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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活尸炼魂咒-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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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不等回话,发动机车,消失在浓雾里了。
  我咂嘴道:“好厉害的姑娘,那是你什么人?”
  雷雄还是那副样子,只是脸上更加看不出表情,过了很久才道:“一个远亲。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正处于极大的痛苦之中。我顺从地登上警车,细看手中的名片,“临州市都市时报,记者(见习),白颖薇,电话0571-83911903。”
  这名片也没什么用,我最后把它放在雷雄的驾驶室里了。
  罢工并不在住宿区举行,而是在W区到K区的主干道上。运输部的弟兄们将所有的货车全部开来,把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起主力作用的是两辆十八轮集装箱大卡车,有这两个门神架着,别的车都进不来,只能绕远路从别的门进出。
  现场大约围了数百人,除了几十个是我们运输部的之外,都是别班休息的工人——因为原料和产品没办法流通,他们也无工可干,只好跟在一边起起哄。数十个蓝衣保安挡住到K区的道路,脸色都不太好看,还有一辆警车早就停在一边,两个警察靠着车观察情况。
  我一下车就看到运输部程经理长着双下巴的圆脸,他已经急得不知怎么办才好,见了我好像见了菩萨一样,拖着我的手,央我想想办法。大约觉得我是由上面介绍来的,一定很有门路,想我保他的意思,对我两次被请到警察局做客也没多问。可我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有,帮他说两句话也不是不行,毕竟他的车还是给我搞坏的。
  和他应付两句,我在人群当中发现了郑小薇的身影。她看起来很悒郁的模样,孤零零地站着,我没来由地觉得应该过去安慰她两句。可是真的走进人群,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呦,混子!”
  回头一看,原来是峰子和大可。想想那天一起唱歌的几个朋友,也就只剩这么两三个,真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还是混子你好,在公安局有吃有喝,又有几十条枪保着,不像咱们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连晚上尿尿都只能用屋里的痰盂。”峰子这人向来有些嬉皮笑脸,没心没肺,开起玩笑不分场合。
  倒是大可几天没见,瘦得不成样子,简直像一具活骷髅,衣服穿在身上,好比拿烧火棍顶着一只灯笼罩,风一吹就摇摇晃晃。我大吃一惊,道:“大可你不对,该多吃点了。”
  “每天见着死人,俺哪里还吃得下?”他愁眉苦脸地说,“俺是日也怕夜也怕,吃不下拉不出,好像就要死掉一样。”峰子在一边笑了起来:“我都跟你说带你出去开开荤,免得死掉也是只童子鸡,说不定那个杀手就是要杀童子鸡的。”
  他也就是这么一说,谁都知道老王头和李哥绝对不会还是处男,哪料大可脸上就好像血液一下子给抽干般煞白,拽住峰子的衣襟,喃喃道:“对,俺不要当童子鸡,俺们今天晚上就去,不去就晚了!”峰子挣了几下竟然挣不脱,提高声音道:“你作什么这么猴急?我可不是鸡头!”
  大可回过了神来,喃喃道:“对不住,对不住。晚上俺们说好了吧?”
  峰子有些哭笑不得地对我说:“什么时候了,还想这个?”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他说:“今天这么大张旗鼓摆着,准备干什么?”
  他脸上得意起来,扳着手指头说道:“一个,当然先是要抓到凶手,还咱们个安宁;一个,已经死掉的同事,要好好赔偿;一个,我们职工在这里担惊受怕过了这么多天,少不得要包一个大红包驱驱邪气,对不对?最要紧的一条,在没有捉到凶手之前,我们再也不能在宿舍住了,谁知道今天晚上有头睡觉,明天早上还有没有头起床?”
  我道:“这么多人想要一天之内搬出去,也不容易。”
  “咳,这也就那么一说,主要还在钱。钱多了,什么都好办。每月拍我五千块钱,就是辽宁小煤矿都敢下了,还怕什么杀手?你说是吧?”
  我道:“恐怕公司不会都答应。再说难道晚上都没有警察巡逻看守的吗?”
  “警察?”他轻蔑地往地上吐了口痰,“倒是每天都晃来晃去,有个屌用!李嫂那天还刚给警察问过情况,回去不就没了?还有那个东瀛和尚,简直就是当着警察的面没的1
  “怎么说?”
