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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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逃窜,谁来管他?
“别怕,站起来!”我一边喊一边奔去。冷不防一条黑影从天空中降下,却是个身长体大面目狰狞的潜行尸。这怪物的面目在闪电照射下,好似戴了个蓝汪汪的鬼怪面具,嘴却是咧开的。它张开双臂怪笑起来,低头来嗅这孩子。
我又气又急,奔过去还差十来米,定是来不及了,手头没有便当的武器。正巧左近一处掩体上焊着一排螺纹钢条,这时哪里来得及想,自然而然生出原始力量,硬生生挣下一根,朝这怪物掷过去。钢条带着呼呼风声,好似标枪一般正好插进怪物的喉咙,注出一汪绿血。潜行尸自然没有那么容易死,只是拿手捂着喉咙。我又折下一段钢条掷过去,正好从它面门上贯过,整个鼻子都给捅进脑子里去了。
这虎口余生的孩子懵懵懂懂站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急出了一头冷汗,拍手叫道:“来啊,来啦!”
孩子好像终于听明白我的话,跌跌撞撞朝门里走了两步。楼顶上悄然无声地又落下两头潜行尸,每头咬住男孩的一只手,头往两边一分,将孩子裂成两半。
他们各得了猎物,分到旁边吞吃,又有几头丧尸不知从哪里爬过来,来舔吃残留下来的……
内脏和血。
我一直站着,直到洪升泰帮众猛烈开火,才被枪声惊醒。
孩子被活活撕成两半的景象,好似烙铁烙在脑内,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将耳膜都刺出血来。
我自己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撕开两半,从肛门到天灵盖一条线刺痛难当。
那几条丧尸已被打成肉酱,远处两条潜行尸却正好处在射击死角。只听见叶静尖细的声音叫道:“有枪的占住大门,不要让怪物冲进来!”
场面混乱之极,她能够指挥得动的,也就只有手下六条汉子。其余战士不是正在营救展定鸿,便是跟高策逃离,这时候只怕已经给拆骨剥皮了。
我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守在大门口,阻挡丧尸进攻。可是不知怎么,手中已经拧下一段钢筋,这段钢筋头上还带着一块水泥混凝土,好像一柄大捶。
那孩子的死,绷断了我脑中的一根弦,两个起落,人已扑至大街之上。两头潜行尸正吃得不亦乐乎,正好被我一捶一个,砸得血赤糊辣,脑浆迸裂,抽搐而死。
宰掉这两条畜生,脑子稍稍清醒了些,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来了。开初只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倒叫人浑身有些凉爽,可是几乎眨眼功夫,老天爷发起作来,将大水一盆一瓢地往地上倒,简直看不清伸手开外的身影,听不见雨幕后面的呼喊,雨水又硬,砸在脸上身上好像一个个小石子,脸上已经被割开了血口子,咸乎乎不知什么玩意。滿世界看到、听到、触到的唯有水、水、水!
雷声凶猛,伴着闪电;雨势滂沱,交杂狂风。风吹过处,雨都斜飘得几乎横了起来;附近楼房上的花盆一个个连珠往下坠;一株株大梧桐都给吹得枝摇叶抖,瑟瑟不安;远处“哗啦”一声响,半个预制板造的脚踏车棚子给掀到半空,不住回旋;更不要提那些易拉罐等等分量轻的杂物,都在风雨里狂颠乱簸,随波逐流。
只是这一观察,脚脖子处感到一阵冰凉——水已经漫上来半尺多高了!
这样大风、这样大雨,哪曾想半个钟头之前,还是风和日丽呢?我不由暗自高兴刚才据理力争,保住大多数人的性命。正想着,背后“哗啦啦”一片碎响,惊得我打了个寒战,不知什么东西跌了下来。再朝上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两道寒意从脚底冰到头顶心。
——大厦的玻璃墙面上,密密麻麻贴着几十条潜行尸,像水蛭贴在人身上一样。
这些东西,倒似果真有些智慧,一直蛰伏暗处,直到暴风骤雨之际,才参与进攻。他们似是知道正门火力凶猛,不宜硬闯,便施展天生的爬墙功夫,已经攀到高处。只因幸存者早就下了功夫,封死了十七层以下的所有窗口,使得他们不得其门而入,只得越爬越高。现在一个个大概都已爬上五六十米高,再上去,便可击破玻璃窗,冲入大厦。
那时当可大快朵颐。
多亏这场大风暴!
