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逆天-第3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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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耶律拽刺闻言大喜,高勋有点腻歪,可是也不能说辩驳什么。两人齐声称是,就准备推下去了。
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却急匆匆的走到大殿门口,说道:“启禀陛下,礼部侍郎赵寿请求觐见陛下。”
耶律璟眉头轻轻一皱,心里似乎有点不爽。刚刚起*就接连办公,让他颇觉烦闷,可是,侍郎这个的高官,却也不怎么好拒绝。于是,他就点了点头。
赵寿快步进来,跪倒说道:“启禀陛下,微臣刚刚接到急报,汉国使者在上京南遭遇马贼,悉数被杀!”
第137章 刺杀连连(2)
最近的契丹朝廷乱糟糟的一片,不为别的,这起因就是两场刺杀大案,一场谋杀未遂,另一场杀了个满堂红。
这两场大案惊心动魄,可原告却都是国际友人,按理说,契丹朝廷只用剥茧抽丝、顺藤摸瓜的破案就可以了。毕竟,这刺杀案又不是什么政治案,不涉及朝廷的高层人物。可是,这案子查来查去,却让人大跌眼镜,直接导致契丹朝廷两大派直接赤膊上阵,吵了个不亦乐乎。
先说刺马案。这个案子从表面上看,应该是一目了然,有原告:楚国湘阴王马希萼;有被告:被活捉的刺客;常言道,杀人偿命欠债**,虽然刺马案是未遂案,一来湘阴王级别比较高,二来契丹还没有完整的刑事诉讼法,即便是未遂案和已遂案性质不同,对刺客来说,也无非是斩刑,变成了绞刑,下场还是一样的死翘翘。
可这变化就出在了活着的刺客身上。刑部大刑一动,这刺客立刻就服了:俺的幕后老板是耶律挞烈;刑部尚书高勋半是犹豫半是高兴的上奏了,结果皇帝耶律璟让耶律拽刺和高勋再仔细问问。谁知道,一肚子心思找茬的耶律拽刺刚到刑部大堂就发现,这刺客挂了。这事情顿时就大条了。拽刺本来就和挞烈是穿一条裤子的交情,本来就处心积虑的要替挞烈翻案。现在,这刺客一死,立刻就给拽刺一个天大的借口。
耶律拽刺马上就反咬了起来:这刺客怎么会死呢?他早不死、玩不死,为什么刚刚招供就死了呢?如果是幕后指示者怕阴谋泄露,那么,刺客应该在招供之前就挂了才对,可现在他明明已经招供了。另外,刑部大牢戒备森严,他是怎么被杀的呢?拽刺不学无术,好主意没有一个,可是肚子里的坏水却不少。一方面找人控制住现场,一方面一溜烟小跑儿跑回了皇宫,反告高勋支使刺客、反诬大臣。
自诩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高勋,在这件事是确实是疑点重重。高勋自己一没有支使人刺杀马希萼,二没有对刺客屈打成招,更是没有逼杀刺客,可是,这事儿难就难在死无对证,难就难在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一个证人,衙役、捕快,这些人根本就上不了台面。他觉得这是一个阴谋,可是,到底是谁设的套,高勋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拽刺等少壮派戳戳逼人,他也不得不左支右绌的应付着、弥补着。拽刺的指控,不是捕风捉影,就是妄自揣测,谁让刺客不能说话了呢?而其中有点实在的东西,却又让高勋无法别解。比如,拽刺说高勋屈打成招,这事儿高勋就没法说,不用刑,刺客不招供。一旦用刑,什么叫做“屈打成招”,什么叫做“抗拒从严”,这不好界定啊,而且用刑这事儿,也不能放在台面上说啊,现在的皇帝都是以仁之国,以德行教化百姓,动大刑不和谐。高勋心里充满了无奈。
不过高勋,就是高派在这件事上也有点措手不及,很是被动。可是,让高派更加被动的却是河东使者被杀案。当世两大强国结盟,当然不能自己关了门瞎庆祝,契丹皇帝耶律璟便邀请了刘崇来观礼。高平大败之后,势小力弱的河东能不能存在下去,契丹人的支持是极为重要的力量,刘崇被邀他当然不能不有所表示,于是,派遣了手下的大臣前来祝贺,也顺便探一探契丹和楚国的口风。没想到,这使者距离上京还有一天的路程,居然被马贼杀了个一干二净。
