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些过往 作者:爬烟囱的猫(起点女生网2012.7.29完结)-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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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公司没什么事情,你爸爸又让我看着你,”他喊道,然后露出一个头来,“我给你买了部新手机,补了一张卡,你查下电话吧,你姐应该打了不少电话,给她回一个,免得她担心。”
我无奈,捡起茶几上的电话,把卡塞进去,开机。
短信,全部是杜宸的,一通新电话打进来,陌生号码,我愣了一下,按下接听:“喂?”
没有人说话,整整半个小时,安安静静,我把手支在脑袋上,有点害怕。
“陆君可?”
还是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是有人恶作剧吗?还是说……
正当我想要把电话挂掉的时候,突然有人尖叫了一声,我吓了一跳,没等我猜测,那个声音,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可可!你在干什么!?”
我死死的盯着电话。
电话挂掉了。
“怎么了?”
我抬头,看着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门口的沈儒,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逃去北方的鸟】之 陆君可 四
更新时间:2012…1…29 10:49:43 字数:2597
“你怎么了,”他一脸恐慌看着我,“怎么脸色那么惨白……”
“陆君可……”我叫了一声,然后把电话拨回去,响了很久,没有人接。
我抓起衣服和钱包,冲出家门,拦辆出租,直奔陆君可家楼下。
我站在楼下仰着头向上看着,十一层,灯亮着,看上去有人在。
我看着黑洞洞的楼道,瞬间就没有了进去的勇气。
一周前说分手的时候,就打算永远不再见了的,可是,世界那么小,哪里都有你的影子。
电梯响了一下,一群白大褂推着一个人出来,其中一个医生衣服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我愣在原地,胃里翻江倒海。
“沈一默!”沈儒跟上来,随即愣住。
那群人从我们身边过去,我听见气若游丝的声音:“……沈一默……”
胸口急剧疼痛起来。
那群人上了停在小区门口的一辆救护车,车子尖叫着扬长而去。
“沈一默,我们要不要……”沈儒问,声音轻得很。
“恩。”我点点头,有点踉跄的往前走,脑子里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血,陆君可,你在做什么傻事,我怎么值得你这样做……
急救室外,我看到陆君可的妈妈坐在长椅上,头发垂散着,低着头,我正想上去说些什么,被后面一个人狠狠地撞了一下,站站立不稳。
陆君可的爸爸。
“怎么回事,可可怎么了,怎么会送急救的?”陆爸爸摇着陆妈妈,满眼都是泪水。我站在远处,决定不过去。
“我去买点热的东西,你的手太冰了。”沈儒问,把我按到附近一张凳子上,要我乖乖坐着,然后走开了。
我缓缓点点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我只听到可可叫妈妈,本以为是收拾行李的事,谁知道一推开门,满地都是血……她说:‘妈妈救救我,我不想死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陆妈妈哭的泣不成声。
我缩成一团,尽力让自己看上去不存在。
手术室的红灯还亮着,医生进进出出,嘴里全都是“我们会尽力的”。
沈儒回来了,手里提着咖啡,在我旁边坐下,然后把咖啡塞到我手里。完全感觉不到温度,这是怎么回事……
“她会没事的,小默,别担心。”沈儒安慰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
我把头埋在手臂里,想哭哭不出来。脑袋里空白一片,耳边全是陆君可的那句话:“沈一默,你要回来,我等你。”
不知多久之后,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两个医生推着陆君可出来,说了句“脱离危险”。陆妈妈伏在陆君可身上,哭的几乎晕过去。陆爸爸脸色惨白,握着女儿的手,和医生一起把陆君可推去病房。
陆君可的脸毫无血色。
我仍旧蜷缩着,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弛下来,于是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也在医院病床上,沈儒在旁边坐着,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想说话,可是发不出声音。
“陆君可脱离危险了,已经醒过来,她就住在隔壁病房,你要去看看嘛?”
我摇摇头。
“去看看吧,毕竟……”
“还是不见的好,”我轻轻说,声音听上去不是自己的,见了面又能怎么样,她已经死过一次,我又何必再给她什么希望,冷血绝情的人,又何必假惺惺的去说什么牵挂和担忧,“我们回去吧,我还要收拾行礼呢。”
沈儒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
我穿好鞋子,僵尸一样的迈着步子,沈儒发出一声轻轻的嘲笑。我无视他,继续适应着活动的感觉,路过陆君可的病房时,向里面看了一眼,还在睡,很安静的样子。
这下,彻彻底底的忘记我吧。
我摇摇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沈一默,你给我站住!”
很轻的,有气无力的声音,但是很坚定,完全容不得辩驳。
我立在原地,不敢转过身去。
“沈一默,你转过来看着我,”陆君可命令,然后轻轻说,“妈妈,你先进去,我没事,这是我同学,我想跟他说几句话。”
陆妈妈犹豫着。
“就说几句,不会有事的。”陆君可坚持到,陆妈妈点点头,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满是猜测。
她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人害她乖女儿自杀的罪魁祸首。
陆君可慢慢地走过来,对沈儒笑了笑:“你是小默的哥哥?”
