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教父-第72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转脸对着克罗斯。克罗斯手里握着一支很小的手枪。“不让血流到家具上,”克罗斯说,“我要告诉你,我从不认为你的帽子漂亮,我也从不相信我父亲是让行凶抢劫犯杀害的。”
丹特心想:他妈的洛西上哪儿去了?他大声呼唤他,同时又想:这种小口径手枪绝对抵挡不住他。
克罗斯说:“你这一辈子都是圣迪奥家族的人。”
丹特急忙向旁边躲闪,随即朝克罗斯扑去。他的策略生效了,子弹打在他肩膀上。他欣喜了一刹那,觉得他要得胜,不想那颗子弹炸掉了他的半个手臂。他认识到毫无希望了。接着,他真让克罗斯感到震惊。他用那只没受伤的手臂,猛地扯起地板上的塑料布,卷成了一个球。鲜血汩汩地从他身上淌下,他双臂缠满了塑料布,摇摇晃晃地往后退,随即举起塑料布做银盾。
克罗斯逼上前去。他蓄意朝塑料布上开枪,然后又开枪。子弹一爆炸,丹特的脸上几乎沾满了染成红色的塑料碎片。克罗斯再开枪时,丹特的左边大腿几乎从身上脱落了。丹特倒下去了,白色的地毯溅上了一个个红色的同心圆。克罗斯在丹特身边跪下来,拿塑料布把他的脑袋裹起来,再对着上面开枪。那顶文艺复兴式的帽子还戴在他头上,虽然被打得向上炸开,但依然跟脑袋连在一起。克罗斯发现,这顶帽子是被一只夹子固定在脑袋上,不过是固定在一只空脑壳上,似乎在漂浮。
克罗斯立起身,把枪插进腰背后面的枪套里。恰在这时,利亚走了进来。两人对视着。
“大功告成,”利亚说,“到浴室里洗一洗,然后回到酒店。把你的衣服处理掉。我要把枪拿去擦干净。”
“还有地毯和家具呢?”克罗斯问。
“都由我来管,”利亚说,“洗一洗,回去参加庆祝会。”
克罗斯走了以后,利亚见大理石面桌上有一支雪茄,便点燃抽了起来,一面抽一面查看桌上有没有血迹,结果没有找到。但是,沙发和地板上却浸满了血。唉,这就麻烦了。
他拿塑料布把丹特的尸体裹起来,由两个下属帮忙,装进了那只空帆布袋。随后,他把屋里的塑料布全都集拢起来,装进了同一只布袋。装好以后,就把束带拉紧。他们先把装着洛西的袋子搬到别墅的车库,扔到汽车上。然后又跑了一趟,去搬装着丹特尸体的袋子。
利亚·瓦齐将那辆运货车做了改装。货箱分为两层,中间有个空问。利亚及其下属将两只袋子塞进空间里,然后把两层的带子扎起来。
利亚是个称职的人,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货车里有两罐汽油。他亲自把它们提到别墅里,洒在地板和家具上。他安了个导火线,可以给他5分钟撤离的时间。然后他就爬上汽车,开始了向洛杉矶的长途行驶。
在他前面和后面,是他小分队的成员。
第二天清晨,他才把车开到正在等候他的快艇前面的铺路上。他卸下两个袋子,把它们搬到快艇上。快艇驶离了海岸。
将近正午时分,快艇开到远离海岸的大海上,他监视下属把装着两具尸体的铁笼缓缓地投到大海里。这两个人领受了他们最后的圣餐。
莫莉·弗兰德斯跟着她那位特技替身演员溜走了,不是跑到别墅,而是跑到特技演员在酒店的卧室里,因为莫莉虽说喜欢淡薄名利的人,但却多少有一点好莱坞的势利观念,不想让人知道她在跟一个下等人胡搞。
天刚破晓的时候,庆祝会也接近了尾声,只见太阳冉冉升起,像是预示不祥地穿着红衣裳,一道细细的蓝烟袅袅上升,去迎接初升的太阳。
克罗斯洗了个澡,换好了衣服,然后又回到了庆祝会上。他跟克劳迪娅、博比·班茨、斯基皮·迪尔和迪塔·托米坐在一起,欢庆《梅萨丽娜》的巨大成功。突然,从外面传来惊慌失措的叫喊。好莱坞的人都往外跑。克罗斯也跟了出来。
一道细细的火柱呼呼地往上冒,窜得比拉斯维加斯商业街的霓虹灯还要高。火柱以沙山为背景,形成了一个大枕头状的梅雨和玫瑰色的云彩。
“哦,天哪,”克劳迪娅说,一面紧紧地抓住了克罗斯的肩膀,“是你的一幢别墅。”
克罗斯闷不作声。他望着别墅上空的绿色旗帜被烟火吞噬了,听见救火车呜呜地驶过商业街。为了掩饰他杀人留下的血痕,1,200万美元被付之一炬。利亚·瓦齐是个称职的人,他不惜代价,不招致危险。
第二十三章
吉姆·洛西因为正在休假,他的失踪是在华厦起5天后才被发现。当然,从没有人向官方报告丹特·克莱里库齐奥的失踪。
警方在调查中,发现了菲尔·夏基的尸体。洛西成了怀疑的焦点,警方认为他想逃避审问而跑掉了。
