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警察师傅办鬼案-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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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它们不会跑的。”黎叔大喇喇的说道,“它们熬到这份上不容易,都急着转世投胎呢。”
我虽然没听懂黎叔的意思,但看他那成竹在胸的模样,也没再追问。倒是路过那些红门时,我明显感到了一股股令人心惊肉跳的怨气,连精神都有些恍惚,就问黎叔这红门里面是干啥的。
黎叔盯着我,猛然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鬼??门??关,知道这些红门打开的后果吗?”
突见这老孙子装神弄鬼、好似看见了自己老婆躺在别的男人床上的表情,真就骇了我一跳:“你别吓唬我啊,啥、啥后果。”
“出生入死,凡走进红门的,都得下地狱。”老家伙大眼皮一翻,白眼仁多黑眼仁少的乜斜着我,那尊容跟他妈加勒比海盗里面的鬼船长一德性。
见老家伙又唠鬼嗑,我拔腿就跑,但我真的感到了红门里那股摄人心魄的深深寒意。
走出电梯,再次站在大厅里,我竟有恍如隔世之感,原来,看来能每天见着阳光也是一种幸福啊。可惜,我们总是会忽略这些微小的幸福,以至于我们一辈子总是在追逐所谓的批量幸福,却不知道其实这一路上已经错过了太多的零售幸福。
第4章 心理诊所
这时,我才想起二楼还有人,就问黎叔他们是干啥的。黎叔也是一脸茫然,说光知道二楼全是部队的军人,而且他们来的比自己还早,也不知道他们一天在研究啥,大家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既然是军事禁地,那卫兵为啥不拦着你。”
“呵护,小子,这铜门上按有最先进的人脸识别系统,老夫这张脸就是通行证,牛逼吧?”说着,老家伙还得意忘形的跟卫兵挥挥手,瞧那意思就差说同志们辛苦了,结果卫兵眼角都没瞄他,老家伙也不以为忤,踢着顺拐的正步就溜达出去了。
出了大铜门,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熟悉的、饱含汽车尾气的空气,总算又回到人间了。
可能是人一缺氧大脑思维也迟钝,如今氧气足了,我才想起一很关键的问题: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地方是啥地界啊?
“嘿,田启功没告诉你呀,”黎叔真有点意外,“这里是雅克什市,隶属呼伦贝尔市,位于大兴安岭中脊中段西坡。雅克什是满族语要塞的意思。整明白了没?”
“啊,”我点点头,心说我明白你大爷。
上了正街,黎叔拦了一辆出租车,说是到兴安西街佳润小区。等到了小区,黎叔打开车门刚要下车,一看我也要下车,一咧嘴:“大侄儿,叔兜里都是大票,没零钱,那啥,你先把车钱付了吧。”
卧槽,老灯泡子,嘴甜皮厚,是便宜就占,i服了you。。
进了小区,我还纳闷,就想,这派出所咋还设在小区里了,奥,可能是以社区警务室作掩护吧。正胡思乱想,老家伙领着我拐进了一栋居民楼的一单元,然后摸钥匙开左侧的一楼房门,我一瞧,当时就要抓狂:在房门一侧的白墙上,用红油漆歪歪扭扭写着六个大字“易易心理诊所”。
难道这就是黎叔所谓的所里?
待进了房门,我彻底灭火了,只见不足30平的小屋里黄表纸、纸人纸马、罗盘、方便面盒子琳琅满目,更雷人的是,冲门的墙上居然还挂着一面油渍麻花的、印有“妙手回春医心病,再世诸葛渡众生”的锦旗,乍一看还以为买性药的小广告呐。
我快要失控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问黎叔:“你和我说句实话,你到底是警察还是神棍?”
黎叔面不改色:“看过无间道吗,我表面用心理咨询师作掩护,实际上是警察,懂吗?”
我呸,你TM还心理咨询师,整个就一打瘸子、骂哑巴、夺要饭碗、踢寡妇门门、踹绝户坟、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江湖骗子,完了,我这一株含苞待放、顶花带刺的狗尾巴花,算是彻底毁在你这手了。
爹、娘,孩儿对不起你们,给祖上丢人了;校长,学生愧对组织上的培养,不能为国尽忠了!