契丹人是游牧民族,基本上人人都有马(除了燕云十六州的汉人),骑着马,再扛个长*,背个长弓,这就叫骑兵,如果这骑兵,手头上不干净,那就成了马贼。不过,正因为人人都有马骑,有长弓劲弩,契丹地界上相对来说倒也太平无事。至少,这掠夺使团的事,自从契丹建国以来,就没有发生过。
刺马案关乎楚国的颜面,而河东使者被杀案则关系着契丹人自己的面子。出了这事儿以后,耶律璟大怒,立刻就派人彻查。可根据现场这些线索,查来查去,查到了临潢府(即上京)长霸县(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南)县令的头上来了。缘由是这马贼的头长得像县令的小舅子。
长霸县县令和刺杀案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或许是因为查案的刑部侍郎萧寒动静太大,或许是因为长霸县县令心理素质太差,总之,这小子心里有鬼,把书房里的信笺等东西烧吧烧吧,自己带着一家人偷偷往南方跑了。
官做到萧寒这样的高层,做事自然是深思熟虑、旁征博引。他本来就觉得这案子太小,没办法向上交代。明面上看,这刺杀案只是长霸县县令的小舅子带人干的,这小子逃之夭夭,不见了踪影,因为长霸县县令和高模翰有点关系,如果他硬扛着,这刺杀案怎么也放不到他头上去。这么一来,萧寒很被动。好嘛,皇帝这么重视的一个案子,居然变成了无头案。娘嘞,影响仕途啊。
正在萧寒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县令居然跑了。萧寒立刻就去彻查县令的府邸,从中发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审问家仆,又刨出了这县令和高模翰的关系:县令女儿是高模翰三儿子的小妾。
本来,这案子是一个贪墨案。可县令不往东跑,也不往西跑,偏偏往南跑,而且,路上还要挟饶州、丰州(今内蒙古翁牛特旗)等地官员为他南逃大开方便之门。这下子,更让萧寒震惊了,仔细这么一查,原来不是长霸县贪墨案,而是上京道贪墨案,这贪墨的官员大部分都和高派有点联系。
耶律挞烈等人知道了之后,顿时大喜。挞烈当时心里就暗自揣测:高模翰这老小子整天在朝廷里装清高、装忠臣,嘴上廉洁奉公,没想到私底下居然是另一套。两派斗争正急,他也懒得去想,这贪墨案到底和高模翰有没有关系,直接就定义:是在高模翰授意下的贪墨。
高模翰这人还真的是清廉的,可是,人至察则无徒,就高派上层来说,却是有人和上京道贪墨案有关。高模翰知道以后,气了个半死,却也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这时候,不是查贪腐的时候,如果抛弃了那些人,整个高派就完了。
正在高派渐落下风的时候,田雨跳了出来。
第138章 你有事了(1)
两派斗得正欢,田雨想插手,他自然不会去找高模翰,没别的原因,他和高模翰没那个交情,就算是拎着贵重礼品上门,也送不到高模翰的手里;相反,他和耶律挞烈等人关系却是极好,经常一起潇洒、happy,在酒桌、猎场建立了牢固革命友情。
这刺杀案一出,田雨观望了一阵子之后,就直奔耶律挞烈的府邸。他之所以忍了这么久,一来是因为马希萼遇刺,二来则是因为马希萼遇刺之后,胆子竟然大了起来,社交活动剧烈增加。可马希萼活跃是活跃,但是一门心思钻到了钱眼里儿,纵身下海当了“倒爷”,南方的陶瓷、雕花、玉器、丝绸、织锦;北国的貂皮、鹿茸、人参,只要差价比较高的,他就敢捣鼓。马希萼有成为契丹交际大腕、明星商人的势头,作为副使,田雨就只能低调低调再低调。
要说还是利益高于一切。天高皇帝远的,老马撒花儿般的挣钱,和耶律拽刺、耶律挞烈的关系处的仿佛蜜里调油一般,他这一个月下来的交情,比上田雨忙乎几年的交情;可惜啊,老马把正事给忘了个一干二净。田雨看在眼里是急在心里,每次他想找个话头给马希萼提个醒,可马希萼要么装糊涂没听明白,要么顾左右而言他,实在是逼不过,老马讪讪的来了一句:“我现在和挞烈他们关系那真的是好,可是,真是因为关系铁,我反而不好意思张口说这个事儿。让人觉得好像我和他们交好,就是为了结盟一样。不妥,不妥啊!”
