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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7节

资治通鉴 全译-第8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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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是岁,魏太师雍等奏:“盐池天藏,资育群生,先朝为之禁限,亦非苟与细民争利。但利起天池,取用无法,或豪贵封护,或近民吝守,贫弱远来,邈然绝望。因置主司,令其裁察,强弱相兼,务令得所。什一之税,自古有之,所务者远近齐平,公私两宜耳。及甄琛启求禁集,乃为绕池之民尉保光等擅自固护;语其障禁,倍于官司,取与自由,贵贱任口。请依先朝禁之为便。”诏从之。

  '18'这一年,北魏太师元雍等人上书说:“盐池是上天的宝藏,用来养育众生,前代都为此制定了一定的禁令,这并不是为了和百姓争利。但是由于人们都想通过盐池来获利,因此取用没有法度,或者被豪门贵戚封占,或者被临近的百姓独自把守,以致那些贫弱之人和远道而来的人都望池兴叹,不能获其利。因此就设置了一个主管部门,令其裁决、督察采盐事务,使强弱都一样,务必使大众都得到利益。征收十分之一的税收方法,自古以来就有,其目的是为了使远近平均,对公对私都有好处。等到甄琛启请解除了盐池禁令之后,盐池就被绕池而住的百姓尉保光等人擅自霸占起来,据说他们所立的限禁,加倍地超过了官府的限禁,取与由他们定,盐价贵贱由他们说。请求按前朝的做法对此加以限禁才好。”北魏孝明帝诏令采纳了这一建议。
 





资治通鉴第一百四十九卷

梁纪五 高祖武皇帝五天监十八年 (己亥、519)

  梁纪五 梁武帝天监十八年(己亥,公元519年)

  '1'春,正月,甲申,以尚书左仆射袁昂为尚令,右仆射王为左仆射,太子詹事徐勉为右仆射。

   '1'春季,正月甲申(初四),梁朝任命尚书左仆射袁昂为尚书令,右仆射王为左仆射,太子詹事徐勉为右仆射。

  '2'丁亥,魏主下诏,称“太后临朝践极,岁将半纪,宜称‘诏’以令宇内。”

   '2'丁亥(初七),北魏国主颁布诏令,宣布:“太后临朝执政已经将近六年,应当用‘诏书’的名义来向全国发令。”

  '3'辛卯,上祀南郊。

   '3'辛卯(十一日),梁武帝在南郊祭天。

  '4'魏征西将军张彝之子仲瑀上封事,求铨削选格,排抑武人,不使豫清品。于是喧谤盈路,立榜大巷,克期会集,屠害其家;彝父子晏然,不以为意。二月,庚午,羽林、虎贲近千人,相帅至尚书省诟骂,求仲瑀兄左民郎中始均不获,以瓦石击省门;上下慑惧,莫敢禁讨。遂持火掠道中薪蒿,以杖石为兵器,直造其第,曳彝堂下,捶辱极意,焚其第舍。始均逾坦走,复还拜贼,请其父命,贼就殴击,生投之火中。仲瑀重伤走免,彝仅有余息,再宿而死。远近震骇。胡太后收掩羽林、虎贲凶强者八人斩之,其余不复穷治。乙亥,大赦以安之,因令武官得依资入选。识者知魏之将乱矣。

   '4'北魏征西将军张彝的儿子张仲瑀上书,请奏修订选官的规定,以限制武将,不让他们在朝中列入士大夫的清品。因此,议论和抗议之声到处都是,这些人在大街上张榜,约定集合时间,要去屠灭张家。张彝父子却平静自如,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二月庚午(二十日),羽林、虎贲等将近一千人,一同来到尚书省叫骂,寻找张仲瑀的哥哥左民郎中张始均,没有找到,就用瓦片、石块砸尚书省的大门。尚书省的官吏们都很害怕,没有人敢去阻挡他们。于是这些武士们又手执火把引燃了路上的蒿草,用石头、木棍作为兵器,一直攻入张家住宅,将张彝拖到堂下,尽情地捶打污辱,并且烧毁了他的住房。张始均跳墙逃跑了,但又赶回来向贼兵求饶,请求他们饶他父亲不死,贼兵们趁势殴打他,将他活活投到火里。张仲瑀受伤逃脱了,张彝被打得只剩一丝游气,过了两晚就死掉了。远近都因这件事而受到震惊。但是胡太后只抓了闹事的羽林、虎贲中的八个首恶分子,杀掉了他们,其他的就不再追究了。乙亥(二十五日),又颁布了大赦令来安抚他们,于是命令武官可以按资格入选。有识之士都感到北魏将要发生动乱了。

