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志-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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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盈的余光便扫向白素贞与小青,许仙道:“他们俱为我今生妃嫔,可得信任。”三茅真君这才释然。
许仙对茅盈附耳道:“你们操行太急,如今之状态,不可持久,唯有等我修成地仙,才得相见。”言罢竟然一头栽倒,白素贞忙将他接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许仙幽幽醒转过来,道:“娘子,你来了啊!”声音却不复方才的淡漠。
三茅真君忙凑过来,想看看是怎么回事。许仙一见就破口大骂,似乎对方才的种种,没有半点记忆。
三茅真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难道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帝君又变成许仙了,帝君离去前说此种状态不能持久,看来要等这许仙修成地仙才能行事了。
而后许仙将三茅真君狠狠敲诈勒索一番,几只云流笔,一张超大的金线纸,还有茅山各种修炼的秘法,特别是纸人操御之法,更是不能放过。
三茅真君一则有些亏心,再则想让许仙尽快修成地仙,算得上有求必应。心里未尝没有“看你还能蹦跶几天”的心思。
终于送走了许仙,三茅真君相视一笑,暗道得计。
白云之上,白素贞跪坐在云彩上,许仙则干脆的躺在云上,枕着她丰润的大腿,笑道:“方才多谢娘子相救了。”当他快要沉溺在东岳大帝的记忆中时,是她将自己捞了出来。
白素贞撇着眉头,担忧的说起方才许仙的情状,道:“三茅真君肯轻轻放过你,莫不是已经留下了隐疾。”
许仙抓着她的素手,轻轻婆娑,笑道:“什么隐疾,刚才是我忽悠他们呢?”
白素贞讶然道:“可是?”她方才在他身上却是感觉不到半点熟悉的气息。
许仙解释了一番,原来他的虚拟人格慢慢被东岳大帝的记忆侵蚀,自然带上了东岳大帝的气息。许仙就使了个巧计,骗过了三茅真君,这才得脱身。三茅真君虽然是修行千百年的神仙,可也想不到虚拟人格这回事。
白素贞道:“汉文,还好躲过一劫。”
小青抱着手臂,在一边看着,很是有些气不过,冷“哼”一声, 自然没人理她。
许仙哈哈笑道:“娘子可以安心了吧!”
白素贞点点头道:“没想到真会是东岳大帝呢?”
许仙道:“可惜你没瞧见我上辈子有多威风。”
小青道:“东岳大帝转世很了不起吗?我怎么没听过这位神仙。”
白素贞莞尔一笑,解释道:“这位神仙已经是天仙业位,只是存在的年月在修行者眼中,实在太短,便如流星一般,所以名声并不显著。只是有他在时,确实是三界律法最为严明的时候。虽然名义上受天庭节制,奉玉皇之命,但实则自成一体,统驭三界,几乎架空了天庭。算得上古往今来,数得上的神仙,我可远远及不上呢!”
许仙笑着对小青道:“听到了吗?还不快来巴结我。”白素贞拍拍他的嘴巴,让他莫要惹弄小青。然而为他按摩着头,算是奖励。
许仙接着问道:“那为何现在的阴司会在佛门手中呢?”治鬼之地,也由泰山转为酆都。
根据历史,佛教传入中国是在汉朝,汉明帝永平十年,明帝夜梦金人飞行殿庭,明晨问于群臣。太史傅毅答说:西方大圣人,其名曰佛;陛下所梦恐怕就是他。
帝就派遣中郎将蔡愔等十八人去西域,访求佛道。蔡愔等于西域遇竺法兰,摄摩腾两人,并得佛像经卷,用白马驮着共还洛阳。帝特为建立精舍给他们居住,称做白马寺。于是摩腾与竺法兰在寺里译出《四十二章经》。
阴司的建立是在汉朝,佛门传入中国也是在汉朝,其中又有什么联系呢?
白素贞一千七百年的修行,知道许多旧事,算得上仙界的百事通,但对此事,也不甚了解,摇摇头道:“这其中的变故,我也不太了解。只是佛门在中土能有如今的兴盛,正是在得到阴司之后,才发展起来的。”
许仙不明白道:“阴司之中,除了地藏王菩萨,也没什么称得上的神仙,十殿阎王也没有一个佛门弟子。而且阴司名义上,受天庭管理,佛门对于阴司显得并不如何重视啊!”
