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终点的长假-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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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解决掉向他们扑去的丧尸。随后,四个人合力杀掉最后一具。整个过程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所用时间不到十秒钟。
身后丧尸大军穷追不舍,它们的吼叫声很快就会引起附近所有丧尸的注意。眼看像来时那样从它们眼皮底下溜回去已经不太可能,张城四人只好跟随着新加入的四个人,转入另一条小道。经过几道拐弯,翻过两座矮墙后,来到一个位于两栋建筑间带有大门的空地里。那里正停着一辆深蓝色皮卡,一个十几岁上下的男孩坐在驾驶室里东张西望,看到他们进来,明显松了一口气,开门向他们迎来。
铁门在身后关闭,将危险暂时隔绝在外。嚎叫声不再逼近,空气里只剩呼呼的喘息声。
“没人受伤吧?杀得不错。两人一组,相互配合,你们是训练有素吗?”
首先开口的是为首那人,只见他年纪不到三十岁,身高中等,身材虽瘦却精壮有力,连脖子上都显得肌肉结实,稍陷的眼眶里射出犀利的目光。他首先环顾己方三人,然后飞快地打量了这四个手持钝器的陌生人一遍后说道,语意似有赞赏。
“我们一直配合,已经有经验了。”钟永亮将消防斧上黏着的血肉用力往一边甩了甩,“我们不知道城里还有别的幸存者,你们从哪儿找到的枪支?”
“我是军人,我姓姚,姚兴远。”拿枪的人冲着旁边一扬下巴,“一起的是李军、黑五、蒋胜,车上的是小平子。”
钟永亮也介绍了己方四个人:“我们是平民,跟你们一样出来找食的。”
“社长,外面还有死人呢,我们快回去吧!”被叫做小平子的男孩走上前来催促。走近了几个人才看清,他身材矮小黑瘦,虽然看起来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但实际年龄应该要更大一些。他在提到院外丧尸的时候,还紧张地向铁门望了一眼,眼睛里对那种东西充满恐惧。
“你们住哪儿?我们可以送你们一程。”姚兴远一边向皮卡走去,一边回头问四个平民。
“你怎么了?”小平子突然惊声道。
姚兴远脚步忽地停顿,转身找到男孩询问的对象大喝:“衣服揭起来!”
被他逼得后退的,正是那个被称作“黑五”的同伴。他们八个人在路上逃跑的时候他就落在最后,现在更是脚步迟缓,冷汗直流,一副生病的样子。
“我没受伤!只是跑累了!”面对姚兴远冷峻的命令,黑五脸色更加苍白,步步后退的一脸惊慌却出卖了他此刻想掩盖的事实。
黑五的衣襟被刷地撕开,随着腹部一道扭曲咬痕的出现,他瘫倒在地,脸色立即变得一片黯淡,仿佛生命的希望被一下抽离。
“被咬到还一声不响,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头顶传来姚兴远质问的声音。
“姚哥,不要……求求你饶了我!”声音里冷酷的压迫感已使黑五的嗓音变得颤抖断续。
“饶你?让你回去害死大家吗?”姚兴远咄咄紧逼。
“……那给我一个痛快吧,子弹……”黑五脸色显出绝望的灰败,他双唇不停颤抖,好容易才努出最后的请求,声音已细弱蚊吟。
“子弹要用在救命的时候,我们没有多余的给你浪费!”
话音未落,姚兴远手中步枪枪托已重重砸下,一次,两次……黑五在他疯狂的动作最终停下前,已经不动了。
“去把空枪捡回来,以后也许用得到。现在开车!”为首者从尸体衣袋里拿出一支步话机,对缩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平子命令道,脸上还有溅上的血珠。
男孩眼里写满了惊恐,他的脸色几乎像地上的死尸一样惨白,两片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姚兴远手下的另外两人已沉默地爬进皮卡的车斗,对黑五的尸体看都不看一眼。
张城四人面面相觑,刚才一幕发生得实在太快,他们什么事都来不及做,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然而街道里丧尸的嚎叫声还在不断传来,搭乘皮卡变成他们此刻最安全的选择。
“走。”徐枫对大家使个眼色,四个人分别踩着轮胎翻进车斗,与面无表情的李军和蒋胜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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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卫!”