黎仕其,要是手榴弹一块钱10个,我他妈雇人组团先扔你500块钱的你信不信!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么多的人喜欢求神问卦。
虽然黎叔挂的是易易心理诊所的招牌,但好像很多人都知道他挂羊头卖的是狗肉,而且生意还不错,在我搬入诊所的头一个星期里,隔三差五的居然还真有人来问吉凶。
每次看着黎叔故作高深、一脸法相的跟人家批八字、断吉凶,我都憋不住要乐,因为我明显听出他纯是在玩牵驴的把戏——牵驴是那些街头骗子靠蒙事扎钱的术语,就是千方百计的先套问卦者的话,然后再围绕着问卦者自己提供的资料,说一些麽棱两可、两头堵的车轱辘话。
对此,我也问过黎叔,为啥那些人会对他深信不疑,而且有的事主还长期拿他当趋吉避凶的顾问。
这次黎叔倒是表现得倒挺真小人:“说穿了,这也没啥奥秘,心理学上不是有个名词,叫选择性记忆吗,说的是每个人都有一种本能,就是愿意记住愉快的事情,而容易忘掉不好的事情。其实,来算卦的人也一样,我跟他们说了那么多,他们不可能都记住,可一但日后他们真遇到啥好事儿了,肯定会记起这是我预言过的,必然会到处宣传我的卦灵。至于我说的那些不好的事儿,如果发生了,说明我卦灵;如果没发生,时间一长,他们自然就淡忘了,也无从验证灵不灵。所以,不管咋地,老子都是赢家。”
“嗯,黎叔,说真的,我越来越觉得你吧,”我故意停顿一下语气,一脸崇拜的盯着他,爽得老家伙喉结上下直咕噜,就等着听我的溢美之词,“你纯是一老骗子。”
黎叔结结实实的被我晃了一下,那表情就跟添了牛屎似的:“这孩子,咋说话呐。”
大概是怕我对他神圣的事业产生动摇吧,没几天,黎叔送我一礼物,一块灰色的、上面光秃秃的、除了牙签宽的一小溜可以显示时间日期的屏幕外还有红蓝黄绿四个小凸起的电子表,据他说这块表可以GPS定位,还可以预测鬼魂。娘的,那玩意一看就地摊廉价货,亏他还大言不惭的愣给说成是ipad4,我擦,您就不能不要脸的含蓄委婉低调一点啊,叔!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这黎叔不仅喜欢骗人敛钱,而且还是色中饿鬼、酒中老饕。这老小子,按说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愣是没羞没臊,只要兜里有俩闲钱,一到晚上就往洗头房、小旅店钻,去找那些失足妇女“合体双修”。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一天晚上大概11点多,红旗派出所给我打来电话,说是黎叔因嫖娼被派出所当场抓了现行,让我去交罚款领人。
大半夜的,我拦了半天,才打着出租车,等到了派出所,嚯,真壮观呢,派出所前厅灯火明亮,靠墙蹲着一长溜浓妆艳抹、穿着奇P小短裙的失足妇女,旁边两个年轻的警察正在挨个登记造册。
我还纳闷,黎叔呢?再一瞧,天神奶奶,这老家伙只穿一大花裤衩子,正前腿弓后腿绷、右手竖在脸前、左手横放在右肘下的摆造型呢。
我心说,靠,这老家伙嘎哈呢,撒癔症呢,这造型挺熟悉啊。我凑活过去,没搭理老家伙,赶紧跟那俩警察递烟套近乎:“同志,同志,我来领人。”
“不会,你领谁?”一个细皮嫩肉的警察停下手里的活,问我。
“那位,黎仕其。”我一指黎叔。
“他,得,他呀,你领不回去了,得拘留。”那名警察好像对黎叔挺不感冒,当时就撂了脸子。
“别别,我们认罚,罚多少您说。他岁数大了,不抗磕打,您抬抬手,饶了他吧。”我赶紧说软话
“挺大岁数了,为老不尊不说,都抓了现行了,嘴还不老实,居然跟我们说去那是抓鬼,你当我们缺心眼呢,不能轻饶他。”旁边另一个警察开腔了,看来火也不小。
“不是,你们听我解释,”我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是胡说八道惹着人家了。
也是情急智生,遂压低嗓音,故作神秘的和他们耳语,“你们不知道,我二叔打小脑子就有病,一辈子没成家,落了个花痴的毛病,成天胡咧咧,就愿意往女人堆里钻。其实,他那功能早废了,他去那地方,就是太监逛青楼,过眼瘾,啥也干不了。再说,他精神有问题,真就拘留了,你们不也麻烦吗。”
“得了,难得你这当侄儿的一片孝心,赶紧去交罚款吧,以后人看住了,别净出来丢磕碜。”那俩警察其实也是吓唬黎叔,见我一个劲儿的央求,顺势就坡下驴,一指黎叔,“你,收了神通吧。”
黎叔如逢大赦,赶紧放下手臂摔打,估计这姿势摆了有段时间了,手脚都麻了。
“不是,”我看着挺可乐,就问警察,“我叔这是整的哪儿一出啊?”
