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甲-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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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真道:“它一往直前,总有一天,它会穿入心脏,致人于死。”
水长流道:“我们病情已明,方少兄,可有什么良策?”
方真道:“荆刺现在三位身躯上,何处部位?”
南长命道:“先告诉我们,你准备如何处置?”
方真道:“我先知道,你们的荆刺在身上的什么部位,我才能提出一个有效的办法。”
南长命道:“你的意思说,在不同的部位,就可以决定不同的手法了?”
方真道:“不错,诸位如若把我看成大夫,就应该尊重我。”
南长命道:“在下身躯上的一枚毒刺,现在小肮丹田之侧。”
方真道:“阁下的部位确定么?”
南长命道:“大致如此,纵有差别,也不过寸许左右。”
方真道:“一点都不能错。”
南长命淡淡一笑,道:“那一枚毒刺很小,如若说能料断的一点都不错,只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方真冷冷说道:“诸位和常人不同,你们都有着深厚的内功,而且,这种功力,已经到了相当的境界,真力行经之处,可查细微,何况一枚荆刺。”
南长命对方真似是充满着不信任,沉吟了一阵,道:“如若,你看的不是一个有着内功的人呢?”
方真道:“那就由我动手替他诊冶了。”
南长命道:“好!你说说看,你如何一个诊治法?”
方真霍然站起身子,道:“庄姑娘,请准备三把手术用的小刀,和一瓶纯度可燃的烧酒,一些可以止血金创药,一些干净的白棉布,一盆炭火。”
南长命道:“你要干什旗?”
方真道:“替你医病啊!”
南长命道:“唉!绑下替病人开过刀么?”
方真道:“没有,不过,你是第一个人。”
南长命道:“年轻人,你这不是开玩笑么?”
方真道:“怎么会呢?”
南长命道:“你既然没有替人开过刀,如何能轻易动手?”
方真道:“任何一个第一流的大夫,总有第一次吧?你不过是我第一个病人罢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南长命道:“你如把老夫开死了呢?”
方真道:“我对自己的医术,充满着信心,绝对不会开死你。”
南长命道:“这不是玩笑事情,老夫宁可不医。”
方真道:“那你只有一个多月好活了。”
南长命道:“总比被你一刀开死,好一些吧?”
方真道:“你还有两个朋友,我如把你开死了,他们可以替你报仇。”
南长命望望方真,又望望庄璇玑,道:“庄姑娘,对此事有何高见?”
庄璇玑内心之中也无把握,方真这个从没有替人动过手术的大夫,是不是有替人开刀的能力。
但她对方真的才能和学问,却是有着很充分的信心。当下说道:“老前辈的意思是……”
南长命道:“这位老弟台,要替老夫开刀,姑娘的看法如何呢?”
庄璇玑道:“我对他医道的精深,十分有信心。”
南长命道:“好!有你庄姑娘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年轻人来吧!你看看那里好下刀,尽避动手。”
方真笑一笑,道:“这要我看过你荆刺所在之处,才能论定。”
南长命道:“哦!”
方真行近南长命,道:“内室有木榻一座,阁下脱去衣服,我要仔细的看过,才能决定如何下手。”
南长命回顾了水长流、余长贵一眼,行入内室。
水长流轻轻吁一口气,道:“庄姑娘,那位方老弟,真的会替人开刀么?”
庄璇玑道:“不错啊!”
余长贵道,“希望他妙手回春,别要出了什么差错。”
时光在焦急中,有着停顿的感觉。
只不过半个时辰,但庄璇玑和水长流,都有着等了几年的感觉。
没有人再说什么,沉默有着使人窒息的感觉。
木门打开了,方真缓步行了出来。
余长贵冷冷的望着方真,欲言又止。
方真摊开手中一片白绢,道:“诸位请鉴定一下,这是不是天荆刺。”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绢之中,有一根色呈淡黄,比起绣花针还要细小之物。
水长流伸手取饼,仔细瞧了一眼,道:“不错,是天荆刺,唉!想不到这一支小小的毒刺,几乎使我们三兄弟断送了一世名节,如非近几日内,勘破了生死之关,我们一生名节,就伤在这毒刺之中了。”
余长贵道:“你开刀取出了这枚毒刺。”
方真道:“嗯!”
