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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节

武魂 系列-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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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时,背后的两大护法同时出手,各自全力出剑!

    仿佛是演练过了无数次,琴剑两人的配合妙到了豪巅,就在那妖鬼般的剑停滞的片刻,“唰唰”两声,两柄细长的剑,已经从他的左右肩胛骨下刺入,锁骨下穿出!

    剑妖公子,就被钉在了空中。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左右肩胛骨的伤处,竟然是他的命门。而他的父亲居然知道。

    “大哥……大哥。”看着他那一瞬间痛苦的表情,少卿不由自主的脱口惊呼。

    谢青云仍然坐在那里,隔着苍白着脸的幽草,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微微笑着,甚至还叹了口气,慈爱的说:“可闹够了罢?来人,把大少爷送回房里去,好好看顾!”“衣冠禽兽!疯子!”少渊的眼色如同疯狂,手中的剑欲要举起,然而背后护法只是把贯穿他右肩的剑一绞,他手中忽然毫无力气,“叮”的一声,冰雪切掉落在地上。

    周围的家臣属下一拥而上,反剪住了他的手,生怕这个魔鬼般的人在逃脱。

    “少主!”看着满身鲜血的他那样桀骜不甘心的眼神,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从青衣侍女的脸上如断线珍珠的滚落,她扑上去,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形,哽咽着。

    “小心!”周围的人齐齐惊呼,幽草只觉得耳边一阵剧痛,讶然抬头,看见的却是如妖如鬼般可怖的眼睛,那里面,幽暗而猛烈的火光,仿佛在地狱里燃烧!

    她被人拉开,捂着左耳,惊惧交集的看着他。

    “呸。”冷笑着,将咬下的一块血肉吐在地上,他抬起眼睛,看她,轻蔑而冰冷。

    然,尽管这样,方才,他还是停住了到她额头的剑。

    桀骜而冷漠的,他看着面前的所有人,然后,带着满襟鲜血,头也不回的走开。

    “唉唉……真是家门不幸,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啊!”仍然带着怜悯和苦恼,谢家的主人看着自己发狂的儿子,摇了摇头。

    然后,关切的回头,看着仿佛失去了魂魄的青衣丫鬟,温和的问:“怎么?快叫大夫来!你今天做的很好,不亏了我这么多年让你呆在渊儿身边的用心——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所有的下人,都羡慕的看着她,然而,她却没有说话。

    她的神色,一直是痴痴的,忽然问:“以后,少主不会乱杀人了吧?他不会再杀人了吧?”她一直一直的看着堂中那个角落,仿佛看见了什么。幽幽的问。

    阁主的神色也有些异样,眉头皱了皱,但还是耐心的回答:“是的,以后我会好好的看管好渊儿……就算看他发病受苦,也绝对不会让他再杀人胡闹了!”“那么,就好了……”幽草终于微微的笑了,扬起头,忽然说——“我想以后继续服侍少主……请阁主恩准。”看着老爷有些阴沉的脸色,她却丝毫不惧,反而对着那个角落里笑了笑……那里,她终于看见那个安静的,如同一朵小白花那样的女子缓缓抬起了头,微微对她笑。

    姐姐……你安心了吗?

    ACT…8…雪狱

    “听说幽草那个丫头,老爷给她什么赏赐都不要,却居然还要求去雪狱里服侍大公子!”“真是胆子大……那个妖怪一样的大公子据说想吃了她呢!”“是阿是阿,那一天,真真吓杀我了……”“看来,是跟了大公子太久,幽草那个丫头也有些疯了。”手里提着食盒,走过长长的廊道,隐约听见那些侍女们的议论。

    她只是低头,默默走过。

    耳上的伤口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然而,每次一想起当天他最后看她的眼神,心就仿佛被再一次血淋淋的剖开。

