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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节

寻秦记-第28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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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少龙知她对男人经验丰富,察觉自己对她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故而自苦自怜。歉然道:“一来我觉得美美你已是有主名花,不该侵犯。最重要是现在身陷险境,正忧心如何离开,所以难以放开怀抱,和美美你享受鱼水之欢。”
  单美美释然,旋又蹙起秀眉道:“你既能来,自然也有本事离开吧?”
  项少龙苦笑着把来此的经过如盘奉上。
  单美美听罢咬着下道:“你既然找到我门上来,我自然也要把你安全送走。”
  项少龙享受着那“夜半无人私语时”的温馨感觉,一颗心像溶化了般,叹了一口气,咬着她小耳道:“这样你可太危险了,而且有太多不可测知的变数在内,我绝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单美美一阵感动,叹道:“这世上恐怕只有项少龙才肯这么为人设想。项少龙啊!怏想想办法吧,只要我单美美办得到的,我就肯去为你办。”
  项少能把她搂个结实,把脸埋到她秀发裹,嗅吸着她的香气,整个人松弛下来,柔声道:“你大王有没有告诉你这后宫内有逃离王城的地道呢?”
  单美美娇躯剧颤,娇呼道:“我差点忘了!确有这么一条地道,就在这寝室内。”
  旋又苦恼道:“但开锁的钥子却掌管在内侍长手上,我打不开来哩!”
  项少龙大喜道:“那就更好了,就算我走后给人发觉,你也可推个一乾二。”
  单美美奇道:“你懂得开锁吗?”
  项少龙挪开了一点,细审她在柔和灯光下的如花玉容,微笑点头,又轻吻了她香,才道:“你知否地道的出口在那裹呢?”
  他心情转佳,开始感受到在被窝裹磨的引诱力,生出了肉欲的冲动。
  单美美显是感受到他的压迫,春意盎然地瞅了他两眼,再赧然埋入他宽阔的胸膛道:“大王说地道的出口在离东城城门半里许一个养马厂的天井处。”
  项少龙心中叫妙,如此就可凭快马逃生。不过仍有东门那一个关口,心中一动,又问起她刚才曾到哪里去。
  单美美用力抱紧他,闭目呻吟道:“我是去看一位姐妹,明天她就要到齐国去了。唉!
  项少龙啊!你不用这么快走吧!王宫的生活太刻板苦闷了,可以活活把人闷死的。“
  项少龙苦笑道:“后悔吗?”
  单美美睁开美目,神色茫然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昨晚我才梦见醉风楼,和豫姐像往常般在花园裹玩抛球,唉!她们怎样了?”
  项少龙听得心中一酸,问道:“他对你好吗?”
  单美美呆了半晌,低声道:“我也弄不清楚,自做了魏王后,他变得很厉害,有时梦中也会叫着要杀某个开罪了他的大臣名字。若非人家有了身孕,说不定会央你带我走呢。”
  项少龙的欲火立时退得一滴不剩,清醒过来。暗忖在这等时刻,怎也得保留体力,自己前几天才曾大病一场,更不适宜和单美美颠莺倒凤。岔开话题道:“你刚才去见的姐妹,是否叁大名姬之首的凤菲?”
  单美美点头道:“是的!我们还曾说起你来,她很欣赏你哩。”
  接着兴奋起来道:“不若求她掩护你出城好吗?她是很有办法的人哩!”
  项少龙断然摇头道:“不!我不想牵累任何人?她为何要到齐国呢?”
  单美美答道:“是为了齐王的五十大寿,听说石素芳和兰宫媛都应遨到那襄去。且包括秦国在内,各国都会派代表去贺寿。”
  项少龙听得糊涂起来,讶道:“燕赵两国不是和齐国交战吗?为何忽然又会和好起来呢?”
  单美美摇头道:“对这种事我也不太清楚。听大王说:好像齐王到现在仍决定不了谁当太子,其中牵涉到田单的权力,所以大王很热衷于齐国太子策立的问题。”
  项少龙此时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去理齐人的内政,低声道:“乖美美!快告诉我地道的入口在哪裹?”
  单美美骇然道:“不要那么快走好吗?我有办法把你藏上几天哩!待风头火势过后再走,不是更安全吗?”
  项少龙吻了她香,断然道:“不!我定要趁现在大雪时走,雪停后便走不了。”
  单美美不舍地把他搂紧,凄然道:“搂着你,就像把往昔最可贵的全拥有了,你却那么不停嚷着要走,项少龙啊!不要对人家那么无情好吗?”