余长贵道:“南老三的情况如何?”
方真道:“他很好。”
余长贵道:“我能不能进去瞧瞧?”
“不用了。”南长命缓步由室中行了出来。
他已穿好了衣服,精神很好,完全不像一个刚刚经过开刀的病人。
余长贵呆了一呆,道:“老二,你没有事吧?”
南长命道:“这位方老弟的开刀手法很高明,我在不觉痛楚之下,他已经完成了手术。”
余长贵道:“不觉痛楚,现在呢?”
南长命道:“现在么?一点点的感觉,不碍事。”
余长贵回顾了水长流一眼。
福、禄、寿三星老人,也有长幼之序的分别,福星水长流,对余长贵、南长命,有着十分的权威,只不过,三人在一起相处了数十年,情义深厚,已超越骨肉兄弟,已极少有什么争执的事了。
但余长贵和南长命,遇上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仍以水长流马首是瞻。
水长流道:“老三,方老弟如何下刀的,怎会使你全无痛苦?”
方真冷冷接道:“两位何不问我呢?”
水长流道:“方老弟如若肯为解答,那是最好不过了。”
方真道:“三位都是武林绝顶高手,对人身经穴作用,应该十分了解了。”
水长流道:“对敌搏杀上,穴脉作用,老夫等虽然不敢说无不通晓,但总可了解个十之七八,但经穴在医理上,有什么奇妙作用,咱们知晓不多了,这方面,还望方老弟多多指点。”
这一顶高帽子,使得方真的脸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
方真吁一口气,道:“人身经穴,有相辅相成之用,也有相克、相制之道,金针定穴之法,可以减去身躯上某一部份的痛苦,当年关云长刮骨疗养,医祖华陀,亦是施用金针定穴之法,关二爷才能谈笑自若,一面刮骨,一面下棋。”
水长流道:“领教,领教,老三的伤势……”
方真接道:“只不过,开了一个小小的伤口罢了,我已替他敷上药物,快则三天,迟不过七日,就可以完全复元了。”
水长流道:“英雄出少年,老夫好生佩服。”
余长贵低声道:“方老弟,水兄和在下的毒刺,仍留在体内。”
方真道:“好:我这就替你们取出来,两位请入内室吧!”
余长贵低声道:“方少儿,有没有什么……?”
方真接道:“你是说我要什么代价、条件么?”
余长贵道:“在下的意思是,方少兄,有什么需要我们三个效劳的地方?”
方真忽然淡淡一笑,道:“你不提起,我倒忘了……”
余长贵接道:“方少兄有什么条件,尽避说出来,但,得我们三人能力所及,定会全力以赴。”
方真笑一笑,道:“阁下别答应的太快,在下还没有说明我们的条件。”
余长贵道:“除非阁下提出的条件,非我们三个人能力所及,自然不能办到了。”
方真微微一笑,道:“我提的条件,自然会在你们的能力之内,不是你们能不能办到,而是你们愿不愿意去办?”
庄璇玑道:“方兄,身为大夫,应具医德,那有病还没替人医好,反而和病人谈起条件了。”
方真脸一热,笑道:“姑娘说的是,两位请入内室吧!”
水长流、余长贵互望了一眼,缓步行入了内室。
南长命轻轻吁一口气,道:“庄姑娘,这位年轻人,实在是了不起啊!”
庄璇玑道:“哦!那里了不起?”
南长命道:“他的医道才华,已不让华陀、扁鹊,专美于前了。”
庄璇玑道:“一点医道小成,在武林中,算不得什么大人物。”
南长命叹息一声,道:“姑娘,一个人,用其毕生的精力,习学一两种武功,只要天赋不是太差,必有成就,但如想用其毕生的精力,学成一代名医,那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庄璇玑接道:“哦!南前辈觉着学一个名医,比学成一个武林高手,还要困难么?”
南长命道:“不错,老夫看法,确实如此,姑娘有何高见?”
