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之缘-第28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在卡布里恩的靴子是干燥的,那么他就会知道,他自始至终都穿着同样的鞋。因此他就是被附体了。可是也有可能,卡布里恩的靴子是湿的。如果是这样,那么奥登的靴子就被调包过,他被骗了。是不是可以认为,他等不及答案?可是如果靴子是干的,他就不会希望别人知道。他决定偷着溜出去自己看。”
“他一开始想从窗户走,不是吗?”罗根问。“在那个时候我知道我应该站在哪一边,因此我决定不指出,奥登可以利用气枪作为支点来移动沉重的橱柜,枪的击铁或者其他突出部位,可以让他把窗框的钉子拔出来。”
“没错,”沃克同意。“在他看到需要往下跳的时候,就放弃了窗户的想法。然后他意识到,如果我的钥匙能打开奥登夫人的房门,那么火药柜的钥匙也可能打开武器室的门。然而,之后他逃跑的计划才是最绝的。”
“不完全是。傍晚的时候杰夫消失在壁橱,再走到通向厨房的通道。奥登肯定听到了巴巴拉说这事,意识到当壁橱的门打开后,会遮盖住整面墙,不让那些不在走廊一侧的人看到。当奥登听到你说你准备离开,并走进壁橱拿披风的时候,他知道自己能被遮住,而溜出武器室的门,把它重新锁上。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轻轻走向走廊。即使安布勒尔没有看到,也没什么奇怪。可是你不能责备教授被欺骗。他一直能看到走廊十分之九的部分,他脑子想的太多,所以没有想起来,壁橱的门足足把最重要的部分遮盖了半分钟之久。”
“奥登比我先到卡布里恩,”沃克说,“用他自己的钥匙打开锁,就在拉瑟姆先生从后面把我带进来的时候。奥登溜进壁橱,找到了我掉包的靴子。当然它们是湿的,这很明显地告诉奥登,他被骗了。他想起来我说过要去找‘证明凶手有罪的证据’,因此他听到我从楼上走下来,告诉拉瑟姆先生我在找佛罗那的时候,奥登匆忙得出了结论:我已经找到了第二瓶药,也因此知道了他的秘密。他在壁橱里找到一把猎刀,当拉瑟姆先生让我从储藏室出去的时候,奥登跟着我们,藏在雪莉小姐的卧室里,直到拉瑟姆先生穿过餐厅。奥登从后门溜出来,跟着我。拉瑟姆先生不知道他到过房里。奥登告诉我他如何逃出来,并且说,因为我的干预,他要杀了我。”
“也许让你保持安静更加重要,”罗根注意到。“他处于很好的即兴谋杀的位置,他可以把你的尸体扔进河里,你的消失就会成为这个晚上另一个无法解释的事件。如果他能在不被看到的情况下回到木屋的武器室,他甚至会有不在场证明。我理解,他想用猎刀杀了你?”
“是的,幸运的是,就像美国电影一样,他把刀刃朝下,这样我就很容易抓住他的手腕,然后避开刀尖,可是,他太着急要把我扑倒,就在他摔倒的时候刀子刺进了他的胸口。”
“你手上就这么多了一具尸体。你豪侠一般面对了这个时刻。”
“我的设置只是重复了以前使用过的想法,”沃克坦诚地说。“而且,因为当时开始下雪,似乎应该立刻执行。奥登没有锁卡布里恩储藏室的门,所以我溜了进去,留下石斧,拿走船钩和一条床单。我把奥登的尸体抬到了湖面上一处裸露的地方,那里雪被风吹开露出冰面,我不会留下脚印。在那里我用床单把他盖上,把它卷起来,这样它的边缘就不会卡住尸体。我沿着来的时候的脚印离开冰面。雪下得很大,我知道我需要标志清晰,如果我想找到回到尸体的路。我把船钩插进雪地,标出了足迹的开端,回到卡布里恩拿石斧。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是的,”罗根同意。“当你让马杜尔从他的小屋出来,你就可以很容易再次放飞风筝,吓得他朝它开枪。足迹上的血迹肯定是你的吧?”
