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局-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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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名字,是够蛮的。”我摇了摇头。
“想死啊你?”她跳了起来冲我挥了挥拳头,再次变得横行霸道起来。
“没有没有,我说我自己,好不好?”我忙不迭的改口。
“天亮了!”她忽然张皇起来,开始四下里扫视。
“你找什么?”
“找下水道入口。”她不耐烦的回答。
“找下水道入口干什么?”我奇怪的问。
“笨蛋,鬼不能见阳光。”她忽然转向我,发出一声奸笑,倏的一声扑了过来,我的眼前只是一闪,惶恐之下还来不及躲闪,就不见了她的踪影。
“你在哪?”我茫然环顾,四下寻找。
“在你身体里!”我的声音在回答,只是腔调有些嗲。怎么了?我怎么觉得身体里多了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惶然的问道。
“傻瓜,没听说过鬼上身吗?”依旧是我在说话,实际上却是别人在利用我的声音在对我讲话。
“你上了我的身……,那我怎么办?”
“谁让你把魂弄丢了,要是你有魂我不就进不来了?好,这里不错,就是有点臭烘烘的。”
我没来由的成了阿蛮的运载工具,可是心情却很好,因为她是我唯一认识的人,也是我唯一的朋友,朋友借用我的东西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我是这样想的,可是等到她利用我的躯壳出去惹是生非以后,我才后悔,更让我不高兴的是,我的躯体由谁来支配居然不是我自己说了算,她想用的时候就冲进来喋喋不休的发一通牢骚或者捉弄我一会,要不然就远远的跑开,以至于当她安静的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是否在我的身体里。
天亮的时候,阿蛮带我来到一个看上去比较高档的小区,趁保安没留意的当儿混了进去,拐到左边那幢楼,熟门熟路的上了21层,一家住户的门前放着一盆花,她提起花的颈部,连带泥土提了起来,在花盆里找到一把钥匙,然后大模大样的开了门。
所有这些事情的执行者都是我,因为我的中枢神经此刻在她的控制之下。
“你家?”进屋以后我问道。
“不是。”我自己细声细气的回答,这让我很不舒服,因为我不习惯用女人的强调讲话,可是又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就像一台计算机同时安装了两套不同的操作系统,两种系统同时在起作用,谁也无法全面霸占资源。——奇怪,我怎么想到计算机了?莫非我是程序员不成?
“哦,是你朋友的家。”我下了这样的结论。
“也不是,我根本不认识这里的人。”
我吓了一跳:“你疯了,这是私闯民宅啊,搞不好会坐牢的。”我停下来想转身出去,可是另外一套操作系统却指挥着我的身体和我进行着抗拒。
“别傻了。”我的右手被动的一把拉住门框,同时阿蛮细声细气的教训我:“赶快进屋,要不然邻居出来报警你想跑都跑不掉,我可是随时可以离开你的。”
我吓出一身冷汗:她怎么什么事都敢做?“里面没有人吗?”
“没有,女主人的父亲去世了,他们全家都回海南了,三天以后才回来。”阿蛮答道。
“我还是觉得不对,不行,我必须离开这里!”我强硬的对身体里面的阿蛮说,同时用左手强行掰开右手就要出去。
“你走得脱吗?不怕我喊?”阿蛮的声音——应该说通过我的嘴巴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高深莫测,我吓得一哆嗦,心想就算我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离开这里,可是只要一放手她必定喊出来,而且说不定喊出什么话,万一她诬陷我是强奸犯什么的,那可就亏大发了。况且就算我捂住自己的嘴巴,她不会用我自己的牙齿咬我的手?反正是我的部件,咬伤了我,她肯定不会在乎。
