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甲-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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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鹏、王杰讳疾忌医的微妙心理,实在大出了柳媚的意料。
四个人中,似乎是已经有了两个人,放弃惩制庄璇玑的打算,高空又是那么莫测高深,柳媚也只好见风转舵了,笑一笑道:“说的也是啊:只要庄姑娘以后能乖一些,咱们又怎会舍得把一个如花似玉,我儿犹怜的大姑娘,打的遍体鳞伤呢?”
庄璇玑道:“看来,柳大姐很疼小妹。”转身登上了篷车。
高空望望马鹏,道:“现在,咱们要到那里去。”
他一直冷眼旁观,沉默不语,马鹏也估不透她是否已瞧出了什么?心里在想些什碍?略一沉吟,道:“王兄有何高见?”
王杰感觉到右臂的麻木未消,这只手,是他发射暗器的主力,如是这只手不能施用了,发射暗器的威力,至少减去了十之七八。当下说道:“既然庄姑娘愿意合作了,咱们最好找一个客栈先住下来。”
已进入蓬车的庄璇玑,突然说道:“如是诸位的事情不太急,前面不远处,家父有一座农庄,那地方很清静,也很宽大,而且,那农庄的王总管,会酿制很好的酒。”
高空道:“好地方,咱们要不要去那农庄里住一些时间?”
柳媚道:“那岂不是等于把庄姑娘,送回了璇玑堡中。”
王杰冷冷说道:“河洛大侠,如若真的耍找璇玑姑娘,只怕,早已经追上咱们了。”
柳媚笑道:“王儿的意思,是赞成咱们到那农庄去了。”
王杰道:“这件事,我着是由马儿决定。”
马鹏道:“那就请庄姑娘指点路途了。”
那是一座很大的农庄,满植着桃、杏,和各色花树。
有一条碎石成的大道,可以让篷车直驰到庄院的前面。
这农庄中看来全无戒备,至少,没有人看出戒备的情形。
但篷车在庄院前面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排列在大门前面等候。
中间的是一个半百老者,穿着一件淡灰色的长衫,留着飘胸长髯。
左首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右首却是一个二十三四,一身短装的汉子。
鬼刀马鹏和暗箭王杰似乎是早已有了默契,两个人同时退在了篷车后面。
赶车的高空,跃下了车辕,车启动,当先行出来庄璇玑。
灰衣中年人,早已瞧到了马鹏、王杰,但他一直肃立未动,也末开口。
他末动,那中年夫人和短装的青年也末动。
三个人,就像是竖立在门前约三根石桩。
直待庄璇玑下了车,那灰衣老者才抱拳躬身,道:“王大海恭迎小姐。”
庄璇玑笑道:“王叔叔,不敢当。”
王大海道:“小姐请人厅中待茶。”
这时,毒花柳媚也随着下了篷车。
庄璇玑道:“王叔叔,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你要准备些好酒好菜,招待他们。”
王大海打量了高空等一阵,道:“大海遵命。”
庄璇玑笑一笑,道:“还有,我们恐怕要在这里住些时候,还要劳动王叔叔替我们安排一座幽静地方。”
王大海低声说道:“小姐,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不像是堡中的人,我怎么一个也未见过。”
庄璇玑道:“他们本来也不是璇玑堡中的人,你自然没有见过了。”
王大海躬身说道:“小姐吩咐,大海自是违命照办,不过,就大海所知,小姐足迹未离开过璇玑堡,怎会交了这么多的陌生朋友,小姐可是受人挟持而来么?”
庄璇玑笑一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会像么?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他们准备酒饭吧。”
王大海点点头,吩咐那中年妇人道:“夫人去准备酒菜,小山带人去打扫西院。”
中年妇人和那短装汉子,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这时,王大海才高声说道:“诸位既然都是小姐的朋友,不用客气,请到厅中待茶。”
这虽然是一座农庄,但广厅巨舍,建的很有气派,除了中院之外,还有东院、西院,连绵的房舍,不下数十间。
怎么看,这地方,也不像一个农庄。
酒菜摆设在西院正厅,菜肴很丰富,酒是刚刚启封的否花露。
王大海未入席相略,一桌丰盛的酒菜,就只有五个人。
庄璇玑原本是几人的俘虏,此刻却变成了主人。
鬼刀、暗箭、妙手、毒花,虽然是在食用着酒菜,但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一席饭,匆匆吃完。
西院的房舍很多,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而且设备的很好,似乎是耳门招待客人之用。
四大凶煞。都是人走江湖的人物,但此刻,也是一件茫然,想不出这座农庄,是个什么所在。
但四个人,都末多问。
饭后回房,马鹏藉机行入了高空的房中,道:“高兄弟,着出来什么苗头没有?”
