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志-第2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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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连他也觉得有些解气。
许仙笑着指指身下的“乌云盖雪”,道:“还是多亏了明玉送我这匹神马。”乌云盖雪仿佛体会到了许仙的意思,摇头摆尾显得十分得意。
但它的灵性或许能够理解,刚才是许仙借给它的力量,本来对于许仙还有些不太听话,此刻也变得乖顺起来。
呈藏剑讶然道:“送你?”心中却想,果然,定然是这马有些奇异,难怪明玉不让人动。
许仙本也是随口一说,他并不觉得他和潘玉之间要分出一匹马的归属,此刻也不解释,而是笑道:“算是吧!”
呈藏剑沉默了一阵,对许仙道:“今天你还要去拜会老师吧!我也有些日子没到老师府上去,不如我们一起吧!”他觉得需要多观察许仙一些。
许仙点点头道:“好啊!”
于是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开路,后面马车随行。呈藏剑的俊美也就不必多说了,许仙也算是人中之英气度伟岸,又都骑着着千金难求的明马,路上不知吸引了多少人的注意。特别是呈藏剑,在长安城中竟似一个名人,不知多少人冲他打招呼,敬一声“呈公子”,更有那大胆女子从楼上抛下手帕来,想要吸引他的注意。
呈藏剑一一微笑还礼,甚是亲和。
众人都不识得许仙,纷纷打听他的来历。有那消息灵通的已经得了消息,此刻骄傲的四处宣扬,众人方知道这位就是名传天下的许仙许公子,而后面那马车就是尹郡主的马车。
于是,天子脚下的百姓们在茶余饭后,发挥他们超绝的想象力。
尹郡主一开始是在杭州结识了许仙,才子佳人的故事一点也不稀罕,但尹郡主回到京中之后,却同呈藏剑过从密切,而尹郡主能够自己择夫的消息早已经过时了。种种信息组织在一起,就得出了,“许仙一到京城就为了尹郡主同呈藏剑争风吃醋,在闹市上大打出手”的小道消息。
马车来到二郎庙前头,护卫们已先行进去庙中清场。
尹红袖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车,许仙对尹红袖道:“尹院首,我们这就走了。”他对尹红袖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当然不可能在这里等着她们。
尹红袖道:“稍等!”转身对车中道:“公主,可以出来了!”转身接出一位宫装女子来。
那女子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年纪,大概就是尹红袖口中的柔嘉公主,身着一袭淡黄宫装,在尹红袖的搀扶下来到地上,身子一软差点跌在尹红袖怀里,略显苍白的脸颊上顿时飞起两片红晕,娇娇怯怯的望了许仙和呈藏剑一眼,施了个礼道:“多、多谢二位相助。”声音细的让人竖起耳朵才能听清。
许仙与呈藏剑皆下马行礼道:“见过公主殿下,殿下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许仙见她面容,忽的想起几句话来,“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这位柔嘉公主身上虽有贵气,却无半点傲气,反而比小户人家的女子,还要显得柔弱些,宛如一朵随风摇曳的淡黄色小花,使人见之生怜。
许仙目光让柔嘉公主更是抬不起头来,半倚着尹红袖,红晕越发染上苍白的脸颊。
许仙重新上马对尹红袖道:“尹院首,李学政,就是李思明托我带了封书信来,可惜今日没带来,等到来日再去府上拜访。”而后对身边的呈藏剑道:“呈兄,我们走吧!”
待到许仙与呈藏剑策马离去,柔嘉公主方才抬起头来,松了口气。
尹红袖却叹了口气,柔嘉公主是皇后娘娘的亲生骨肉,在宫中的诸位公主之中,宠爱再没有超过她的了,但她自小体弱多病,胆小怕生,和别的公主玩就要被欺负,也不敢告状,从小就只黏着自己,自己嫁到杭州后,听说她在京城干脆就不出门了,每天只把自己关在房里。这次就是皇后娘娘怕柔嘉公主在宫中闷坏了,特准她随着尹红袖到宫外去透透气。
尹红袖就带着她来二郎神庙进香祈福,保佑她的身子骨能好上一些。
这时护卫来报,庙中已清理干净。
尹红袖道:“公主,我们走吧!”