我没有办法可想,此刻如果当真有邻居走出来,那我浑身是口也难说清楚了,所以不再抗拒,乖乖的进了门。
“这就对了,乖,啊。”她得意的对我说,可是我却一点也不开心。
“知道为什么你是臭男人吗?”她一遍哼着小曲,一边扭动着我的身体在屋里来回巡视了一遍。
“谁知道。”我不耐烦的回答,觉得自己的屁股这样扭来扭去的很不舒服。
“笨蛋,因为你臭啊。洗个澡先!”不问我的意见,她熟门熟路的来到洗手间,找了一副橡胶手套戴到我的手上,然后拿起淋浴喷头、清洁液和刷子开始仔仔细细刷洗起浴缸来。
“干吗这么费事?”她在干活,出力的却是我,这让我很不爽。
“我不习惯用别人的浴缸。”
“那干脆用淋浴喷头不就完事了?”我不满的建议道。
“别烦我,当心我喊了!”她霸道的冲我嚷了一声。天知道这样的女孩子怎么能嫁得出去?没有办法,我只好任凭她在那里没完没了折磨着我。
如果说洗刷浴缸已经嚷我感到不耐烦了,那么等到洗澡的时候我就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
“哇塞,你的小鸡鸡好大哦!”她用我的两只手捂住了我的嘴巴吃吃的笑,这让我觉得自己完全像个傻瓜,可是感觉上却似乎有一个女孩子在饶有兴趣的看着我的裸体,于是不知不觉之间仿佛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我的宝贝如同树枝一样直挺挺的向上立了起来。
“羞不羞啊?”她一边说,一边悄悄弯起我的中指,猛的向那个直不愣登的东西上弹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一击痛得我惨叫一声,双手护住宝贝上下乱跳,再也没有了任何绮念。
“对不起啊,我只想轻轻弹一下,没想到你的力气那么大,都怪你自己。”她虚情假意的向我道歉,可是语气仍旧很霸道,让我尴尬,也让我生气。
“我说你能不能不那么色眯眯的看我啊?”我无可奈何的问她。
“嗤!以为你是帅哥啊?我还真不希罕!”她的赌气的把头转了过去,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迈到浴缸里。水很热,我的皮肤迅速起了一层细细的疙瘩,于是我硬着头皮慢慢的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才敢把自己全部泡进水里。
泡在乳白色的浴缸中我觉得非常惬意,身上被撞伤的地方很痛,可是在水里又感到非常舒服,倦意袭来,我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
我睡了过去,可是阿蛮是清醒的,她细细的擦洗着我的身体,在她的指挥下,我的两只手变得异常温柔。我不知道她洗了多少时候,也许整个上午都泡在浴缸里也说不定。
睡梦中,一个美丽而温柔的女孩子伏在我的身上,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两片微微开启的双唇轻微的战栗着,红色的舌尖微微吐出,我的视线穿过她的双唇一直看下去,看到洁白的牙齿,颤动着的丰满的舌头,然后是暗红色的孔洞,于是我慢慢的迷失了自我。
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宽大的床上,浑身软绵绵的。
“阿蛮,你还在吗?”我叫道。
我的两只手被动而慵懒的抬起来揉了揉已经睁开了的眼睛,同时嘴巴里面发出了抱怨的声音:“讨厌了,你不睡还不让人家睡啊?”
我忽然感到很安心,看样子我已经对阿蛮产生了很强的依赖。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我觉得很饿,于是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点心张嘴便吃,不料还不等我吃到嘴,另一只手已经夺过点心扔了回去:“这东西也吃,等会我给你做点好吃的。”
“可我饿了。”我有些不忿,不明白我吃东西关她什么事。
“你可别不知好歹,你的魂没了,想让我帮你找回来就得听我的,不然我就走人,看你怎么办。”她摆出了一副无赖的架势。
听了她的话我立刻软了下来:“别别别,算我求你了。你说,我是从哪儿来的?”
“想知道吗?”
