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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修行者的消息_恒实、恒朝法师着-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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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此时,一辆灰色的房车在我身边停下来,上人步出来了。

 

‘哈罗,你好吗?’

 

不可思议地,上人的形象,立刻与心目中的诸佛溶为一体。我简直不能说话;因为无话可说。

 

‘最近有什么特别的境界?’我无从开口,所以保持沉默。

 

上人继续说:‘不要向外求,你所需要的一切,已经在你心里。不用到外面去找。修道就在这儿。。。。。。。。。明白了吗?好了,下次再见,要尽你所能,自强不息!’

 

到底,境界还是境界。我的私欲和习气是根深蒂固的我完全了解自己的毛病。诸佛示现的境界,不久也消逝了。境界不是从我所求而来的;它去时我也不执著。现在,只要下苦功,终有一天,这个境界可能变成恒常的真实。

 

上人在讲解六祖坛经时,曾说:

 

‘当你差不多要开悟之际,若能完全放下一切贪欲,在刹那间,你会恍然大悟。当你真正明白了,你会顿时大彻大悟。’

 

我还要更加放下!

 

这个故事还未曾完。自从亲睹诸佛示现那一天后,,连接几天,我都感到极度烦恼和懊丧,路上的‘魔障’,频频来骚扰。驾车的人向我们撞击,路人向我们咒诅,我的心忐忑不安。为什么呢?

 

因为我执取境界。我觉得这是个小成绩,于是我企图挽留它。还是贪、嗔、痴的老毛病。内有所求,妄想环生。于是我开始懊怒,变得神智昏乱,而魔障随即乘虚而入。

 

这些魔障都是我自心的嗔恚,显形露面而已。任何的攀求,包括求佛,皆不是道。一切攀求源于贪心;求成佛,与求名求利,差不了多少。

 

中道,最不容易行持。真理是真之又真的,每当我稍稍感到满足,我又堕落下来。在每一番严苛的教训和鞭策之下,我便愈加接近如如不动的道体。

 

知足常乐,能忍自安。

 

‘十方所有诸如来,了达诸法无有余,虽知一切皆空寂,而不于空起心念。以一庄严一切,亦不于诸生分别,如是开悟诸群生,一切无性无所观。’

 

—华严经十回向品—

 

弟子 果真顶礼

 

恒朝

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一日  邓肯斯码头

 

师父上人慈鉴:

 

傍晚,一个人在路边把车子停下来,说道:‘我在观察你们俩为人类的罪恶忏悔。为什么你不参加和平工作团?或者去救济贫民?算了吧!人各有志,不能怪你!’

 

在表面上看来,修道似首是‘人各有志’的一回事,说真实的它是每个人的工作,每个众生应有的责任。世上为什么有战争和苦难?因为我怎么自私,还未能放下时刻要‘更多更好’的贪欲;为什么有贫穷、不公正、不道义的情形?因为我还有贪、嗔、痴。息灭贪欲,便是息灭战争;截断妄想,便是饶益世界。

 

华严经上说:

 

‘小世界即是大世界,大世界即是小世界,不可数世界能入一世界,一世界能入不可数世界。’

 

我有一个小型的贪世界,能涉入大型的贪世界;我有一个小型的嗔世界,能涉入宇宙性的嗔世界。如果我不去改善自己的小世界,怎能去改善大世界?万事万物,都在交织相涉。假如我在小世界内持戒清净,这一分清净能涉入‘不可数世界’的清净。我有一分定力,便能补偿天下正气之不足。我有一分智慧,便能增进世上的光明。假如我不勇于改过,我个人的戾气,也会污染全球。

 

修行,尽虚空遍法界,在一切世界里,是所有众生的使命。从前,我并未有明白这一点。上周,一个在泰马批亚斯的家庭,促使我回忆自己孩童时的光景。这个家庭,居住在山谷里的小农庄,他们身心健康,和睦相处,父母带著四个小孩,耕垦农田,足以养活全家。他们的生活契合自然,洋溢著传统道德的纯朴敦厚。所谓‘少欲知足’,他们送来供养时,还说声‘谢谢!’