  项少龙心中一阵感触,知道单美美并不是真的爱上自己,那是一种混杂了感激和怀念的复杂心情,加上深宫寂寞,所以才渴望自己留下来陪她。
  但他心中也不无怜惜之意,在她温软香滑的红上轻轻啜了一下,柔声道:“我怎舍得无情待你呢?不过我现在定要保留体力,以应付艰苦的逃亡生涯。”
  单美美回吻了他一口,脸泛红霞道:“我不再迫你好了!但你总该有点表示,例如摸摸人家的身体,那将来就不致会轻易忘掉美美。”
  项少龙听得心中一荡。
  说真的,这么搂着一个丰满而充满青春活力的动人胴体,兼之阵阵幽香随着被窝的温热送入鼻中,若说不血脉贲涨,就是骗人的了。
  不由探手在她背臀间来回爱抚。
  单美美登时呼吸急促起来,水蛇般在他怀裹蠕动揉贴,更挑起项少龙的情欲火。
  项少龙的手扩大了活动的范围,由她的大腿上移至俏脸,其中不可对人言的过程,令这对男女都生出既销魂又刺激的偷情滋味。
  项少龙此时如箭在弦,不得不发,正要翻身把她压着时,单美美推开了他,娇喘细细道:“地道入口就在大衣柜裹,下面是块活板揭起它就可见到锁死了的地道入口。”
  项少龙惊醒过来,心中感激,知她是怕影响了自己体力,所以强自克制。
  和她来了个炽烈得可把两人熔掉的热吻后,他跳下榻来,正要拉开柜门时,想起一事道:“究竟有没有别的入口呢?”
  单美美道:“御园内有两个入口,宫内的人都知道。”
  项少龙搂了她一下,道:“那就更好了,因出口既多,我走后纵使给人发觉,都不会怀疑到你头上来。”
  再缠绵一番后,这才再踏上逃亡之路。
  第八章 歌舞伎团
  项少龙无惊无险从地道钻了出来。
  那是个养马厩旁的大水井。出口在井壁中间处。离开水面有七、八尺,还有石隙供踏足登上井口。
  他由井口探头出来时,雪已停了,天际微现曙光,一列马厩排列左方处,还有几间养马人起居的房舍。
  这类养马厩非常普遍,有公营的,也有私管的。马匹多来自城外的牧场,供权贵和付得起钱的人购马租马。
  项少龙摸到马厩里,正犹豫该否顺手牵羊偷他一匹,但又怕目标过于明显。忽有人声传来,吓得他忙躲到一角,以喂马的禾草掩盖自己。
  来的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道:“张爷放心好了,上头早有关照,要小人拣最好的四匹马给你们。唉!现在我们大梁谁不想看到你们小姐称绝天下的歌舞呢?小人能为她尽点心力,实是莫大荣幸。”
  姓张的汉于显然很会摆架子,只是闷哼一声,来到项少龙藏身附近的马栅处,道:“这匹看来不错,牙齿整齐雪白,是甚么种的马?”
  那管马房的道:“这是来自北方鹿原的纯种马,既好看又耐劳,张爷真有眼光。”
  张姓汉子沉吟片晌后,道:“我着你们找的御者找到了吗?这一晌我们真是多事,好好一个人竟会忽然病死了,累得我要四处找人。”
  那马房的头儿道:“能为小姐和张爷做事,小人怎会不竭尽全力,我已找得个叫沈良的人,曾为无忌公子驾过车,又精通武技,样子还相当不错,绝对吻合张爷的条件。”
  接着低声道:“他是小人的老朋友,张爷该明白,现在大梁没有人敢用无忌公子的旧人,否则凭沈良那种技术,怎会赋闲了整整两年。”
  张姓汉于冷哼道:“他在哪里?”
