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尸炼魂咒-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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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大得自己都吓一跳,被别人砍了一刀,伤口马上就好,事后也没什么瘾头,效果很是不错。后来就又到丰哥那里买过几次。这药剂却一次比一次厉害,我的力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怕受伤,心里好像整天窝着一团火,想要砍人。我去问丰哥,他说这种药会逐渐改变人的身体素质,到后来就不用再用药了,除此之外,甚至会根据每个人心里的想法,改变人的身体构造。
我当然不会相信有这种事。可是有一天被一个小子在心口捅了两刀,整个胸口都给插烂了。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从胸口居然长出新肉,慢慢地长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我这才知道丰哥说的都是真的。那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丰哥拿来的药当然不会只卖给我一个人,所以我想城里一定还有不少人和我一样,拥有强悍的身体。今天,今天遇见你们,我知道自己猜得不错。“
我慢慢拔掉另一根插在他膝盖里的钢梁,数枝肉芽立刻冒出伤口,好像一朵肉花。我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好用的药剂,绝无道理会被你轻易得到的。我想就算在市面上有流通,价格也不会是你买的起的。”
他苦着脸笑了笑,道:“也许吧,可能那些东西也不是好来的。有一回陪丰哥喝酒,他有些醉了,我问他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兴奋剂,他模模糊糊说是一个朋友从研究所里偷出来的。”
“哪个研究所?”
“COV生化集团的研究所。”
我浑身一震,不知不觉倒退三步。公司的东西哪有这么好偷。即便偷了出来,会卖得那么便宜吗?可是——难道是公司故意的?那样做对公司本身又有什么好处?
难道,难道是和大可一样,进行人体实验吗?这也说不过去。倘是真的人体实验,那该将实验体捉去地下实验室,慢慢进行研究,怎么可能会放他满城乱跑?
“轰隆隆——”天边隐隐又闪了闪,敲出个闷雷。雨是滴滴答答小了起来,可空气却越来越闷。人像给装进了个又湿又闷的套子,怎么也找不到打开的方法。
公司一定不止是想复活人类那么简单。可是凭我一人之力,能够揭穿他们的阴谋吗?
“最后一个问题,丰哥的电话号码。”
他报了一串数字,和我找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摇摇头,将满头雨水甩落,伸手把钉住高弟的其余三根钢梁拔掉。此时身子已经乏了,刚才自己轻而易举插进地下的钢梁,现在却要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够拔出来。假若高弟趁机突袭的话,我也不一定挡得住。
他活动活动手脚,站了起来,盯着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放我。”
我道:“我是展定鸿的朋友,但不代表我会无原则地帮他,你下次要杀他,那就不要被我看到,否则我还是会出手。”
他点点头,几个起落便跃致天台边缘,远远地喊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高声答道:“我叫方平,你若是觉得不服,可以再来找我。”
他道:“下次见面,我会放你一马。”说罢,跳下天台不见了。
我站了一阵,看雨渐渐止了,慢慢走下天台。为什么要放他走?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我不完全赞同展教官的做法,也许因为我和他本人并无过节,也许……
说到底,我并不是什么够格主持正义、断人生死的豪侠,我和他一样,只是一头怪物,只是一个老太婆的儿子而已。
第十五节 暗流汹涌
当我醒来时,正好看见妙舞俯下她呼之欲出的胸脯,用手背试我额头的热度。身下却好像是一张水床,摇摇晃晃直叫人头昏脑涨。
旁边是小玲的声音:“姐姐,方叔叔醒啦!”
妙舞连忙将我扶起来,我本想阻止,可是人却好像晕船一样,只觉得天旋地转,连话都说不出来,也不知已经躺了多少时候,肚子里却打起雷来,从未感觉这样饿过。
闭目养神一阵,直到眩晕的感觉慢慢消退,这才轻声对她说道:“我饿了,有吃的吗?”
