你何方人氏,有何不清?”
翰香这才觉得是遇到秀才了,马上将前因后果一说。
那老者就不停翻着手上的书卷,一边翻一边念,没有刘升平呀。
翰香又急了,大爷,是李玉珍。
哦,哦,哦。一连三个‘哦’,又没所以然了。
老者拧紧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