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教父-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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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唐已活不了多久了,这就要移交权力。要是皮皮当上乔治的得力助手,那可怎么办?要是皮皮凭借武力篡权可怎么办?假若真出现这种局面,克罗斯主要靠他在华夏股份中获得的大量财富,便可青云直上了。
因此丹特确信,他是有实实在在的理由的,并非因为他恨皮皮,恨他胆敢当着家族的面批评他。
丹特早就与吉姆·洛西进行了初次接触,当时乔治决定,应该给丹特一点权力,指定他替家族向洛西支付薪水。
当然,也对丹特采取了一些保护措施,以防洛西叛变。双方签订了契约,写明洛西担任家族掌握的一个保安公司的顾问。契约明确说明彼此坦诚相见,并向洛西支付现金。但是,在保安公司的纳税档案中,这笔钱将写入开支报表,洛西以化名身份作收款人。
丹特向洛西支付了几年薪水之后,与他建立了比较密切的关系。他没有被洛西的名声所吓倒,而把他视为一个处在人生当口的人,就想为晚年积攒一大笔钱。洛西什么事都要插手。他保护毒品贩子,拿克莱里库齐奥家族的钱保护赌博,甚至玩弄强制手段,逼迫某些实力雄厚的零售商支付额外的保护费。
丹特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要给洛西留下个良好的印象。他那狡黠而刻薄的幽默感,以及他对公认的道德准则的藐视,都很投合洛西的心意。洛西讲起他与黑人作斗争的辛酸故事,说黑人正在摧毁西方文明,丹特的反应尤其令人满意。丹特本人并没有种族偏见。黑人与他的生活毫无干系,若是真有什么干系,就会被无情地清除掉。
丹特和洛西有一个共同的强烈欲望。主要不是受性欲驱使,而是为了显示淫威。丹特去西部的时候,两人便开始凑到一起。他们一道吃饭,一道逛夜总会。丹特始终不敢把他带到拉斯维加斯和华厦大酒店,这对他没有什么好处。
丹特喜欢告诉洛西,他起初如何卑躬屈膝地拼命追求女人,而女人如何仗着美貌而飞扬跋扈,后来他又如何喜欢这种飞扬跋扈,只要他略施点诡计,就能让她们摆脱不了勉强委身于他的命运。洛西有点藐视丹特的诡计,他会告诉他,他如何凭借自己出众的阳刚之气,从一开始就把女人制服,然后再侮辱她。
他们两个都声称,要是哪个女人对他们的求爱无动于衷,他们决不会强迫她做爱。他们两个都认为,阿西娜·阿奎坦恩若是给他们个机会,倒会是个称心的目标。他们一起在洛杉矶夜总会勾引女人时,还要经常交换意见,嘲笑那些自负的女人,她们自以为可以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然后拒绝干那最后一件事。有时候,女方要发出极其强烈的抗议,洛西便会亮出他的盾形徽章,告诉这些女人说,他要以卖淫为名把她们抓起来。由于她们许多人都是些柔弱的妓女,这一招果然奏效。
在丹特的精心安排下,他们在亲密无间的气氛中度过一个个夜晚。洛西不讲“黑鬼”的故事时,就试图描绘各类妓女的特征。
首先是不折不扣的妓女,她们伸出一只手要钱,用另一只手抓住你的下身。接下来是柔弱的妓女,她们让你吸引住了,跟你友好地做爱,在你早晨要离开的时候,向你要张支票付房租。
接着是另一种柔弱的妓女,她们爱你,也爱别人,而且建立了一种长期的关系,每个节日都要赠送珠宝礼物,包括劳动节。然后是独立的坐办公室拿薪水的秘书、客机女服务员、高档商店售货员,她们在吃过一顿昂贵的晚餐之后,请你到她们的房里喝咖啡,然后甚至连手淫都不给你来一下,就把你光着屁股撵出去,让你在大街上挨冻。这是她们最爱耍弄的花招。
