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指纹-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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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终于转向,离开库兹科城,朝着西北方向直直开往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位于3小时车程、130公里路程外的印加古城马丘比丘(Machu Picchu)。我本想看书,但车厢一路摇荡,不知不觉中我终于睡着了。50分钟后我一觉醒来文》等。②卡尔·李卜克内西。见“历史”中的“卡尔·李,发现车窗外一幅天然美景宛如图画般乍然展现。前景是一片青翠平坦的牧草地,阳光下闪烁着一颗颗正在溶化的霜露;一条小溪流流淌在宽阔、绵长的山谷中,蜿蜒穿梭过溪畔的青草。
草地后方,一丛丛矮树点缀着一片辽阔的田野;一小群黑白两色的乳牛徜徉其间,低头吃草。附近的小村落散布着几间房舍,门口站着皮肤黝黑,个头矮小的奎楚雅族(Quechua)印第安人现象指“自在之物”作用于人的感官所引起,经过人的先天,身上穿着毡毛大衣,肩上披着长围巾,头上戴着五颜六色的呢绒帽。村庄后面,一株株枫树和充满异国风味的尤加利树宛如华盖一般,遮蔽着远方的山丘。坐在火车上放眼降望,我的视线跟随着两座苍翠高耸的山脉,越望越远,终于看到夹在两山之间层层叠叠的高原。一座座白雪皑皑的山峰,矗立在远方的天际。
把巨人变回石头
我依依不舍地拉回视线,开始阅读手上的书本。这一路查访,我觉得我找到了一些奇妙的线索,可以串连南美洲印第安人历史上的两件大事:维拉科查神的突然造访和印加传说中的那场大洪水。我想再进一步探究这些线索。
摊在我手上的是荷西·迪亚科斯达神父(Fr Jose de Acosta)撰写的(西印度群岛自然与人文历史)(Natural and Miral Hstors of the lndies)。
在这部著作中,这位学识渊博的教士根据印第安人的传说,坦载印第安人祖先的来源。且看其中的一段:
他们常常提到一场发生在他们国土上的大洪水……据印第安人说,族中的男人全都淹死在洪水中。他们接着说,维拉科查从的的喀喀湖(Lake Tiacaca)中现身,来到帝华纳科(Tiahuanaco)——直到今天,这儿还看得到造形奇特的古老建筑物留下的废墟——居留一阵子后又前往库兹科。从这时开始,人类大量繁衍……①
为了搜集更多关于的的喀喀湖和神秘城市帝华纳科的资料,我查阅书中记载的各种传说。其中一则流传在库兹科地区的印第安族群:
居住在远古时代的人,犯了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罪行,结果被造物主毁灭……在一场洪水中。洪水消退后,造物主以人来出现,从的的喀喀湖中步出。它开始创造太阳、月亮和星辰,恢复人类的命脉,让他们重新在大地上繁衍……②
另一则神话则是这样描述的:
伟大的造物主维拉科查大神,决定创造一个世界让人类居住。首先,它创造大地和天空。接着,它把大石头雕凿成一个个巨人,在他们身上吹一日真气,让他们生活在它创造的世界中。起初大伙儿居住在一块,相安无事,可是过了一阵子,巨人们开始互相挑衅殴斗,拒绝干活。维拉科查决定毁灭他们。它把一些巨人变回石头……然后发动一场大洪水,将剩余的巨人全部淹死③。
类似的神话当然也存在于其他不相关联的文化传统,诸如犹太人的《圣经。口约》。根据《创世纪》第6章的记载,希伯来人的上帝不满人类胡作非为,决定毁灭他们。这一章中有关大洪水前那个混沌时代的描写,长久以来一直吸引我的注意。其中有一处提到,“那时候有巨人在地上……”④颇为耐人寻味。这些被埋藏在中东沙漠的圣经“巨人”,跟哥伦布发现美洲前的印第安神话“巨人”,彼此之间是否可能存在着某种神秘关联?更让我们迷惑的是,犹太圣经和秘鲁神话在描述巨人之后,接着都提到——细节颇多雷同之处——天神大发雷霆,下令洪水淹没邪恶的、不敬神的世界。
