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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谜-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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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封信下面很别扭地写上了「此致,敬礼」等字样,看起来他在劳教所里没少吃苦头,居然懂得讲礼貌了。

  苏伟毅顿时觉得对这昔日好友的变化有一种心酸的胀痛。是啊,渐渐都要长大了,以前的任性、不羁、不懂事都被无形的规矩框成与旁人无异的模样,他,在这尤其严格的管教下,是不是变得比慢慢接受改变的人更圆滑、更世故?

  「这是我写给你的第三封信。你以前总说事不过三,又给我说过邮差总敲三次门的故事,所以,如果你再不回我信的话,这就是最后一封了。要说些什么呢……其实可能你也觉得没什么和我好说的,因为分开已经半年多了,彼此的生活圈子都不同了,是不是,连共同话题都很难找?但找还是喜欢听你说话,我甚至开始有点怀念和为你和牛晓勇吵架的感觉了。高高的墙总围着一方四角的天空,哪也不能去,因为我们是有罪的人。伟毅,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因为我要为这件事、这个人付出十五年的代价。不过,如果时光能倒流,回到当时,我也一定会这么做的吧……」不会,你不会!因为如果能回到当时,我一定会拉住你,或者替你刺下那一刀。

  苏伟毅在心中狂喊,当时不能救助他的愧疚,这么多年来一直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如果当时他有跟着上去的话……苏伟毅握紧了拳,纸张在他手上「蔌簌」作响,年久得禁不起一点点力道的催残,他赶紧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免得一不小心毁了后面的信件。

  不过越来越大的疑团浮现在心头:池海晏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如果他说第三封自己没回就是最后一封,那就一定是最后一封,可是,从他手上拿着这叠信的厚度及编号上看,怎么后面还会有陆续不断地寄来呢?当时连信都被母亲截下了没有收到,以为他完全断了信讯的自己自然不会回信给狱中的池海晏,那么,是谁看了,并给他回了这些信?

  颤抖着手打开了第四封信,希望能从这信里露出的蛛丝马迹中找出替自己回信的人。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理我了呢!居然这么久才回我一封信。不过你高三了,也可以理解吧……高三,以后你要上大学么?还是念师范?不过无论如何,你都对自己的未来有一个明确的努力方向了,我现在唯一要努力的是减刑吧。十五年,出来我应该有三十岁了呢,简直不能想像那时候的我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已经老得胡子拉渣了吧。」(这里居然还画了个信笔涂鸦的长胡子男人头像,当然又被教官批字了,不过可见他心情不错)「街角的7…11居然搬了啊,我喜欢那里的红豆冰说……」是啊,耶一家店是他们还是孩童时就发现的宝库,后来,两人都独独爱上了那廉价又清凉的红豆冰和奶油雪糕,再后来从发现了自己看他的异样后,那黏腻甘甜的味道就像黏附在手上洗不掉,和着那躁动的青春一起,叫人不安。「今天有一个什么官要来参观少管所,不能多说了。」

  又是匆匆而就的一封信,不过这字写得神采飞扬,更因为信纸上画着的小小漫画而生动活泼了不少,苏伟毅几乎可以想像他是一边哼着歌一边写下这封信的场景。

  那个冒名写信者,无论是谁,他都只能谢谢他,无论他出于何种目的,何种缘由。

  但,到底是谁呢?

  不确定的人选闪过心头,苏伟毅能猜到有可能代替自己做这件事的人,但他为什么会这么做的原因仍是个谜。

  「你说我妈在别人的帮助下回内地了?这真是太好了,她安定下来会给我写信的吧?伟毅,虽然很麻烦,但真的要谢谢你,其实我一直担心她在那地方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更受人欺负,到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也许艰难,但最艰难的都已经过去了吧、最近这里来了个叫坚哥的狱友,判的十年,他的本事很大喔,说他出去后就去姐夫的期货行,还说我以后可以跟他混,不用担心出去后的日子,虽然不是什么好的介绍,不过似乎我也不用太担心了吧……」

  这封信里,头一回出现了他对未来的考量和思虑,而,叫苏伟毅感动的是,他第一个想到要商量的人,还是自己。

  只是不知道那个「自己」是怎么回答他的呢?