柔嘉公主应了一声,随着尹红袖慢慢的走着,一路上犹豫再三,欲言又止。
尹红袖终于停下脚步,道:“公主,想说什么吗!”她和自己的性情简直是两个极端,有时真她恨不得她能染上一些其他公主那样骄纵蛮横的脾气。她太过强势,对于这太过柔弱的她,总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柔嘉公主连忙摇摇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道:“姐姐,那,那个人是谁啊,力气好大啊!”眸中显出佩服之色,并非是什么一见钟情,而是天生柔弱之人,对于强壮的人,总有一股向往。喜欢黏着尹红袖,或许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尹红袖虽然也只是弱质女流,但若论心性还真是强的厉害。
当然,最重要的是,尹红袖从来不欺负她。
尹红袖道:“那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许仙。”玩笑道:“怎么啦,动了心思了?”
本来只是寻常的玩笑话,但柔嘉公主的脸刷的变得通红,抬起头急着想要解释,但越急越说不出话来,变成一连串咳嗽。尹红袖吓了一跳,连忙为她拍打后背,好不容易让她平静下来。她委屈的连眼泪都快流下来,轻轻顿足道:“明明就没有。”
二百七十五
见柔嘉公主这副样子,尹红袖无奈的摇摇头,“旁人是弱不禁风,你却是弱不禁语。”
柔嘉公主委委屈屈道:“对不起。”担心的望着尹红袖,怕被她讨厌了。
尹红袖摇头叹息,不知该说什么好,领着她来到庙中。庙官接见,宣疏拈香礼毕。
尹红袖上前轻轻将指头挑起销金黄金罗帐幔来,但见得一尊二郎神像立在其中,头裹金花幞头,身穿赭衣绣袍,腰系蓝田玉带,足登飞凤乌靴。虽然是土木形骸,却也丰神俊雅,明眸皓齿。但少一口气儿,说出话来。
尹红袖望了一会儿,叹息道:“若得这般男子,双宿双飞,白头偕老,此生便也无怨了。”
柔嘉公主在一边惊的说不出话来,太大胆了,竟然直接说要男人的说,苍白的脸颊飞起两片红霞,果然是我最佩服的尹姐姐啊!
……
离张府一箭之地,许仙同呈藏剑下马步行而前,见府门首许多听事官吏,纷纷站立。
许仙拱手同道:“列位,不知老师是否在堂上?”
守门官上前答道:“大人还未醒,且请在门房中稍坐。”
呈藏剑笑斥道:“门房也是我们坐的地方吗?”甚是熟稔的样子。
那守门官也是一笑,“刚才一个没留神,没看到呈大爷也在,让大人两位高徒坐在门房,是不大应当,那还是里面请。”显然是玩笑惯了的,同呈藏剑笑闹了几句,便放了许仙同呈藏剑一起进门,也无需人引路,呈藏剑带着许仙来到东书房之中,俨然是半个主人的样子。
这东书房,便是张文瑞的外书房了。凡门生知友前来,都到此处。
许仙扫视一圈,布置的清静雅致。婢女上了茶便退去,只留呈藏剑与许仙在房中坐等。
呈藏剑同许仙谈些闲话,先是诗词歌赋,后是军国要事,言语之间甚是文雅,却又能切中要害。确实是通博文雅,兼得亲切温和、毫无锋锐,谈吐间的风度,使人倾心。
许仙平生除了潘玉之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般风雅之人,而且或许在某些方面,或许还要胜过潘玉。但却不得不更加的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不是掺水的问题了,而是全都是水,各人的水平,往往就在这谈话之间暴露无疑。有些地方就不得不支支吾吾,含糊应对。
呈藏剑就算再怎么聪明盖世,也绝想不到许仙来自另一个世界,在他眼中许仙确实是有真才实学的,但凭那么多诗词,就是他远远不及的,许仙的含糊自然就被他当作了糊弄,心中微微不悦的同时,又是讶然,难道他看穿了我的心思?却见许仙低头饮茶的同时,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
呈藏剑话语一停,心道:这许仙果然不简单。人就是这样,总是先做出一个假想,再不停的找各种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想象。于是许仙的形象在呈藏剑眼中陡然高大起来。
许仙刚才其实在想,这茶还挺好喝的,然后又联想起了小青的毒液,那真是久违的味道。他还不知道,自己稍微意淫了一下,就被人当作的城府深沉的象征。
呈藏剑不问,许仙当然不说,于是乎,书房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呈藏剑首先打破沉默道:“许兄,你对明玉怎么看?”