洛杉矶的侦探来找克罗斯谈话,因为人们是在华厦大酒店最后看见洛西的。但是,没有迹象表明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克罗斯说,他在庆祝会那天晚上只见过他一面。
不过,克罗斯担心的不是警方。他在等候唐·克莱里库齐奥传唤他。
克莱里库齐奥家的人肯定知道丹特失踪了,他们肯定知道他最后是在华厦露面的。那他们为什么不来找他了解情况呢?这件事能这么轻易地了结了吗?克罗斯决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
他继续日复一日地经营酒店,忙于筹划重建烧毁的别墅。利亚·瓦齐确实负责消除了血迹。
克劳迪娅来看他。她满怀激动。克罗斯叫服务人员把饭送到房间里,他们可以私下交谈。
“这事你准不会相信,”克劳迪娅对克罗斯说,“你妹妹要当洛德斯通制片厂的厂长啦。”
“恭喜,”克罗斯说,一面亲切地拥抱她,“我以前总说你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最坚强的人。”
“我看在你的分上参加了父亲的葬礼。我对谁都是这么说的。”克劳迪娅皱着眉头说道。
克罗斯笑起来了。“确实如此,你把一家人都惹恼了,只有唐例外,他说:‘让她去制作电影吧,愿上帝保佑她。’”
克劳迪娅耸了耸肩。“我才不在乎他们呢。不过,让我告诉你出了什么事,因为事情太奇怪了。我们乘坐博比的飞机离开拉斯维加斯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洛杉矶下了飞机,可就全乱了套。侦探逮捕了博比。知道为什么吗?”
“拍摄蹩脚的电影呗。”克罗斯打趣说。
“不,听着,这事真奇怪,”克劳迪娅说,“你记得班茨带去参加庆祝会的那个约翰娜姑娘吗?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唉,到头来她只有15岁。侦探按法定强奸罪和逼良为娼逮捕了博比,因为他把那姑娘带过了州界。”克劳迪娅冲动中瞪大了眼睛,继续说:“不过这全是诬陷。约翰娜的父母亲在那里大喊大叫,说他们的可怜孩子被一个比她大40岁的男人强奸了。”
“她看上去的确不像15岁,”克罗斯说,“不过她确实像个老练的骗子。”
“眼看事情要闹得不可收拾,”克劳迪娅说,“多亏老练的斯基皮·迪尔把事情揽过来,帮助班茨摆脱了当时的困境,使他没有被逮捕,整个事情也没让新闻媒介宣扬出去。所以,一切似乎都很顺当。”
克罗斯笑了。显然,戴维·雷德费洛还是那么老练。
“这不是闹着玩的,”克劳迪娅责怪说,“可怜的博比被人诬陷了。那姑娘硬说博比在拉斯维加斯逼着她性交。那做父母的硬说他们不稀罕钱,而是要制止将来再有人强奸天真的少女。整个制片厂闹翻了天。多拉和凯文·马里昂给搞得六神无主,说起要卖掉制片厂。这时,斯基皮又把事情揽过来。他签了一个契约,让那姑娘主演一部成本较低的影片,电影剧本由她父亲来写,要给他们不少的钱。然后他就让本尼·斯莱用一天时间修改剧本,也给不少的钱。顺便提一下,这主意不赖,本尼颇有几分天才。我们都安排好了。后来,洛杉矶的地方检察官非要起诉不可。就是洛德斯通支持当选的地方检察官,伊莱·马里昂当国王对待的地方检察官。斯基皮甚至要在制片厂营业部给他个差事,工作5年,每年100万美元,可是被他拒绝了。他坚决要求解除博比·班茨制片厂董事长的职务。然后他才肯做交易。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顽固。”
“一个不受贿赂的政府官员,”克罗斯一面说,一面耸耸肩,“正巧碰上了。”
他又想起了戴维·雷德费洛。雷德费洛会极力否认天下还有这样的畜牲。克罗斯在设想雷德费洛会如何处理这一切。雷德费洛大概会对地方检察官说:“我在贿赂你履行你的职责吗?”至于谈到钱,雷德费洛马上就能开出一个极高的价钱。2,000万美元,克罗斯心想。制片厂本是一宗100亿美元的买卖,2,000万美元算得了什么?再说地方检察官不担任何风险,他可以严格按照法律行事。这事棒极了。
克劳迪娅还在讲话,速度很快。“不管怎么说,班茨必须下台,”她说,“多拉和凯文很乐意卖掉制片厂,加上要给他们拍摄5部片子开绿灯的交易,还要给他们装进腰包10亿美元的现金。这个意大利小不点来到制片厂,召开了一次会议,宣布他要当新的业主。随后,完全出乎意料之外,他任命我作制片厂厂长。斯基皮气坏了。如今我成了他的老板。这事荒唐吧?”