我搜集的这一卷文件资料的下一页,是描述大洪水的一则印加神话。它被收录在莫利纳神父(Father Molina)所著《印加族神话与礼仪记述》(Relacion de las Fabulasy ritos delos Yngas)一书中:
印加人的始祖是曼科·卡帕克。由于他的缘故,他的后裔自称为太阳的子嗣,对太阳展开偶像崇拜。印加人记载洪水的传说,很多都跟曼科·卡帕克有关。他们说,那场大洪水上升到世界最高山峰的顶端,淹死了所有人类和飞禽走兽。除了一对躲藏在箱中的男女,没有其他生物存活下来。洪水消退后,风将他们吹送……到帝华纳科。造物主抚育居住在那儿的百姓,振兴那个地区的国家……⑤
西班牙学者维加所著《印加皇朝述评》一书,上文已经引述过。他的父亲是西班牙贵胄,母亲出身印加皇族。学者公认,他所记录的印加文化传统最为翔实可靠。他生于16世纪,西班牙征服秘鲁不久,印加传统犹未遭受外来文化玷污。他的记载证实了南美洲印第安人之间广为流传、深深植根于民族心灵中的一个传说:“洪水消退后,有一个人出现在帝华纳科地区……”⑥
这个人就是维拉科查。他身披长袍,体格健壮,“相貌堂堂”,迈着坚定无畏的步伐走过崎岖的不毛之地。途中他不断显现奇迹,替百姓疗伤止痛。必要时,他会施展法力,召唤天火毁灭恶人。对当时的印第安人而言,他的来历永远是一个谜。
古远的渡海族群
在前往马丘比丘古城的路途上,火车已经奔驰了两个多钟头,窗外的景观也已经转变。一座座高耸的大山,积雪早已消融,在太阳下黑趟趟地矗立在我们头顶上。火车行驶在阴暗的山谷中,穿过一条巉岩磷峋的峡道。山中空气凛冽;我只觉得自己那双脚冷飕飕的。我打个哆嗦,又低头翻阅手上的资料。
面对这一堆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的神话和传说,这会儿我只敢确定一件事:学者大都同意,在开疆拓土、建立庞大帝国的几百年间,印加人不但征服了许多已经开化的民族,同时也吸收他们的文化传统,留传给后世。从这个角度来看,即使学者们对印加人的历史至今犹争论不休,但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曾经扮演过“文化传承者”的角色——印加人将他们之前的秘鲁古老文化(不论是海岸的或是高原的,为西方人所知的或未知的)全都加以吸收,发扬光大。
至今还没有人敢确定,在遥远的、神秘的古代,秘鲁究竟存在着什么文明。每年考古学家都会有新的发现,将秘鲁的历史根源往更古的时代推进一步。说不定,有朝一日,考古学家会找到证据,证明在古远的时代曾经有一个族群渡海而来,进入安第斯山区,把文明和教化带给当地的土著,完成任务后才离开。这就是秘鲁的神秘和传说给我的启示。这些传说以无比鲜明的意象描述“人/神”维拉科查迈步迎风,行走在安第斯山的小径上。所到之处,神迹不断显现:
维拉科查带着两个随从,朝北进发……他一路走进大山中。一个随从沿着海岸走,另一个来到东部森林边缘……造物主维拉科查一路走到库兹科附近的马尔科斯(Urcos),召唤未来的人类走出大山。他在库兹科逗留一阵子,又继续北上的行程,最后来到厄瓜多尔。在沿海的曼达省(Provnce of Mania),他向百姓道别,然后走进海中,脚踏波浪消失在茫茫大海里⑦。
流传在秘鲁民间的神话,凡是跟这位来自外乡、绰号“大海浪花”的神秘客有关的,结尾时,都会出现一个凄凉感人的诀别场面:
维拉科查一路行走,一路召唤百姓……抵达波多维耶荷(Puerto Viejo)时,他跟先前派遣到各地的门徒会合。师徒团聚后,维拉科查率领徒众走进海中。当地人说,维拉科查一行人在海浪上行走,就像在陆地上行走那样自在⑧。
永远都是凄凉的诀别……经常带着些许魔法意味。
马丘比丘古城探秘
火车窗外,景观逐渐改变。在我左边,亚马逊河支流,印加人的圣河乌鲁班巴河(Urubamba)挟着黑滔滔的河水奔流。气温明显上升。我们已经进入低洼、闷热的山谷。铁轨两旁的山坡覆盖着浓密苍翠的森林。我心里想,这个地方可真闭塞,周遭尽是难以翻越的大山,形成天然的屏障。千辛万苦进入这个荒野建立马丘比丘城堡的人,一定受到很强的动机驱使。
