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兵器-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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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会气功？”孙波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
“算是吧。”我又点点头。三天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足够让我收集到关于中国的许多资讯。气功，中国的古老文化瑰宝之一，其实也是一种在体内运行的能量，想来丝萝的“气”也是指这个吧。从这个角度来说，说我会气功也没什么不对。
孙波更加兴奋，声音压得更低：“那，你会轻功吗？”
我想了想，如果改变一下身体的重力构造，我确实比其他人有更强劲的跳跃能力，所以说我会轻功，也没错啦。
我又点点头，顺便欣赏手中削完的只果。完美，Perfect！
这次孙波没再问其它的问题，自己喃喃道：“难怪，难怪武侠小说里的隐士高手都是衣衫褴褛地出场，原来真实中的他们真有这爱好！”
我对他的推理能力的印象立刻跌到了零分，这位警察看来是中武侠小说的毒太深了。
我摇了摇头，以惊人的速度吃掉了只果，然后满意地看着手中的果核。一点果肉也不留，完美，还是Perfect！
“那你有没有兴趣为我们公安出力？”看到我不屑地摇头，孙波的声音越来越小。“有你在我们的破案效率一定……”
开什么玩笑，我还唯恐我自己不低调呢！这次事件出乎意料地引起了各方关注，还好那个前企业家根本没有见到我的面，也就无从追查是谁在背后搞鬼，不然我的处境恐怕会很危险。
我决定不再理这个正义感过于旺盛的警察，好好隐入人群，过些平静的生活去。反正事件已经告一段落，想杀他的人应该都落入法网了，至于以后他再有类似的麻烦，就不是我能力范围的事了！
孙波的一句话却止住了我的脚步：“你应该没有身份证吧？！”
我知道什么是身份证。在这个国家每个公民都有的身份证件，拥有它就等于拥有了公民的身份，同时在许多场合都是身份的证明。对于兵器身份的我，当然不需要这么一片小小的证件，但是对于想要过平凡生活的我来说，还真是该死的需要。
孙波下床走到我身后，伸手搭上我的肩，因为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而微微皱了一下眉，可是脸上还是挂着大大的笑容：“我应该没有告诉你，我那位死去的朋友的一切档案还没有申报注销，本来是因为他的父母不想去户籍管理处办理手续，觉得这样好象儿子还活在人间。后来那里户籍部门人事异动，这件事就被搁置了下来，所以现在我的那位朋友还是登记在案的失踪人口。”
“也许，”他拍拍我的肩，笑得很奸诈，“你可以顶替他的身份！”
～第五乐章回忆（下）～
也许孙波在向我提出这条建议的时候就想到了以后要怎样有效地利用我这个“闲置”的人力资源，这是我在后来的无数次被他利用后得出的结论。
得出的另一个结论就是看起来越老实的人往往越奸诈，虽然不一定是公式，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我遇到的都是，比如说孙波，再比如说苏克，还有我以后遇到的……总而言之要提醒各位一下，不要太相信一个人外表给你的感觉，不然你的下场恐怕会和我一样，呜呜……
虽然心知肚明被孙波这个大奸人利用了，但是看在他从来没有为了自己的私欲利用我，而且因为我得来的功劳他也从来没有归在自己身上过，最重要的是因为自己参与而使正义得到伸张让我有一种成就感，所以我就默许甚至是配合了孙波的利用行为。
现在想来，是不是就是因为我的这种态度才助长了他的气焰，让这个披着羊皮的狐狸利用我利用得越来越顺手，甚至到了都不脸红的地步？！
决定了，下次一定要坚决地拒绝他，绝对绝对不会被他说服，哼，至少也要坚持十五分钟，哼哼……
“你有没有想过今后要做什么？”这是我和孙波吃完泡面后，两个人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时，他向我提出的问题。
从他出院的那天起，我就住进了孙波的家，然后一直过着这种以泡面维生的日子。
照理说，按照我对身体控制的精细程度，厨艺应该不差才是，我们怎么也不应该沦落到吃泡面的地步吧。
但是这里有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的身体对感觉的迟钝性。我说过我的感觉敏锐，是指我能够感觉到感知物的每一个微小的变化；这里说的迟钝性，则是指……
