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友-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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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饭饱,王所长喝的有点高了,走路都带晃的,最后还一个劲的问我们家有没有姑娘,出来给他敬杯酒,真是扯淡。
起先是瘦高个的司机架着他,结果那小子跟干巴鸡似的,没二两力气,还是我把胖得猪似的王所长给弄车上去,临上车握手言别的时候,我把一个红包握进王所长那肥大的手掌里,一千块钱,算是一点意思,这老小子高兴的又是连拍我的肩膀,瞧他看钱时那清澈的目光,我一直怀疑他当时究竟有没有醉。
之后两个人又响着警笛上了路了,怪不得农村人都说警车都是花架子,一点没错,警笛拉得震天响,有贼听到也早钻高粱地了,还抓个屁。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我们家响过警笛之后,真过了两天安生日子,我感觉这警笛有点类似球场上哨声,就是告诉相关人员,中场休息。
第三天上午大约10点多钟,王所长真就打电话来了,一看号码,我爷爷赶紧去接,按了免提,全家一道围过来等着王所长训话,内容如下:
“老李在不在家?”
“在、在,我是老李,是王所长吧?”
“对,你们家的事我打了声招呼,他们都还买我点面子,事情就这样掀过去了”
“谢谢,太谢谢您了,您真是我们家的活菩萨啊”
“我的面子不算什么,乡里乡亲的,不过那帮小子你们还要该怎么办怎么办”
“是、是、当然、当然,大约要多少,您说个数?”
“10万”
“啥、啥。。王所长,您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楚”
“10万”
“王所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老农民去那里弄那么多钱啊?”
“这我知道,我也跟那帮混小子这么说。可老李啊,你不知道,现在经济不好,混社会的坏小子多,光在我这里挂号的就有500多号,其中小头目有160多个,我拿铐子吓唬他们,这才算个整数100人,每个人起码也要给1000块,你自己算算。”
“王所长,数目太大,我要先跟家里合计合计。”
“老李啊,不是我说你,你也是有年纪的人了,钱算什么,身外之物,平安才是福啊”声音顿了顿,接着说
“再说,你家的宝藏金山银山,换成钱,几辈子都吃不完啊”
“王所长,我们家真的没什么宝藏!”
“对,对,就算没有宝藏,我可听说你们家小易可是开公司的大老板,这点钱算什么………”
“王所长,容我们合计合计,合计合计…。”
“好,我今天刚好没事,我等你电话。”
之后,电话挂了。
听完电话,我当时那个后悔啊,真不该一下子给那家伙1000块的红包,把这家伙给喂馋了,估计我如果当时给他500,那家伙现在即便狮子大开口也就要5万块。
前几天我耍了回狠,道上的兄弟就管我叫笑面虎了,但跟这位王所长一比我却是大大自愧弗如,人家是标准的白眼狼,整个一吃人不吐骨头。还别说,后来一打听,这家伙外号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当时,接完电话,我爷爷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的使劲儿抽烟,我插了一句说“钱,我有”但爷爷没吭声只是摆摆手,示意我别说话。
烟灰缸里的烟蒂达到6支的时候,爷爷发话了
“搬家,都走,把房子搬空,东西先放邻居、亲戚家里,过个把月咱们再回来,把东西该卖得卖,送人的送人”
“爹,您老真拿定主意了”父亲问
“走,钱一分都不能给,今天给了,那帮小子尝到了甜头,一旦手头紧,打着别的旗号又会再来,这事完不了,咱们家又不是他们的银行。”
老人不愧是一家之主,多少年的阅历搁在这,看事情也是一针见血。仔细想想,我也觉得这是眼下最可行的办法,与其拿十万块钱去喂狼崽子,还不如把我们家的房子拆了,把砖头瓦块的全运到南方再拼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估计即便那样,钱都绰绰有余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爷爷开始给那个白眼狼打电话:
“喂,王所长在吗,我是老李啊”
“在、在、老李啊,跟家里人商量的怎么样?”
“商量好了,我们准备搬家”
“搬家,住的好好的,怎么搬家啊,往哪儿搬啊?”
