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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活尸炼魂咒-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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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车一头栽倒在公路上,好像被一只巨掌拍扁了,整个车身都皱了起来,像个沙皮狗模样。但这只持续了半秒不到,它猛烈地爆炸起来。
  光是开头砸下时,便砸到了三四辆行驶中的轿车,随后的爆炸又毁掉了数十辆。在烈烈火光中,无数钢筋从天而降,毫不留情地插入正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使它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也有直接插进旁观者的天灵盖——那人正目瞪口呆地望着身后的车祸现场,没料到转眼间整个人都被扎了个对穿,一双眼珠子翻了过来,只剩下灰色的眼白,身下红的白的液体和屎尿顺着扎透的钢筋流了下来。
  这里变成了地狱。
  我呆呆地看着一切,对自己的弱小感到无比痛恨。假若拥有无时无刻都可以变身的力量,假若拥有取之不尽的原始力量让自己可以随时进入超高速的境界,那么我就可以——杀了她。
  她朝我走过来,浑身上下还是充满着清纯可人的气质,似乎刚刚只是完成了一桌美味佳肴的少女。但是在我眼里,这是一头比任何生物都要丑恶的母兽。
  杀了她,杀了她!
  “你伤了荒木大哥!”这女人不动声色地说,“所有伤害荒木大哥的人,都该死!”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心里忽有所感,一个声音在头脑中大叫道:“弯下腰、快弯下腰!”我的理智还未反应过来,肌肉和骨骼却不由自主地做出了弯腰的动作。
  一辆军用吉普从背后擦过,无声地落地,撞向柳璃。这辆车如鬼魅般出现,柳璃大约也没有发现。于是血肉之躯毫无防备被彻底拥抱。她像纸扎的一般活生生给扯成碎片,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又被车轮碾过,连叫都来不及,完全成了一摊烂泥。
  吉普兜了一个圈子,又回到身边,车窗摇下,露出妙舞说不出表情的脸。
  第十二节 敌友难辨
  “我上街买菜,回来看到有好多人鬼鬼祟祟地蹲着,就不敢回家。里面有好几个看起来很厉害——”
  吉普平稳地行驶,我坐在副驾驶座上闭目养神,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不停地分裂增生,促使伤口超速愈合。妙舞的声音平抚了火辣的伤口:“我就躲在周围看。他们进了家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后来你回来了,我也不敢声张,只是悄悄地扒在窗台上。你们开始不是还在喝酒聊天的么?怎么后来打起來了?我知道自己也顶不上用,不想让你分心,所以一直躲着,直到你逃了出来,我才想到要追上来。”
  “你怎么会找得到我?”妙舞变身之后的速度虽快,却不可能追得上摩托的。
  “我也不知道啊,只是很着急地想着,心里就模模糊糊有了一个方向,后来看到阿平在和那个人讲话,心里不知怎么,就知道那是一个坏人,所以就撞了上去。”
  这……该说是心有灵犀还是另有超能力呢?大多还是后者吧,就像我拥有翅膀一样,妙舞身上应该也有未被发掘的能力。
  “这辆车……是哪里搞来的?”
  “车?是后面的军官借给我的,虽然开始他们很凶,但其实是好人呢!”
  我扭头一看,才发觉后座还坐着一个穿着军服的中年胖汉和一个司机模样的士兵,两人脸色煞白,冷汗连连,满脸惊惶地看着我。
  我吞了口唾沫,找了条僻静的小巷,把他们丢下了车。
  和另一端仿佛大战过后的城区不同,这一片市区还是一片宁静祥和,刚从酒吧买醉出来的青年三五成群呼啸而过,浑然不知这座城市即将毁灭。
  ——假若不能阻止COV的话。
  我看着妙舞,心中忽然涌出无限感慨。这个捡回来的女郎,这个曾经不知世事的少女,现在虽然未脱稚气,却已经通晓了在这俗世生存的法则,拥有了智慧和力量,不再完全依靠我,不再只是我的妙舞。她终将会在往后的生活和战斗中更加成熟更加独立——或者那才是她的本性。
  我们的爱情,究竟会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呢?