沈儒点点头,有点紧张。
“我是他前女朋友。”她轻轻地说,往常一样微笑着,脸色苍白的吓人,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随时会晕倒。
市立医院,小公园,长凳,柳树,沈儒站在远处,有点担心的往这边看着。
“如果我现在说‘沈一默,我爱你,你能不能不要抛弃我’,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骨气?”她轻描淡写的口气。
我有些紧张,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要是我跟你说,我因为你自杀,愿意赔上性命换你回我身边,你愿不愿意?”她又问,笑得有些勉强。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摇摇头。
“你真冷血,”她笑着说,可是已经泣不成声,“我怎么会爱上你这种混蛋,本来真的想一死了之,可是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人世。我要你知道,我爱你,也恨你,一辈子不会原谅你,我要你一辈子记着我……”
“要是这样能让你好过点,也没关系的。”
她并不伸手去擦泪水,而是拉紧了肩膀上披的外套,躲闪着我的目光。声音有点嘶哑,可是很清晰:“可是你知道吗,在医院急救的时候,我想什么,我竟然在想,我爱的男人跟别的男人都不一样,他优秀专注深情善良有风度……我爱的人是那么美好那么阳光,沈一默,你猜怎么着,我竟然还是觉得能爱上你很幸福……”
我安静的看着她脸颊上闪闪发光的泪水:“谢谢。”
心痛不是一种形容,是一种切切实实的感觉,心脏被一只手捏紧,然后用力的向胸膛外面撕扯,连肺部都遭殃,呼吸困难。
“……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点,对我动过心……”
“我爱你。”
“不许你再说那么混蛋的话了……”她放声哭起来,扑上来抱住我,“永远那么独断,把人家心扰乱了,不声不响就要离开……”
“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会难过会心痛,我腕上的伤口也会痛,每次见到你我就会想起我死过一次,每次看到你我就会想起你伤我有多重。你走吧,不要道歉,从此消失在我面前,我会忘了你,”她顿了一下,咬了咬嘴唇,挤出一个奇怪的微笑,“因为只要还记得你,我就再也没办法爱上别人了……”
她说完,在我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跑进去了。
我像石像一样愣在原地。
好久,沈儒才慢慢的走到我跟前:“不去追吗,你脸上明明写着‘我舍不得’四个字。”
“我逃了那么久,好容易她肯放开了,又为什么要追上去呢,”我把头埋在手里,听着自己的呼吸声,第一次有些迷茫,“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说我是个怪胎,可我自己不信,现在我相信了。你知道刚才我想什么吗,我想,如果陆君可死了,我究竟会不会哭呢。”
“你会,”沈儒的脚动了动,但是没有上前来,只是站在原地,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你怎么会怀疑这个?”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摇头,站起来,夏天的阳光穿过柳树的枝叶打在我的脸上,打进我的眼睛里,生疼生疼。
如果可以,我想要一辈子都不再触碰阳光。
再见,我心爱的秋天。
【逃去北方的鸟】之 越狱 一
更新时间:2012…1…30 20:25:08 字数:2145
衣服,收拾完毕;帐篷和睡袋,在包里;银行卡,四百块现金,钱包里;身份证,口袋内夹层;建议急救包,带了;压缩饼干,带了……
我一边检查着收拾好的东西,一边想着到底有没有遗漏什么。啊,雨伞,雨伞挺贵的,还是自己带着比较好。搞点,现在只要安全走出大门,就没人能够拦得住我了。
唯一有可能拦我的是沈儒和杜宸,而沈儒现在正在跟他的大BOSS开会,至于杜宸,刚刚电话确认过,在美容院做头发——杜小姐的头发没个三五小时是弄不好的。所以未来三五小时,我都能安全出门。
夜长梦多。
我把写着“我去也”三个字的纸条压在手机下面,然后背上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大摇大摆的出门了。
天下之大,自有爷容身之处,何况爷还不是山穷水尽,银行卡上两万多块呢。突然想起看过的建党大业,不由得对着电梯门,深情的说:“我们去法国吧!”
此情此景真是完美,不完美的是我说这话时电梯门开了,前几天见到的那个女孩出现在面前,她的脸刷的红了,站在外面,不知道是不是要进。
我伸手为她挡住门,做贼心虚的小声问:“要上来吗?”
好勇敢的姑娘,竟然冲我点点头,然后毅然决然的走进来,还不忘瞄我书包一眼:“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嗯,”我突然记得自己还没洗刷冤情,于是一本正经道,“那个家伙总是缠着我,我只能出去躲躲。”
“这样,”(为什么是同情加遗憾的语气!?)“你们两个交往多久了?”
“……我不喜欢他……”我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
“单相思,”更加同情的语气,“还真不容易呢。”
我努力保持着清醒。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有个朋友,想不想认识一下?”她笑着,很热心的样子。
机械的摇摇头。
“没关系啦,只要真心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哪天有空我们聊聊吧?”她说着,走出了电梯。
本以为能沉冤得雪的,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我伸手挡开只剩一条缝的电梯,无力的扶着墙走出来。
不能就这样被击垮,沈一默,你的路还很长。
计划了半个月之久的逃亡计划,真正付诸实施了,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我苦笑,背着背包走出小区,站在以往上学时等公交车的站牌下,看着上面的线路。
那么多条线路,一直以来我所能看到的却只有一条,两年,一直以为这条线路比其他的都要繁忙,可是原来,只有我常坐的一路人很多而已,其他的公交车都空得很。我上了一辆还有座位的车,想刷卡,发现是售票车,手忙脚乱掏出一张纸币递过去。
“去哪儿?”售票员问,并没有接钱。
我向前倾了倾身子,还是看不到车厢上的路线图,售票员已经有点不耐烦了。“终点站。”
“有没有零钱?”她看着我手里的钱,表情仍然很不耐烦。
我茫然摇摇头,翻了翻钱包,除了其他三张一模一样的红色主席头,一毛钱都没有。她无奈,一边嘟囔着一边从钱夹里给我找钱。我捏着一大把零零散散的钱,灰溜溜的转头向窗外。
住了两年的公寓很快消失在视野里,我突然记起家里的窗户似乎没有关,没关系,沈儒会记得关掉的。
我叹气,收回视线,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车突然停了,我本能的伸出手去扶住前面座位的椅背,有点紧张的看向前方,啊,红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