皮卡刚一停下,姚兴远就迫不及待地跳出车门惊叹道。小平子开着皮卡把张城四人送到悍马停靠的地方。这里离丧尸聚集的区域隔着一段距离,附近又有建筑物的遮挡,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时间刚刚过中午,阳光照在悍马斑驳的迷彩外壳上,相对于皮卡的体积,看起来像个庞然大物。它霸道的身形给人由衷的力量与安全感。
“不是。H1,绝版的!”姚兴远抑制不住惊艳的眼神,张开双臂,从引擎盖到车顶突起的圆形顶灯、车头坚实的黑色保险杠,抚摸不止,甚至对着有着深陷花纹的泥泞轮胎亦惊叹不已,“这家伙你们怎么弄来的?”
“路边捡的。”张城谨慎地说,甫从爬上皮卡开始,他的手就一直背在身后,皮带上插着手枪的地方。
“我一直想弄这么一辆开的,这车可不好找!你们真走运。”
“油不好找。”
姚兴远将他一直胶着在悍马上的视线收回,滑到张城身上,仿佛没看到他右手的动作一般,又扫视向其余四人。
“我们在西边有个安全的小区,里面有一百多号人,全是老弱病残的平民,我带着弟兄们负责保护他们,给他们找食物。”他嘴角甚至露出一丝微笑,“从去年的混乱初开始,我们保护着大家一直在那里生活,现在小区已经很坚固了。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我刚才不得不那么做。由于以前有类似的情况,我好几个弟兄都白白送命。我绝不允许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你们都是解放军?”郑卫国问到。
“有的是,有的不是。比如开车的小平子就不是。我们小区已经加固,现在很安全,如果你们没地方去,可以跟我们回去——”
“我们也有个很安全的基地,周围丧尸都清理干净了,在绿——”
“在城市绿地旁边,很开阔。”徐枫在钟永亮话说完前截断他的话头。
“那很好!”姚兴远完全没有怀疑,“大家总要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嘛。不过记住,只要你们需要,我们的大门一直敞开!顺着延安高架往西走,路是通的,很容易就可以找到!”
说完,他带着手下三个人,驾驶着皮卡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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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绿城大厦酒店房间内的幸存者被窗外的火光惊醒。没人知道火从哪里燃起,当他们把同伴一一叫醒、慌忙撤离的时候,火势已开始蔓延。橙红色的火舌沿着大楼外墙向上窜去,玻璃在高温下融化,接着开始燃烧的是窗帘、地毯、家具家电;然后,外墙的贴材开始剥落,水泥块受热胀裂,一块块掉下来,钢结构的支架也开始扭曲。
浓烟在夜风中滚滚升起。当大家仓惶下楼、逃到安全地带时,已来不及抢救任何物资。他们只能衣着不整地把车子开到避风的角落,眼睁睁看着好不容易建好的家园,被无情的大火吞噬殆尽。
第25章 投奔
“他们那里有老弱病残,能保护非亲非故弱者那么久的人会坏到哪里去?”郑卫国急躁地说,他的嘴巴周围起了好几个水泡,脸庞在清晨的天空下显得风霜满面,原本整洁的衬衫经过一夜的烟熏和奔波,此刻已经脏污又皱巴,扣子还掉了几颗。他正在为儿子的病情焦虑不已。
他们舒适安全的基地大楼于昨夜付之一炬之后,一个个接踵而至的问题几乎让这些人心力交瘁,疲于奔命。
在不会被大火波及到的街角守候了半夜,当东方刚刚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走进还冒着青烟的火场废墟,抱着还能找出一点物资的希望。然而希望落空了,他们小心地一步步登上烧得乌黑却还没有解体的楼梯,每上高一层就更惊叹一分,因为从装修布置到家具陈设,都已全部变为灰烬。楼层地板上铺着厚厚一层夹杂着大大小小残渣的黑灰,灰烬里星星点点还残留有赤红的余火,一踩上去,脚下随着灰渣的粉碎,“哧”地翻起一阵炙热。
他们的物资绝大部分都存放在厨房隔壁的储藏室内。由于煤气罐被引爆过,那里的火势更是汹涌难挡,就连那两扇不锈钢大门也已经融化塌落。什么食品都捡不出来。室内还有个别房间由于塌方天花板的保护,尤存留着一些小件家具、电器等,但那些于他们已毫无用处。