田雨听了这老实话,顿时无语。他左等等不及,右等等不及,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亲自出马找上耶律挞烈。
“田大人,近来可好啊?咱们可有好长一阵子没有见面了啊?你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事情啊?只要我能做的,我绝不推辞!”耶律挞烈倒也直爽,不仅一口道破田雨的来意,还大包大揽起来。
看来金钱的魔力还是惊人啊。田雨自忖单单凭他和耶律挞烈的交情,还不至于让挞烈如此豪爽。毕竟以耶律挞烈今时今日的地位,能让他如此大包大揽的许诺,那可不同寻常啊。田雨心中暗想:这或许是爱屋及乌吧,他虽然不怎么出府,可还是知道前两天从楚国来了十几条商船,这些货物,眼前这位就占了很大的份额。
田雨心里高兴,脸上却露出一丝惊讶,道:“耶律大人安坐府中,可知今日之危矣!”
耶律挞烈满脸的笑容,顿时有些僵硬,一双小眼睛溜溜的看着田雨,说道:“田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啊?哦……哈哈哈”耶律挞烈似乎明白了过来,登时哈哈大笑,右手指着田雨,说道:“你呀你呀,你们这些文官啊,不,应该是舌辩之士,怎么总爱装成‘**先生’的样子呢?有什么话,就直说嘛。是不是为了结盟的事情啊!这事儿你尽管放心,皇上已经下了旨意,这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根本就没有翻转的可能!你就把心安安稳稳的放到肚子里面去吧。”
耶律挞烈直来直去,可田雨脸上却没有一丝尴尬之色。只见田雨站起身来,双手伏在身后,踱了几步,方才说道:“耶律大人,有贵国皇帝的圣旨在,下官自然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东西。我此次来,还真的不是为了结盟之事。我为的就是大人你啊!”
见田雨如此慎重,耶律挞烈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问道:“恕在下孟浪了,尚请田大人指教。”
田雨微微一笑:“下官在上京多年了,虽然不是贵国中人,可对贵国官场还是有一些了解的。高模翰功绩虽大,可惜年事已高,一味的敝帚自珍,根本看不清贵国眼前的实际情况;大人您天资英武,见识卓绝,广播人望。只不过,高模翰倚老卖老,仗着往年的功劳,处处压您一头,哎,大人心中想必也是十分憋屈吧。”
耶律挞烈小眼睛一翻,道:“田兄,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从来都没有这么说过。”
“呵呵,”田雨嘴角一撇说道:“耶律大人,你何必相欺呢?就算你信不过下官,还信不过湘阴王吗?下官和湘阴王荣辱一体,来到贵国,就是为了和贵国结盟,而要和贵国结盟,又万万离不开耶律大人您啊!”
见耶律挞烈微微点头,田雨见机说道:“前些日子,当街刺杀湘阴王,不知道耶律大人如何看待这件事呢?”
“这事儿千头万绪,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过,我可以保证,这刺客绝对不是我派去的!”耶律挞烈信誓旦旦的说道。
“呵呵,这些在下自然相信,不仅我相信,湘阴王也相信。我听市井上有百姓流言,说这事儿是高模翰高大人指使人做的,您觉得这可信吗?”田雨说道。
耶律挞烈眼睛溜溜一转,他才不相信田雨说的话,什么从大街上听的流言,他派系的人马早就直接弹劾高模翰“暗派刺客、破坏结盟”;可田雨这是时候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他要出谋划策早点怎么不来?要说这田雨是套自己话,这完全没有必要啊,就像田雨自己说的那样,楚国要想和契丹结盟,没有他耶律挞烈支持,那根本就不可能。他耶律挞烈应该和田雨站在同一个壕沟里才对。如果,他耶律挞烈翻了船,结盟的事儿有可能就黄了。
耶律挞烈拿不定主意,田雨那边却说道:“以我之见,这事儿,不像是高模翰高大人干的!”
“恩?”耶律挞烈心中暗自奇怪,他怀疑的看了眼田雨,这小子怎么转性了,说起高模翰的好话来了?
“这里面有这么几个疑点,第一,湘阴王的马车豪华无比,上京高层没有谁不知道的,如果是高模翰派的刺客,他怎么可能傻愣愣的去砍马车呢?说句不敬的话,只有刺杀成功了,我皇震怒之下,贵我两国可就很难再心平气和了,可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偏偏失误了呢?第二,刺客口称是大人所派的,这是典型的嫁祸之计,既然嫁祸,这刺客怎么可能在刑部大牢不清不楚的死了呢?这么一来,反而将自己置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