银瑞大厦外墙的钢化玻璃本就光滑无比,潜行尸掌中虽生有吸盘,可以扶墙而上,到底吃着两三百斤分量,一路爬上几十米,相当吃力。大雨一至,好似给外墙浇上了润滑油,更不容易着力;雨打在潜行尸身上,也是不小的骚扰。我看不少潜行尸只是紧紧贴在玻璃幕墙上,动也不敢动。再加上这股救命的大风,一时狂躁做作起来。几十米的高空无遮无拦,一旦潜行尸兜住了风,非得给卷下来不可。他們到底只是血肉之躯,跌到地上不是肝脑涂地,也得骨断筋折。
这正是骑虎难下,自作自受。
只三两分钟功夫,几十头潜行尸支撑不住,下饺子般纷纷落下来,噼里啪啦的坠落之声不绝于耳。我上前验看,有没死透的便照着脑门来上一下子,又报销了七八条。叶静带着帮众也大着胆子走到近前,一名帮众咋舌惊道:“小方哥,你他娘的竟不怕死么?”
我把水泥锤在雨水中稍微冲刷干净,摸了把脸上的血汗,道:“怕便死,不怕便不死。还有多少人多少枪,都集中起来,他们没那么轻易放弃进攻的!”
到目前为止,尸魔猎手和丧尸大军都没有出现,估计是被风雨吓坏了。可是这天气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只消风雨稍息,丧尸便会进攻,必须趁这段时间组织防卫。
叶静在一旁苦笑道:“哪里还有别人,能够战斗的都在这里,要不就是在救老展的了。”
“没有男的叫上女的,没有老的叫来少的,没有枪支弹药,就去找些球棍木棒,没有木棒捡些砖块,没有砖块就用牙咬,用脚踢,用头顶!救展定鸿的都叫回来,僵尸冲进来了有一百个展定鸿也白搭,快去!”
也许是我满身鲜血的模样吓坏了他们,洠в腥思平衔矣锲锒哉苟ê璧牟痪矗詹潘祷澳前镏谝坏阃罚溃骸拔胰フ艺胰耸郑辽傧劝牙锥映に墙欣窗桑
他转身去了,一边跑一边对楼里乱作一团的群众高叫:“乱什么?等僵尸攻进来了躲到哪里也没有啊,怕死的在周围找找家伙,和他们拼了吧!”
叶静脸色苍白地看着他,喃喃道:“我……我真是没用,现在我才知道,没有老展在身边的话,我真是……”
我走近她身旁,低声道:“大姐,这可不像你,把你的泼辣劲儿都拿出来。不单为了自己,也为了展会长,为了小铃。”
说到小铃的时候,她的眼里亮了亮,微微燃起一股火苗,却又有些不自信地望了望我。
我笑了:“大姐,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可把我好生吓了一跳啊!”
她也笑了,用力在我肩上捶了一拳,紧紧腰间的武装带,轻盈地跳上一只翻倒的柜台。她抽出手枪一连朝天放了九枪,把弹夹里所有的子弹都射进了天花板,所有人都震得一动不敢动。
这一气射击好像把她所有的火气都激发出来了。
“都给老娘原地站着!哪个害怕给僵尸吃了的,先吃我一颗子弹!”
第八节 血浆肉泥
半分钟之后,雨稍稍小了些。雨幕那一边,影影绰绰出现丧尸的影子。
雷雄他们还没下来,高策却出乎意料地逃了回来。
他这一队人本就出去七八分钟,走不了多远,估计见到天色不对,已经在往回赶。就这样也已折损一半人手,我看重新出现在拐角处的,不超过十个人。
身后却跟着起码上百丧尸。
这些东西早就蛰伏在大厦四周等待时机。正巧遇到他们自投罗网,便暗地跟随,待到乌云盖日时便展开攻击。若真是这样,高策也算帮我们吸引了不少注意力。
他们几个且战且退,根本敌不住丧尸。我对叶静吩咐一声:“守住大门,不要管外面!”人已窜了出去。
他们退得很近了,我三两步便窜到他们背后。高策回身见我来到,呆了一呆,又盯着我手边的水泥锤看了一会,脱口而出道:“你来干什么?”
这话一出,他也觉得有些多余,脸上一红,扭头高声叫道:“都豁出命去啊!他们出来救咱们,往大厦里退!”