沃克卷起他左胳膊的袖子,展现臂肘附近一个半愈合的伤口。
“我在离尸体八英尺的地方停下来,用船钩把床单拉走。我已经把四个角都系上了,所以当我把床单拉起来的时候,它形成了一个包,带走了所有掉在尸体上的雪。我用力把船钩扔出去,看着它掉在雪堆里。然后我沿着足迹走回去,将脚下的雪散开。我把床单裹在我的大衣下面藏好。听到狗叫,我知道你在跟着我,我用手和膝盖在地上爬行,这样就把来去的脚印擦掉。”
“很完美的错觉,”罗根告诉他。“奥登看上去仿佛从半空中掉下来,摔到未碰过的雪地上。我那时候还没有想明白一切。一时间,我不仅仅怀疑自己的推理,还有我的理由。”
“为了掩盖留下的残余,我欠你很多,”沃克说。“当一个人半生致力于欺骗的把戏,他通常在最小的角落也要依靠它。我想我能在警察到来之前处理掉指纹和其他的证据,不过这很艰难。”
“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但是你完成了一项出色的工作,我该恭喜你吗?”
“不。”沃克摇摇头。“我不是个热情的人,尽管海德里希先生试图把我变成那样。在奥登死后的日子里,我对于自己解读他的动机产生了怀疑。甚至是你的重构,也没有完全解答我的问题。两个佛罗那药瓶和伪造的自杀留言,无疑证明了奥登夫人是被谋杀的。可是,我们没有绝对的证据证明是她丈夫杀了她。仍然有可能是别人下了毒,然后伪造了留言。如果是那样的话,驱使奥登来袭击我,实际是谋杀了他。”
罗根笑了。“你已经看过我给你的自杀留言了,可是你没有检查信封。”
沃克从椅子上把信封拿过来,盯着它。
“可这是一个商务用信封。”
“不管怎么样,奥登用这个来放自杀留言——干净,而且没有留下指纹。我在他口袋了发现了这个空的信封。信封变得有些潮湿,字条上的墨水印到了信封的内部。你只能读到几个字母。”
“是的,”沃克回答,朝着打开的信封里面望去,“可是字母和纸条上的不一样。这个读作‘emit’,然后是一个‘t’,然后是‘net’。除此之外,字母有一点向前倾,而奥登夫人的写法往后靠。”
罗根大笑。“我很高兴我不是唯一一个人,忽略了信封上的印记是字迹的映像。你唯一能读出来的是那些从哪个方向读都一样的字母。‘h’或者‘y’倒过来就是无意义的涂鸦。看着,”他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信封上。“这个是奥登夫人的无味酒精。”当纸变成透明,里面的字迹显示出来,罗根把纸条塞进去,把它调整到两排字迹完全吻合为止。
“你看,‘net是’forgotten‘中’ten‘的颠倒。’t‘构成’what‘的一部分,’emit‘是把’time‘倒过来念。”
魔法师长吁一口气。“我的朋友,你给我带来生命。我欠你一个安静的心情。”
“雪莉也需要安静的心情。”罗根站起来。“关于她父亲的事情不是很容易承受。”
“对,对,当然,”沃克严肃地说。“她应当知道真相。”
“真相很宝贵。我们一定不能浪费。然而,她有权得到一个解释,让奥登成为恶棍,和德扎内没有关系。我已经为她想好了一个妙不可言的解释。”
罗根敲了敲雪莉的门,里面传来温柔的回答:“是谁啊?”他报上名字,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进来。”
他转动把手,走进黑暗。他惊讶地找到开关,打开它。下铺已经被整理过。他朝着雪莉微笑。
“那么,你终于到了粉色衬裤上演时间。”
对手
六声枪响。斯韦托扎尔。沃克盯着射击通道远处的靶子,叹着气放下手枪。
“没有用的,我的朋友。我仔细地瞄准靶子,你像人用手指指东西那样用手枪瞄准;可赢的总是你,我缺少的是肯塞德式的触觉。”
罗根。肯塞德笑了。“为什么不利用你自己的触觉呢?像你这样的职业魔术师,应该可以在他练习射击的时候用到一点小魔术。”
“我正在努力做到这一点,”沃克用非常庄重的语调回答。“我的更衣室里已经有一颗训练来会拐弯的子弹。”他瞥了一眼手腕。“我必须回到他那里去了。我下午的表演就在四十五分钟以后。”
一枚硬币神奇地从他骨瘦如柴的手指中间出现。他把它扔向柜台,朝大门走去,背对着肯塞德和他说:
“如果在六点半之前你没有找到一个和你打扑克的傻瓜,来戏院接我。我请你吃晚饭。”