白素贞笑道:“汉文,这却是你说错了。在十殿阎王之前,可是有十三冥王呢!而且都是佛门中人。”
许仙纳闷道:“十三冥王?”
白素贞道:“秦广王是不动明王,初江王是释迦佛,宋帝王是文殊菩萨,五官王是普贤菩萨,阎魔王是地藏菩萨,变成王是弥勒弥撒,泰山王是药师佛,平等王是观音菩萨,都市王是势至菩萨,转轮王是阿弥陀佛,莲华王是阿门众佛,祗园王是大日佛。法界王是虚无藏菩萨,而后才慢慢转为十殿阎王,都由中土人士担任,只留下地藏王菩萨坐镇地府。”
白素贞信口拈来,却让小青和许仙听的木凳口呆,这真是佛门的黄金阵容,四大菩萨一个没跑,释迦佛,弥勒佛,阿弥陀佛纷纷上阵,更显出了对于地府的重视。
许仙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地府的价值,特别对于佛门来说。他们所承诺的“因果报应,六道轮回”,乃至“不修今生修来世”的基本理念,都得依靠冥府来实现,否则他们的承诺,他们的理念都只是欺人的谎话而已。
一百六十八
谎言可以欺骗一时却不能欺骗一世,任何东西若以谎言为根基就注定不能持久。若没有阴曹地府十八地狱的恐怖,又哪有西方极乐世界的安详呢?
道教的核心若是天庭的话,那么佛教的核心正是地府。
许仙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而是转到另一件事上,道:“娘子,怎么还叫我汉文啊!快来叫声官人听听。”他一声一个娘子的叫着,心中暗爽不已,但白素贞静下心气,却再不肯叫他一声官人。
白素贞微微脸红,却摇头道:“汉文,你还是叫我姐姐吧!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让旁人听了,会误会的。”
许仙便道:“姐姐。”他这一声“姐姐”叫的缠绵悱恻,比之娘子,怕是更容易让人误会。“那我们快快成婚不就好了,你算出黄道吉日了吗?”
也让白素贞更是脸红道:“我算过了,十年之后,有一个百年难寻的好日子。”
许仙如遭雷击,颤颤巍巍的道:“不……不会吧!”小青哈哈大笑,反正对于她们来说,十年八年的,根本不算什么。
许仙如何肯依,一味撒娇耍赖,小青恼道:“你也不知我们为了救你,吃了多大的苦头,却只会来这里占便宜。”撅着嘴很是不满的样子。
白素贞伸出一只秀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道:“那就看你的表现了。”而且瞟了一眼小青,附在许仙耳边轻声说着小青昨日消化内丹时的情景。“还不去谢谢青儿。”
许仙望向小青,心里不禁有些感动,昨天真是吃了不少的苦。却还不等他说话,小青就道:“谢就免了,本姑娘完全是为了自己。”
回到苏州,休息了一晚,再临药铺,许仙真觉得前两日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佛道两宗的秘闻听说了不少,那早夭的一代天神东岳大帝,就是自己的前身。但这又怎样呢?那云端飘渺的仙山,在他心里,总归比不上这凡间的烟尘。
吴玉莲埋怨道:“许大哥,你这两天跑到哪里去了,我给你送粽子也不见人。”依旧是那一身粉色的衣裙,头上还带着许仙送的手帕。脸上不着粉黛,自然白里透红,清新如莲花一般。
端午那天,她一大早就提着粽子,兴冲冲的来到许仙家里,却被百福告知许仙回家探亲去了。真的乘兴而来,败兴而返。
许仙道:“回家探亲去了。忘了告诉你,让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吴玉莲低着头,捏着衣角道:“没关系,我明天再拿来给你吃吧!你回家是看你娘子去了吗?”