说是这般,是天雨路滑,街道上又多有尸骨残骸,极不好走,高策手下这些人的弹药几乎用尽,眼看丧尸离咱们越来越近。好在洪升泰几名战士在叶静的带领下,也冲出来迎敌。我们枪弹齐发,面前碎骨烂肉铺在地上,好似一张红毯,每个人的身上也都挂着一条条肉须,有些兀自扭动,看得人心惊肉跳。
回头看时,离大门掩体不过十来米距离了,心里来不及喘息片刻,前方只听一声惨叫。高策一咬牙道:“许升,我来救你!”
那叫许升的同伴被两头婴孩小尸拖倒在地,只在脖间给咬下几块肉来,一时倒没有死。不过只怕感染了病毒,是不能再活了。我一把按住高策的肩膀道:“你不能去!”
“去你妈的!”
“你们快退,我去!”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高策这个人,自然很不讨人喜欢,也许我的潜意识里,这是有点故意向他示威的意思。不管怎么说,趁他正发呆的时候,我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最前线,大锤四周八方挥舞两圈,把打头两条丧尸砸得四分五裂。
背后,却听高策呼唤同伴道:“大家快退回去,不用管他!”
这一说,我心中也有些不忿。虽然本意确实是叫他走没错,可是真这么说,未免显得太卑劣了些。我把全副怒气化作两膀膂力,将水泥锤舞得跟个火轮一般。这块水泥本就有磨盘大小,被我全力舞动起来,冲力何止千斤?凡是挨着这家伙的丧尸,无不血肉模糊,骨碎筋烂,有几个身体结实些的,给撞得飞起两三米高,在半空中叫唤。
丧尸的厉害,只在两样:一是人数众多,一是会传播病毒。只这两样,我并不惧怕。唯一担忧的是,万一在人前显出恐爪怪臂,巨翼双翅,到时却该怎么解释?这么一想,稍稍有些分神,被一头丧尸欺近身来,照着脖子狠狠便是一口。
虽不怕感染病毒,这下却也实在恶心透了,左手用力将这丧尸推开,抡锤将它了帐,脖子上又痒又麻,血流如注。
这时候,背后却是一阵怒喝,有人冲上前来,叫了声:“你怎么样?”
竟是高策!
他手里没有枪,却提了一柄赤红的铁铲,说了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和我交谈,只顾自己冲杀。那铁铲的前端甚是锋利,一铲便可铲下丧尸半个脑袋。
说实在的,面对潮水般的丧尸,我们两个只算挡车的螳螂,于事无补。可是我心里却不知为何一下子热了起来,身上好似又长出了八百斤的力量。这高策不论多么混蛋,总算还是条汉子!
今天便是把命丢在这儿,也不冤枉。只是……
就是这个时候,背后的枪声忽然密集起来,有人高叫道:“方平高策,快回来,快回来!”
这是雷雄的声音,只听他继续叫道:“快给我回来!展定鸿掘出地下车库啦!”
这句话好像在我心里开了一道门似的,说不出的光亮透彻。雷雄不至于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谎的,看来是真的了!有了车,逃出去便容易得多。我转头道:“你听到了么?快走!”
他用力挥舞铁铲,一边大声道:“走,走,走!”
背后的雷雄等战士已经冲杀上来。
正在这个时候,头顶却好似有什么东西掠过去了。高策忽发一声怪叫,原来铁铲被那东西拉住了。
尸魔猎手!
一直没有出现的尸魔猎手,终于不顾风雨,杀了出来。
它用双手拖住高策的铁铲,却多出一条尾巴可以攻击。眼见口器中的唾液已经滴到高策头顶,我暴喝一声,劈头盖脑砸了过去。这一下子正好砸在它的头顶,却听“哗啦”一声。原来这石块在地上摔打过多,早已松脆不堪,遇到尸魔猎手的头颅坚硬,居然硬生生给砸碎了。
尸魔猎手的脑袋已经砸瘪了,却并未死去,舍了高策,甩尾张口便朝是一咬,将我右臂咬住。我用力一挣,大半块皮肉给撕扯下来。
说来奇怪,越是这样严重的伤势,却越是感觉不到痛觉,心底里似乎隐隐还带些快意。手臂里隐藏的力量,更是好像随着血肉给激发出来。
高策厉声叫道:“方平!”挥铲便来战这尸魔。尸魔猎手已经受了重伤,哪有兴趣再战?伸出双手提了我,顾自朝天空飞上去。我低头一看,雷雄已经接了高策,一齐拥着往回退去。
这真是太好了。
我闭着眼睛,竭力遏制体内沸腾的血液,耳边只听呼呼的风声。忽然身体一抖,只听头顶的尸魔猎手惨叫数声,想来是刚才脑部受的重伤,再也煎熬不住,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