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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十三经注疏毛诗正义-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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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等有八国从之,其中有髳,故知在西方也。《牧誓》曰:“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又曰:“逖矣,西土之人。”是西方也。彼髳此髦,音义同也。
 
  《角弓》八章,章四句。 
 
  《菀柳》,刺幽王也。暴虐无亲,而刑罚不中,诸侯皆不欲朝。言王者之不可朝事也。菀音郁,徐於阮反。中,丁仲反。下注“不中”同。朝,直遥反。篇内同。 
  '疏'“《菀柳》三章,章六句”至“朝事”。○正义曰:经三章,毛、郑虽有小异,皆以上二章次二句为暴虐,下二句及卒章下二句为刑罚不中。其上二章上二句及卒章上四句言王无美德,心无所至,言王者不可朝事之意,总三章之义也。
 
  有菀者柳,不尚息焉。兴也。菀,茂木也。笺云:尚,庶几也。有菀然枝叶茂盛之柳,行路之人,岂有不庶几欲就之止息乎?兴者,喻王有盛德,则天下皆庶几原往朝焉。忧今不然。上帝甚蹈,无自暱焉。蹈,动。暱,近也。笺云:蹈读曰悼。上帝乎者,诉之也。今幽王暴虐,不可以朝事,甚使我心中悼病,是以不从而近之。释己所以不朝之意。○蹈音悼,郑作“悼”,病也。暱,女栗反,又女笔反,徐又乃吉反。 
  俾予靖之,后予极焉。靖,治。极,至也。笺云:靖,谋。俾,使。极,诛也。假使我朝王,王留我,使我谋政事。王信谗,不察功考绩,后反诛放我。是言王刑罚不中,不可朝事也。○俾,必尔反,本作卑,后皆同。极,毛如字,郑音棘。 
  '疏'“有菀”至“极焉”。○毛以为,有菀然者枝叶茂盛之柳,行路之人见之,岂不庶几就之而息止焉?诚欲就之而止息。以兴有道德茂美之王,诸侯见之,岂不庶几往之而朝事?今诸侯不往朝王,由无美德故也。诸侯既不朝王,又相戒曰:上帝之王甚变动,而其心不恒,刑罚妄作,汝诸侯无得自往亲近之。若自往亲近之,必将得罪。又恨王者不任己以事。言王之有事,若使我治之,於后则使我更至焉。今有事不使我治之,动辄加我以罪,我所以不欲朝王也。○郑以上二句与毛同,言我不欲朝者,以王暴逆,故诉之于天。言上帝乎!今幽王行其暴虐,不可朝事,甚使人心中悼伤。我是以无得从而近之。由王为恶,故己不欲朝也。非直暴虐如是,刑罚不中。假我朝王,王留我,有政事使我谋之。王信谗,不察功考绩,我虽无罪,於后必罪我而诛放焉。由此,我所以不往朝事之也。○笺“尚庶”至“不然”。○正义曰:《释言》云:“庶几,尚也。”以心所念尚,即是庶几,义相反覆也。以行人之欲息於茂荫,似诸侯之显朝於有德,故以茂喻盛德而原往焉。反陈古义以刺今,故言忧今不然。○传“蹈,动。暱,近”。○正义曰:蹈者,践履之名,可以蹈善,亦可以蹈恶,故为动。言王心无恒,数变动也,故王肃、孙毓述毛,皆以上帝为斥王矣。“暱,近”,《释诂》文。毛於下章“瘵焉”,病也,言王者躁动无常,行多逆理,无得自往近之,则为王所病,与此互相接也。○笺“蹈读”至“之意”。○正义曰:以上言庶几朝之,下句言“无自暱焉”,是其蹈为恶之状,故读为悼。言使人心中悼病。若蹈履,则非恶之状,故易传也。言王无美德,下诉其不可朝事,於理为切,故以上帝为天而诉之也。序言王者不可朝事,故云“释己所以不朝之意”。○传“靖,治。极,至”。○正义曰:并《释诂》文。此言王不可朝,而云使我治之,后我至焉,则毛意以为,恨王不使己治事,故后不至也。此恨王不任己事,则居以凶危,是又恨王使己。皆由王之无常,有事不任之,谗任即加罪,是不可朝事。○笺“靖谋”至“朝事”。○正义曰:“靖,谋。俾,使”,皆《释诂》文。“极,诛”,《释言》文。以序云“刑罚不中”,卒章云“居以凶矜”,反以类此,则极、迈皆罪事,故言“假使我朝王,王留我使谋政事,王信谗,反诛放我也”。以凶矜之文与此相类,故易传也。
 