具体来说吧，人类因为对疼痛等不好感觉的畏惧而躲开令他们有这种感觉的事或物，这是一种出自本能对自己的保护。
可是这种反应对于一个兵器来说，就完全不必要了。兵器强大的能量，使普通级别的危险根本无法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要是还因为疼痛啊、高温啊这些感觉选择躲避的行为，这不是一个笑话吗？！所以可能是在制造的过程中，IGSM不知道使用什么手段把我体内对这些感觉的本能反应抹去，温度啦、伤害啦对我来说不过是一个个具体的数值罢了。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了，一个边看着锅里的材料边在脑海中迅速地运算每一块材料的受热程度、表面温度，甚至连烹饪时间都精确到微秒的厨师，会做出一手好菜吗？
如果你回答会，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在十余次受到看起来和吃起来绝对不一样的教训、四次吃了我煮的食物而食物中毒送医急救（当然我自己是安然无恙的）、甚至有一次整个厨房差点付之一炬我还在计算建筑材料的受热程度之后，孙波就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再踏进厨房半步了。
然后我就开始了无所事事的日子，也逐渐习惯了我的新身份。
孙波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很快地就给我这个“失踪人口”重新办理了身份证。不过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陈立斌，我不觉皱起了眉头，问他：“能不能换个名字？”
为了这件事累个半死的孙波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急喘几口才指着我鼻子开骂：“你当户籍部门是我家开的啊？！让你说换就换……（以下为节省文稿空间，省略数千字）……”
早在他骂到第一百零三个字的时候我就摸着鼻子闪得远远的了，这也是我这些日子的成果，对着电视和漫画拼命模仿平常人日常经常会出现的小动作，让我看起来能更加象一个普通人，不是吗？
名字我无所谓了，可是孙波非要给我按照他朋友生前的样子改头换面，在我强烈抗议下终于双方各让一步，我只要戴上那副七百多度的近视眼镜就行了。
拿孙波的话来说就是“你的外表不同可以用各种借口说过去，但是眼楮总不能突然不近视了吧，万一遇到熟悉的人……（以下再省略数千字）……”他说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也就接受喽，只不过还要调整眼球的曲度适应从镜片看出去的世界，唉，真是辛苦啊。
不过适应了带着眼镜的生活，其实也没那么辛苦了。
但是这种吃了睡睡了吃、闲来无事看书看电视的日子带来了一个可怕的后果，那就是，我、胖、了！身为兵器的我竟然变胖了！！！
可能孙波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才会对我提出这个问题。
我也开始认真地思考孙波的问题，其实除了厨师这个职业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天赋外，凭借我的体力和自我控制能力，相信无论哪个职业都可以很快适应。问题就是我希望能够尽量地减少和人接触的机会，从而避免被IGSM追踪到。
再思考一下过去我的工作经验，我悲哀地发现我最适合的职业，竟然是——杀手！
听了我说的想法，孙波先是沉思，然后当目光转到茶几上的一本书上时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本为了打发无聊时间买回来消遣的漫画，名字好像叫做什么《城市猎人》，等等，里面主角的职业是……
我俩对视在一起，异口同声地吐出同一个词：“侦探？！”
仔细想想，侦探这个职业就象是为我量身定做的职业一样。我的特殊能力能给侦探工作带来的便利自不用说，这个工作只需要面对委托人，甚至连这个步骤都可以省略，毕竟现在这个时代网络这么发达了嘛。而且中国大陆地区这个职业还算稀有职业，想来生意应该不错才是！
就决定了，我在人类社会的第一份工作就是，侦探！
从孙波动用人脉为我办下侦探执照到现在已经快一年了，我做侦探这个工作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时间里，发生了好多变化。