  她看着发呆的我,皱起鼻子笑了,脸上手上仍有未抹去的灰尘,好似一只花脸小猫。
  我紧紧握住她纤细的小手,再也舍不得放开。
  “家里是回不去了,今晚找个旅馆住下吧。”也许,我该趁自己还未死去之前,在这个世界上留下我和妙舞的爱情结晶,一个流动着我们血液的小生命。
  “嗯……”
  我看好一条小巷,正想减速停车。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忽然抵住了后脑。
  “别停,直开。”
  这声音阴冷得好似从地窖里传来。妙舞惊呼一声,正待挣扎,我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轻举妄动。
  车里很暗,后视镜里只能看到黑暗中似乎坐着一个阴影。他也许是趁我们抛下那两个军官时窜上来的。能够在车里坐了那么久却没有被发觉,绝对是高手!
  我们一声不响,只听到轮胎碾过地面发出的沙沙声。良久,我感觉后脑处的手枪慢慢地离开了。接着,从后座的阴影里伸出一只苍白瘦长的手,将一支烟塞进我的嘴里。
  一束幽蓝的火焰在银白色的Zippo上跳跃。
  “放松,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
  这是桫椤嘶的声音。
  这凶人刚才还参与对我的围攻,自然来者不善。可是听话里的意思,却又别有深意。我丝毫不敢放松,全身肌肉绷得好似铁块,倘若他一有行动,我便立刻踩下急刹车,期望可以扭转局势。
  “你想怎么样?”
  他慢慢道:“你很有力量,甚至有希望和鹿毛繁太相比,因为你是唯一一个拥有两种生物变异的返祖者。可是你还没有运用自己力量的智慧,所以你会被弱小的对手打败,这是很可惜的事情……身为一个杀手,我知道合理甚至吝啬地使用力量的重要性,很多盛极一时叱咤风云的人物,看似强大无比,结果被小小的子弹结果了性命……”
  我打断他的话,道:“桫椤嘶,假若你是要来对我说教或者劝说我加入你们所谓的新国家,那还是免了吧!你尽可以直接杀死我!”
  桫椤嘶也不生气,道:“你不明白,国家和创造国家的手段往往并不一致。也许公司计划创造国家的手段十分血腥残暴,但这并不妨碍这个国家拥有真正和平民主的特征。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国家的干干净净地成立。所谓的国家,并不是维护正义和荣誉的机构,而是负责使人更好地生活的机构。只要公司能够给大多数人带来和平,牺牲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也未尝不可——”
  “你怎么像个娘们儿似的婆婆妈妈?”
  他低沉地笑了起来:“你很直率,也很愚蠢。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喜欢这样一个国家吧?咝咝。”
  我一愣,道:“什么意思?你不认同——”
  “我?”他咧开嘴,吐出前端开叉的舌头,“我没有想法。无论是死掉几百几千万人也好,或者使几百几千万人得到和平也好,都和我没有关系。记住一点,我不会再重复,我只是公司的雇员,只是拿公司的钱,为公司做事,如此而已。我绝对不是谁的奴仆。”
  “现在你似乎想要违背公司的利益了。”
  “是的。对于一个杀手来讲,除了收钱杀人之外,再没有别的道德准则。咝咝,我是一个杀手,你明白吗?妒忌、自卑、懦弱、矛盾、仇恨……这一切是杀手这个行业得以存在的土壤。假若整个世界真的被公司统一,形成了一个强大而和平的政权,杀手的日子会变得相当艰难,这不是我愿意看到的。正好我知道了你在进行反抗公司的事业——”
  “你尽可以加入我们,一同对抗公司。”
  “这违背杀手的职业道德。杀手不能站到天平的任何一边,除非另一边有足够沉重的金钱,这是我们的生存法则。我了解公司的强大。一切都已经预备妥当,计划已经发动,几乎没有机会阻止。我不会冒着被公司毁灭的风险干这件事,我宁愿承受未知的改变,甚至是无聊乏味沉闷的生活。但,假若只是暗地里帮你一把,这还是值得的。”
  我低头思考了一会儿,觉得他没有办法从我这里得到任何利益,又问道:“出卖我和榊原秀夫的是李真吗?”
  桫椤嘶似乎又在黑暗中笑了:“即使没有他,你们也早就被公司识破了。你们的计划漏洞百出,毫无水准,又没有真正可靠的人帮手。公司只不过看在榊原秀夫是总裁的亲生子,不想把事情闹大,也就由得他去。不过你说对了,直接向公司报告的确实是那位副市长。这个政府早就被公司养活的蛀虫蛀空了,而这位副市长是其中最为贪婪和卑劣的一尾。”
  “你可以帮我什么?”