她忙不迭给我削了一个苹果,又到厨房端了碗稀粥来。我狼吞虎咽,却怎么也填不饱,无意间看钟,才知道竟然已经过了三天,那晚消耗了那么多体能,无怪会这么饿了。
一边吃,我一边问妙舞道:“我怎么了?”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也不知是刚刚哭过,还是熬夜的缘故,道:“那天你们在上面打架,我怕分你的心,也不敢上来看,后来听没有声音,上来就看到你躺在天台上。医生说是淋了雨,发烧,已经躺了三天了。阿平,下次我一定要留在你身边看着,好不好?”
小玲在一旁发言道:“方叔叔你好厉害,把那个坏人都打跑了呢!那我以后和姐姐一起当你的公主好不好?”
我啼笑皆非,又有些担心——我和高弟在天台之上的战斗,不但将信号塔连根拔起,还将水塔完全破坏,战况之巨,无论如何都不是普通人类可以造成的。教官一定会起疑心吧?小玲又知道我和妙舞的秘密,她虽然不一定会主动告诉教官,可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要叫她说些什么事情出来,却也不难。
“妙舞,那天别墅里的兄弟们死伤怎么样?”
她一边收拾我吃过的餐盘,小声答道:“死了俩个人呢,别人都给麻药迷昏了。”
这倒还好,大概因为高弟的主要目标是小玲,所以不想打草惊蛇。可是这死的两名兄弟,到底是活不过来了。他们,又算是为了什么而死的呢?假若我是高弟,会下这杀手吗?
这笔糊涂帐,谁也算不清。
正想开口叫妙舞扶着下床走走,有人推门进来。看了他好一会儿,我才认出是展教官——他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
“教官,你来了?”
他摆摆手,道:“小玲,和姐姐上楼去,我和方叔叔说几句话。
小玲平时最爱玩闹,现在却乖乖地听话和妙舞出去了,她大概也知道家里形势不妙,父母正在烦心吧?
我道:“教官,坐,我还不太直得起身子。”
教官拉过妙舞刚才坐的椅子坐了。我料他必定是要问我和高弟战斗的事,可是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他若问了,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方——”他终于吞吞吐吐问道,“那天高弟找到家里来,是你对付他的。你们在楼顶闹得动静很大,简直……简直超出我的想象了。能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吗?”
我道:“教官,我能说的话,当然不会瞒你。可是你也知道部队里的纪律,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高弟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人类所能达到的范围,绝不是人多就能对付的。”
“和那个实验有关?”他试探着问。
“我没说,是你猜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再猜,你因为那项实验,也获得了某种超越人类的力量,这才能够和高弟旗鼓相当,甚至胜他一筹?”
我耸耸肩:“随你怎么猜,但是最好不好说出去。”
“那是当然。”他疲倦的脸上现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收拾天台的都是自家兄弟,没人会出去乱说。”
我的心里一宽,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随口问道:“对了,教官。上次我交给你一个电话号码,查到了吗?”
“嗯。”教官抓起床头柜上的一只橘子,开始剥皮,“一只野鸡的。”
“什么!”我几乎从床上蹦起来。妓女?那不可能!那晚我问高弟丰哥的电话号码时,他给我的便是这个,和他抄在药剂盒子上的一模一样。在这件事上,他根本没有必要骗我,即使要骗我,两个号码也不会一模一样。
见我反应强烈,展教官笑道:“怎么了?那是你从高弟家找到的号码吧?是他常去找的妓女。”
“准确吗?”我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
“嗯,我亲自去查的,我们在通讯网络公司方面还有些办法,错不了。”
尽管屋子里开着空调,我仍旧觉得无比寒冷,一颗心正缓缓地沉沦。展教官,我视之如父的展教官,我跟随了十多年的老师,居然向我撒谎?
他细细挑去橘子上的茎,递了过来,我吃到嘴里,苦涩异常。
自始至终,我一直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绝对不会骗我,绝不需要防备,可是教官却叫我失望了。那么,到底还能够相信谁呢?
我颤抖着拿过柜子上摆着的一份报纸摊开,隔绝了我俩之间的交流,否则很有可能会忍不住当场责问他为什么骗我。
“教官,我有些累了,想再睡一会儿。”
“行,那你先休息,等吃饭了我给你送进来。
他的声音还是同样关切和豪迈,但听到耳中感觉却已完全不同。我听到他拖开椅子,开门出去,直到听见门关上的声音,这才敢长舒一口气,将报纸放下。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全乱了套。展教官根本就没有道理在这件事上骗我!除非……
除非他想阻止我和丰哥取得联系。
这是为了什么?和公司的阴谋又有没有关系?