“想。”
“那就回床上躺着,等我睡醒再说。”
我无法可想,只好回到床上睁大眼睛看着粉色的蚊帐发呆,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她在我的躯壳中醒来为止。
阿蛮一边做饭一边哼着吕剧的调子,我问她是不是山东人,她说你不要管得太多,不然我就喊人来拿你。我觉得她越来越不象话,于是问她为什么总喜欢用一个办法要挟别人?她说只要有效,一个方法就足够了。
阿蛮做的饭很好吃,我吃了很多,于是阿蛮说我这个人没心没肺。我说为什么我没心没肺,她说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还吃这么多,不是没心没肺是什么?我说也许我平时吃的没有这么多,现在你也在用我的嘴巴吃饭。说到这里才醒悟肠胃是自己的,千万要小心些才是,于是便停了下来,可是她还在吃,因为据她讲,自从变了鬼以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
我想多问一些关于鬼的事情,她很不耐烦:想知道的话你也变鬼好了。我觉得这不是好话,于是不再问了。
华灯初上,阿蛮带我离开了那里。
“我们去哪儿?”我问阿蛮。
“你不是要找回自己吗?”似乎感到我的问题很弱智,阿蛮的回答有些不耐烦的意思。
我不敢再多问什么,只好随着她满大街溜达。
阿蛮说,这里是北京,是中国的首都。她打车带我到最繁华的王府井去闲逛,闲逛的过程中往我的胃里又塞了许多东西,诸如冰淇淋、肯德鸡什么的,逛到十一点多,我们在美食街吃了一大碗卤煮火烧还有其他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绝大部分的味道都很好,我很喜欢,除此之外就是撑得有些难过。
整个过程中我一直不敢问她如何帮我找回自己,因为这个女孩子实在是有些喜怒无常。
在王府井,她喋喋不休的对我讲话,她说前面的那个女孩子的内裤是红色的,迎面过去的那个中年女人肯定三天没洗澡,还说那个一脸冷傲的女人至多半小时前和男人做过爱,因为她的阴道里全是男人的精液等等。她这样说的时候我总是不自觉的有些反应,于是她马上就揶揄我,说什么男人都是贱货,见了女人就想脱人家的裤子什么的,搞得我很烦,却无法反驳,因为我的确没那么纯洁。
阿蛮一会从我的身体里蹦出来,一会再跳到我的身体里,我不敢反抗,只能忍耐,我要找回自己似乎只有求助于她,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她。
后半夜,阿蛮带我打车来到一个叫八宝山的地方,左弯右转的来到一条幽暗的小巷,我惊讶的发现的天是淡蓝色的,整个环境看上去很美,并且让人感到有点冷。这里聚集着很多人,有卖东西的,有闲逛的,有下棋的,有遛鸟的。
“喂,老大,能不能帮我找个人?”阿蛮从我的身体里面跳了出来,奔向街边坐在一把老式躺椅上抽水烟袋的一个老头,那老头的打扮很古怪,长衫马褂,似乎刚从清朝走出来。
“哟,是阿蛮啊,你娃儿想找什么人啊?”老人拿开水烟袋,笑眯眯的看着阿蛮。
“找个傻不愣登的家伙,一米八十多,一脸傻相,昨天晚上刚刚从家里跑出来的。诺,看到那个人没?和他一摸一样。”阿蛮一边说,一边回头指了指我。
老头诧异的看了我一下:“你是说,这是你要找的那个人的家?”
“是啊。”阿蛮得意的看着我笑了。
他们对话的时候,忽然对面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那女人风风骚骚的围着我转了一圈,然后伸手在我的脸上摸了一下,我一惊,连忙闪开,不料这个动多几乎让巷内所有的人都僵在了原地。
老人吃惊的站了起来:“娃儿,他能看到我们?”
“当然了,这傻小子昨晚让车给撞了,不小心把魂给弄丢了,结果不知道怎么搞的成了阴阳眼,所以我要帮他把魂找回来。”阿蛮得意的笑了。
人们围拢过来,多数人阴沉着脸,有的开始对我瞪眼,有的作出种种怪相,那个想摸我的女人忽然伸手把自己的脸皮整个揭了下来,露出带着血迹的白森森的颅骨,上面的眼珠还在一闪一闪的:“小子,胆子不小啊。”
我尴尬的看着大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他们:“对不起,你们干吗这样看我?别误会,大家都是朋友,我是阿蛮的朋友,阿蛮是你们的朋友,所以我和你们也算朋友了。你们的本事真大,这些事情我就做不来……”我一边语无伦次的说,一边虚情假意的对那个风骚女人表示艳羡,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为什么这些人这样看我?
阿蛮笑得花枝乱颤:“老大,好玩吧?”
那个被叫做老大的老头咕噜咕噜的吸了几下水烟袋,乐了:“真是好玩,我在这里呆了一百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主儿。说说为什么你要帮他?”
“这个……”阿蛮沉吟一下,随即答道:“我要让他帮我一些忙,有些事情除了他就没有人能办的。比如我可以让他给我母亲稍个信什么的……”
阿蛮刚刚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