魔术师推开门,将门留住,等一个女孩和两个男人走进来。她看上去只有十六岁,一头淡淡的金发,粉红的肤色。如果没有两个保镖的话,她俨然就是一个来自仙境的公丰。他们是身着便服的军人——一个身高马大,另一个矮小肥胖。这两个人成了女孩的标签。肯塞德先生想,她才不是童话中的公主。
当女孩从沃克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转身盯着他。这早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身高和那张木乃伊般的脸吸引了目光。可是女孩似乎对别的什么更感兴趣。当门在他身后关上,她抓住同伴的胳膊,开始兴奋地窃窃私语。尽管肯塞德一个词也没听到,这个小群体的动作毕竟十分明显。女孩形成了关于沃克的一些观点,两个男人肯定地告诉她,她是错的。
然后,就在女孩从其中一个保镖转向另一个的时候,她和肯塞德目光相对。她的话说了一半,突然停下来——脸红了起来。
即使她身上突然长出翅膀,她也不会让他更加吃惊。他有些沾沾自喜地把她归类为某种精巧的小古董。在他有时间修改他的观点之前,她冲着和她一起的男人嘀咕了几句,跑了。
他们转过身,看到肯塞德在盯着她,皱起了眉头。那个大个子好像认出他了,凸起的蓝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我的上帝,你不是罗根。肯塞德吗?我是波埃德·拉瑟洛普上校。战前在上海和你打过扑克啊。”
肯塞德认出了自己曾经在两个小时之内赢了他三百美元的波埃德·拉瑟洛普上校,他礼貌地表示,希单上校很快就会找到“复仇”的机会。
拉瑟洛普上校因为这个他曾经在上海胜利的暗示感到高兴,含糊地承诺说,他会想办法安排一次赌局。他介绍说,矮个子是他的弟弟——克利夫·拉瑟洛普少校。“我……呃……很抱歉,我们的侄女达夫妮,不能留下来,可是……”
赌徒不准备接受这种关系。达夫妮脸红就是证据。
“她听了很多故事,”少校插进来,“关于这些愚蠢的宗教崇拜。加利福尼亚到处都是。把吝啬鬼当成某种高高在上的神父。”
他似乎没有理清思路。这两个并无恶意的军人嘀咕着走到柜台,打开了一个少校带来的胡桃木盒子,拿出了一套比赛用手枪。他们的射击准确率不错,但是带着一种顽强的慎重。
肯塞德觉得他最好等待时机来发起他的赌局。于是,在他未来的受害者正向靶心射击的时候,他便和上校的同伴谈起了一次战争的战利品。
“这把枪是沃尔特点38的,”那个大人物说。“海涅斯制作的最好的东西。你应该看看其中的一把。我把我的卖给了你的朋友拉瑟洛普上校。他会很乐意给你看,不是吗,上校?”
这个给了肯塞德需要的开头。十分钟以后,他就上了出租车,坐在两个人中间。
在出租车里,他们看上去无比轻松。他们没有把肯塞德当成偶然结识的朋友,现在他是他们的客人。他们觉得,应该解释一下他们的侄女对沃克的兴趣。
“这不仅仅是无聊的好奇心,我向你肯定,”上校说。“你知道,达夫妮……呃……听说过一个叫厄耳工的宗教崇拜领袖的一些事。”
“把这个吝啬的家伙当成正常的那种人,”少校补充。“以为他就是厄耳工。当然不是了。我们告诉过她了。”
拉瑟洛普上校称,达夫妮的错误很自然。她在射击间看到的人当然不是那个宗教崇拜领袖,不过……
“或许以前是,”少校插嘴。“长相邪恶的魔鬼。”
拉瑟洛普上校微笑着对他弟弟的不够策略道歉,匆忙地继续说道:“这个孩子对这个叫厄耳工的人有兴趣,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她崇拜她的姑姑。”
赌徒开始觉得,他的同伴很有意思。他们急于保密自己家的事情,可是他们似乎觉得,侄女的表现需要解释。他们努力的结果,就是慌张地、一个接着一个地暴露了他们的秘密。
到终点的时候,肯塞德了解到:达夫妮是个孤儿,被她的姑母抚养大,她叫做埃默金·拉瑟洛普小姐。兄弟俩也担当监护人,可是这只是出于礼貌。实际上,达夫妮的父亲根本不信任他们,于是他就给了拉瑟洛普小姐权力,让她按自己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