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鸟语专家的悠闲生活-第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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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了,不对啊,我怎么听说这家还有一个女儿。”贺老爹急忙挤上前,眼睛往院子一扫。看见房屋屋檐下鸟类素刻,心里有数。
“有个女儿吗?”胖大婶想了半天,没想出来。回头冲院子大喊,“王婶,原来住这里的人是不是有一个女儿?”
“谁啊?老黄历的事情,谁还翻出来说啊。”等了半天,院子左侧的房门吱一声开了道缝。一个七十开外的老太太扶着拐杖,慢慢走出来。
“诺。就是他们,说是来找人的。姓陈,就是死光的那家。”
老太太慢慢踱步到施鸣面前,眯了眼睛,上下打量施鸣,遥遥头,又走到贺老爹面前,看了好一会儿。
“陈太太一家都是好人,可惜啊,好人不长命。唉。”老太太抹抹眼睛,“是有一个女儿剩下来,算算时间,要是有了孩子,现在都应该……”老太太侧头看住施鸣,“也该像你这般大小了。”
施鸣抖了抖身体,“那这里的确原来住了一户姓陈的人家。后来,这家人,嗯,女儿去了哪里了?”
“嫁到北面去了。一直没回来。”老太太转身,慢慢走到大树下,“都过来吧。坐这,坐这。”拐杖指指身边的石凳。
“这么多年都不回来,怕是死在外面了吧。”胖大婶不以为然说了,冲贺老爹和施鸣摆摆手,“你们要听故事就过去听,不过我告诉你,这条街晚上没有路灯,你们趁着有光的时候赶紧回去。”
“陈太太一家都是做生意的,家里有点钱,请了两个佣人。唉,那个动乱的年代……。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陈太太的肚子挺大了,算算时间也该足月了。唉,不过那年头,人人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闲心思管别人。那天,所有人都像往日一样,大早爬起来,去修路。谁知道,陈太太却是做动了……。好好一个足月的小子。可惜了。那时候,陈太太全身都肿起来,生下来的小子,抱起来跟小猫崽子没区别,没喘上两口气,就闭了眼。陈太太呢,知道小子没了,自己也撑不下去,当天就跟着去了。”
“他们葬在哪里?”
“那年代能葬在哪里啊。一把火烧了,骨灰都洒在海里去了。干干净净走了。”
贺老爹心一紧,“大人,小孩都烧了?”
老太太歪了脑袋,想了好一会儿,“应该是吧,他们成分不好,不可能有追思会的,我记得陈太太刚去了没多久,就来人把大人小孩都拉走了,应该是都烧了吧。”
贺老爹低头沉吟了一会儿,“陈家剩下的女儿,出嫁时的事情,老太还记得吗?”
“记得记得。不就是一个白天,她一个姑娘家提了个箱子,穿一身红衣服,和一个男人走了。唉,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呢?”
老太太侧侧身,眼睛又盯上施鸣,“陈家那个小子要是还在生,现在都应该……”
施鸣不自觉抖了抖,“大婶,总不会又是我这般年纪吧!”
“你真当我老糊涂了!”老太太半怒,“怎么可能,像他那般年纪还差不离。”手指直直指向贺老爹。
施鸣转头看向贺老爹,若有所思。
“老太,我们想在这里转转,可以吗?”贺老爹仿佛没看见施鸣思考的神情。
“我一个老人,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这里后来搬来了三户人,你在堂屋里转转就好了,别倒处乱跑,被人当小偷办了。”
谢过老太太,贺老爹慢悠悠一个人走进堂屋。堂屋已呈破败,昔日漂亮的彩瓦贴砖斑驳,墙壁贴满各种旧报纸,屋檐下有一个布满灰尘的鸟巢,鸟巢底部一个大大的破洞。
贺老爹左右看看,看见一根长竹杆斜靠在堂屋门口,拿起竹竿掂掂,伸直往鸟巢处伸伸,竹竿顶部粗细正好和破洞大小一样。
放下竹竿,贺老爹摇摇头。
“贺老先生。”施鸣走到贺老爹身边,小声询问。
贺老爹抬头看天空,晴空无云,院落处的大树伸展枝叶,为小院带来半边的阴凉,大树上却没有任何鸟类停留的痕迹。
“老太太,这里的住户都不养鸟?”