高空道:“我只是觉着这不像一处农庄……”
放低了声音,接道:“马兄,那王总管也不像是一个务农的人。”
马鹏苦笑一笑,道:“岂止不是一个务农的人,而且,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高空道:“他好像一直在逃避着和咱们见面。”
马鹏道:“庄璇玑把咱们带到这个地方来,不知她的用心何在?”
高空笑一笑道:“她就算有了什么打算,咱们也未必会输给她,鬼刀、妙手、暗箭、毒花联起手来,能够胜过咱们的人,放眼江湖,也不会太多。”
马鹏神情严肃,通:“有一件事,不知道你是否瞧出来了?”
高空道:“什么事?”
马鹏低声道:“至少,在相当的时间之中,我无法出刀。”
高空道:“哦…受了伤。”
马鹏道:“庄璇玑似乎是有备而来。”
高空道:“你伤在她的手中?”
马鹏道:“如是你没有看出来,那就证明了她手法相当的高明。”
高空沉吟了一阵,道:“王杰呢?是不是也受到了暗算?”
马鹏道:“如若我的推想不错,王杰应该也受到了暗伤,只不过,他不肯说出来罢了。”
高空长长呼了一口气,道:“她跟着咱们来,难道是有意的要对付咱们?”
马鹏道:“四大凶煞,栽倒在一个小泵娘的手中,一旦传言到江湖上去,就算咱们还活着,那也是无味的很。”
高空道:“马兄的意思是……”
马鹏道:“现在,只有看你高兄弟的了。”
高空低声道:“马兄的意思,可是要我暗中对她下手了。”
马鹏道:“高兄弟如是有把握,自然可以掌握到反败为胜之机。”
高空道:“如是一击不中呢?”
马鹏道:“只有勉力一拼,如若还无法制服她,鬼刀、暗箭、妙手、毒花,只有除名江湖了。”
高空道:“其实,对付庄璇玑最好的办法是下毒,柳媚应该比我更容易得手。”
马鹏道:“如是庄璇玑要防备一个人,她应该防备毒花,看起来,她有最好的机会,其实,她却一直在对方的严密监视之下,再说,她可能早已经受了伤。”
高空心头震动,沉吟了一阵,道:“真是如此,她带咱们到这座农庄中来,那是别有用心了。”
马鹏道:“所以,我才和你商量,如是等她准备成熟,咱们连反击的机会就不大了。”
高空沉吟了一阵,通:“马兄受了伤,以暗箭王杰的生性,绝对忍不下这口蹩在胸中之气,但他竟忍了下去,莫非是也受了伤。”
马鹏道:“他如是没有受伤,只怕那夺命神针早已经出了手。”
高空道:“你们三个人都受了暗伤,只有我还未出手,庄璇矶最留心的人,应该是我,不是毒花柳媚了。”
马鹏道:“所以,反败为胜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高空道:“马兄,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她如是不太注意毒花柳媚,柳媚就应该有很好的下手机会。”
他也感觉到事态严重,只好尽心筹谋,希望能想出对付庄璇玑的办法。
忽然间,一阵冷风吹了进来,那掩蔽的大门忽然打开,庄璇玑缓步行了进来。
她神情镇静,反手掩上房门,加上木栓。
马鹏呆住了。
高空也脸色大变。
庄璇玑笑一笑,道:“你们应该加上门栓的。”
高空道:“如此深夜,庄姑娘来此造访,不知有何要事?”
庄璇玑道:“自是很重要的事,才这般深夜打搅。”
马鹏道:“庄姑娘有事,何不当面吩咐下来?”
庄璇玑道:“我特地向诸位道歉来的!”
