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之末日的背叛-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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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生活总是希望和人开玩笑,当你不希望发生什么的时候,最糟糕的局面往往就会在下一秒展开。
当郑介铭背着马齐绕过大巴,正面面对小区门口的时候,他见到的是不可理解的一幕——刚才还只有零星一些老弱病残丧尸的小区院内,现在布满了大量丧尸。
“你刚才从这个小区里出来?”周记堂根本不能相信郑介铭能从这种场景里全身而退——他即使有一把枪也够呛。
最困惑的是郑介铭,他之前探查过,小区只有这一个大门,四面都是围墙,长春街依然风平浪静,那么这些丧尸究竟从哪里来的?
更糟糕的是,他们转头看左边,一只丧尸的腿从真雅路方向的十字路口迈了出来。
一只丧尸经过。
紧随其后的是第二只、第三只…
那些丧尸不知什么原因从真雅路向长春街慢慢的移动过来。
第十一章怀疑的种子
更多的丧尸从真雅路方向出现,朝着长春街走来。小区内的丧尸也蠢蠢欲动,看起来这些丧尸就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召唤,要集中起来往一个方向走。
“怎么办!”常冰紧紧抓住周记堂的左臂。虽然她不喜欢这个口无遮拦、总是调侃自己、满嘴跑火车的男人,但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却总是最可靠。
周记堂看看郑介铭,两人视线相对,都透露出一种担忧之情,但都没有说出口。
再往回走不可能了,去附近的店面也已经来不及,他们要尽可能的隐藏起来,避免被丧尸发现——在这么一大群丧尸面前,任何一只丧尸发现他们,可能都意味着四个人的死亡。
郑介铭背着马齐,一点一点的朝大巴车方向挪动。周记堂紧紧抓住常冰的手,弯着腰,蹑手蹑脚的跟过去。
大巴车门开着,郑介铭曾经在里面发现过两只丧尸,但是黑衣帽衫女也进过大巴,郑介铭判断那两只丧尸已经被她除掉了。
果然!大巴车里除了恶心发臭的尸体,并没有什么其他东西。
郑介铭背着马齐小心的走到车厢最后一排,周记堂示意常冰先到里面,自己留在车头,试图关上车门。
没有效果。车不发动,车门没有办法关闭,周记堂只得从车前第二排座位拖下来一具尸体,横在车门前,随后小心的跨过尸体,走到车厢后部。
常冰捂着鼻子、皱着眉头,郑介铭将马齐放在最后一排车座前的地面上,自己趴在他旁边,右手轻轻搭在马齐嘴边——他担心万一马齐突然醒过来,发出叫喊声。如果那样,他会第一时间捂住马齐的嘴。
丧尸逼近大巴车,发出低沉的喉音。四个人趴在地上,低下头,完全不敢起来向窗外看,只敢侧着耳朵听。周记堂趴在倒数第二排车座下面,眼睛一直盯着车门方向,生怕进来一只丧尸。
车外,越来越多的丧尸经过,低吼声越来越混杂,无数的丧尸像潮水一样经过车外,吼声汇集起来,直攻入三人的耳膜,三个人躲在车里毛骨悚然。郑介铭甚至开始羡慕马齐,不用为眼下而感到恐惧。
咣!
一只丧尸重重的撞到大巴车的车体,常冰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满脸发红,汗珠从额头上渗出来,忍不住恐惧的快速低喘。周记堂和常冰挨着,他感觉到常冰在瑟瑟发抖,抓住常冰的胳膊。
更多的丧尸刮蹭着车体经过,有的发出有规律的撞击车体的声音,三人觉得每分每秒都漫长而痛苦。
周记堂的视野里,他惊恐的发现一只丧尸试图爬进车内。
不要啊!如果一只进来了,会有更多的进来吧!
“天啊!别进来!别进来!”周记堂咬紧嘴唇,耳朵里潮水般的丧尸低吼声与刮蹭声,让他濒临崩溃。即便在安平湖地铁站,也只是有为数不多的丧尸而已;而在湖边逃亡的时候,好歹他还有路可跑啊!而这里,车厢深处,死胡同而已!进来一只,意味着很可能被它发现,而一旦更多的丧尸发现他们这几个活人的存在,涌进来,那他们几人必死无疑!