  有菀者柳,不尚愒焉。愒,息也。○愒,欺例反,徐丘丽反。上帝甚蹈,无自瘵焉。瘵,病也。笺云:“瘵,接也。”○瘵,侧界反,郑音际。 
  俾予靖之,后予迈焉。笺云:迈,行也。行亦放也。《春秋传》曰:“子将行之。” 
  '疏'笺“瘵,接”。○正义曰:毛依《释诂》云“瘵,病也”。郑以上暱类之,读为交际之际,故言接也。○笺“迈行”至“行之”。○正义曰:“迈,行”,《释言》文。以罪而使之行於外,故言“行亦放也”。引传曰“予将行之”者,昭元年《左传》文。时郑之大夫游楚有罪,子产将放之。子大叔者,游楚之宗。传曰:“将行子南,子产咨於大叔。大叔曰:‘吉不能亢身,焉能亢宗?吉若获戾,子将行之,何有於诸游?’”是行为放之义,故引证之也。吉,大叔之名。子南,游楚之子。
 
  有鸟高飞,亦傅于天。彼人之心,于何其臻?笺云:傅、臻皆至也。彼人,斥幽王也。鸟之高飞,极至於天耳。幽王之心,於何所至乎?言其转侧无常,人不知其所届。○傅音附。 
  曷予靖之,居以凶矜?曷,害。矜,危也。笺云:王何为使我谋之,随而罪我、居我以凶危之地?谓四裔也。○裔,延世反。 
  '疏'“有鸟”至“凶矜”。○毛以为,鸟飞无定之物,人心有定之主,今鸟有所至,人心反无至,故以喻之。言有鸟高飞,谓其终无所至,亦至于天而止也。今彼人幽王之心,于何其所至乎?言其心转侧无常,人不知其所止,乃鸟之不如。由此不可朝事也。我若朝王,王使我治事,旋即罪我,故恨王云:何由使我治之,寻复居处我以凶危之地也?使即罪之,是刑罚不中,不可朝事也。○郑唯以“靖,谋”为异。馀同。○传“曷,害”。○正义曰:传虽曷为害,亦训为何,故“害澣害否”皆为何也。○笺“王何”至“四裔”。○正义曰:以诛放类之,故知凶危是凶危之地,谓四方荒裔远处,即九州之外也。文十八年《左传》曰:“投诸四裔,以御螭魅。”是四裔之文,即羽山东裔,崇山南裔,三危西裔,幽州北裔,是也。九州之外而言幽州者,以州界甚远,六服之外,仍有地属之,故系而言焉。
 
  《菀柳》三章,章六句。 


 
  


□《毛诗正义》□笺  汉·郑 玄□疏  唐·孔颖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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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诗正义》



卷十五 十五之二 

 卷十五 十五之二   


  《都人士》,周人刺衣服无常也。古者长民,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以齐其民,则民德归壹。伤今不复见古人也。服谓冠弁衣常也。古者,明王时也。长民,谓凡在民上倡率者也。变易无常谓之贰。从容,谓休燕也。休燕犹有常,则朝夕明矣。壹者,专也,同也。○长,张丈反。注同。贰音二。从,七容反。复,扶又反。下注同。倡率,色类反。朝夕,直遥反。 
  '疏'“《都人士》五章,章六句”至“古人”。○正义曰:《都人士》诗者,周人所作,刺其时人所著之服无常也。以古者在上长率其民,所衣之服不变贰,虽从容休燕之处,其容貌亦有常,不但公朝朝夕而已。身自行此,以齐正其人,则下民皆为一德。谓其德如一,与上齐同,亦衣服不贰,从容有常也。伤今不复见古之人,故作诗反以刺之。周人者,谓京师畿内之人。此及《白华》独言周人者,盖叙者知畿内之人所作,其人或微不足录,故言周人以便文,无义例也。不言刺幽王者,此凡在人上服皆无常,故下民亦不齐一,此刺当时之服无常,非指刺王身,故序不言刺王。然风俗不齐,亦王者之过,即亦刺王也。服谓在体之衣,德谓身之所行,德、服非一。在上衣服有常,能使下民一德,正谓服有常也。“抑抑威仪,维德之隅”,由德行有常,故服不变。既观其服之不贰,知其德之齐一,不然则德在於心,不可知其一否也。经五章,皆陈古者有德之人衣服不贰,不言长民者。叙言人德齐一之由,故说长民不贰,於经无所当也。唯“伤今不复见古之人”,是总叙五章之义。民者兼男女,故经有士女二事。○传“服谓”至“同也”。○正义曰:冠弁在首,衣裳在身,皆是体之所服。直云衣服,刺无常,明其兼之也。弁者,古冠之大号也。冠弁总谓在首者,冕弁之类皆在其中也。《春官·司服》云“凡田,冠弁服”,谓委貌。玄冠为冠弁,对其馀弁冕而立名,非总诸冠,与此不同也。以伤今而思之,故知“古者,明王时也”。言“长民”,则与民为长者皆是,故谓“凡在人上倡率者”。谓为官倡导帅领之人,即邑宰乡遂之官。言“凡”,语广,虽上及天子诸侯皆是也。衣服众矣,当各以其事服之。今云“衣服不贰”,明各於其事,不得差贰,故云“变易无常谓之贰”也。此“从容”承“衣服不贰”之下以对之矣,明为(禁止)举动,故知谓休燕间暇之处,宜自放纵,犹尚有常,则朝夕举动亦有常,明矣。此休燕有常,直谓进退举动不失常耳,即经所云“其容不改”之类,非据衣服,故笺直云“犹有常”,不言服,明其非服也。壹者,齐一之义,故为专也,同也。言专为一行,服色齐同也。
 