“钱的数目太大,还不如全家都搬到小易那儿去,反正他那里房子也大,再说我那老婆子和小易他妈都想小易媳妇了,在家种地也挣不了几个钱,原来主要怕去了南方太闲怕不习惯,现在既然这样,搬过去反而省心了。”
“哎呀,您这么大年纪了,去南方恐怕真会不习惯,城里车有多,空气又不好,又没有老哥们聊天喝酒,要不我再厚着脸皮去找那帮小子说说,让他们少拿点,都是乡里乡亲的。”
“不用了,让您操心了,太麻烦您了,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一定要搬。”
“这怎么说的,那啥时候搬啊”
“现在,我已经让他们整理东西了”
“老叔,怎么这么急啊,说走就走啊,上次在你家喝了一顿酒,您别说,我还真给跟您老喝出感情来了,我就觉得您一家人都是好人,都可交。
现在您要搬家,事情虽然跟我无关,但也是我这个当所长的无能,没尽好责,既然要走了,我说什么也要去送送,一定要去喝杯送行酒,一定的。我不来你们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不给我面子”
“王所长,你太客气了,我们已经对您感激不尽了,您也挺忙得,哪能麻烦你来送啊”
“看您说得,不麻烦,我就是跟您老投缘,说好了,我不来您老可不许走啊,要不就是瞧不起我,我手头上有点事,处理完我就去,等着我啊。”
电话那头挂了电话,什么叫做前倨后恭,王所长今天一通电话就演绎得淋漓尽致,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爷爷挂断电话只说了一句话
“黄鼠狼给鸡拜年。”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全家人就开始张罗搬家的事儿,所谓破家值万贯,要归弄的东西还真不少。
我给齐齐打电话,告诉她家里人要搬去南方了,把她高兴的不得了,原来跟家里说过几次,让他们跟我们一起住,老人们都舍不得离开,现在终于成行了。
搬家的事情我们只跟附近的几个邻居和亲戚说了说,主要是有很多东西要暂时放到别人家里,我们的计划就是把屋里所有能搬的东西先分散安置,争取把家里清的只剩下空壳子,向那帮混混表一下决心。
等在南方住个把月后,没什么事了,父母会回来一趟把暂放别人家里的东西慢慢的卖或者送。
至于突然变得殷勤的王所长,按爷爷的意思如果他真来了,直接把他请到邻村的小饭店去,大不了再请他搓一顿。
就这样,全家人不停的忙碌,一直到了下午两三点钟,爷爷估计那个王所长是不会来了。
我们正说这事,哪知道要等的人没来,不等的人来了。
谁啊?
李飞!
李飞又是那位呢?
说起来这家伙是我们邻村的一个二百五,年纪40出头,之所以被看作二百五就是因为这家伙一根筋,犯的事太有代表性,最后进了局子,做过牢。
一提起他犯的那件事就特别可乐,80年代的时候,这家伙大约20出头,跟着别人去偷牛,到了地方,这家伙就去拔夯在地上的那根拴牛的桩,这活他干过不止一回,准备拔出来牵着牛就走。
合该有事,那天不知道牛的主人用了一个怎样的木桩,李飞撅着屁股费了半天劲都没拔出来,同伙一看急了,拿出把宰牛刀就要割绳子,李飞邪劲儿上来了,阻着不让,非要自己把桩拔出来,没料到那牛颇通人性,特别是看到那把宰牛刀后哞哞乱叫、狂性大法,后腿一蹬刚好踹在李飞屁股上,这小子一脑袋磕到石头上竟然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被铐上了,原来牛一叫,主人家就出来了,同伙顾不上他,自己跑路了。
这家伙挺仗义,没把同伙供出来,结果一个人顶了缸,被判了几年。早先我们那里有句俗话叫“没逮住偷牛的,逮住拔桩的了”,意思是没抓到正主或没抓住重点甚至还有些同情的意思,但自从李飞出了这档子事儿后,乡亲们就把那句给淘汰了,改成“逮住李飞了”
后来这家伙从里面放出来了,也有了老婆孩子,但还是一根筋,照样整天不干好事,一看他大咧咧进了门,全家人都跟着纳闷。
“大伯,我来有点事告诉你”李飞冲我爷爷嚷
“有事说吧”爷爷有点烦他
“镇上的孟五岳,孟大哥来了,现在在我家,让你去见他”李飞指高气昂。
“那个孟哥”
“我们镇能有几个孟哥,肯定是那个说了算的孟哥,前阵子刚把赵虎给办了”
李飞一阵吆喝,我们这才明白弄了半天是镇上的流氓头头,听说把他原来的大哥赵虎给砍趴下了,之后就自己作了大哥,带着一帮混混,横行乡里,没想到他竟然也听到风声,而且还挺会选时候,他要晚来两天,我们家就人去屋空了。
