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志-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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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便只丢下一句,“我是你什么人啊!”就拂袖而去。
许仙赶上去,道:“我可是你的大恩人啊!这也算报恩吧!”
白素贞微笑道:“我已经不用报恩了!”
许仙道:“为什么?”
白素贞微笑道:“只要学会了龙族的修行之法,便不用太讲究这些了啊!而且,也不惧那法海了。”
她虽然不知道那套功法的具体内容,但也多少了解一些,那种修行之法,对心性的要求并不像她现在习练的道法那样高,反而是越随性越好,不讲究什么清心寡欲。
许仙不满道:“太狡猾了!”嘴角却也带着笑意,恩情实在是太过沉重的东西,对于施恩者与受恩者都是如此。只有解脱了这一点,才能真正轻轻松松的做朋友吧!
而后在白素贞的劝解之下,小倩和媚娘彩茵达成协议,小倩将人参精交还给媚娘和彩茵,而得到了奇宝山。而她们也能继续在奇宝山上生活,小倩承诺不再找她们的麻烦。
这自然是皆大欢喜,不过许仙有些奇怪,小倩怎么会接受这样的条件。因为按照目前的情况,奇宝山对小倩来说不过是囊中之物,那两个没有战斗性的兔妖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到时候还能多出两个侍女,而目前这个条件太优越了。
而且许仙见小倩本来也是犹豫的,但白素贞在她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就高兴的答应了。
小倩从袖中掏出参精,对媚娘和彩茵道:“诺,拿去吧!”
彩茵颤颤巍巍的上前,媚娘则小心翼翼的躲在彩茵身后,慢慢靠近小倩,然后猛地抓过参精就跑回去,然后欢天喜地的庆贺起来。她们的寻亲之旅终于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果。
解开包裹,将参精放在地上,只见那人参慢慢变大,不一会儿就化成了一个瘦小老头的模样,先对白素贞和许仙道了声谢。小倩一声冷哼,他又连忙对小倩施了个礼。
媚娘和彩茵满心喜悦的抓住他道:“参老,你没事吧!”
参老见她们满脸喜悦的样子,心中也是感叹。当初见到她们的时候还是两只普通的兔子,没了母亲,眼看就快要饿死了,当时自己也只是一时念起,才将自己的参须喂给她们吃。如今竟要蒙她们相救,连他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黑山老妖大人,以后奇宝山就任你出入,只是还望莫要为难她们才是!”
小倩点点头,道:“以后未必没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你们尽可像平日一样就好了。”
参老点点头道:“那就谢过大人您了!”言罢抓着媚娘和彩茵的双肩,使了个土遁之法,转眼间三人就消失无踪。
小倩也自感叹,这参精能将土遁使到能带人的地步,真算是出神入化了。上次若不是杀他个措手不及,恐怕还不能擒获。以后给他有了防备,恐怕再难像上次那么轻易了。
事情得到圆满的解决,许仙见小倩也没什么失望的样子,心里也是高兴。白素贞诸人围坐在桌旁,备好了瓜果,就坐在院子里聊天赏月。
只是许仙很快的发现了焦点的转移,本来只对许仙在意的云嫣和小倩如今却对白素贞“姐姐,姐姐”叫的亲切,反将他这个“夫君,相公”晾在一边,令他有些费解。
到最后,他也不插话,只在一旁瞧着,白素贞,云嫣,小倩,青鸾,小青。天下少有的绝色佳人这么坐在一起谈笑,只让场中这许仙唯一的男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享受来。
月下美人,说的便是此情此境吧!