    少主被关在这个雪狱里——那个阴冷幽闭的地下密室。

    三面是玄武岩的墙壁,一面,厚重的铁门隔开了外面的一切,只留下一个不足一尺见方的小窗,可以探查,门下一个狭长的缝隙,却是送饭的抽屉。

    谢老阁主对武林所有人保证,他的儿子被好好的看管在一个苍蝇都飞不出的地方,以后,再也不会出来为祸武林……

    因为我儿子疯了,所以,他做的什么和鼎剑阁一点关系都没有……以后,我保证,犬子再也不会出去胡闹了。

    带着一些无奈和苦痛,老阁主对那些上门论理的武林头面人物解释,然后,带那些人,去参观那个被囚禁在密室铁门里的儿子。

    在那些人从小窗里面窥视的时候,里面那个人便狂躁的站起,大笑,拼命撕扯着那些贯穿在自己身体里的铁镣。

    “原来,真的是一个疯子啊……”那些人,在看过被严密关押起来的鼎剑阁大公子以后,都有些茫然若失的叹气——既然是一个疯子,那么,那些仇,也是报不得的了。

    从那个小窗里看进去,阴沉的光线下,她看见有沉重的铁镣锁住了他的双手双脚,而另外还有两根,穿透了他左右锁骨,把他活生生的钉在了方圆三尺之内。只要稍微使力,便痛苦不堪。

    在铁镣穿过的地方,他伤口已经全部溃烂,即使他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是脓水的气味充盈在整个地牢中,无法掩饰。

    他再也不愿意和她说话,也不进任何饮食。

    幽草去求老爷找一个大夫来给少主治伤,老爷却淡淡的笑着,说:“渊儿简直是个妖怪啊。那么一点伤,怎么死的了?你也不用太费心,这个儿子,我就当没有了……”她在一边低着头,咬着嘴角,轻声说:“老爷,少主不怕死,可是——他是个有洁癖的人!这样比杀了他还痛苦啊!”然而,老爷已经转头和总管笑语去了。

    ——老爷当然应该高兴,因为方天岚死后,今年武林盟主的位置,十有八九是该鼎剑阁的主人来当了。

    看着当父亲的那样的淡漠,对比起以前他的慈爱,幽草终于隐隐知道,阁主是在故意折辱这个桀骜的儿子……

    老阁主……真是狠心啊。虽然不能放任自己的儿子乱杀人,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肉,难道关起来以后,连死活都不管了吗?

    她是一个下人而已……又能如何。

    何况,将少主幽禁起来,至少,不会再由他杀人了。这是好事——所以,我做的对。

    她一遍遍的对自己这样说。

    昨夜是满月,按以往的惯例,他是要杀人的——然而,他却被锁在了石壁上!一整夜,他挣扎厉呼的声音让她听得夜不能寐。

    她在中夜坐起,在那道厚厚的铁门外痛哭,拼命拍打着,叫着里面的人,然而,那疯了一样的人没有回答。只是在里面狂歌,声音到后来已经辨不出是哭是笑。

    如果实在非要杀人的话……如果不杀人少主就会死的话——那么,还不如杀了我吧。

    但是……这并不是她一个人死就能够解决的。他以后还是要杀人的……

    少主,已经是一个饮血的魔鬼了。

    “少主,用膳了。”然而,铁门里面的人还是如同以往一般,没有出声。

    她踮起脚,从窗口看过去,只见幽暗的光线里,他带着镣铐,靠着冰冷的岩石墙壁,看着房间的角落,不知想什么,却微微皱眉,只觉眉间的皱痕有如刀刻。

    他瘦的越发厉害了,双颊深深的陷了下去。整日整日的不动,偶尔站起来,却是狂躁的扯动锁住全身的铁镣。然而,因为穿过了肩胛骨,让他的双手却使不出半点力。手还没举过肩头便颓然落下,于是,一边大笑着撕扯肩背的肌肉,一边猛烈的咳嗽起来。

    “少主,吃点东西吧。”她抚着冰冷的铁门,轻声劝告。一句话未落,却看见他猛然抓起门底下送进去的饭菜,大笑着,狠狠对着她砸了过来。

    幽草下意识的躲避,碗筷却在扔出不到三尺后掉到了地上——以他目前的力气,居然已经连扔一个碗都作不到!看着落到地上的碗,连他自己都怔了一下,然后,再次仰头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咳嗽,忽然整个人弯下了腰去缩成一团。

    “少主!你怎么了?很难受吗?!”抓着小窗的边缘,她带着哭音喊,“不要笑了,少主!求求你不要那样笑了!……我知道你没有疯!求求你……”剧烈的咳嗽和狂笑都在一刹间停止,那一刻的密室,忽然空旷的有些可怕。

    “哈哈哈哈……你现在却说我没疯?”片刻的沉默后,那个人再度笑了起来,但是笑声却是极度的愤怒和萧瑟,然后,他缓缓回头,看着窗口里侍女含泪的脸,目光清醒冷漠的如同冰雪:“为什么?幽草?”