“没空”爷爷只说了两个字。
“没空,大伯,你可想好了,得罪了孟哥没你们好果子吃”李飞继续穷得瑟。
“说没空就没空,没看忙着呢吗,有事让他过两天再来。”父亲冲李飞一瞪眼,吓得这小子往后退了几步,父亲在他那一辈人里是出了名的嫉恶如仇,估计李飞过去应该也没少挨揍。
“就是,你个二百五在这里罗嗦什么,快滚”一个身材颇高的身影从院外走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
“啊,是尹叔,您怎么来了?”父亲很有些惊讶,这位尹姓长辈50岁不到,住在北坡的最后面一排,是我们村少有的外姓,虽然年纪不老但辈分却颇高。
“我那个混帐外甥来了,还带了一帮人,跟我打听你们家住那儿,看样子也是冲你们家来得,从小我就管不住他,怎么劝也劝不住,所以提前来跟你们打个招呼,也好有个准备。”
“谢谢啊,尹叔,还让你大老远的跑过来告诉我们,太麻烦你了”父亲忙不迭的道谢,连同我也一起客客气气的。
过去就听说这位尹爷爷有个外甥叫陈龙的,也是黑社会的头目,但却是别的镇里的,虽然尹叔不怎么喜欢这个外甥,但逢年过节,陈龙总会拎着大包小包的来看望他舅,而且因为陈龙的关系,也没人敢欺负尹爷爷,甚至于他们家不锁门都不会丢东西,陈龙的手段也就可见一斑了。既然这个瘟神也来了,那肯定不是来给我们家送礼的。
“我先回去了,省得跟那个混小子站在一起让我丢人现眼,你们小心点,就算把他打了也不怕,大不了我去跟她妈说。”
尹爷爷也没进屋,说完几句就往外走,看到李飞还在墙角站着,上去就踹了一脚,骂道:
“你个混小子,还不快滚,非等着我外甥来把你剁了是不是?”
李飞歪歪脑袋,冲尹爷爷斜斜眼,眼瞅着老头的拳头又要落下来,撒丫子就跑。
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但全家人都知道,将要到来的是什么,所以干脆也不忙着收拾了,每人拿把椅子坐了,泡上茶,享受这难得的平静。
果然过了不久,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喝骂声、喊叫声、孩子哭、大人闹,各种声音不一而足,当时让我们全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知道,孟五岳听李飞回去一汇报就坐不住了,怕被陈龙抢了先,抄家伙就出了门,而陈龙已在路上,两人各带领一帮人,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成群结队而来。
周围的乡民不用猜就知道都是奔我们家的“藏宝图”来得,个个跟过节似的,围过来等着看热闹,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当时的乡民的觉悟也就那样,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个个争先恐后,当遇到一群疯狗时则知难而退、明哲保身。
我们在家里当时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看到呼啦啦一堆人拥了进来,然后摆一个二龙出水式,分列两旁,左边的一伙领头的矮矮胖胖,30来岁,穿一身运动装,身上零配件包括五官几乎都是圆的,而脸却黑得跟锅底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口货色;右边的一伙带头的是一个长毛,烫的卷发,长脸,一身牛仔装,如果长的再多几分人样,倒可以勉强跟崔健去学学摇滚。两个人都带了队伍来得,人数都差不多,大约各17、8个人,看衣服都鼓鼓囊囊的,肯定是揣了家伙来得。
不过说来也怪,这两伙人来得也真巧,刚赶上我们要搬家,他们来了,而且还是几乎一起到的。
“你们到我家来有事吗?”爷爷从屋里出来,打量着眼前的两拨人,说道。
“老舅,听说有人来抢你家东西,我实在看不过眼,专门来看看”长毛的是陈龙,假惺惺的开了口。
“姓陈的,你甭他妈充大尾巴狼,谁不知道你小子也是为宝藏来的,少在这里套近乎楞充好人”黑脸孟五岳挺直截了当。
“我就是为了宝藏来的,怎么了?”陈龙脸上挂不住了,干脆也不要遮羞布了。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