白素贞只对他淡淡的微笑。云嫣瞥他一眼便转过目光,却又忍不住再看过来。倒是小倩大胆的同他对视,直到他忍不住先转过头去。而青鸾看他的目光却还有些羞怯。
而小青只在一边拿眼睛瞪着他,似乎对他的印象已经差到了极点。而她怀里的郁蕾嗷嗷的挣扎着,不给她抱,要去找许仙。小青无奈将它放下,它蹒跚的在地上走了几步,而后就顺顺当当的走到许仙跟前。
许仙伸手将它抱起来,轻轻抚摸它白色的茸毛,小肚子吃的鼓鼓的,手放在上面还能感觉到那种柔弱的温度。或许是曾被许仙救活的缘故,它对于许仙总是最亲近的,这一点就连平日喂她的青鸾都比不上。
直到夜色阑珊,月色隐没,诸人方要散去,小倩对许仙道:“相公,我要回山里去了。”又对白素贞道:“来日小倩再来看姐姐。”
许仙轻轻点头,将她抱了一抱,小倩却踮起脚在他唇边蹭了一下,道:“我走了。”不顾旁人的眼光,眼中便只有许仙。
如此大胆的情景让云嫣看傻了眼,到底我是青楼女子还是你是青楼女子啊?这样的事她在画舫上的时候虽然也常见,但若要她当着这么多人,同许仙这样的,那真是羞也羞死了。
许仙笑道:“以后相见的时候还多着呢!”
小倩微微点头,后退几步,就那么随风而去,风中还有声音传来,“云姐姐,下次可定要请我到你的画舫上瞧瞧啊!”而后便是一连串清澈的笑声。
云嫣闷闷的想,会飞了不起啊!
许仙看破了她的心思,笑道:“等一下我们再飞回去!”
却突然想起一事,对白素贞道:“对了,还有些事要同你说!”却是要提醒她张玉堂的事,过几天他就要带那傻小子到府中拜访,还得让白素贞有所准备才是。
白素贞奇怪道:“什么事?”
许仙道:“这里不太方便,我们到老地方说吧!”总不能当着小青的面说小青的事吧!便又拉着白素贞到了一边。
云嫣看她们离开,眼神闪烁。这白姐姐以后应该是个要紧的人物吧!又想到小倩态度的变化,却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的肯定。
许仙将张玉堂的事告知了白素贞,白素贞却失笑道:“这怎么可能,青儿的妖毒未清,是不可能与人类婚配的。”却不由想到,自己特意从真武大帝那里讨了一颗灵丹,清去身上的妖毒,便是为了和面前这男人婚配吧!只是事情有了如今的发展,连她也有些始料未及。
许仙点点头,道:“只是要你注意些吧!最好绝了那傻小子的念想。”却又想起一事,问道:“你跟小倩说了什么啊?”
白素贞却笑道:“这是女儿家的秘密,汉文还是莫要得知的好!”
许仙笑道:“反正小倩不会瞒着我,我去问她好了。”
白素贞神秘一笑道:“这可未必!”又道:“明天敖璃要来,你这先生也该尽一下责吧!”
许仙道:“我能教她的不过是些算术而已,这个你也没问题吧!你一个人好好教她就是了。”
白素贞却肯定道:“一定要来的!”
许仙便点头道:“那好吧!”这个女子的要求是他无法拒绝的吧!无论再怎么对自己说,她现在过得要好,但还是会感觉,自己欠了她一个“许仙”,欠了她一段千年等一回的情缘
白素贞忽然道:“汉文,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吗?”
许仙一愣,笑道:“怎么会?”难道她感觉到什么了吗?
白素贞笑着摇摇头,“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但我总感觉,你在向我弥补些什么,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很快答应!”
许仙不禁苦笑,善解人意到这种程度还真是可怕。却只能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白素贞抬起头,望着夜空道:“若真是朋友的话,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
白素贞望着许仙的眼睛道:“以后无论我有怎样的要求,都请好好考虑后再做决定,好吗?”正是珍惜这段情谊,所以才擅自取消掉恩人的关系,无论如何,能够更自然的相处就好了。
许仙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抬起一只手道:“来击掌吧!”
白素贞也抬起玉手,道:“是这样吗?”
许仙在她的手上轻轻一拍,感觉比自己的手略小一些,只是温软的不像是冷血动物。微笑着道:“再没有往昔是非恩怨,也没有什么小牧童,站在你面前的就只是我许仙而已!”
白素贞也微笑着肯定道:“只是,许仙而已!”
