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罗马]塔西佗阿古利可拉传+日耳-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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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比夷人为日耳曼人之一支。他们原先住在莱因河东岸。公元前37年因受斯维比人的威胁,向罗马将军阿古利巴(Agrippa)投诚,请求内迁。阿古利巴把他们迁到西岸,属于现在的科伦(Cologne)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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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利庇嫩塞斯人的意思表示是阿古利庇娜殖民城(ColomaAgrippi…na)的居民。这个殖民城就是现代德国科伦城之前身,最先名奥庇屯(Opidum),原来是乌比夷人迁居以后的一个大村镇。公元50年,罗马皇帝克劳底乌始改建为一殖民城。关于这个城的得名有两种传说:较流行的一种传说,认为它是由克劳底乌的第四个妻子阿古利庇娜得名的,阿古利庇娜出生在这里,因此克劳底乌才在这里建立一个殖民城而冠以阿古利庇娜之名;另一种传说认为,公元前37年,罗马将军阿古利巴把投降的乌比夷人迁到此处(见前注),因为纪念他而将当地的人称为阿古利庇嫩塞斯人,后来克劳底乌建为殖民城只是沿用旧名而已。看来塔西佗是采用了后一种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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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这些部落之中,以巴达威人'33'为最勇敢,他们据有莱因河中一个岛屿以及河岸一条很狭的地带。他们本是卡狄人(chat…ti)'34'的一支,后来因为内乱才被迫迁到现在的住处,因而成为罗马帝国内的一部分。他们仍然保持着古代盟友的光荣表记,那就是:他们不受进贡之辱,也不受包税人的压迫。我们为了攻守之利,所以才让他们免除一般的赋役,而独处一方,作为我们的兵库。焉提雅契人(Mattiaci)'35'也和巴达成人同样臣属于我们。罗马人民的伟大,使帝国声威远扬于莱因河外的异域。因此,这一部落的领域虽在河的彼岸,而他们的情意则反与我们一致,他们在各方面均与巴达成人相似,所不同者,他们家乡的气候和水土使他们保留了更为充沛的精力而已。至于那些耕种什一税地(agri
decuma…tes)'36'的部落,虽然远居在莱因河和多瑙河以外,我也不能将他们算在日耳曼人之内。那是从高卢去的一些鲁莽的冒险者,他们因为无以为生才鼓勇前去占据了这块所有权不明的土地。不久以后,由于我们的国境日益扩张和兵锋远及的缘故,这块地方便被收入罗马行省之内而成为帝国中一个边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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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达威人为日耳曼人之一支,他们居住在现代荷兰一带,占有莱因河下游地区瓦尔河(Waal)与勒克河(Lek)之间的一些岛屿。公元前12年以前不久,他们臣属于罗马,归莱因河下游罗马驻军管辖。后来罗马皇帝的侍卫中有许多巴达威人。他们曾经在卜茹克特累女祭司魏勒妲的策动下,发动过大规模反抗罗马人的起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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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狄人为日耳曼人中一支强大的部落。他们居住在现在德国中部图体吉亚和黑森(Hessen)一带。
'35' 马提雅契人住在莱因河东岸,约相当于现在德国西部威靳巴登(Wies…baden)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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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一税地指莱因河上游东岸与多瑙河上游北岸之间的一块三角形地区,约相当于现在德国西南角巴登(Baden)与乌屯堡(Wuttemburg)一带。该处原先为日耳曼人所占据,当日耳曼人东迁以后,由罗马人占据而拨给高卢人居住,住在该处的高卢人应向罗马缴纳自己收入的十分之一作为地税,故称这块地方为什一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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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这些部落稍远一些则有卡狄人,他们的地区起自厄尔齐尼亚森林。这一带地区不像日耳曼尼亚共他各处那么低下和多沼泽。虽然大部分地方为山脉所盘踞,但地势是逐渐下降的,因此,将卡狄人团团围住的厄尔齐尼亚森林也就将他们直送到平原之上。卡狄人躯干肢体拯其健壮,相貌凶恶而特别勇悍。就日耳曼人页言,他们应当是相当聪明的一支人了。他们推举出官长,并服从于官长们;他们有等级的分别;他们善于伺机乘隙,也能抑制自己一时的冲动;他们把白天的时间安排得很好,夜间掘堑筑垒以为防衡;他们不相信侥幸,而凭仗勇力;尤其不平凡的是,他们居然依恃将军的身先士卒甚于依仗军队的盲目冲锋,这是只有罗马人严明的纪律才能达到的。他们的全部军力在于步兵,步兵除了携带兵器而外,还负荷着铁制的工具和轻重。