……
云嫣戒备的望着潘玉的同时,潘玉亦含笑打量着云嫣,比之当日在杭州所见的样子,如今的她似乎更加润泽了,还要美上三分。那是从心底透出的幸福欢喜所带了的光彩。
潘玉忽然道:“如今你还怪我吗?”
云嫣施礼道:“我现在该谢谢潘公子才是。”眉宇间就带上了拒人千里的味道。
然而潘玉毫不在意的上前一步,道:“那就好。”
云嫣退后一步,颦眉道:“公子到底想说什么?”心中警兆大生,难道这潘玉竟然要图谋不轨,自己虽然完成了筑基但如何是她的对手,她对潘玉的武功还是了解一二的。
潘玉微微一笑,道:“当然是说说我们的事。”俊美的样子就是贞节烈女也要动心。
云嫣道:“那不妨等我夫君回来再说。如今孤男寡女,落人口实。”
潘玉笑道:“我同汉文同心同德,他在不在都是一样的。”忽然正色道:“我今次来,只是想问问你的心意,当日是我对不起你,如今或许还能补救。嫣儿,你觉得呢?只要你肯点头,就可常伴我身边,我相信汉文也会答应的。”
云嫣却摇摇头道:“不,你错了,他不会答应的,我也不会答应。”
潘玉微微一愣,笑道:“你可不了解汉文的性子,只要你点头,他一定会成全我们的。”
云嫣却笑了起来,潘玉道:“你笑什么?”
云嫣正色道:“不了解他的人是你吧,你只知道他的善良,却不知道他是如何的在意我、重视我,哪怕我真的移情,他也绝对不会简单的放手,而是会用全部心思来挽留我!而我,也绝不会伤害他。现在,请你出去吧,刚才的话我会忘了的,请你继续做他的朋友,也不要伤害他。不然的话,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潘玉一皱眉头,“就凭你?”真是嚣张的女人。
云嫣昂首道:“就凭我。”这时候千万不能弱了气势。
潘玉笑道:“他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又能做什么呢?”忽然上前抓住云嫣的手臂,一手揽住她的腰肢。本来只想试试她的心意,却惹动了怒气,要好好吓唬吓唬她才行。
云嫣没想到她会用强,拼命挣扎着,却怎么拗得过潘玉,心中悲苦难以言表,难道这是我的劫数吗?明明才幸福了那么短的时间,夫君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
云嫣忽然嗅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一种很淡很淡的香气,突然就停止了挣扎。
潘玉微微冷笑,屈服了吗?果然只是嘴上说得好听罢了。
云嫣忽然抬起头来,道:“潘玉,你是女人吗?”
潘玉就是再好的心性,被人忽然这么叫破真身也是心中一震,这些细微的表情若是常人无法察觉的话,那在云嫣眼中却再清楚不过,更肯定了心中的判断,唇角勾起一丝微笑,乘胜追击道:“而且,还是夫君的女人,昨天晚上,他抱了你一夜吧!怎么样,很舒服吧!”
体香不一定女人才有,但是说什么她也不相信许仙会抱着男人睡一夜,若只是促膝长谈的话,根本不会染上这么沉的味道。而且从一开始她就感觉到许多不合理之处,潘玉没道理忽然变得好色,许仙也没道理这么信赖她。甚至在杭州时,潘玉会将自己送给许仙也很奇怪,而那时许仙的表现更是奇怪。而且随着许仙修道,她也知道了世上有幻术这种东西,那面前的潘玉是否是用了什么幻术呢?
一个正确的猜想,辅助大量的信息,就能得到正确的答案。
他们来往的信笺,许仙从来都是随手烧掉,和旁人能有什么秘密是不能和与自己同床共枕的妻子分享的呢?那只能是另一个妻子的秘密。种种信息,得出的结论,唯有一个,潘玉是女人。
云嫣趁着潘玉发呆推开了她,笑道:“如果接着想象下去的话,今天你来,是向我表明真身的,你自己大概没这样的想法吧,是夫君求了你吧,昨天我就感觉到他有些事瞒着我,他定然是不想骗我,才让你来的吧!”
潘玉轻轻吐了一口气,道:“不愧是当初能和我较量的女人,还真是聪明啊!跟我来吧!”便先来到房中,等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