  时官员既少,应选者多,吏部尚书李韶铨注不行,大致怨嗟;更以殿中尚书崔亮为吏部尚书。亮奏为格制,不问士之贤愚,专以停解月日为断,沈滞者皆称其能。亮甥司空谘议刘景安与亮书曰:“殷、周以乡塾贡士,两汉由州郡荐才,魏、晋因循,又置中正,虽未尽美,应什收六七。而朝廷贡才,止求其文,不取其理,察孝廉唯论章句,不及治道,立中正不考才行,空辩氏姓,取士之途不博,沙汰之理未精。舅属当铨衡,宜改张易调,如何反为停年格以限之,天下士子谁复修厉名行哉!”亮复书曰:“汝所言乃有深致。吾昨为此格,有由而然。古今不同,时宜须异。昔子产铸刑书以救弊,叔向讥之以正法,何异汝以古礼难权宜哉!”洛阳令代人薛鲜檠裕骸袄柙涤诔だ簦粢匝〔芪ㄈ∧昀停患蚰芊瘢寰醒悖稳艄嵊悖床竞裘焕糇阋樱硕茫挝筋猓 笔樽啵槐ā:笠蚯爰醋唷捌蛄钔豕蟪技鱿鸵圆箍は亍保湟橹乱嗲蕖F浜笳玷〉燃塘廖舨可惺椋浔阋眩喽兄褐【偈耍粤潦家病

  当时官员名额已经很少,应选的人都很多,吏部尚书李韶停止选择录用工作,遭到很多埋怨;于是朝廷便另外任命殿中尚书崔亮为吏部尚书。崔亮奏请制定了新的录用标准。规定不管应选者是贤是愚,只以其待选的时间为依据,时间长者优选录用,因此那些长时间待选的人都称赞他有才能。崔亮的外甥司空谘议刘景安给崔亮写信说:“商周时期由乡间学校选拔官员,两汉时期由州郡推荐人才,魏晋两代因循汉代旧例,又在各州郡设置了中正的职位主管这件崐事,虽然没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但是所选的人才每十人中也有六七人是应当入选的。然而朝廷选拔人才,只要求他们文采好,而不考察他们的本体如何,考察孝廉只根据他们的章句学问如何,而不看他们有无治理国家的方法。设立中正官职只辩识他们的姓氏,而不考察应选者的才能、品行,选取士人的路途不广,淘汰的办法不严密。舅舅您被委任来主管铨选官员之事,本应改换掉那些不妥的章程,为什么反而以年资长短为任用的标准,这样一来,天下的士人谁还会再注意修励自己的名节和品行呢!”。崔亮回信说:“你所说的的确有深刻的道理,但是我前不久采取的那种办法,也有它的道理,古今不同,时机合适时便应当加以变革。从前子产铸造青铜刑书来挽救时弊,但是叔向以不合先王之法来讥刺他,这和你用古代礼法来责难随时变化有什么不同!”。洛阳令代京人薛鲜樗担骸鞍傩盏男悦莆赵诠倮舻氖稚希绻“喂倮糁话此堑哪曜剩晃仕堑哪芰Υ笮。笈哦臃尚械拇笱阋谎此承蚶矗蛳蟠┰谝黄鸬挠阋谎上榷蟮啬米琶峤忻郑敲蠢舨恐恍枰幻倮艟妥愎涣耍此承蛴萌耍跄芙凶鲱∪瞬拍兀 毖Μ‘的上书交上之后,没有得到答复。后来薛忠虼硕肭蟀菁噬希俅紊献啵骸扒肭蟊菹旅钔豕蟪纪萍鱿筒爬床谷慰は爻す俚闹拔瘛!币虼吮蔽盒⒚鞯巯铝钊么蟪济且槎ㄕ饧拢鞘虑橐嗝挥邢挛摹:罄矗玷〉热私犹娲蘖磷髁死舨可惺椋蚵圩逝疟舱庵职旆ǘ宰约河斜憷图绦钚校蔽旱难“稳斡霉僭辈坏玫保谴哟蘖量嫉摹

  初,燕燕郡太守高湖奔魏,其子谧为侍御史,坐法徒怀朔镇,世居北边,遂习鲜卑之俗。谧孙欢,沈深有大志,家贫,执役在平城,富人娄氏女见而奇之,遂嫁焉。始有马,得给镇为函使,至洛阳,见张彝之死,还家,倾赀以结客。或问其故,欢曰:“宿卫相帅焚大臣之第,朝廷惧其乱而不问,为政如此,事可知矣,财物岂可常守邪!”欢与怀朔省事云中司马子如、秀容刘贵、中山贾显智、户曹史咸阳孙腾、外兵史怀朔侯景、狱掾善无尉景、广宁蔡俊、特相友善,并以任侠雄于乡里。