你可以见到其他的日耳曼部落从事小规模的战争,但卡狄人却只进行大规模的战役。他们很少从事抄掠和突击。大凡骑兵的特点就是胜如潮涌、败如山崩,迅捷和慌怯总是连在一起的;而步兵往往能沉着应战,颇近乎刚毅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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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狄人有一种专用以表示个人勇敢的风俗;这在其他的日耳曼人中倒很少见过。那就是:男人刚刚成年,便把鬓发蓄起来,直到他杀死一个敌人用以表示自己的勇敢以后,才站在敌人血淋淋的尸体上,将脸剃光;从此他才算尽了自己出生的义务,才不负自己的国家和父母。怯懦者则仍然鬃发满面。在普通情况下,戴一个铁戒指,对他们说来是一种耻辱的表记,但是,一些最勇敢的人往往也戴上一个铁戒指,用从作为自誓的象征,直到他杀死了一个敌人以后,才算履践了自己的誓言,才能解脱自己戴上的铁戒指。这种风气在卡狄人中间很流行。有些男人,从然头发斑白,还带有这种表记,因此为敌人和本族人所注意。每逢交战的时候,总是让这些人排在前列,蔚为寄观。即使在太平无事时,他们也并不显得驯静些。他们没有居室、没有田地、没有职业;他们任意游荡,游荡到那里,就由那里的主人款待他们。他们挥霍旁人的财产,亦如轻视自己的财产一样,直到年老体衰,才失去了当年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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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因河的河道现在已经固定下来,并当作边界了;沿菜因河岸,靠近卡狄人的有乌昔鄙夷人和邓克特累人(Tencteri)'37'。邓克特累人不仅以勇武善战著称,尤其擅长于骑兵的组织;邓克特累入骑兵的威名并不在卡狄人步兵之下。他们的祖先树立了这种威名,后世继续保持着。他们的儿童以骑马为游戏;青年人从此争胜逞强;甚而老年人也乐此不疲。马,也和奴隶、房屋及其他遗产一样,由儿辈继承,所不同者,马不一定由长子继承,而是由特别勇敢善战的一个儿子来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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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昔鄙夷人和邓克特累人居住在莱因河东岸。公元前53年左右,他们被斯维比人赶走,在日耳曼尼亚各地流浪了三年之久。公元前56年,他们曾渡过莱因河,但被凯撒击退,回到东岸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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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毗连着邓克特累人的为卜茹克特累人(Bructeri)'38',但据最近道路传闻,卡马维人(Chamavi)'39'和安古利瓦累夷人(An…grivarii)'40'迁到了该处,将卜茹克特累人或赶走、或借邻近部落的帮助将他们歼灭,这也许是由于他们憎恨卜茹克特累人的专横,也许是由于他们贪图劫夺卜茹克特累人的财产;要不然就是由于上天降福于我们罗马人了。上天甚至还不惜让我们目睹这场激战。有六万多人死于这场战斗之中'41',虽不是死在罗马人的刀剑之下,但却远胜于死在罗马人的刀剑之下,因为我们可以坐享其成。我默认着:如果这些部落不能对我们保持友好,但愿他们彼此仇视起来;因为我们帝国的隆运已经衰替,幸运所能赐给我们恩典也就无过于敌人内哄的了。
'38'卜茹克特累人住在爱姆斯与莱因二河之间,他们是后来的法兰克人的一支祖先。公元98年,他们被邻近部落所迫,迁居到利率与鲁尔二河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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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马维人似属于高卢人种。公元100年以后,他们开始定居在莱因河下游北部利卑河与阿斯尔河(Assel)之间。他们还留下了一部法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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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古利瓦累夷人是日耳曼人,他们住在威悉河(Weser)中游两岸。公元16年,被罗马征服。98年,他们赶走卜茹克特累人而占有其地,后被窿克逊人所兼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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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存的古代史料中,没有关于这件事的记载。据后代史学家的推测,塔西佗所指的可能是下面这件事:公元78年以后,卜茹克特累人曾赶走了自己的一个国王,这个国王向罗马求援。罗马下日耳曼尼亚郡守魂斯特利契乌·斯普令纳(VestriciusSpurinna)率兵到达卜茹克特累人之境,强迫他们服从原来的国王。大约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邻近的部落乘机袭击他们,至于死亡数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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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古利瓦累夷人和卡马维人的背面,为杜尔古比尼人(Dulgu…bini)和卡斯瓦累夷人(Chasuarii)'42'以及其他一些不著名的部落所围住。至于向莱因河的一面则有弗累昔夷人'43'。弗累昔夷人分为两部分:强者称大弗累昔夷人,弱者称小弗累昔夷人。这两支人的地域,沿莱因河直到大洋之演,并且包括了罗马兵船所曾游弋过的那些湖泊。我们还曾探寻过这一带深海的地方。传闻该处保存着赫尔丘力士的柱子;若非赫尔丘力士当真游历过这一带,那就是由于我们不约而同地将各处所见到的壮丽宏伟的建树都归之于他的神功了。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司(DrUsus