  苍白的手递来一张名片:“打上面这个电话,有人会提供武器。我并不认为你会成功,但是可能会制造一些混乱。是的,混乱……混乱之后就是镇压、血洗、仇恨……那将是杀手最忙碌的时代。”
  “嗯,你只是买了一张中奖几率近乎于零的彩票。”
  “你说的没错,这样的彩票我只买一张。”
  “明白了。”
  后面再洠в腥舜鸹埃Я恕
  李真住在市政府附属社区的一幢豪华公寓里,楼下驻着一个警卫班,这种经济适用房的价格只是旁边楼房的四分之一,专门提供给廉洁得买不起商品房的官员居住。
  当然,那些警卫没有发觉在空中飞翔的我。
  今天有这个炎炎夏日里少见的凉爽夜晚,楼里大多数人都打开窗户通风,我从窗户无声无息钻进五楼的李宅。
  今天不是周末,李真不会去他在郊区的豪华别墅,而是乖乖在家吃饭。
  我坐在这间明显是女孩子的卧房里,等了半个钟头。浴室里传来哗哗水声,透过模糊的玻璃可以看见一具窈窕的肉体。
  那位影坛新星秋秋小姐正在洗澡。
  因为那部电影的问题,秋秋小姐前段时间不得不出逃澳洲。可是李市长能量惊人,很快摆平一切,于是公主风风光光回国了。
  ——如果她知道这里即将变成一座死城,恐怕就不会这么着急回来了吧?
  水声停止,她开始淅淅梭梭披浴巾,我无声无息靠到门边,等这位香味浓郁的小姐踏出浴室,一把卡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到墙边。
  平心而论,这位小姐长得并不那么难看,可是现在被卡着脖子,一张脸憋得通红,连鼻涕眼泪都挂了下来;浑身上下能动的器官一起挣扎起来,那模样也不能说好看。我一手定住她,一手伸到腰后摸出手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把你爸叫上来,否则就死。”
  她含泪点了点头,我微微松开手,这女孩儿立刻转身往门外跑,被我一个扫荡腿勾翻,跪在她身上,狠狠击打肋下。女孩把晚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身上披着的浴巾散了开来,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我在她肥硕丰腴的屁股上狠狠拍了两掌,发出响亮的声音,那里立刻红肿起来。
  她不知正在惨叫还是呻吟。
  李真大概听到了响动,慢慢走近,等待他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他先是面色一变,随即顺从地举起了双手。
  “朋友,有话好说,你想怎么样?”
  我摸出一捆绳索扔过去,道:“进来,把你女儿捆上。我会检查,如果捆得不结实,她就脑袋开花。”
  他照做了,把那女孩儿捆得像粽子一样棱角突出——自然,在这里突出的是另外一样东西。我单手提起女孩儿,满不在乎地丢到一边。
  她像待宰的母鸡一样叫唤着,那对被绳索捆得耷拉下来的乳房颤动起来,一直到我警告她——如果再不停止,就叫她的父亲当场强奸她,女孩这才闭上嘴。
  “家里还有人吗?”
  “没有,我老婆通常不住这儿,也没有雇小保姆。如果你是求财,旁边房间的保险箱里有些现金。看来你知道我是谁——我的意思是说,像我这样的政府官员,既便被盗取大量财物,通常也只能闷吃暗亏,毕竟我那些钱也不是好来的。所以你可以放心地拿走,不必担心我会报警。请不要伤害我们。”
  我笑了:“李市长,请不要演戏了,你知道我是谁,我也知道你是谁,你这条COV的老狗!”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强装镇定道:“朋友,我和我女儿的性命现在完全操纵在你手中,你不必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
  “COV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叫你能够丢掉自己的良心,来隐瞒疫情!你计算过自己将会害死多少人吗?”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他还没有说完,我已经冲上去揪住衣领,左右开弓给了他七八个爽快的耳光。他的脸像茄子一样变得紫红,口中顺着血水淌出几枚白森森的牙齿。
  “我不是来质疑或者追查,副市长先生。我是來报复、是来惩罚、是来发泄心中的怒气。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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