  “那得是大前天晚上了吧,公司下来了个东瀛和尚说是要超度几个亡魂,二龙家里的死活不让他摆道场,说大汉鬼哪里轮得到东瀛和尚领路?后来就说只是化化咱们大楼的戾气。我们都没看过东瀛法事,就扒在窗口看——原来东瀛和尚是长头发的。那和尚拿根棍棍儿,上面串了几串破破烂烂的小纸片,穿着身白衣服跳了一阵,也看不出什么味道。后来时间晚了,我们都不敢出来,躲在房间里。东瀛和尚还在跳,因为怕他出事,所以旁边就埋伏着四个警察,大概也有点引蛇出洞的意思。到了不知几点,我们睡得正香,就听到一声惨叫,好像有人在床底下死掉的声音一样,冻得不行。我们一道奔出去,就看到一个白颜色的影子,在宿舍后面的林子里飘来飘去,慢慢小了。大伙吓得要命,好容易等到警车亮着灯开过来,原来那四个埋伏的警察也呆了。据他们说,是一个极快的黑影把东瀛和尚背了就走,拔枪都来不及。就这样提心吊胆到第二天,那和尚已经开膛破肚死在路上。所以你说,遇到这妖魔鬼怪的事,警察有什么用?”
  我暗自想到,背着一个人还能飞奔跳跃,妙舞也许就做的到,那个可以追逐汽车的怪物就更是轻而易举。可是就算有怪物,也是由公司自己控制着,没有道理会伤害公司的员工。
  我们一边说一边朝人多的地方挤去,大可失魂落魄的,必须紧紧抓住他的手,才不至于把他走丢。
  我担心地说道:“公司不会管这些的。你们也知道,公司在临州的势力大得惊人,再怎么闹腾外面也没人会知道的,刚才就有个记者给赶出去了。”
  “咳!我们还指望新闻么?这么些车堵在这里三天不开走,整个公司就要瘫掉。东瀛老板能不害怕?再说这事儿我们有理,公司也不想继续死人不是?”
  “你以为公司就不会叫人把车开走?公司手里另外还有一把钥匙的。到时候万一闹起来,警察可不会帮咱们这些穷兄弟的。”
  “咱们哪能闹起来?咱们也懂策略,知道跟资本家斗智斗勇!别的车能开,这十八轮大卡车除了运输部的,别人谁都玩不转!再说了,你看卡车上面。”他骄傲地举起手,指向前方。
  我眯起眼睛朝卡车后面的集装箱上望去,雾太大,只影影绰绰看得出几个人影,手上还挑着横幅,估计没什么好话。
  “那是——”
  “那是二龙的爹妈,李哥李嫂家的三位老人,还有老王头的儿子媳妇。”
  “怎么能这么干?太危险了!”
  “危险?家里的顶梁柱没有了,下半辈子都不知道吃什么,这才危险呐!”
  我们挤到一辆卡车前面,似乎挤进了一个极其庄重严肃的宗教法会。底下所有人都崇敬地看着四米多高的集装箱顶上。在那上面,五个老头老太在车顶盘坐着,身上披裹着厚实的棉被,就像高僧的袈裟。一旁有一根尼龙绳,吊着一个篮子,人们往里面塞满面包矿泉水和香烟,然后由上面的人把供给拉上去。
  我抬头细看,发现了二龙父亲沟壑纵横的老脸。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露脸,头低垂着,倒是二龙她娘还昂着头,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此外还有三位老人,大概是李哥李嫂的家属,悲悲戚戚地哭着。因为领口都别着无线话筒的缘故,低低的哭声从集装箱四角的喇叭里传出来,沙沙作响。
  底下的弟兄举着扩音器,不住给他们鼓劲:“再坚持坚持,老大爷,老奶奶!李哥李嫂二龙不能白死,再坚持一把!”
  我有些不忍看这情景,艰难地在人群中挪移,转到另外一辆卡车下。这里的景象明显轻快地多,一个三十来岁打扮入时的妇女在集装箱顶上大步来回,手上拿着微型话筒,声嘶力竭地反复陈述着一项事实:她的公公,老王头,为公司鞠躬尽瘁卖命一辈子,临了却被小人暗害,这事决不能就这么完了。她像歌星一样神情并茂,极富感染力,下面的观众当然也十分配合地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掌声。
  我转身准备离开,去向郑小薇解释——天知道我准备解释什么,人群却突然骚动起来。周围的工人们叫道:“来了来了,出来个大头!”