我的脑中如一团乱麻,半点头绪都没有,却也不想睡下,只好再次抓起报纸,翻看这两天的大小消息。
这些报纸有今天的,有昨天的,都是《都市时报》。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白颖薇。过了许久才想起两个月前,在公司闹罢工那天曾经见过她。她是雷雄的远亲。
在她名下有两条新闻。
狂犬病成“头号杀手”临州市今年五十二人致死
都市时报记者白颖薇昨日(五月二日)从临州市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获悉,今年以来,本市因狂犬病致死的人数已达到五十二人,排在各种传染病致死病例之首,成为“头号杀手”。日前,临州市在全市范围内各疫区进行灭犬行动,对于发生了疫情的地区,以乡镇为单位,一周内对所有的犬只进行清理。
该中心的统计数据表明,今年以来临州市接到被狗咬伤人的报告有数百宗,与往年同期相比有上升趋势。其中五十二人因狂犬病发作致死,其中乐理一例、汝原二例、南科和实兴各一例,其余均发生在市区。死者大都是来自乡镇、农村进城的打工者,过半数是十六岁以下儿童,年纪最小的仅三岁,最大的七十八岁。据悉,死亡病例均发生在临州市区,各乡镇则少有发病,这和往年截然相反。
对此,临州市疾病预防和控制中心流行病科的刘旭东科长分析认为,由于地域上的关系,乐理、南科一带的很多犬只被从狂犬病疫情较严重的浙南、苏南等地引进来。加之本市吃狗肉风气盛行,狗肉屠宰、销售管理较混乱,屠宰人员缺乏防范意识,增加了感染狂犬病的机会。另外,市民被狗咬伤后常抱着侥幸心理,不及时打狂犬疫苗,导致死亡率增多。
据介绍,社会上很多人错误地认为被狗咬伤后只要打狂犬疫苗就不会有事。刘旭东科长提醒说:“不要盲目迷信狂犬疫苗的功效;疫苗不可能百分之百起到防治作用。由于打针后,身体内产生抗体需要一段时间,有些伤者往往等不及产生抗体就已经病情发作。因此,在第一时间对伤口进行及时处理就显得十分重要。处理方式类似处理被毒蛇咬的伤口,然后再到医院打针。”
临州一男无端被狗咬伤感染狂犬病见人就咬
临州市榊原医疗中心昨天下午乱成一团,医生护士们神色慌张纷纷从医院大楼里夺路而逃,市巡特警、全副武装穿着防化服的消防战士把该大楼包围起来,密切注视着二楼一个房间的窗口。
二楼有一名男子双手抓住防盗窗猛拉,不顾疼痛,用头撞、用脚踢房门、墙壁和防盗窗,没过多久,他头上和脚上就溅了很多血迹,还伸出双脚,坐在窗台上面想往下跳。
更让人担心的是,他见东西就咬,完全丧失理智。
他是个狂犬病感染者,姓冯,前天上午才送到该医院救治。昨天下午,冯某突然狂性大发,掀翻房间里的病床等物,并咬伤、抓伤妻子和护士,还试图冲出医院大门。幸好他未能拉开大门的铁栅栏。
接着,他窜进了医院的行政大楼,吓得楼里的所有医生护士纷纷逃了出来。
市警署接到报警后,迅速出动三辆警车赶来,在楼下拉了警戒线。因冯某过于危险,院方和警方都不敢轻易上楼去,只能在楼下待命和警戒,防止冯某发狂冲下楼来伤人,同时向消防部门请求支援。
下午三时许,消防官兵接到报警赶来支援。经过商量,最后决定的计划是由两名警察、两名消防官兵和两名医生上去,其中由消防官兵协助警察将病人捆绑控制起来,然后由医生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后将其送到一间独立的病房治疗。计划确定后,所有参战人员都全副武装,穿上消防官兵带来的厚厚的防化服直奔二楼。
此后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