  彼都人士,狐裘黄黄。其容不改,出言有章。彼,彼明王也。笺云:城郭之域曰都。古明王时,都人之有士行者,冬则衣狐裘,黄黄然取温裕而已。其动作容貌既有常,吐口言语又有法度文章。疾今奢淫,不自责以过差。○出如字。士行,下孟反。下文“行归”、注“操行”同。衣,於既反。差,初卖反,又如字。 
  行归于周,万民所望。周,忠信也。笺云:于,於也。都人之士所行,要归於忠信。其馀万民寡识者,咸瞻望而法效之。又疾今不然。○望如字,协韵音亡。 
  '疏'笺“城郭”至“过差”。○正义曰:都者,聚居之处,故知城郭之域也。定本“城”作“域”。正举都邑者,以都邑之士近政化,有道先被其德,无道先化其淫。此时奢淫巧伪,都邑尤甚,故举古之都邑,以驳今之都邑也。士者,男子行成之大称。叙言“则民一德”,是所陈者人也。人而言士,故知都人之有士行者,非爵为士也。《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故知冬则衣狐裘也。以古之衣裘,其上必有裼衣,故知取其温裕而已。《礼记·缁衣》引此诗,彼注云:“黄衣则狐裘大蜡之服也,诗人见而说焉。”以为大蜡之裘,则是有衣裼矣。言取温裕者,以注《记》之时未详此诗之意,以狐裘黄者实大蜡时息民所服,服则黄衣,故以言焉。至此观经为解,故不与彼同也。若然息民之祭,服此狐裘,则是尊贵之服矣。庶人而得服之者,彼狐之黄者多,黄狐之衣非贵服也。息人腊祭服之者,於是草木黄落,象其时物之色,故服之耳。《郊特牲》云:“野夫黄冠。黄冠,草服也。”注云“言祭以息民服象其时物之色。季秋草木黄落,是顺时而服,非同於常祭,其实为轻,又不衣裼,故庶人所得衣也。”若然,《玉藻》云:“犬羊之裘不裼。”注云:“质略,亦庶人无文饰。”则庶人止服犬羊。此衣狐裘者,以礼不下庶人,其制不可得曲而尽。此言狐裘,则庶人得衣狐裘,明矣。《礼》云“犬羊”,举一以言之。《七月》云:“一之日于貉。”笺云:“于貉,往捕貉以自为裘。”是庶人又以貉裘,而《礼》无明文。《礼》之所记,不能尽也。《七月》又云:“取彼狐狸,为公子裘。”则非公子不得衣狐裘。言庶人狐裘者,以狐色不等,若狐白,非君不服;狐青及小而美者,则可以供公子,而庶人避其文,故言“于貉”。若黄狐及粗恶者不废,庶人亦服之。且孔子云“狐貉之厚以居”,狐连貉言之。貉既庶人所服,狐亦服之明矣。以庶人服犬羊不裼,故此狐裘亦不裼,取其温裕而已。或以《书》传云:古者必有命民得乘饰车骈马,衣文锦。彼都人士为命民,故异於其馀庶民。知不然者,此则思古之服,则古之都邑之士则当皆然也。下言“缁撮”,不异庶人,则“狐裘黄黄”是庶人所常服矣。此思古人之善,以刺今人之恶,故笺总之云“疾今奢淫,不自责以过差”也。以君子既有其服则常其容,以出於言而后为行,故经以此为文次也。○笺“都人士”至“今不然”。○正义曰:以经言“万民所望”,明都人为人所法效也。知寡识者,以明王之时,赏不遗才,若深识,当为时所用。今取法於都人,故知寡识者。以因前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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