  那数十个保安从中分开,从中颤巍巍踱出来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胖子,穿着笔挺的西装,手里捏着一支无线话筒,稍稍吹了两口气试试音。我们都没见过这人,不知什么来头,工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这胖子是谁?”
  “各位工友们……我是大家的朋友,是咱们COV生化的工会主席,我叫吴人兴……”
  听得他是公司里的工会主席,工人们一片惊愕,我也感到十分好笑——所谓工会,该是由咱们劳方自行组织建立起来,和资方进行一系列待遇保障要求的组织吧?怎么反而会从公司方面钻了出来呢?其实本来COV生化根本没有工会这种狗屁不是的组织,反正大汉工人们被剥削也不是一天两天,都习惯了。可是后来政府觉得不行,脸面上不好看,就要求所有企业都得建立工会,人员全由政府派出,可工资却是算在公司头上。这下倒好,我们生产出来的利润又得给他们分一份。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正是他妈有大汉特色的主体主义道路初级阶段的具体体现嘛!
  我听到身旁一个青年工人问他的同伴道:“工会?咱们公司也有工会?”
  他的同伴答道:“有哇,去年中秋不是发了你两盒月饼吗?”
  “哦,那霉月饼就是这王八蛋发的?可是后来中秋奖金却没了。”
  “就是这个王八蛋。”
  那吴人兴掏出块手绢抹抹脸上的油汗,陪笑道:“工友们,有什么可以商量嘛!你们这样很不好,很不冷静,很幼稚……咱们是外资企业,你们这样不是给国家丢脸吗?我们国家是世界工厂,工人的素质都是世界一流的,怎么能这样干呢?这样……”
  他还没有说完,老王头的儿媳妇已经在卡车顶上骂开了。她把本地的坊间俚语发挥得淋漓尽致如水银泄地滚滚而来,我从未听过这么惊天动地酣畅痛快激昂人心的漫骂,虽然大半词汇不太明晰,但也忍不住要为她击节赞叹。
  可惜后面半段却听不太清楚,因为所有工人们都开始用本乡本土最恶毒的方言诅咒我们的工会主席千刀万剐不得好死。主席何时经过这种场面,吓得倒退数步,哭丧着脸道:“工友们,冷静,冷静啊……”
  一枚鸡蛋突然自人群中抛了出来,精确地砸中他光秃秃的大脑门,还未待他反应过来,无数鸡蛋西红柿矿泉水瓶已经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他好似小丑般狼狈。吴人兴摇头晃脑左盼右顾寻找那些保安,保安们站在原地高声喊叫,试图阻止我们的袭击。却没有一个愿意上前用盾牌给他遮一把的。
  远处那两个警察正在朝雷雄点头哈腰,好似没有看到这里的情况。
  直到一个颇具正义感的青工想要冲上去狠揍工会主席,保安们才不情不愿地慢慢挪动脚步上前为主席遮挡,我听到一个保安大声叫道:“别挤别挤,咱帮你们踹他两脚得了!”
  场面闹哄哄地乱作一团。我随波逐流,也不知该怎么收场。鞋子早就不知给人踩了几脚,头顶的棉帽也给挤掉了,不知掉到什么地方。
  身后忽然爆起一片惊呼,有人大叫道:“不好,老王头他儿媳妇从上面跌下来啦!”
  我被汹涌的人浪挤出了道路。
  第十一节 真凶现身
  我在公司里面乱走,心里烦得很。老王头他儿媳妇跌下来的时候,还好下面人多给一把接住,就这样也伤得不轻,送公司医院去了。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李哥的爹又吃不消,昏了过去。众弟兄一同聒噪起来,终于唤出来一个苦着脸的高层干部。那东瀛人接受了早间的教训,也不敢太过嚣张,只是一味和稀泥。最后据说是原则上同意职工们的请求,增发特别补助。我们得了这一番大胜,又在冷风当中站了这么久,便把车继续停着,人群散去了。反正只要没那么多司机在,公司就运转不起来。
  我在小卖部买了一包烟,摸出一张十块钞票来,那上面有一个白胖的老头朝我微笑。我叹一口气,胡思乱想到:就是为了这个白胖老头,多少人日夜辛劳,费尽了气力和心思,甚至落下脸皮,丢开性命,拼死拼活,到头不还是烧成灰,装在五百块一个的匣子里,真不知值不值。可是人活在世上,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婴孩,哪里都要用钱,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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