不论动机为何,选择如此偏远的地点兴建城堡至少有一个好处:征服秘鲁的西班牙军队和随之而来的天主教传教土,对印加文化展开全面扫除时并没有找到这座城堡,因而让它逃过一劫。事实上,直到1911年,当印第安古文化遗产开始受到西方人应有的尊重时,年轻的美国探险家海兰·宾汉(Hiram Bingham)才将他发现的马丘比丘古城遗迹公诸于世。刹那时,我们眼前敞开了一扇奇妙的窗子;透过它,我们得以一窥哥伦布抵达前美洲文化的奥秘。在秘鲁政府保护下,代表神秘的美洲古文化的马丘比丘遗迹得以完整地保存下来,免于遭受不法之徒的侵扰和掠夺。我们的子孙,世世代代都会为它的神奇感到迷惑,惊叹不已。
火车穿过路旁只有几家破旧餐馆和廉价酒吧的小镇阿瓜卡连特(Agua Caliente,意为“热水”),抵达马丘比丘废墟车站,时间是早晨9点10分。我们换乘巴土,沿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泥路,攀上一座陡峭险峻的山坡,半个小时后来到马丘比丘古城,住进一家设备简陋、房租奇贵的旅馆。我们是这家旅馆惟一的客人。好几年前,本地的游击队曾经向开往马丘比丘的火车投掷炸弹;之后,再也没有多少外国游客敢来一探这座古城。
太阳神的拴马巨石
下午2点钟,我伫立在古城南端一座高台上,放眼望去,只见整个废墟覆盖着青苔,层层叠叠,一路向北延伸。周遭的山峰隐没在云堆中,阳光偶尔破云而出,洒照下来。
脚下的山谷中,我看见圣河境蜒流经马丘比丘城堡下的岩层,有如一条护城河环绕着一座雄伟的城廓。从高处望下去,河水映照着山坡上的热带丛林,显得格外翠绿。河面上水光粼粼,煞是好看。
我昂起脖子,眺望废墟对面那座高耸的山峰。它的名字叫华纳比丘(Huana Picchu),经常出现在旅行社的海报上。我惊讶地发现,距离峰顶约莫100米的山坡上有一座整齐的梯田。显然,以前曾经有人爬上那儿,小心翼翼操作耙子,将陡峭的悬崖修建成一座优美的空中花园——也许,古时候这座花园真的栽满鲜艳的花儿呢。
在我看来,这整座古城简直就是一件庞大的雕刻艺术品,由山丘、树木、石头和流水组合而成。它美得让人心醉。这一辈子,我还没看过那么美丽的地方。
尽管整座城堡散发着灿烂的光彩,但是,感觉上,我却仿佛凝视着幽灵聚居的一座死城。它使我想起沉没在海底的一艘船,阴森森,鬼影憧撞。城中的房屋鳞次栉比,坐落在一排排长长的台阶上。屋子都很小,只有一个房间,紧邻狭窄的街道,建造得十分坚固耐用,朴素无华。相形之下,举行祭奠的场所在建筑上就讲究得多,使用我在萨克赛华曼大庙看见的那种大石头,其中一块多边形巨石打磨得十分光滑,长约12英尺,宽5英尺,厚5英尺,重量绝不下于200吨。古代的建筑工人如何将这么巨大的石头搬运上山?
像这种石头,马丘比丘城中有好几十块,全都以各种角度连锁在一起,组成一座宛如拼图游戏的墙壁。我数了一数,发现其中一块石头总共有33个角,每一个角都跟毗邻的那块石头上一个相等的角紧密地接合在一起。在这座古城,到处可见巨大的多角形石头和正方形石头,棱角锐利得有如剃刀。此外,还有一些天然的、未经雕凿的大圆石,被融合进整体设计里头。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奇特的、对西方人而言极不寻常的装置,诸如“英帝华达纳”(Intihuatan),意思是“太阳神的拴马柱”。它的底部是一块光洁如水晶的灰色基石,雕刻成繁复的几何图形,装饰着神龛和拱壁,中间竖立着一支粗短的。挺直的叉子。
拼图游戏
马丘比丘古城到底有多古老?学术界共同看法是:这座城堡的兴建日期,应该是公元15世纪左右。然而,一些备受敬重的学者却敢于质疑,时时提出不同的意见。例如,1930年代,德国波茨坦大学(University of Potsdam)天文学教授洛夫·穆勒(Rolf Muller)找到确凿的证据,显示马丘比丘古城在建筑上的一些重要特征,反映的是重大的天文现象。他以数学方式,仔细计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