克罗斯乐滋滋地望着她,随即笑了笑。
突然,克劳迪娅往后退了退,瞅着她哥哥。她的眼睛比他以前见到的更阴郁,更尖锐,更机灵。不过,她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嘴里说道:“就像小伙子一样,对吧,克罗斯?我干起来就像小伙子一样,而且还不用去搞任何人……”
克罗斯有些惊讶。“怎么回事,克劳迪娅?”他问,“我觉得你挺开心。”
克劳迪娅笑了笑。“我是挺开心。我可不是傻子。因为你是我哥哥,而我又爱你,我便想让你知道,我没有被愚弄。”
她走过去,挨着他坐在长沙发椅上。“我说我是为了你而参加了爸爸的葬礼,这是在撒谎。我之所以要参加,是因为我想成为某个整体的一部分,他是那个整体的一部分,你也是那个整体的一部分。我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我不能再置身局外。不过,克罗斯,我确实憎恨他们搞的那一套。就是唐和其他人。”
“这意思是说你不想经营制片厂啦?”克罗斯问。
克劳迪娅放声笑了。“不,我倒愿意承认,我还是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人。我想制作好电影,赚好多钱。电影是强大的武器,克罗斯。我可以制作一部描绘伟大女性的影片……当我把家族的天赋用于好事而不是用于坏事的时候,让我们瞧瞧会产生什么作用。”两人都笑起来了。
这时,克罗斯搂住了她。他吻了吻她的面颊。“我觉得棒极了,的确棒极了!”他说。
他这话既是对她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因为,如果唐·克莱里库齐奥让她做了制片厂的厂长,那他就没把克罗斯和丹特的失踪联系在一起。整个计划奏效了。
他们吃完了饭,前后谈论了几个小时。克劳迪娅起身告辞的时候,克罗斯从桌子上拿起一包黑色筹码。“到赌桌上去赌一把。”他说。
克劳迪娅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脸腮,说道:“只要你别再摆出那副兄长的架势,像个孩子似地跟我说话。上一次我真想把你打倒。”
克罗斯拥抱她,跟她贴得这么近,真有一种惬意的感觉。他在一时的脆弱中,说道:“你知道,我把我三分之一的资产留给了你,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我有的是钱。因此,你要是想叫制片厂滚蛋,你随时都可以这样做。”
克劳迪娅两眼亮闪闪的,说道:“克罗斯,谢谢你为我操心,不过,即使得不到你的财产,我也可以叫制片厂滚蛋……”蓦然间,她露出了着急的样子。“出什么事了吗?你有病吗?”
“没有,没有,”克罗斯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感谢上帝,”克劳迪娅说,“既然我加入进来了,也许你可以退出去。你可以脱离克莱里库齐奥家族。你可以自由。”
克罗斯笑了。“我是自由的,”他说,“我很快就要离开,跟阿西娜一起住在法国。”
第十天下午,乔治·克莱里库齐奥来华厦看望克罗斯,克罗斯觉得胃部有一种虚脱感,他心里明白,他要是不撑住,就会导致惊慌失措。
乔治让他的保镖待在套房外面,跟酒店的保安人员在一起。但是,克罗斯并不存有幻想,他自己的保镖都会听从乔治的命令。见到乔治的面,他心里也不觉得踏实。乔治似乎瘦了,面孔煞白。克罗斯第一次发现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