庄璇玑道:“晚进年轻,了然的事务不多,所以,晚辈不敢擅自论断。”
南长命忽然间感觉到了这是一种讽刺,皱皱眉头,道:“姑娘,你可是有意激笑老夫……”
庄璇玑道:“不敢,不敢,晚辈只是请教而已。”
南长命不再开口,一个人端然而坐。
庄璇玑觉着此老年纪虽然很大,但脾气也火爆的很,应该杀杀他的火气,也就不再理他。
幸好,这僵持的局面,没有太久,水长流、余长贵,也缓步行了出来。
两个衣衫整齐,神色平静,好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南长命迎了上去,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余长贵已抢先说道:“我动了一点小手术,大哥达一点手术也没有动,这位方兄医理的精湛,老夫不敢说绝后,但确实空前。”
最后这两句话,似是有意说给庄璇玑听的,还回头望了庄璇玑一眼。
这时,方真由内室中行了出来。
水长流道:“方少儿医术绝伦,妙手回春,不但解去了老夫三兄弟的毒伤,也解去了我们三人心中的疑虑。”
方真笑一笑,道:“我忙的很,无暇和三位清谈,三位有话尽避对璇玑姑娘说吧!”
口中说话,人已转身向外行去。
水长流望着方真的背影,轻轻吁一口气,道:“好潇酒的年轻人。”
余长贵道:“如非他救了咱们三人之命,遇上这样的年轻人,老夫会觉着他太狂了一些。”
庄璇玑道:“现在呢?”
余长贵道:“施恩不求一谢,只能说他潇酒了。”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有一点,我可以代他证实的,他是真忙,并非是信口开河。”
水长流道:“方少兄忙的连容我们拜谢一下的时间也没有么?”
庄璇玑道:“如若晚进不说明白,只怕会引起三位心中的不安,他正监造铁人。”
水长流道:“铁人?”
庄璇玑道:“对!铁铸的人。”
水长流道:“监造铁人作甚?”
庄璇玑道:“活人冢高手如云,咱们人力不多,只有用铁人拒敌了。”
水长流道:“用铁人拒挡武林高手?”
庄璇玑微微一笑,道:“不错,昔日诸葛武侯,制出木牛流马,能够运补兵械、军粮……”
水长流呆了一呆,接道:“怎么?难道那铁人也是活的么?”
庄璇玑道:“如若那些铁人,不会动,自然地不用制造了。”
水长流沉吟了一阵,道:“这么说来,这位方老弟,当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了。”
庄璇玑笑道:“他是个天才,但却不太懂世俗礼仪,如有得罪三位的地方,还望三位多多原谅。”
水长流道:“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方少兄虽然年轻,但他却能解决了困扰我们三兄弟数月之久的问题,而且,还保留下来了我们三条老命。”
庄璇玑道:“三位老前辈,也该休息一下了。”
水长流点点头,道:“庄姑娘,撇开令师关系不谈,就凭方少兄,救了我们三条老命,我们也应该留下来,给我们两天时间,姑娘要如何分派我们工作,届时就不用客气了。”
庄璇玑道:“三位老前辈只管休息,活人冢刚刚退走,我想三五天内,他们可能不会来。”
水长流吁一口气,道:“老夫听到的消息,和姑娘的推断,有些不同。”
庄璇玑道:“老前辈听到了什么?”
水长流道:“银龙受伤而退,已激起了他的怒火,准备要血洗璇玑堡了!”
庄璇玑道:“有这等事?”
水长流道:“事实上,璇玑堡第一次抗拒活人冢攻势之后,盛名已传江湖了……”
庄璇玑叹息一声,接道:“难道,江湖上真已没有一点正义了,我们以一堡之力,抗拒如此庞大的组合,江湖上,就不见有人赶来助拳。”
水长流笑一笑,道:“姑娘,也许还不太清楚,有不少赴义而来的江湖豪侠之士,但他们不能接近璇玑堡!”
庄璇玑道:“为什么?”
水长流道:“十里之外,所有的进入璇玑堡的路口,都被他们封闭了。”
庄璇玑道:“这件事,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