那俩警察也憋不住笑了:“这老头子,一来派出所就不停的得瑟,非举着胳膊上的破表证明他是抓鬼大师,说那表可以预测到那里有鬼。你说,那么个地摊上哄小孩的电子表,你还真好意思带出来过夜生活?你不愿意装奥特曼、圣斗士吗,那就好好过过瘾吧。”
我一看,可不嘛,老家伙送我的那块地摊手表居然真的戴在他的手腕上,卧槽,闹了归奇,警察这是拿黎叔开涮、让他秀奥特曼呢,怪不得一进门我就看那姿势眼熟呢,这两警察哥们上辈子一定是裁缝,这损招也能想出来,佩服佩服。
这时,蹲在墙边的失足妇女们也乐翻了,俩警察一声暴喝:“闭上嘴,一会有你们哭的时候。”
交了1000元罚款,回到诊所后,黎叔唉声叹气的直吧唧嘴。
见状后,我诚心恶心他:“黎叔,黎组长,那1000块钱可是我给您垫的,您总不能黄了我吧。还有,您当时干啥不亮出身份,说咱也是警察呢,这不扯呢吗,猪八戒啃猪蹄儿,手足相残呐。”
黎叔臊眉耷眼的往床上一躺:“这孩子,咋还跟你叔算的这么清啊,真是。哎,大侄儿,说真的,你叔这1000花得可真亏呦。”
第5章 出师不利(上)
“咋地,您还没得手,就让警察冲了?”我挺好奇,折腾半宿,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就当乐子听呗。
黎叔心里憋屈,还真就个给我讲了今晚的败火经历。原来,黎叔到了足缘足艺馆后,不想人家小姐都有生意,可加剩一个小姐小珍吧,还赶上每个月不舒服那几天。
黎叔急呀,还和人家贫呢:“妹,没事,哥就是前往西天取经的。”
老板娘一看,老头挺逗啊,就说“要不你就摸摸小珍、打手枪吧,我给你半费。”黎叔美呀,一想这不好事儿吗,那就来吧。话说黎叔和小珍进了房间,正上下其手,小珍不耐烦了:“哎,我说,你别光摸我ru fang呀。”黎叔接了一句话,没把小珍气死:“错,我摸的是平房。”
俩人正吉格(东北方言:吵嘴)呢,警察破门而入,于是黎叔就装神弄鬼惹恼了警察于是就被带到派出所玩奥特曼大战植物僵尸真人版了。
这次预料之外的事件让黎叔老实了好几天,每天就窝在家里,用他那台大脑袋电脑斗地主。时不时的,整几本《卜筮正宗》 《易林补遗、《皇极经世书》,《梅花易数》之类的古书跟我唠鬼嗑打发时光。这一天,恰逢阴历十五,本来黎叔打算晚饭后领我回那神秘的地下室去看看,不想买卖却上门了。
大概是晚上7点多,刘义红敲开了诊所的门。
刘义红40多岁,和老公都是市场卖肉的起家,这几年买卖做大了,又置办了几处门市房,算是有钱的主儿。因为买卖上的事儿,刘义红经常来找黎叔求神问卦,算是老主顾了。
不过,这次来,明显感觉刘义红神色不对,未开言眼泪先下来了:“黎师傅,快救救俺家老李吧,他,他不知被啥迷了。”
一听有买卖。黎叔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追着问是咋回事儿。据刘义红说,她丈夫李柏林屠夫出身,一直是吃嘛嘛不剩,身体倍棒,一口气上六楼都不喘。
可最近不知咋回事,寡言少语茶饭不思,半夜还净梦游,往客厅窗户前一站站半天,瞅那架势就跟要跳楼似的,等第二天你问他啥都记不起来。而且,最近刘义红有一种感觉越来越强,就是虽然瞅着脸是他丈夫李柏林,可那神态动作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她怀疑丈夫是不是招啥东西了,想让黎叔过去看看。
听了刘义红的话,黎叔沉吟半响,一直指我:“走,拿上东西,过去看看。”
这可是我上班后第一次跟黎叔处理灵异事件,虽说不是啥大案子,但毕竟是我的处女作,我还是很兴奋,赶紧屁颠屁颠的帮着黎叔准备罗盘、桃木剑、盐、符纸等法器,临出门时,我看到黎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