那只丧尸显然是受到了门口尸体的阻挡,在门口乱抓了一阵,随着大尸潮继续朝着环湖公路方向移动而去了。周记堂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还来不及把这口气送出胸腔,另一只丧尸咆哮着从门口撞了进来,被尸体一挡,摔在了车门处。
只见那只丧尸在地面上胡乱的抓了一阵,竟然缓缓的站了起来,向车厢深处一步一步走来。
三人屏住呼吸,一口气也不敢出。
就在这时,马齐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艹不会吧!恩人大人,你现在睁什么眼睛啊…”郑介铭心里暗暗叫苦,赶紧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避免他说话,另一只手食指竖起,立在唇边,示意他千万别说话。
马齐依然发着烧,脑海里全是各种奇奇怪怪的幻觉,此时他虽然睁开了眼睛,视线里看到的却是一片云雾,郑介铭竖起的食指在他眼里,仿佛云雾中的山崖。他伸出右手,紧紧的抓住食指。郑介铭浑身直冒冷汗,他觉得马齐的身上每一处都在发烫,如同一个火炉。
周记堂正在观察着车内的丧尸,一回头,发现郑介铭正用手捂着马齐的嘴。
“他在干什么?”周记堂心中一激灵,“他为什么要堵住马齐的嘴?”
在周记堂的眼里,马齐的右手试图推开郑介铭,但是郑介铭一直死死的堵住马齐的嘴。窗外丧尸成群,周记堂既害怕被丧尸发现,又对郑介铭的举动感到困惑和怀疑,由于自己在车座下面,视野不畅,他看不清郑介铭的表情。
马齐松开手,又缓缓合上了眼睛。郑介铭长吁一口气,松开了捂住马齐的手,以免闷着他。然而仅仅数秒之后,马齐又睁开了眼,这次他的眼睛炯炯有神,仿佛发烧和昏迷已经远离了他。
“我要…死了…”
马齐突然从嘴里极其微弱但清晰的挤出四个字。这四个字让郑介铭头皮发麻,他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你们再坚持…能挺过去。”马齐眼神虽然有神,但是根本看不出对焦在哪里。郑介铭浑身发抖,心想别说挺过去了,恩人哥哥您再说话咱挺十秒钟都悬了。他赶紧重新捂住马齐的嘴——当然,为了避免马齐被闷着,他捂得并不严实,鼻孔露在外面。
郑介铭并没有注意,马齐眼神里的光芒已经逐渐消散,合上了眼。更没有注意,一双眼睛一直警惕而困惑的盯着他。
周记堂听不见马齐说话,更看不见马齐和郑介铭的神态,他所能看见的,只是郑介铭再度堵住了马齐的嘴!他不确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他下意识的认为,郑介铭可能正在做着什么“不好的事”。
外面的尸潮依旧,车内的丧尸已经走到了车厢后部,就在四人旁边,它四下嗅着,似乎闻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开始张望。它站在周记堂身旁的走廊,周记堂的视线被丧尸的腿脚挡住,他因此看不见郑介铭和马齐的动作了。
丧尸似乎蹲了下来,双爪在空中胡乱的抓着,常冰以为丧尸发现了自己,紧紧咬住嘴唇,几乎哭了出来。
突然,车内丧尸发出一声尖利的咆哮声,向车厢后部撞去。那丧尸直接撞到车厢后座,随后疯狂的敲击后玻璃窗,三人就趴在丧尸的脚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与此同时,车外的尸群似乎也接收到了什么感应,脚步声明显加快,就好像潮水突然加快速度向大海汇集,车厢刮蹭的声音越加尖锐,让所有人感到惊悚万分。
过了一会儿,外面的咆哮声似乎渐渐远去、平息,只留下车内的这只丧尸,不断的用头部撞击后玻璃窗。
半晌,周记堂第一个从车座下面爬出来,小心的探头隔窗向外张望,确认尸潮已经过去。同时,郑介铭也鼓起勇气,站起身,趁着车内的丧尸还在胡乱敲打后车窗,抓住它的脑袋,对准座椅的棱角猛撞。周记堂站在旁边,惊讶的看着郑介铭抓住丧尸撞击座椅,一下、两下、三下…直到丧尸的脑袋被撞碎。
郑介铭满手血污站在走廊里,里外一片沉寂,只听见各自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周记堂则一直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确定。
常冰终于调稳气息,她首先蹲在马齐身边,观察着,感觉有些不对劲,伸手探了探马齐的鼻息,呆在了那里。
周记堂将视线转移到马齐身上,看见了僵住的常冰,“马齐怎么了?”