二十楼的空中菜园里,盛土的各类容器均已破裂,烧焦的植物与泥土混在一起黏着在地,行状更是惨不忍睹。
他们退出仍有烧焦建材不停掉落的大楼,面对楼下等候的同伴,唯有沉默难言地摇摇头。压抑的抽泣声低低传出,那是他们花费整个冬天去修整、且唯一赖以生存的安全屏障。如今一夕失去,不但长久的辛苦毁于一旦,而且他们还将再度面临危难的奔逃和饥饿的恐惧。
“怎么会着火呢!”杨馨儿正裹着一条毛巾被,在春日依然冷冽的晨风里瑟瑟发抖。她是他们中表现得最懊恼的,这句话不像疑问,倒像发泄,她甚至愤愤地跺起脚来。
“那堆木材全烧干净了,就损坏严重程度来看,那里应该就是起火点。”张城看了看大楼平台的东南角,那里本来堆放着他们冬天找来的一些建材,原打算在大楼周围建造一些围栏等做障碍物用途,以确保安全。昨夜风向突变,如果是那里先行起火,会引燃大楼的确有可能。但就楼体如此不堪燃烧来判断,恐怕当初被杨馨儿出卖的,就不仅仅自动供电系统,还有消防材料指标了。
不过即便如此,大楼会突然起火的情况也十分难料,撞见这么小概率的事件唯有自认倒霉,至于此次火灾的起因究竟,已无从可考。
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探究,因为比起火本身,他们还有更紧迫的事需要担心。要找一个全新的基地安顿下来,要立刻着手寻找补给——其中眼前重中之重,是生病的小郑斌必须得到救助的问题。
过冬的时候,这孩子生过一场重感冒,后期甚至发展成肺炎。他卧床了好一段时间,经过田璐衣不解带的治疗,和大人们为他特制的病号饭调养后,才慢慢恢复过来。小脸蛋上刚刚重新染上红晕,这几天,开春气温的大起大落又使他旧病复发。偏不巧遇到这一场大火,半夜里被父母从床上抱出来逃命,本已于昨晚退下的体温又重新升高。孩子躺在悍马车后座上,身上包裹着毯子和大人们的衣物,脸蛋通红嘴唇却发白,额头滚热身体却不住发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孙淑兰抱着儿子直掉眼泪。没有一点药品,连饮水都仅剩下他们备在车里外出时喝的,田璐此时几乎束手无策。看着纯净水从瓶口流出,接着从儿子干燥起皮的双唇间滴滴滚落,纤细的喉头没有一点吞咽的动作,连呼吸都变得那么急促微弱,郑卫国觉得,如果此时有个能挽救他儿子生命的办法,即使杀人放火他也在所不惜。
“我们必须立刻去投奔姚兴远!”焦急的父亲如此开头。
他们本来计划于天亮以后,在附近他们已经清理干净的建筑内挑一处地方,暂时安顿下来,然后立刻出发去为郑斌找药物和食品的。不料却而及来都仅剩下他们备在车里外出时喝的。看着纯净水从瓶口滴出,却孩子的病情却急转直下。
“可那个人杀掉自己同伴的凶狠样子你也看到了,我们又怎能相信他们就是好人?”徐枫试图劝阻他。
“……会一直保护老弱病残的又怎么是坏人?”郑卫国在用力压抑着自己保持平静,“再说那人被丧尸咬过,他不久就会死掉也变成丧尸威胁别人!他在做保护大家的事!”
“我也觉得那人不好,即使被丧尸咬伤,但他对待自己同伴实在太残酷了。这说明他们跟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我们这样过去真的安全吗?谁知道到时候他们究竟会怎么对我们!”钟永亮也严肃地表示了异议。
“就凭你们莫须有的不信任,要放弃我儿子得救的希望吗!你们要眼睁睁看着斌斌死掉也不肯去尝试一下?”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我们不是那个意思!”田璐急忙走上两步插到急怒交加的男人身前,“只有你们四个见过那个姓姚的,既然他们三个都觉得不妥,那一定有些道理,毕竟你也没有亲眼看过那里究竟怎么样,只凭他一面之辞的确很难信服,况且他还曾残忍地杀死自己同伴。我们现在并不是走投无路,还可以找个别的地方住下来,然后我们马上去给斌斌找药……”
“去哪儿找药?这片地方已经被我一点一点翻遍了!找到的药都拿到楼里去了,现在都烧光了!去市中心吗?丧尸已经活过来在咬人!”郑卫国深吸一口气,用力闭了闭他发红的眼睛,“张城你也在场,显然你也不喜欢他盯着你的车。但一路上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你又不止一次救过我们,这回我也不求你能帮我们,你们不愿意去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