    她看着那个光线黯淡的密室,那个角落里,缓缓又浮现出了那个白菊花般安静的小女孩,低着头,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有些羞涩的站在那里。

    姐姐……绿衣侍女温柔的眼睛里,忽然也有利剑一般的亮光!

    “因为,少主你杀了我姐姐……你杀了我姐姐!”“你不要那样看我!你当然记不得了!”“你每月都要杀人,发起狂来六亲不认,二十年来杀了多少人,你只怕早忘了吧?”“可是……我只有一个姐姐啊!”她的眼睛里流下泪来,黑暗中那个人也怔怔的看着她,目光里的锋芒,缓缓的黯淡下去:“幽草……”他忽然叹息一般的低声说了一句。

    “姐姐那个时候才十三岁,来服侍少主,来的当天晚上就被你杀了!”“老阁主让我们进去收尸……我进去,进到那个黑洞洞的房间里,忽然碰到了满手的血——是姐姐!姐姐被挂在了墙壁上!喉咙里钉着一把剑……”“她的脸色,扭曲的那样可怕——”“那个少主一定不是人!一定是疯子!十一岁的时候,我就那么想。”“后来,老阁主指派阿绣来做你新的侍女,阿绣怕的要死,于是,我对老阁主说,让我去吧……阿绣她比我还小。”“却没有想到,一直能在你身边,活那么多年……”

    那个人终于垂下了眼,那一刻,他是前所未有的安静和沉默。

    “或许——我真的是疯了?”黑暗中,他忽然自语。

    “少主没有疯……少主只是病了。”幽草的声音哽咽起来,“那一夜,我听见老爷和你说的话,才知道你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看到你发病时候的那个样子,就忽然明白其实少主也吃了很多苦……”“本来觉得少主你是该死的……但是,生这样的病,也不是你的罪过啊!”“可无论如何,不能再任由少主杀人了……不能再有人死了!”“所以……我才对大家说,你疯了。”“这样,老阁主终于会狠下心来,不放任你杀人了……”“少主,幽草只是希望你以后都不要杀人而已……老阁主毕竟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的病,他一定会找人治好的。幽草……无论如何,会在这里陪你。”寂静的房间里,她的声音宛如清泉一般滑落,柔和而坚定。

    “哈,哈哈……”低着头,沉默的谢少渊忽然又笑了起来,声音再度有抑止不住的疯狂。

    “少主?少主!”有些惊慌担忧的,她呼唤。

    “——谁说谢青云那个混蛋是我父亲?!他根本不是我父亲!我根本不是他儿子!”仰头大笑,鼎剑阁的少主眼睛里有火在燃烧,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幽草,问:“有哪个父亲,会自小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血毒?有哪个父亲忍心让自己的儿子成为药人?!”“我根本不是他儿子,根本不是!”“那一天我问他为什么对我下血毒,那个老狐狸笑着,用传音入密对我说:'你不过是路边拣来的弃婴而已!根骨那么好,不做药人岂不是可惜了?哈哈!少卿才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的一切,包括你用血肉换来的,将来都是他的!'”“但是表面上,那个衣冠禽兽,却看着我,对大家说:'可怜的孩子,你病了,需要吃药而已。吃了药,你就没事了……'”“我要杀了他!我知道他是故意在激我动手,可是我真的要杀了他!”“哪怕别人都认为我真的是杀父的疯子!”“哈哈哈哈!”

    他大笑,笑得再度剧烈的咳嗽起来,弯下了腰。肩头的铁索不停的晃动着,有模糊的血肉和脓液,从那里不停的渗出。

    “……”一时间,她竟然无言以对。

    一直,心里也都有些奇怪:为什么明明是自己命令少主去杀的方天岚,老阁主却在众人面前一口否认。而且,虽然平日对于少主是那样的慈爱,可是却不允许二公子接近少主——“少卿,你大哥和你不是同一种人!别惹他!”似乎,一直以来,老阁主都是处心积虑的对外营造着一种印象——他的大儿子,是一个疯子……老阁主不引为耻,有意无意的,一次次的在大家面前那么说。

    自从将少主囚禁在雪狱以后,他更几乎已经把这个儿子当成了囚犯。

    幽草的脸色苍白如雪,恍惚中,忽然看见暗室的角落里,那个白衣女孩虚幻的影子渐渐抬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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