马鹏道:“这道歉之言,从何说起,咱们惭在江湖上行走多年,竟未瞧出姑娘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庄璇玑道:“我是诚心诚意之言,希望两位不要误会才好。”
高空道:“姑娘想是已经听到了我们谈话,咱们说出的话,一定负责,姑娘也不用转弯抹角了,划出道儿,咱们接下就是。”
暗中一提真气,单掌护胸,摆出一付迎敌的姿势。
庄璇玑笑一笑,道:“看来,两位对我的成见很深。”
马鹏道:“姑娘如能把话说的明白一些,咱们自然会相信姑娘了。”
庄璇玑道:“我把诸位带入了一个很危险的地方……
高空接道:“就是这座农庄。”
庄璇玑道:“不错,这座农庄,还有一个名字,叫作活人冢。”
马鹏呆了一呆,道:“活人冢就是此地?”
庄璇玑道:“马先生想来是听过这个地名了,活人冢的意思,就是活人的坟墓,进了这座农庄的人,就像是走进了坟墓一样。”
高空道:“想不到啊!传言于江湖上的恐怖之狱活人冢,竟然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庄璇玑道:“如是活人冢看上去一片阴森恐怖,活的人,又怎会进来。”
马鹏道:“那位王总管是什么人呢?”
庄璇玑道:“他是真的总管,活人冢的总管。”
高空道:“看他对姑娘的神情,似乎是十分恭敬,莫非河洛大侠,就是活人冢的首脑人物。”
庄璇玑摇摇头,道:“家父接到了一份活人冢的请帖,本月之内,一定耍到活人冢参与一场盛会马鹏接道:”就在下所知,活人冢虽然常常发出请帖,但他们一向不会书明地址,所以,江湖之上,虽然有不少人知道活人冢,但却没有人知晓它在什么地方。“
庄璇玑道:“王总管和家父,有点交情,但他无法阻止发出的请帖,却偷偷告诉了这个地方,不过,家父以他的信誉担保,决不会漏这个隐密。”
马鹏道:“原来如此,河洛大侠何以不肯赴约,却要姑娘以身相替?”
庄璇玑道:“我是他的女儿,代父赴约,稍尽孝心,好在这活人冢对我代父赴约的事,还算欢迎,想不到就在我要动身的时候,四位却找上了璇玑堡,四位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小妹斗胆带四位同来,或可相助一臂之力。”
高空道:“江湖上传说璇玑玉女,才慧绝世,看来是果然不错,我们四个人好像是栽的很惨。”
庄璇玑道:“好说,好说,高兄怎的如此妄自菲薄,活人冢虽然是充满着诡密恐怖,但却未必就能埋葬了鬼刀、妙手、暗箭、毒花四大高手,再说,江湖上恩义往还,四位如能义助小妹一臂,小妹亦将还报四位,只要能生离此地,小妹自会随同四位,去见见你们的雇主。”
马鹏苦笑一下,道:“进入了活人冢,还说什么义助二字,大家似乎是只有合力同心,以保全性命了,只是…………”
庄璇玑飞出一指,点中马鹏的右臂,道:“为了表示小妹一片诚意,我先解了马先生的穴脉,再劳请马先生,解开王先生和柳姑娘的脉穴,指力透”凤府穴“,暗劲震”太阴经“,伤脉目解,告诉他们两位日下处境。”
说完话,又轻轻一掌,拍在马鹏的肩头之上。
马鹏感觉到一股暗劲,透体而入。
借着替马鹏解穴的手法,也传授了他一种解穴手法。
马鹏活动一下右臂,果然觉着麻痛尽消,心中暗暗惊佩,道:“姑娘这是什么手法,伤了我们的经脉,不知可否见告,以广见闻。”
庄璇玑道:“兰花截脉手。”
马鹏道:“领教了。”
高空突然说道:“庄姑娘,咱们现在是不是已在他们监视之下。”
庄璇玑道:“大体而言,确然如此。”
高空道:“那姑娘来此之行,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中了?”
庄璇玑笑一笑,道:“这活人冢,有一个很奇怪的规定,那就是进入了此地之人,在未开欢迎大宴之前,他们确会把咱们当作主宾款待,只要你不逃走,他们有很大的容忍气量。”
马鹏道:“他们几时才开欢迎大宴。”
庄璇玑道:“十二个时辰之内。”
马鹏道:“他们会不会在酒饭之中放毒。”
庄璇玑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