郑介铭回头,也察觉到了常冰的异常,他伸手握住马齐的手腕,试图感受他的脉搏,但他感觉到马齐的手明显凉了下来。
“我要…死了…”郑介铭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刚才马齐说的话,汗毛都竖起来。
“让开!!”周记堂一把推开郑介铭,将右手手指含在嘴里,沾了一点口水,然后放在马齐口鼻之前试探。
没有呼吸。
他拉开常冰,全然不顾常冰怔怔的神情,一头靠在马齐胸前,侧耳仔细听马齐的心跳。
没有心跳。
马齐死了。周记堂一时间感觉胸口被重重的堵住,他开始回想刚才郑介铭所做的动作——堵住马齐的嘴。
这杂种!郑介铭,难道刚才他杀了马齐!周记堂心里的压抑开始逐渐转为敌视的怀疑,是郑介铭堵住了马齐的口鼻!难道是郑介铭嫌马齐累赘,在刚才的混乱中下手闷杀了他?
他握紧拳头,几乎就要向郑介铭扑过去,质问是否是他杀死了马齐。但是心中又存着顾虑,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怀疑,他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误的,希望自己、常冰和马齐搭救的,并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这时,常冰站了起来,恰好隔绝了两人的视线。
“周记堂。”常冰轻声喊了一声。
周记堂愤怒、怀疑、难过相交杂的情绪被常冰拉了回来,他应了一声。
“我们快走吧。”常冰表现的异乎寻常的冷静,仿佛马齐从来就没有死。
“马齐死了!”周记堂强调了一句,他对常冰反常的表现感到困惑,他的判断力已经受到了情绪极大的干扰,他居然以为常冰没看出来马齐已经死了。
“我知道,他死了。”常冰淡定的回答了一句,随后说着,“但是死了就不能复生。现在我们不早点找到落脚点,我们也会死。”
周记堂站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他衡量着自己要不要当面与郑介铭对质事实,但是最终他还是决定把这份怀疑深深的种在心底。
“郑介铭,我希望不是你杀的马齐,但是今天起,我会盯住你的一举一动!你休想在耍什么心机!我一定会抓住你的证据!”周记堂心里默默想着,他下定决心,要亲自揭开郑介铭“丑恶的嘴脸”。
但他没有意识到的是,当他怀疑自己的队友,并试图找所谓的“谋杀的证据”时,裂痕就已经深深的存在于两者之间。
第十二章清理住宅楼
大巴车外,周围有些零零散散的丧尸,小区里的丧尸也随着丧尸大潮而去了,三人抓紧时间一路小跑,进入安平湖小区,郑介铭一路跑一路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二楼打开门。
老太太正在桌上码放水果,看见郑介铭一行人进屋,笑着把他们迎进来,将次卧和客厅沙发收拾出来,供三人安顿。主卧是双人床,老太太依然在主卧休息,常冰也在主卧。次卧只有一张小床,周记堂和郑介铭商量决定两个人轮流睡,留在客厅沙发睡觉的人,正好可以留意外面的动静。
“还有一个人呢?不是说有一个受伤的么?”老太太趁着周记堂上厕所,常冰去次卧参观的时候,小声问郑介铭。
“他不会来了。”郑介铭说。
老年人家里都存着很多粮食,但是丧尸危机已经爆发了几天,加上夏天天气热,电力系统又已经崩溃,那些时蔬都已经成了烂叶子。煤气也已经中断了,一袋袋的米和面没办法蒸煮,无从下嘴。老人家之前只是依靠着吃水果和罐头度日,现在即使水果,也已经吃的吃、烂的烂,所剩无几了。只剩下一箱肉罐头,大约12个,也只能供4个人吃一两天而已。
更要命的是水,一天前,水也停了,打开水龙头只能听见水压发出呼呼的声音,顶多渗出一些黄色的锈水,完全无法饮用。何况,由于停电停气,即便有水,也没法烧开。老太太家平常是喝大桶的矿泉水,现在还剩下大半桶,能够供4个人喝个几天。
另一方面,这个小区四栋楼,依然有很多丧尸在小区徘徊,他们坐在屋里若是稍微安静下来,就能够清楚的听见隔壁丧尸的喊声。
各人将休息处整理完毕,聚集在客厅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食物和水是最大的问题。现在的存量只能撑个一两天,必须得找到更多的饮食来源。”周记堂说。
“有什么办法找食物呢?”常冰问。
“现在主要也只能去超市了。李奶奶,这附近哪有超市?”郑介铭问老太太,老太太姓李,叫李玉屏。
“小区北边有个菜市场,我们平时去那边买菜。”李玉屏说着。
“菜市场主要还是蔬菜和副食品,好多都是当天进货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