Ge Rmanicus)'44'的胆量并不算小,然而他没有去探寻海洋和探寻赫尔丘力士的遗迹,因为大洋遮断了他的道路。在他以后,更无人问津,大家都认为:与其去探究原委,倒不如诚信神功来得虔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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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瓦累夷人原先住在德国西北部哈斯(Hase)附近,公元58年迁至鄂尔登堡(Oldenbu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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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累昔夷人住在爱姆斯河以西之北海沿岸一带,约相当于令之荷兰东北部。现在这一带海中的弗累昔安群乌(FrisianIs)即因此而得名。
'44' 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司的全名为克劳底乌·德鲁苏斯·尼罗(clau -diusDrasusNero),他是奥古斯都妻子李维雅(Livia)前夫所生之子。他曾屡次率兵摧败日耳曼人,所以被罗马人称为日耳曼尼库司。“日耳曼尼库司”的意义就是“日耳曼人的征服者”。这本是一个光荣的绰号,而他的儿子却以此为氏,所以在罗马史书中,单称“日耳曼尼库司”则指这个德鲁苏斯的儿子:称“德鲁苏斯·日耳曼尼库司”则指他本人;称“德鲁苏斯和日耳曼尼库司”则指父子两人。(参看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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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我们已经描述了日耳曼尼亚西部的情形。从这儿往北,还延展着一大片土地。最先遇到的是考契人(Chauci)'45',这一部落的地域起于弗累昔夷人住所的边境,包括沿海一带,顺着前面所述各部落的边缘环曲而下,止于卡狄人之境。他们不仅占有这一大地地区,而且还稠密地聚居在这里。在日耳曼人各个部落中,他们应算是最高尚的一族;他们以正直的行为来保持自己的伟大。他们没有贪婪的野心,也没有非法的暴行。他们和别的部落和平相处,不相往来。他们从不挑起战争,也从不抄掠他族。他们并不侵害旁人而能保持自己崇高的地位,这正足以证明他们的英勇和豪强。他们的兵器是不离手的,一旦有事,大队人马在顷刻之间便可赴战;然而在太平无事的时候,他们的声威也并不稍衰。
'45' 考契人往在威悉河口附近、爱姆斯河与易北河之间的地区。公元58年以后,渐向西和向南扩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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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茹喜人(Cherusci)'46'住在考契人和卡狄人的邻近,他们长期以来没有受过侵略,安享着过度的、使人颓靡不振的太平之福。这自然很幸福,但却未显得安全,因为处在横暴的强邻虎视眈眈之下,太平只不过是用以自欺而已。当强权决定一切的时候,公道和仁义只是加在强者身上的美名。因此,车茹喜人本该有善良正直的声誉,现在却被称为愚夫和懦夫;而强盛的卡狄人与此相反,他们认为成功和深谋远虑是分不开的。车茹喜人的颠复引起了福昔人(Fosi)'47'的颠复,福昔人为车茹喜人的邻居,虽然在繁盛时期不曾和车茹喜人有福同享,但后来倒与他们有祸同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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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茹喜人住在威悉河中游,现代不伦瑞克(Brunswick)附近。公元97年,他们领土的一部分被卡狄人占领。
'47' 福昔人住在现在汉诺威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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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日耳曼尼亚这一个遥远的角落里,沿海居住着青布累人(Cinbri)'48'。这个部落现在虽不甚重要,过去却有煊赫的声威。关于他们古代的光荣,现在还到处保留了不少遗迹;在莱因河的两岸有他们的营垒遣址,范围非常广阔,当你现在巡行这些营垒遗址的时候,还可以想像他们当年军容的雄壮,同时也可以发现这一次大规模移民的痕迹。罗马纪元六百四十年'49',当车契利乌·麦特兽斯(Caecilius
Metellus)和巴庇累乌·卡尔波(Papirius Carbo)任执政官的时候'50',我们初次听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