月光清冷,他们望着彼此,笑的温柔。
而就同一片月光下,帝京之中,大明宫内,一个老者从梦中惊醒,信手披上内监奉上的黄袍,脑子里却在努力思虑着梦中的种种。
身边没有侍寝的嫔妃,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懂得养生,并且能够自制。只是他常对镜自顾,却依然发现,岁月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在深宫中独自徘徊,望着这些早该看厌了的雕栏玉柱,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要失去这一切了。而他的对手不是战场上的千军万马,也不是宫廷中的诡道权谋,这些他都不怕,这一生他怕过的东西本就不多,而这不多东西又被他亲手一样样打碎。
但他还是有战不胜的敌人,名为光阴。还是有怕的不得了的东西,名为死亡。
所以对于那个梦也就格外在意起来,一个可以让他与这光阴为敌的梦!想到此处,他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情绪,大声道:“羽林军何在?”苍老的声音在这宫殿中滚滚的回荡,于瞬间就唤醒了这沉睡的宫殿。
宫门开启,车马如龙,直往那老者梦中的地方去。谁也不知皇上为何于这深夜到太庙中去,这样似乎不合体制,但却也无人敢多问一句。
数十里外的太庙之中,一个道人睁开双眼,微微一笑,却又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过一个个牌位,一幅幅画像。却又忽然在一幅画像前停下,对着画像中身着龙袍的威严王者微笑了一下,道:“画的还算像!”
一百一十八
阴沉的太庙随着那个老者的到来变得灯火通明,只有中心的庙宇还陷在黑暗之中。
老者挥退从者,独自踏上白玉台阶,直往那一片黑暗中行去。心中却有些自嘲,若被人知道自己只为了一个荒诞的梦而在深夜至此,恐怕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吧!
庙宇中燃起几只蜡烛,却依然显得昏暗,勉强能让老者看清先祖的牌位,就这么转了一圈,却一无所获。他忽然失笑道:“这里的哪个不是至尊,哪个又得长生?”这笑声中却充满了苦涩,这意味着他马上也会变成这样一个牌位,供后人供奉。
“长生为何物?”一个声音忽然在空无一人的大殿中响起。
老者一惊,但立刻安定下来,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道士背对着他站在那一排历代先王的画像前面,而刚才那里还是空无一人的。
他走上前去问道:“你乃何人?何故来扰朕的清梦?”
那道士回过头来,是一张同样老迈的面容,只是鹤发童颜却如枯木逢春一般,那苍老的面目中仿佛含着无限的生机。如今只是和颜悦色的问道:“周炳成,你想长生?”
周炳成这三个字一出,老者先是觉得陌生,而后陡然生出一股怒气来,已经有多少年没这么叫过他了。这九五之尊的真名,人人需要避讳的名字,连他自己也快忘了的名字。
但他看着那道人的容貌,猛地眨了眨眼,又后退了几步,竟然一跤跌坐在冰凉的地上,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道:“高宗皇帝!”那道人的容貌竟然同他身后的画像一模一样。大夏朝的第三位国君,夏高宗。
那道人微微一笑,虚手一比,便将地上的周炳成托起,道:“往日烟云,不值一提!”
周炳成站起身来,面目上自然是恭恭敬敬,可心中却生出一股疑惑,这个长的像高宗皇帝的道人到底是人是鬼,是真是假?多疑本就是每个皇帝的必备素质。
道人似乎看破了周炳成的想法,微笑道:“若有疑惑,不妨问来!”
周炳成也不客气,便问起当年宫中旧事,许多细微之处,都在宫中内库方有记载,除了他之外无人有资格观看。那道人却谈笑自若,对答如流。
周炳成心疑有人偷观内库文档,又问起治国方略,臣子忠奸。这些事看似比之前者要容易,却最容易显示一个人的地位与身份,甚至有很多东西,没有坐过那至尊之位,便绝说不出来。然而道人依旧回答的天衣无缝,甚至有一些疏漏的地方反而让他看起来更真实。
等到打消了所有疑惑,周炳成立刻跪在地上,道:“不肖孙炳成,见过曾曾曾曾祖爷爷!”
道人道:“你为至尊,只跪天地。”却并不像刚才那样将地上的皇帝扶起。
周炳成猛地抬起头来道:“请爷爷授孙儿长生之道!”这一跪并非是跪祖宗,而是跪长生。再没有比这确实的了,自己的祖辈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这不是长生是什么?
他从内库的文案中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人的履历,一心求道,最后服丹而死,入葬时,尸体却不知所踪。这本是引以为戒的例子,所以他希求长生,却从来没搞过什么崇佛信道炼丹访药的事,但就在这转瞬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