当挣到第一笔酬劳的时候，我就不顾孙波的反对，找到了现在住的公寓搬了过来。终于逃脱了孙波苍蝇般的唠叨，而且从今起翻身做主人了，想到这个，我现在还会热泪盈眶！
我也完全融进了“陈立斌”这个身份中去，一举一动再也没有局外人的生涩，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人，有时候甚至连我都开始相信这一点了。
不过侦探这个职业可没有想象的那么风光。
比如说实际接到的CASE哪象漫画里那样充满美女和危险，到现在为止我接到的CASE也就是抓奸、跟踪、找找失踪猫狗什么的，最了不起也就是调查了一起商业犯罪，害我有时真的很失落。
再比如说，实际生活中哪里有什么留言板啊，你要是让委托人在什么什么地方画下“XYZ”之类的符号，先不说人家会以为你漫画看多了，第二天市容监察大队就会来请你喝茶了。
工作没什么挑战性，但是报酬还真不错，至少我现在还没有饿死（其实也饿不死），而且有些存款，虽然少了点。
我把“寒羽良”这个角色扮演得一点也不成功，我知道；不过孙波倒是把“野上寒子”这个角色发挥得淋漓尽致，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
侦探这个工作的工作量本来应该很大，但是对于我来说简直就轻松得可以坐在沙发上完成，前提是我不怕我派出去的“影”吓到普通人的话。
经过近一年的反复使用，我对那黑暗的使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而且为了方便称呼，我把它称呼为“影”，因为只要有光照不到的黑暗我就可以操纵，即使是在白天。
当然“影”的存在是连孙波都不知道的，不然……我可能会被他利用得更加彻底。
说到这我就咬牙切齿，原本以为搬出孙波的房子就可以逃脱他的魔掌，事实证明我真的太天真了。
事实还证明外表越象天使的人越有可能是恶魔，最好的例子就是孙波。其实孙波是个很帅的小伙子，但是他拿工作给我的时候的真面目，呜呜……说了你们也不相信！
威胁、利诱，还有他最拿手的疲劳轰炸，几乎每次交手我都败下阵来，结果就是成为他的免费劳工，为他收集破案线索。我原本应该很空闲的时间大部分就这么被他无耻地利用了，拿他的原话来说就是“这本来就是侦探的本职工作嘛”！
好在他每次得了什么奖金还没有中饱私囊，全都给了我，这对我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来找我，只有案情出现瓶颈的时候才会出现。最重要的是他从来贪求的就不是破案带来的名声，直到现在他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名刑警，拒绝了无数次上级发来的晋升令。
我帮助他，也许就是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虽然我常常怀疑这一点。
而且可能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来自他的朋友，我也开始把他当成了朋友看待。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总是躲不过他的人情攻势吧！
平凡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虽然每一天都不一样，但是这正是我要的日子，把我变得平凡，变得自己也开始忘记了兵器的身份。
直到昨天夜里，我无意间救回了苏妮，才把一切重新带回脑中。
想到苏妮，心里忽然一阵疼痛，但是我脸上却习惯性地露出笑容。
这个习惯也是因为孙波养成的吧。那时我总是无法忘记过去的悲伤，脸上的阴郁让不少顾客连委托都没留下就离开了。孙波终于看不下去，和我说：“我不知道你过去背负了什么，但是请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陈立斌。陈立斌过去最让我欣赏的就是无论他心里怎么痛苦，他的脸上永远是笑着的，还不忘记把笑容带给其他人。如果你想要象他，你第一个要做到的就是这个！”
我做到了，而且发现用一张微笑的面具把自己真实的情绪掩饰起来真的很方便。心里装着痛苦的时候分外不希望别人的同情，相信孙波的朋友也是因为这个才总是保持着脸上的笑容吧。
可能是因为我越来越象他的朋友，孙波有时候会望着我失神一下，尽管他不说，我也知道在他的眼里把我当成了真正的陈立斌。
而在其他人眼中，我是个标准的好好先生：总是笑眯眯的，也没什么脾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