一天夜晚,他们在威尼斯的勒奇努瓦餐馆吃过晚饭之后,丹特建议沿着人行道散散步。他们坐在一条长椅上,观看行人来来往往,漂亮的年轻姑娘脚蹬滚轮溜冰鞋,各种肤色的男妓跟在后面追赶,一面宝贝心肝地呼喊。柔弱的妓女在出售T恤衫,上面装饰着两人看不懂的格言。克利须那派教徒端着讨饭碗,留着胡须的歌咏队带着吉他,一家家人带着照相机,而映衬他们的则是黑沉沉的太平洋,沙滩上有一队队的男女躺在毯子底下……
“我有合理的根据把这里的每个人都关起来。”洛西笑着说道,“真是个乱糟糟的动物园。”
“甚至包括那些脚蹬旱冰鞋的漂亮小妞?”丹特问。
“她们的阴道是个危险的武器,我真想把她们抓起来。”洛西说。
“这里没有多少黑家伙。”丹特说。
洛西伸开手脚躺在沙滩上,他说这话时,还颇像那么回事似地模仿南方口音。
“我看我对我的黑人兄弟也太狠了,”他说,“正如自由主义者常说的,这完全因为他们以前是做奴隶的。”
丹特等着他的妙语。
洛西叉起手来搭在脑袋后面,上衣往后一扯,露出了手枪皮套,想要吓跑愣头愣脑的流氓。谁也没有理会他,他一迈步走上人行道,人家就看出他是个警察。
“甘当奴隶,”吉姆·洛西说,“真是不成体统。生活太安逸了,也就变得太想依赖别人了。独立自主太辛苦了。他们在种植园里干活,有人照料他们,每日三餐,免费住房,既有衣服穿,又有良好的医疗条件,因为他们算得上是宝贵的财富。他们甚至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管。想想看。种植园的主人就搞他们的女儿,生下孩子就让他们干一辈子活。他们确实是在干活,不过他们总是在唱歌,这样一来,他们怎么能卖劲呢?我敢打赌,5个白人能干100个黑鬼的活。”
丹特一听乐了。洛西不是说笑话吧?不过这没关系,他表达的是万种情绪,不是理性的看法,他的话表达了他的基本观点。
他们过得很愉快。这是个宜人的夜晚,他们观察的世界给他们一种舒适的安全感。这些人从不对他们构成威胁。
这时,丹特说:“我要向你提一个十分重要的建议。你是先要报偿,还是先要冒险?”
洛西冲他笑笑。“总是先要报偿。”
丹特说:“预付20万元现金。一年以后,让你担任华厦大酒店的保安主任。薪水是你现在所得的5倍。费用帐户,大型轿车,包吃包住,还尽情满足你的淫欲。你要对酒店的歌舞女郎做全面的背景调查。加上你现在所得的红利。而且你不用承担主要射手的风险。”
“听起来倒不错,”洛西说,“但是,总要打死什么人吧。这就有风险了,是吧?”
“风险由我承担,”丹特,“我来开枪。”
“为什么不让我来呢?”洛西问,“我有警徽,开枪是合法的。”
“因为你事后活不了6个月。”丹特说。
“那我做什么?”洛西问,“拿羽毛搔你的屁股?”
丹特说明了整个行动。洛西吹起口哨来,表示他很赞赏这个大胆而巧妙的主意。
“为什么要干掉皮皮·德利纳?”洛西问。
“因为他要叛变。”丹特说。
洛西仍然显得有些迟疑。这将是他第一次犯残杀罪。丹特决定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你记得博兹·斯坎内特自杀那件事吗?”他说,“那是克罗斯干的,不是亲自动手,而是让一个名叫利亚·瓦齐的家伙出面。”
“他长得什么样?”洛西问。丹特把瓦齐描绘了一番,洛西意识到,他那次在酒店大厅拦住斯坎内特的时候,就是这个人跟着他。“我在哪里能找到瓦齐这家伙?”
丹特思量了半晌。他这样做破坏了家族唯一一条真正神圣的法规,唐的法规。不过,这可以除掉克罗斯,而等皮皮一死,克罗斯就会是个很可怕的人。
“我决不会告诉任何人我是从哪里听说的。”洛西说。
丹特又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瓦齐住在内华达山脉一带我家的一座猎屋里。不过,在我们没干掉皮皮之前,不要采取任何行动。”
“当然,”洛西说,他还是要照自己的意愿行事,“我马上就能得到20万元的预付款,是吗?”