“有家人的小孩今年要考大学,嫌弃小鸟叫声太吵,就把鸟巢捅了。这树上,原来也有些小鸟偶尔经过,但后来被人用弹弓打了几次,都不来了。”
贺老爹还想问,但胸口又传来一阵剧痛,贺老爹瞬间苍白了脸色,捂住胸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有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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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红的光线下,海水一遍又一遍冲刷海岛边上的沙石,渐渐冲刷出一个小小凸起。海水不间断努力,带起的沙石一次又一次冲上沙滩,缓缓退却后,等待下一次积聚力量,再次冲击。
树影婆娑,小鸟从树叶间探头,好奇张望沙滩上突然鼓起的沙堆。
凸起“突破”一声,破出一个小洞,惨白的手指慢慢从沙堆中抬起,握紧成拳。
哗啦,身体起伏带起无数沙子,贺兰失神看着身边的沙子,就差那么一点点,手指擦过鼻尖,要是沙子埋过鼻梁,自己恐怕得活活闷死在这里。
四周葱郁的绿色,带来淡淡的清香,冲淡海边的腥咸。鸟鸣咕咕在树林间起落,远方传来潺潺水声。
好不容易等手脚恢复一点气力,贺兰在树下,捡了根枯枝,支撑着向树林中传来水声的地方慢慢走去。
第七节 祭礼
深一脚,浅一脚,沿树阴往深处走。耳边,鸟鸣哑哑声,偶尔能从树叶间看见一两个探出的小脑袋,大眼睛左右张望,飞快躲在树叶后。
贺兰脚步一顿,前方树林越加茂盛,但是树下却有一条印有凌乱脚印的小路。探身,手指摸索地面的落叶。腐叶被踩得半埋进土里,带有海岛特有的湿润。
贺兰不敢大意,小心放出精神力,前一天耗费了大部分的精神力,现在细线一拉出身体,脑袋隐隐传来刺痛。
远方潺潺流水前,聚集了一群人,彼此紧紧依靠在一起,根本没法看清楚他们的容貌,但从背后的身型来看,手臂长至膝盖,上身微微显出菱形,贺兰只能约摸猜测他们是斯特斯人。
流水从海岛唯一的小山中央流出,汇聚成溪水。分支流过旁边的洞穴。
贺兰心念一动,依据精神力传来的画面,慢慢摸索到距离小溪不远的一处山洞。
洞口正好朝向溪水。洞口旁边有一块尖刀状的石头,藏在石头后,正好看见人缝处透出来的情景,身体又正好被挡得严严密密的。
溪水上漂浮了十条木筏,没张木筏上,躺了一个小孩,小孩看上去似乎未完全进化完成,有五个侧身躺着的小孩,后背突起一片尖尖的扇形物,看着像是鱼类的背鳍。
溪水岸边,正中央处,一个头发胡须皆白的老者颤颤抖抖柱着树枝,口中念念有词。四周围绕的斯特斯人,目光均落在十张木筏上。他们肤色偏棕,张开的手指,指间带上明显的薄膜。
贺兰下意识把他们和自己遇见过的斯特斯人比较。卡茨罗和她的手下更像是在陆地生活过的智慧物种,而眼前这些斯特斯人,贺兰有种错觉。仿佛他们随时能化身成鱼类,飞快游走在海洋中。
老者说了好长一段,等停下来时,手向人群挥了挥,立即有十个男人走出来,把木筏推向溪水上游。木筏摇摇晃晃往上走了一段,慢慢停了下来,点点的白色从木筏边角延伸至中央,直至把木筏上的孩子完全覆盖起来,形成一个白色的大蛹。
贺兰吃惊得张大嘴巴。精神力细线把溪水上的情景一丝不漏统统传递过来,白色点点其实是一条条白色幼虫。贺兰吓得急忙捂住嘴,生怕忍不住发出惊呼惊动那群斯特斯人。
大蛹越结越厚。更加多的白色从溪水中爬出来,爬上木筏,大蛹在不住抖动,不,不是。贺兰清楚看见,大蛹顶部突出的小手小脚,那是被包在里面的孩子在挣扎!
木筏渐渐承 受'TXT小说下载'不住重量,开始慢慢下沉。一个,两个,三个。木筏虽然下沉得慢,但溪水依然慢慢淹没了大蛹,连同里面的孩子。
老者大呼一声。领着群人跪倒在地,平伸了两手,向溪水深深弯腰。在场的斯特斯人也如老者一般,额头触碰地面,双手平伸而出。
没人走出来。去救即将被淹没的十个小孩,一切都像在预料中发生。
献祭!