 

很明显的,这个家很有福报,这是宿植德本的酬报。今生富庶安乐,不受苦难所扰,乃是往昔持戒清净的果报。子女孝顺忠实,与人和平相处,无有怨敌,心安神泰,是往昔修行布施、持戒、忍辱、精进、禅定、智慧等六波罗蜜的硕果。如是因,如是果,一切果报皆由业所感。

 

目睹这个家庭,使我联想到自己的家庭。我生长在一个快乐富庶之家,本来我应该保持著一贯的天真廉洁;可是我被贪欲拉去了。我走上歧路。把自己原有的福报消耗殆尽。假如你有深厚的善根和福得,今生你可能有机会出家修道。这是最高无上的福田,还胜世间上任何的高官厚禄,紫绶金章。

 

而我呢?险些儿在两面都错过了。虽然我有机会去修行,却放不下时刻不停的贪心。如是者在善恶之间奔波,直至精神崩溃。一方面,我不肯舍弃贪欲;另一方面,我追求究竟智慧,这种来回的挣扎,令我变成一个畸形的众生。这个众生,欲以痛苦去了苦,他毁坏律仪,违背师长,不敬父母,与恶友结集,自暴自弃。他不能舍弃世间,又不能在世间过活。他徘徊于真假之间,净染之间,结果他一无所成。用水泡茶,怎会泡出味道?那时候,我企图用叛逆、放肆、青年人的激昂斗志,去追求自由,结果却失败了。

 

我们在路上拜,经过这个小农庄。我默默地怀念我的过去,我差不多把原有的家珍完全糟蹋,我一向太自私了。不能责怪别人,都是我自己不好。

 

可是,目前我是个快乐的出家人,连同一个法侣,一心礼敬万佛城,我怎样获得如此不可思议的福报?

 

无论一个人多么恶劣卑鄙,只要他发一念头忏悔心,生一念善心,他能重新投入佛菩萨的怀抱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诸佛福田,平等无二,湛然寂照,能除一切热恼。诸佛福田,无来无去,如如不动。一向,只是我背觉合尘;诸佛并没有厌弃我。

 

‘譬如大地一,能生种种芽,

于彼无怨亲,佛福田亦然。’

 

—华严经菩萨问明品—

 

诸佛福田在那儿找?我不确实知道。一切唯心造,当我的思想正直清凉,我便置身于诸佛福田。当我的妄想纷飞,我便置身于废墟郊野,被荒草窒息。心,有如一面大明镜。

 

‘譬如净明镜,随其所对质,

现像各不同,业性也如是。’

 

—华严经菩萨问明品—

 

每当我不明白事理,不是说事理本身不清楚,而是我个人的思想混浊不清。每当我诚恳修行,心里的浊水,会顿转为澄清。我不应该去攀求更多更好的,或者去做第一。这是我素来念得滚瓜烂熟的经,它只会惹来很多麻烦。现在我发现,眼前无论有多少,已经足够了。要知足,人到无求品自高。

 

近来,我鞭策自己的舌头和狂心。可是,一边不讲话,一边要做恒实的‘护法’,有时会闹出笑话。上周,一个农场管理人乔治。米勒,邀请我俩到他的农场去休息。三步一拜一向不接受在家人的邀请,所以我们并没有到他的农场停宿。

 

正当我们拜过农场的时候,一个小孩子走过来说:

 

‘嗨!我是彼德米勒,你能到我们家一趟吗?’

 

因为我不便讲话,又猜想他一定认得字,便写了一张简条:

 

‘对不起,我们不拜客。’

 

彼德端详那张简条良久,然后再说:

 

‘好呀,你们是否立刻就来?’

 

我只好再写一张简条:‘我们不拜客,这是我们途中所立的规矩。’

 

彼德再仔细看张简条,点点头,似乎明白了,然后他再问:‘好!你们什么时候来?’

 

原来彼德不认字,我只好对他说:‘好吧,傍晚七时我们来你的农场。’随手指著手表上的‘七’字。彼德频频点头,显得很兴奋。

 

原来他也不懂得看时钟。五点,他回来了,看著我们铺衣服和打坐。他不时凝视著车内观音菩萨的圣像,他又不时地说:‘你们是否现在就来?我们农场里有很多水,你可以把水瓶带来,盛满清水。’

 

终于,我们去了那农场。因为是去接受水的供养,不算拜客。我们也没有踏进茅舍与主人家交谈,一切都进行得干净利落。彼德高兴极了,他带我们去看他的山羊,还供养了火柴和红萝葡。

 

这一次,没有交谈,但一切进行得很顺利,双方也感到快乐。是个好经验,教导我们如何与人融洽相处。

 

弟子 果廷顶礼

 

恒实

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三日  苏鲁麻县 贝壳湾

 

师父上人慈鉴:

 

到无求处便无忧

 

上人,昨天弟子只可以笑自己的愚蠢,我一辈子的所作所为,有如烈日下的冰块,在我眼前深化。我一边拜,一边反省:‘我是谁?’弟子尚不知道,但我已揭穿我的鬼把戏,他是虚伪不实的。果真,是个骗子,是个演员。我的一举一动,无非矫揉造作。自无量劫来,我紧执一个偏见:我是特殊的,得天独厚,非同泛泛,我是第一!