“是的。”丹特说。
“听起来不错,”洛西说,“有一个问题。如果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来追究我,我就把你抛出去。”
“不要担心,”丹特亲切地说道,“我要是听到这样的事,就先杀了你。好了,我们得订出详细的计划。”
事情完全像他们计划的那样。
当丹特朝皮皮·德利纳身上连击6发子弹,当皮皮低声沉吟,骂了他一声“该死的圣迪奥家的狗杂种”时,丹特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狂喜。
第二十章
利亚·瓦齐第一次故意违背了他的老板克罗斯·德利纳的命令。
这是不可避免的。吉姆·洛西侦探又去了一趟猎屋,并且又问起了斯坎内特的死。利亚说他根本不认识斯坎内特,那一次他只是碰巧待在酒店大厅里。洛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轻轻给了他个耳光。“好吧,你这个意大利小孬种,”他说,“我不久就要宰了你。”
在他的心目中,利亚宣判了洛西的死刑。不管出了别的什么事,只要他知道自己未来凶多吉少,那他一定要让洛西活不成。不过,他必须小心翼翼。克莱里库齐奥家族有严格的规定,从不伤害警官。
利亚记得,他曾开车送克罗斯去见洛西的退休搭档菲尔·夏基。他从不相信,夏基会为5万美元的许诺而守口如瓶。他认为夏基一定把那次碰头的事告诉了洛西,说不定他还看见瓦齐坐在汽车里等候。要是果真如此,克罗斯和他就十分危险了。对于克罗斯的看法,他基本上是不相信的,警官就像是黑手党党员一样抱成一团。他们有他们的保密禁规。
利亚找来他的两个战士,开车把他从猎屋送到了圣莫尼卡的菲尔·夏基家。他相信,只要跟夏基谈一谈,他准会知道这家伙有没有把克罗斯去找他的事告诉洛西。
夏基的屋外见不到人影,草坪上除了一台废弃的割草机以外,一片空荡荡的。但是车库的门却开着,利亚顺着水泥路走到门口,按了按门铃。没人答应。他继续按铃。他试了试门柄,门没有锁,他需要作出抉择:是进去,还是马上离开?他拿领带下端擦去门柄和门铃上的指纹,然后走进小门厅,呼喊夏基的名字。还是没人回答。
利亚到房里查找,两间卧室都空空如也,他查看了壁橱和床底下。再来到起居室,查看了沙发底下,翻了翻坐垫。然后走进厨房,来到露天的餐桌跟前,只见上面放着一盒牛奶,还有一只纸盘,里面摆着一只吃掉一块的奶油三明治,一块边缘抹着脱水蛋黄酱的白面包。
厨房里有一道装有板条的棕色门,利亚把门打开,见到一个不深的地下室,只需往下走两级木板台阶,有点像是没有窗户的落地房问。
利亚·瓦齐走下两级台阶,往一堆旧自行车后面看了看。他打开装有两扇大门的壁橱,里面只挂着一身警服,地板上摆着一双笨重的黑皮鞋,黑皮鞋上放着一顶缀有饰带的街警帽。只有这么多衣物。
利亚走到放在地板上的一只箱子跟前,打开箱盖,只觉得轻得出奇。箱里装满了叠得整整齐齐的灰毯子。
利亚走出地下室,站在露台上,凝望着大海。把尸体埋在沙滩上是鲁莽的,因此他打消了这一推测。也许有人来抓走了夏基。但是,刺客有被人发现的危险。再说,要刺杀夏基也是很危险的。因此,利亚推断,要是夏基已经死去,他必定还在这座房子里。他立即回到地下室,从箱子里扯出了所有的毛毯。果然,在箱子底部,先见到了那只大脑袋,然后是那瘦削的身躯。夏基的右眼上有一个洞口,洞口上面有一个像红色硬币似的小血块。由于死了很久的缘故,面部皮肤一片蜡黄,到处布满了黑点。利亚身为一个称职的人,完全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夏基信任的一个人来到他跟前,对准他的眼睛开枪,那些黑点就是弹药留下的痕迹。
利亚仔细地叠好毯子,放回去盖住了尸体,然后离开了这座房子。他没有留下任何指纹,不过他知道,他的衣服上一定沾上了毯子的绒毛。他的鞋上也会沾上。他叫两个战士开车送他去机场,就在等候飞机飞往拉斯维加斯时,在机场购物中心的一家商店买了一身更换的衣服,包括一双新鞋。随即买了一只随身携带的旅行袋,把他的旧衣服装了进去。
到了拉斯维加斯,他住进了华夏大酒店,并给克罗斯留了个信。接着,他彻底冲洗了一番,又穿上了新衣服。他等待克罗斯来电话。
克罗斯打来电话时,他说他要去见他。他带去了那袋旧衣服,一见到克罗斯,头一句话便说:“你可省了5万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