  当初,燕国的燕郡太守高湖逃奔魏国,他的儿子高谧作了侍御史,因为犯了法被流放到怀朔镇,几代人居住在北部边疆,于是就养成了鲜卑人的风俗习惯。高谧的孙子高欢,深沉而有大志,家境贫困,在平城服役,富家娄氏的女儿看到他,认为他不同一般,便嫁给了他。他这才有了马匹,得以充当镇上的信使。他到洛阳时,见到张彝被打死一事,回到家之后,就倾尽财物来结识宾客。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高欢说:“皇宫中的卫兵们结伙起来焚烧了大臣的住宅,朝廷却畏惧他们叛乱而不敢过问,执政到了这种地步,事态如何便可想而知了,岂可死守着这些财物而过一辈子呢?”高欢和怀朔省事云中人司马子如、秀容人刘贵、中山人贾显智、户曹史咸阳人孙腾、外兵史怀朔人侯景、狱掾善无人尉景、广宁人蔡俊等人,特别地友好亲密,他们均以仗义任气而称雄于乡里。

  '5'夏,四月,丁巳,大赦。

   '5'夏季,四月丁巳(初八),梁朝大赦天下。

  '6'五月,戊戌,魏以任城王澄为司徒,京兆王继为司空。

   '6'五月戊戌(二十日),北魏任命任城王元澄为司徒,京兆王元继为司空。

  '7'魏累世强盛,东夷、西域贡献不绝,又立互市以致南货,至是府库盈溢。胡太后尝幸绢藏,命王公嫔主从行者百余人各自负绢,称力取之,少者不减百余匹。尚收令·仪同三司李崇、章武王融,负绢过重,颠仆于地,崇伤腰,融损足,太后夺其绢,使空出,时人笑之。融,太洛之子也。侍中崔光止取两匹,太后怪其少,对曰:“臣两手唯堪两匹。”众皆愧之。

   '7'北魏接连几代都很强盛,东夷、西域都不断地向其进贡,他们又设立了互换物品的市场来取得南方的货物,因此国库非常充实。胡太后曾经临幸藏绢的仓库,命令随行的一百多个王公、妃嫔、公主各自取绢,按自己的力气而取之,拿得最少的也不下一百多匹。尚书令、仪同三司李崇和章武王元融因为扛的绢太重,跌倒在地,李崇扭伤了腰,元融扭伤了脚,胡太后夺下了他们的绢,让他们空手而出,当时的人们都把这事当成了笑话。元融是元太洛的儿子。侍中崔光只取了两匹,胡太后嫌他拿得少,他回答说:“我的两只手只能拿得动崐两匹绢。”其他的人听了后都很惭愧。

  时魏宗室权幸之臣,竞为豪侈,高阳王雍,富贵冠一国,宫室园圃,侔于禁苑,僮仆六千,伎女五百,出则仪卫塞道路,归则歌吹连日夜,一食直钱数万。李崇富埒于雍而性俭啬,尝谓人曰:“高阳一食,敌我千日。”

  当时北魏宗族中受宠掌权的大臣们都争比奢侈豪华。高阳王元雍是全国的首富,他的宫室园林和帝王的园林不差上下,有六千男仆,五百艺伎,出门时仪仗卫队充塞道路,回家后就整日整夜地吹拉弹唱,一顿饭价值几万钱。李崇与元雍同样富,但他生性吝啬,他曾对人说:“高阳王的一顿饭,等于我一千日的费用。”

  河间王琛,每欲与雍争富,骏马十余匹,皆以银为槽,窗户之上,玉凤衔铃,金龙吐旆。尝会诸王宴饮,酒器有水精锋,马脑碗,赤玉卮,制作精巧,皆中国所无。又陈女乐、名马及诸奇宝,复引诸王历观府库,金钱,缯布,不可胜计,顾谓章武王融曰:“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融素以富自负,归而惋叹三日。京兆王继闻而省之,谓曰:“卿之货财计不减于彼,何为愧羡乃尔?”融曰:“始谓富于我者独高阳耳,不意复有河间!”继曰:“卿似袁术在淮南,不知世间复有刘备耳。”融乃笑而起。

  河间王元琛,总是想和元雍比富,他有十多匹骏马,马槽都是用银子做的,房屋的窗户之上,都雕饰着玉凤衔铃,金龙吐旆,真是金碧辉煌。他曾经召集众王爷一同设宴饮酒,所用酒器有水精盅、玛瑙碗、赤玉杯,都制作精巧,皆非中原的出产。他又陈列出艺伎、名马和各种珍奇宝贝,令王爷们赏玩,然后又带领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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