 

于是,我以一切的言行,去符合这个虚幻的形象,我到处撒慌来维持这个骗局,戴假面具,在脸上贴金,好装第一。为了这局闹剧,我呕心沥血。直到目前,置身在渺无人烟的海岸旁,面对粼粼绿波的海鸥三两,我还是煞费苦心,斟酌盘算,为自己的小利益计度,不肯吃亏。这是疯狂的病态,而我一悲子都患上这种毛病。这并非他人强迫我去演的,这局戏是我自作自受的。所谓自编、自导、自演,甚至连观众、批评家——皆由我一个人包办。

 

为什么不去导演喜气洋溢、活泼感人的剧本?世上已经够苦恼了,难道要再多加一点辛酸?

 

我的迷惑从那儿来的?从贪、嗔、痴,从贡高、骄慢、我见。除了虚伪,我还会自私自利,凡事光为自己打算,不知不觉中造了很多罪业。从前,我只懂得向人索取。一辈子所演的戏,就是一幕接一幕,川流不息的贪、嗔、痴。那时候,我还觉得向人索取是天公地道,而自己分毫不用施舍,这才叫做聪明,又叫做求名求利。

 

从女人身上,我索取食物、庇护、爱好。从男人身上我索取知识,和他们宝贵的精神。谁比我更强更好,我便与他们斗争、欺骗、诽谤;谁比我差劲,我便欺淩轻蔑他。日前,我感到极端的惭愧!最感遗憾的,是自己从未真正布施过。这是我生命的写照,难怪我从未有快乐。长期陷在孤独和畏惧中,实是自作自受。

 

‘真认自己错,莫论他人非,

他非即我非,同体名大悲。’

 

这是上人时刻教诲的谒子。但我没有这样做,我把它变为:

 

‘覆藏自己错,揭露他人非,

他损即我益,自私争第一。’

 

我在美国生长,一向以为男子治标体魄魁伟,精力充沛,于是一向吃得过多,直至日前三步一拜途中,仍旧犯同样的毛病。

 

一向以为我要做最聪明、最博学的人,所以无论什么事情我都要知道。这个习气很难改掉,到今日为止,我的目光往往向外飘逸,例如飘到过路车子的车牌上,好管闲事。

 

又以为自己是个交游广阔,英俊潇洒的大众情人,于是时到今日,我的面上还老挂著一丝虚伪的笑容。

 

一向以为自己要做某某权威,于是对事事强求;以为自己要堂堂端正,道貌岸然,所以我不懂得轻松度日;又以为自己必要处处胜任、能干、冷静、坚强;还要做体育健将——总而言之,世界第一。于是,我时刻不肯认输,要每次胜利!

 

在三步一拜途中,我时刻默默地与恒朝竞争,这是求名心在作崇。要减低食欲吗?他吃多少,我要比他吃得少一点;他拜多少,我就要比他多拜一点。我会强忍著口渴,直至干枯得像骨头一样,总之,要他先取水喝,我才肯喝第二口。打坐吗?我紧咬牙根,要等他睡著了,才肯把盘著的腿子松下来。

 

难怪我未证得大慈悲。我的法门不是大悲,而是大争。上星期五,有人把啤酒瓶投到车里来,刚巧击中观音菩萨圣像和后面。这时我心里窝藏的嗔恚,对我现身说法。因为我与慈悲背道而弛,即是向观音菩萨挑战。

 

所谓:

 

‘贪心有如无底坑,填之难满嗔恨生,

五欲纷陈颠倒想,痴然不觉法器崩。’

 

这种戾气,便是战争的种子!我要做‘第一’的念头像一股阴煞之气,弥漫在大气层里造成空气的污染,是根深蒂固很不容易拨除的。我曾见过多少名利双收的长者,他们贪得无厌,甚至于遇到年轻一代也毫不相让,拼出老命,一争长短。他们爬得越高,跌地越重,但他们绝不松手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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