贺兰脑袋里飞快冒出一个词。怎么可能。用活人献祭神灵,那是蛮荒时代,民智未开时期,才会发生的事情,但斯特斯已经是银河系里的二级文明,为什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想不明白,但贺兰却知道自己偷窥了不该看见的事情,捂住嘴巴的手更紧,身体牢牢贴住洞壁。
异变就在这一刻发生,本来十张木筏已经沉没入水,但突然一张木筏慢慢升了上来,不但少了覆盖在上的白色幼虫,被幼虫包裹成蛹的小孩重新出现。
老者高声尖叫,把木筏推向溪水上游的十名男子立即跳入水里,一个推着刚浮起来的木筏,推到岸边,其他九人纷纷潜入水,不多久,每人手上托住一个白色大蛹。
木筏上的小孩被恭敬请到人群中央,老者牵了小孩,领着斯特斯人向海边走去。剩下九名男子掏出被磨尖锐的鱼骨,划拉开大蛹,把里面的小孩抱出来,跟上老者,飞快往海边跑去。
等斯特斯人走得不见影子,就连海边也不再传来扑通扑通的入水声,贺兰才慢慢从石头后面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溪水边。
清澈见底的溪水,水中除了起起落落浮了十张木筏,哪里有白色幼虫。贺兰摇摇头,自己绝对没有看错,眼睛可能看错,但精神力传递来的画面怎么可能有错。溪水里面绝对有东西,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木筏碰一声碰上岸边礁石,激起串串水花,水花飞溅身上,丝丝清凉带来浓浓的诱惑。
贺兰喉咙忍不住咕噜吞一口口水,肉眼看不见,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如喝一口,手指颤抖着,快要触碰水面,刚才白色幼虫覆盖小孩身上成蛹的一幕立即涌上来,贺兰吓得飞快缩回手。
罢了罢了,谁知道那些小虫到底是什么东西。明明看见包裹了小孩全身都是,为什么偏偏就有那么一个孩子身上的白蛹突然离奇消失。
叹口气,贺兰顺着原路,摸到海边,滔一头盔海水,一点一点咽下去。
海岛比白沙岛大得多,一眼看不见尽头,绕着沙滩边上的树林,绕上一圈,正好看见天空开始变暗。
贺兰唯有走回溪水边上的山洞,打算将就着过一晚。
晚风呼呼吹入山洞,贺兰两手臂紧紧抱住双腿,头搭拉在膝盖上。
潘立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现在大概和卡蓝在一起找自己吧。也不知道从白沙岛发出的信号传达到诺罗那里没有。如果传到了,他们应该已经出发来找自己了吧?唉,还要等多久。这里有水,却不敢喝,有鱼,可惜没火。
再待下去,自己是不是要变成野人一般。
贺兰迷迷糊糊,眼皮一下重过一下。原来还想勉强撑着,最后却是用力也掀不开半分。
迷糊中,贺兰仿佛看见自己下身围了树叶串成的短裙,一手拿了树枝做成的鱼叉,一手捧住头盔,大口喝海水,大口啃生鱼肉,血水从嘴边滑落,滴滴答答落在身上,自己万分不舍。用头盔接了血水,一点点统统送入口中。
不要!不要变成这样!
贺兰“啊”一声大叫,两手猛得伸向半空。浑身发抖,“不要,不要……。啊!”
一口冰冷的水倒灌入口,顺速冲向胃部,刺激浑身神经猛得亢奋起来。
贺兰呼呼连连喘气。却是一口一口的水涌入口中,眼睛未及睁大,贺兰已经遵从本能把口中的水吐出。但吐出的水却是拐了个弯,从鼻孔中灌入来。
贺兰彻底清醒过来。身体好像坠入冰沟一般,冷得发抖,嘴边。鼻子底下,都是水,漫无边际的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为什么有那么多水?贺兰从来没预料到自己有那么一天。问出那么多为什么?
但所有的为什么都没法解决现在的困境。
迅速套上头盔,贺兰急促换了几口气,可惜头盔已经被打烂,换气的时间,已经灌入半头盔水。甩手丢了头盔。贺兰伸手攀住山洞顶部突出来的石头,身体努力往上贴。
呼呼。大口大口呼气,换气,贺兰从身上摸出圆珠,在山洞顶部找到一处凹位,把圆珠放上去。柔和的光线立即笼罩整个山洞。
不知何时,山洞里满是水,冰冰冷冷的,却没有海水特有的腥咸。贺兰一哆嗦,不是海水,难道是旁边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