许仙笑着点点头,吴玉莲一阵怅惘,不知道许仙远在杭州的娘子是怎样的模样,能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但她年纪尚轻,性格也是天真烂漫,这思绪只是一闪而过,便笑道:“那位姐姐,能嫁给许大哥真是有福了。”脸上一副羡慕的神情。
许仙摸摸鼻子不置可否,但被这样的美人称赞,无疑是一件很愉快的事,但当着别人老爹的面,感觉大概就很复杂了。
旁边吴人杰连连咳嗽,吴玉莲冲他皱皱鼻子道:“爹,你感冒了吗?那可要赶紧吃药才行。”样子极为可爱,使人忍不住想要刮刮她的鼻子。
吴人杰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
药铺的二楼,白素贞同小青正刺着针绣。小青不满道:“姐姐,这许仙还说要娶你,一回来就跟别的大姑娘打情骂俏。”她哪懂什么刺绣,不过是跟着白素贞而已。
白素贞道:“只是说话而已,哪有像你说的那样。”
小青把手上刺的乱七八糟的绣帕丢下,道:“我不管,我去教训教训他。”
白素贞忙拉住小青道:“我若吃醋,酸也酸死了。”见小青满脸气愤的神情,问道:“青儿,你莫不是也……”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小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姐姐你不要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喜欢那个笨蛋许仙,我……”
白素贞眨眨眼道:“我没说你喜欢他啊!”
小青一下子呆住,脸色涨的通红,就要发誓赌咒,被白素贞拉住道:“好了好了,姐姐跟你开玩笑的。”小青伏在白素贞怀里,道:“姐姐,今晚一起睡吧!”
白素贞推脱道:“还是不要了,会很热的。”虽然知道小青已经释去那奇异的心思,但同她睡在一起,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小青抬起头道:“怎么会,我们都是凉凉的。”蛇类并非是恒温动物,却都喜欢荫凉。小青的修为已经极为高深,已经能够维持住体表的温度,所以皮肤总是凉凉的,特别是到了夜间,更是凉沁心脾。
白素贞推脱不开,道:“你晚上不见许仙了吗?”小青同许仙在夜间拥吻数次,她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小青道:“姐姐不喜欢的话,我再也不……”
白素贞忙掩住她的口道:“想一起睡就一起睡好了,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好了,姐姐不会勉强你的。”小青道:“那我也不勉强你,晚上我还回水里睡好了。”
白素贞道:“等再过些日子,你掌握了现在的力量,我们就去太湖瞧瞧吧!”
就在这时,楼下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行人躲避的惊呼声,却并不曾有叫骂声。
骏马疾驰,行至百草堂门前,马上骑士勒住缰绳,骏马一声嘶鸣,骑士翻身下马,马也不系便赶进堂中急道:“许,许大夫,我家帮主请你快到府上走一趟。”正是漕帮的弟子。
许仙皱眉道:“怎么了?”心中已经隐隐有了预感。
那骑士道:“我家少帮主,昨天晚上,病倒了。”
许仙叹口气道:“你稍等片刻,我去取了药箱。”那小子果然没有听自己的话,真是自做孽。
跟着这骑士到了漕帮赵帮主的府邸,赵全名正一圈一圈的在门前踱步。胖胖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不停张望街口。
待到许仙赶来,他忙迎上去道:“许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侄儿啊!”
许仙道:“莫急,莫急,还有的救,快带我去看看。”
赵全名这才定下心神,同许仙说了昨晚的事儿。那位少帮主这些日子果然没有听从许仙的劝告,吃喝嫖赌无所不为,而赵全名事务繁忙也管不上。心下也觉得这么个精壮的小伙,怎么可能像许仙说的,一夜之间病倒呢!
但就在昨晚,这位少帮主自醉花荫回来,平日都要在妓馆中过夜,因为喝的烂醉,犯了脾气,才执意要回来。结果一到家中就躺下,第二天却没起来,家人这才着急,忙请了赵全名回来处理。
刚到房门前,便闻到一股药味,许仙皱眉道:“赵帮主,你已请了别的大夫?”
赵全名漏说了此节,家人一大早就请了苏州城的名大夫替侄儿医治,诊治无效才着了急请他来处理,他一看侄子的症状立刻想起了许仙前些日子的预言。赵全名也知道医家的忌讳,忙道:“请多多包涵,都是家人不懂事。”
许仙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病不能乱医,不然怕是有性命之忧。”说着话已推开房门,跨入房中。
一个声音不悦的道:“谁在此信口胡言?”却是现在正在医治的大夫,看见赵全名,声音立刻矮了下来,道:“赵帮主,您回来啦!”
许仙大眼一扫这人,五短身材,留着八字须,老鼠般的小眼睛,滴溜乱转,使人见之而生厌。许仙无暇理会于他,上前到床边一看,只见这赵公子面黄唇苍,这才多少日子没见,就虚弱成这个样子。
为他一把脉,脉息似有似无,竟已现出了死兆。
古时常有所谓“暴病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