  前途与出路,这么大的问题,在高中时他从未想过。在他们家来说,就是循规蹈距的读书,毕业,就业,最好是做到退休的稳定工作,退休后领一笔虽然不算丰厚但足够养活的退休金。

  现在自己成了自由撰稿人,母亲都觉得是一份不待见的工作,一直期盼自己再回学校做老师。

  发觉走神,从想池海晏的前途出路到联想起自己,苏伟毅赶紧定了定神,继续看下去。

  那一叠厚厚的信按编号排下去,竟然有五十多封,隐在暗处替自己回信的谜样人物倒是好耐性,有来有往地回信,看得出来很有耐心在开导狱中的池海晏,或者说,从回信中窥见的点滴小事来说,这个幕后人物比起真正的自己,仿佛更可靠。

  「你说你受伤了?居然这么没用的从单杠翻下来就扭伤了手腕,半个月不能写字?真是有够笨的!就叫你要多运动一下手脚才不会僵硬,老看书,眼睛越看越近视,是不是我不找你出去你连玩都省了呀?看看,这回知道我的重要性了吧,至少我在的时候,你可没受过伤。我的反射神经可是超好的,在这里打架也没输过人……」这一句又被教官划掉了,他怎么就不会学乖,总写些禁句呢?苏伟毅不禁莞尔,可以想像他在说自己的时候,一脸关心的气极败坏,和夸赞自己的时候,小鼻子鼻孔朝天的骄傲。「……对了,现在伤,已经不是很痛了吧,」结果,最后一句,他却仍是流露出不由自主的关心,很腼腆的,总是他心酸的回忆。

  也是最初,他微微心动的由来。

  不过池海也的确没料错,没有了他,自己连门都出得少,运动量实在低于正常男生许多。

  但,这封信里透露出一个让他更应该关注的资讯,就是那个写信的人的事。自己受伤,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是高三的第二学期,为了应付考试,体育课一直处于半停开的状况,所以才导致了那一次的意外。是谁?是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知悉得这么清楚,并借用自己的口吻与自己最好的朋友通信而让他绝不生疑?

  呼之欲出的答案在心头涌现,却在喉咙口结板,只因他想不到理由。

  如果想不出理由,只有去问了。

  但……是他吗?这样贸贸然的冲过去问好吗?

  在这样的犹豫中,苏伟毅看到了编号是五十三的最后一封信,「因为表现良好,我获得了五年减刑。侍在这高墙内足足十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心情有点复杂。我不想困在这里,却不知道出去哪里才是容我之地。母亲已经在三年前过世,她说交代别人把她葬在向南的高坡上,等着看到我出来。我没有了家,也没有了朋友。增长的只有年纪而没有资历,总觉得有一种无可适从的茫然。伟毅,出去后我可以去找你吗?那天,你说『喜欢』我,我装睡着了。我知道我很自私很任性,因为独占你的喜欢而沾沾自喜,不想让你把对人的好放到别人身上去,但又不想被别人说我是变态。不过……也许我真的只有你了。我害伯再失去,失去还能把握住的一切……所以让我最后抓住你吧。十年,如果你对我还能不变的话,我会去试着相信一个神话。」信末的最下面,用红色的笔写了一行字「如果你想见我,就在家门前的树上系黄|色的丝带。」

  这是他跟池海晏讲过的《黄丝带》的故事,其实他记得,他一直都记得,一切。

  原来……自己那时对他说过的「喜欢」,他不但听列,还记到心里去了,并且在长达十年的思考之后也给了答案!

  可是阴错阳差,自己却没等到这一刻。

  那个人,那个人是怎么答覆这一封信的?

  他知道了,清楚地知道了这一切。

  他是怎么回答当时绝望中渴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池海晏的?

  而且……为什么这是最后一封其后就再也没有了呢?