  马房头儿赔笑道:“他不知张爷会这么早来,此刻怕仍在睡觉,张爷先到屋内喝口热茶,小人这就去唤他来叩见张爷。”
  张姓汉子道:“我哪有时间去喝茶,你先给我拉马出来,我立即给你付钱,然后你再召那家伙来,来迟了休怪我不等他。要知我们并非没有其他御者可用。”
  接着是牵马的声音,两人到另一马厩去了。
  项少龙暗叫天助我也,连忙取出偷来的衣服换上。
  这套衣服在那平丘君的箱子里是最不起眼的,很适合沈良这种落难豪门仆人的身分穿用。
  把旧衣藏到密处后,那马房头儿已离开马厩,朝房舍那边走去,显是要把那沈良弄醒。
  项少龙闪了出去,见那张爷正审视四匹健马,乾咳一声,迎上去一揖到地道:“小人沈良,请张爷恕过迟来之罪。”
  那张爷想不到他来得这么快,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闪过满意的神色,目光落到他的血浪剑处,淡淡道:“我叫张泉,是凤小姐的正管事,你当当过魏无忌的御者,当然知道规矩。
  每月五两银子,若凤小姐满意的话,你还可长期做下去。“张泉年在三十许间,一面精明,但样子却颇为庸俗,唇上留了两撇浓胡,有点酒色过度的神色。
  项少龙忙不迭答应。
  张泉道:“时间无多,我们走吧,又快下雪了。”
  项少龙暗叫谢天谢地,戴上斗篷,牵马随他去了。
  离城的过程出奇地顺利。
  最讽刺就是来送行的达官贵人多不胜数,而他这大逃犯就正置身在他们中间。
  还未抵达城门,大雪又从大而降,戴上斗篷,箍上挡风口罩的他低垂着头,况且这又是御者的正常装束,自然谁都不生怀疑。最妙是因他坐在御者的位置,使人察觉不到他雄伟的身型。
  本来他还怕凤菲会把他认出来,却幸好他根本没有和风菲照面的机会。
  且这时的他满面胡须,凤菲若非留神看他,也绝不会轻易识破他就是项少龙。
  说来好笑,他本不想惊动单美美,但终是赖她的帮助逃离王宫。他也更不欲牵连上无甚交情的凤菲,但最后仍是靠她闯过东城大门这一难关。
  今次可谓绝处逢生。
  希望自此一帆风顺,安然归秦。
  他当然不是想到齐国去,只要觑准机会,便会立即开小差溜掉。
  魏人对凤菲非常礼待,派了一队五百人的轻骑兵,沿途护送,由一名叫敖向的偏将领队。
  凤菲的歌舞团人多势众,坐满了十多辆马车。舞姬乐师加上婢仆,数达二百人,只是支付每人的薪酬便不得了,可见凤菲的收入是多么丰厚。心中不由想起在他身后车厢内的绝色美女,更记起当日和她在小楼内喁喁私语的动人情景。
  她等若二十一世纪歌坛的超级巨星,不过能欣赏到她歌舞却是权贵的专利,一般平民百姓均无此福缘。
  车马队离开了大梁后,渡过大沟,朝北直走,到了济水时,早有五艘三桅巨舶在等候。
  项少龙这才知道为何要趁早起程,因为此时已时近黄昏。
  当他见到魏兵亦陪同登船时,不禁心中叫苦。
  倘如若就是如此这般被迫着到齐国去,那真是糟透了。
  这么顺流而下,只四、五天就要进入齐境,那时想折返赵境,又要费一番手脚。
  不过这时再无其他选择,硬着头皮登上船去。
  五艘大船,魏人占了三艘船,凤菲这边占两艘。
  这使项少龙因不须日夕对着魏兵而松了一口气。
  他乘的是风菲起居那艘船。这时他的身分在这舞伎团里是最低下的阶层,被分配到底舱只有一个小窗的房里,还要与其他御者仆役挤在一起,六个人共用一房。
  其他御者不知是否因他抢了为凤菲驾车的荣耀,联起来排挤他,且他们进房后立即开赌,却没有邀他加入。
  项少龙乐得如此,晚饭后钻到一角席子上的被窝里,蒙头大睡。
  那些人还故意说些风言风语,其中有些辱及他的“主子”信陵君,指桑骂槐,项少龙心中好笑,又确实事不关己,很快便睡得不省人事。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地大腿处一阵剧痛,睁眼一看,原来是其中一个叫谷明的御者重重踢了他一脚。
  项少龙大怒坐了起来,喝道:“甚么事?”
  另一名御者富严抱着双膝,一副流氓无赖的样儿般靠壁坐在一角笑道:“沈良你是那年出生的,是否肖猪,否则怎会睡得像条死猪般?”
  其他人一起附和哄笑,充满鄙屑嘲讽的味道。
  另一个叫房生的,他是唯一没取笑项少龙的人,低喝道:“不要耍人了。沈良!天亮了,随我来吧!”
  项少龙按下心头怒火,随他出房去了。
  来到舱板上,只见天空放晴,两岸一片雪白,心情豁然开朗,把刚才不愉快的事都抛诸脑后。
  众仆役正在排队轮候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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