  苏伟毅控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说不清是愤怒的,还是害怕的。把这最后的留讯握在手中,他转身冲了出去。

  「痛……」

  如果说人间也有地狱的话,那么,医院无疑是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病人苦痛的呻吟,家人愁苦的面容,随时可能上演生离死别的悲剧,这一切的一切,是无论医院如何打出温馨牌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苏伟毅小心地闪过病房走廊上的推车,起先那种勃然爆发的怒气,到此时也消散了大半。

  轻轻推开母亲的病房门,正是检查的时候,空空的病房里只看得到父亲高瘦身影在收拾桌上的杂物。

  「爸……」

  攥紧了手中的信,开头第一句却不知道要如何问出口。他父亲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打算说些什么,好给这段时间都异常忙碌而消沉的父子俩打打气,在看到他手上的信后,怔了一下,笑容迅速消失,沉默了。

  「这些信,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终于,还是得有人打开这紧张到一根针落地上都清晰可闻的僵局,苏南彬眼里闪过一抹惊慌之色,但姜毕竟是老的辣,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妈告诉我……她把这些信收在床板底下。」苏伟毅咬了咬牙,开门见山地问:「这些,其实你都看了,并且还给他回过信,是不是?」

  能瞒过母亲,看到这些信件的人;能熟悉自己的一举一动,甚至何时受伤,何时痊愈的人;能模仿自己的语气,给自己最亲密的朋友写信都没有遭受怀疑的人。

  「……是。」

  那一瞬间,苏伟毅看到自己父亲的眼中闪过不安、心虚等复杂的情绪,可是他终究应了自己一声「是」。

  「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是池海晏知道自己喜欢他后,刻意地与自己疏远了,入狱后更是宁愿独自去走那一条倍感艰辛的路也不愿意和自己联系,看不起自己。这么多年来,「早知道不告白」的后悔念头也一直折磨苦自己,如果不告白,至少还能当朋友,至少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还能借出一双手。可是,到头来,才发现被父母瞒骗了这么多年,幸运之神曾经有一瞬向自己伸出了手,可是自己却看不见,生生错过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小时候你无比喜爱的珍宝,被父母藏在某处找不到,可是等你长大了,成熟了,有一天愧疚的母亲突然把它放在你眼前时,你大喜过望,但细细检查了才发现这被掩藏的、无人关注的珍宝已经脆裂了、褪色了,错过了它一生最美的时刻。

  此刻激荡在心头的,是后悔与对现实的无奈么?如果自己胆子大一点,不是迈出一步就缩回自以为可以用「正常」来保护自己的壳中,他与池海晏,是不是就有可能在一起?

  但事实说明,现在的池海晏无论身在何方,都不会再回头寻找自己。他已经被放弃了,自己不是能站在他身边随时提供有力支援的好伴侣。

  他知道是自己性格的问题,但却痛恨连这样一个机会都害自己生生错过的父母。

  「为什么?」

  眼泪汹涌而出,像是很多年前结了痂的旧伤口突然被撕裂,他看得见里面的白脓旧汨——原来这伤一直没有痊愈过。

  眼泪控制不住,成年人应该连笑容与眼泪都收放自如,绝对不能这样放肆,可是在他心中,那个少年的苏伟毅却从此再也没有长大过,也不想长大。停留在那个阶段,等待一份不可能的爱情,成长的只有身体,世间的一切最好与他无关,也许就这样藏着心里的少年死去。

  但这些……这些沉沉而复杂的情感父母是不会懂的,他们只选择自己以为最好的方式,直接替孩子下决断。

  那时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们可以决定孩子的命运与生死,苦情剧上一出现逆子,父母们的台词必是「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天大的恩惠!现在的孩子,却懂得答:「我从没要求被生下来过。」照旧叛逆不驯,统统都是父母欠他们的。

  所以无论对父母,还是对自己的儿子苏永琪,他永远都是感觉无所适从,找不刭白己的定位,没有人打破他故步自封的壳。愈发只能在回溯往事里才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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