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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09中国通史第六卷-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上册)-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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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苑珠林集》《法苑珠林集》,《艺文志》著录撰人为玄晖,今本作道世撰。玄晖为道世的字,以避唐太宗讳,故以字相称。曾参预玄奘的译场工作。道世所撰,初为《诸经集要》,顾名思义,应是据佛经钞撮而成,其后因扩充成为《法苑珠林集》。其书每篇前各有序文,称为述意。子目前有的也有述意,有的则付阙如,体例似非一律,皆按佛经故实分类排列,尚便于参考引用。
  《大唐西域记》和《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艺文志》于著录玄奘《大唐西域记》之后,兼著录辨机《大唐西域志》。不仅书名相同,即卷数亦均为12 卷。《艺文志》于玄奘条下注:“姓陈氏,缑氏人。”玄奘,《旧唐书》有《传》,《传》作洛州偃师人。偃师和缑氏邻县,今皆为河南偃师县。《传》称:“贞观初,随商人往游西域。玄奘既辩博出群,所在必为讲释论难,蕃人远近皆尊伏之。在西域十七年,悉解其国之语,仍采其山川谣俗,土地所有,撰《西域记》十二卷。”其时辩机为大总持寺沙门,曾助玄奘译经,不应于玄奘所撰之外别撰《大唐西域志》。《艺文志》所著录,当是重出。陈振孙《书录解题》作大唐三藏法师玄奘译,大总持寺僧辩机撰,当是其时撰述的具体情况。今传世慧立和彦悰所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所云的三藏法师就是玄奘。是书未见《艺文志》著录,以编入《大藏经》而得流传于世。是书记载玄奘生平,由载诞于缑氏起,至玉华宫舍化止。中间对于玄奘的远游西域各国及归来译经诸事,皆缕缕叙述,使读者想见其为人。以之与《大唐西域记》参照,更可略见其壮志与毅力。《唐大和上东征传》和《入唐求法巡礼行记》唐时,日本国僧徒真人元开撰有《唐大和上东征传》和圆仁撰有《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与义净《南海寄归法师传》和慧立、彦悰《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一样,《艺文志》对真人元开和圆仁的著作也未著录。当时西行求经,渡流沙,攀高山,途中皆历经艰险,而越海至扶桑,波涛汹涌,其艰险亦当不下于流沙和高山,且其所记殊有关于中日两国文化的交流,不可不记。《唐大和上东征传》记鉴真渡海传法事。鉴真自幼即入扬州大云寺为僧,曾至洛阳、长安等地潜心研究三藏,钻讨律学,成为江淮一带闻名的授戒大师。他发愿东去日本传法,先后五次起程,历经挫折,未能如愿。直至第六次始得安抵东土。《东征传》中绝大部分篇幅,详叙其浮海历程。当时中日之间船舶往来水路的曲折及风波的艰险,显示无遗;书中兼叙其在日本传法的事迹,为研究中日之间的交往者所不可或阙的撰述。撰《入唐求法巡礼行记》的圆仁,为日本平安初期的僧侣。他于唐文宗开成三年(838)浮海入唐,在中土留居十载,于宣宗大中元年(847)归去。书中按日记体裁记其所见所闻的经历,不仅记其中土各处的山川、道路,人情、风俗,甚至生活琐事亦在记载之中。圆仁久居长安,于都城中的寺院、佛法所记尤多。圆仁居于长安时,正值会昌毁佛,为了避难,易俗服外逃,因而归国。毁佛在国史并非仅此一次,其他各次由于无具体记载,不易备知详情。会昌毁佛,由圆仁所记可知其首尾经历的全部过程,也是难得的际遇。
  《刊误》和《资暇》《艺文志》于子部诸书中,特有《小说家类》。虽说是小说,其中可资证史的亦殊不少。如李涪《刊误》、李匡文《资暇》、苏鹗《杜阳杂编》和《演义》、韦绚《刘公嘉话录》、赵璘《因话录》、段成式《酉阳杂俎》、高彦休《阙史》、范摅《云溪友议》、张固《幽闲鼓吹》、《桂苑丛谭》、《玉泉子见闻真录》等十一种。
  撰《刊误》的李涪,《艺文志》无说,两《唐书》亦无传。《四库全书总目》据本书结衔所称的国子祭酒考核,亦未得确证,大约为唐末之人。四库馆臣说:“其书皆考究典故,引旧制以正唐末之失,又引古制以纠唐制之误,多可以订正礼文。下卷间及杂事,。。亦颇资博识。”还说:“唐末文人日趋佻巧,而涪独考证旧人,亦可谓学有根柢者。”这样说来,李涪在当时应为有心之人,故其书亦颇资参证。撰《资暇》的李匡文,《四库全书总目》据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当为李匡义,字济翁,其说诚是。《读书志》谓其序文称:“世俗之谈,类多讹误,虽有见闻,嘿不敢证,故著此书。上篇正误,中篇谭原,下篇本物,以资休暇云。”今本序文已佚,亦不著三篇之目。然其叙述仍仿佛序文所云。其中论述虽间多非其本朝事故,亦可有助于唐史的论证。今本作《资暇集》,盖后来所增益的。
  《杜阳杂编》和《演义》撰《杜阳杂编》的苏鹗,《艺文志》于其注说:“字德祥,光启中进士第。”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其“家住武功杜阳川,杂录广德以至咸通事”。《艺文志》又著录苏鹗所撰的《演义》。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亦著录是书,并以之与李涪《刊误》、李匡文(义)《资暇集》、丘光庭《兼明书》同列,谓“此数书者皆考究书传,订正名物,辨证讹谬,有益见闻”。李涪、李匡义的撰述,如上所说,是颇有可取之处的。陈振孙以苏鹗书与之并列,足证其气味的相同。《四库全书总目》也说:“片羽吉光,弥足珍贵。”《总目》虽称道是书,却对于《杜阳杂编》稍有微辞。除指出其若干舛迕处,并说:“铺陈缛艳,词赋恒所取材,固小说家之以文采胜者,读者挹其葩藻,遂亦忘其夸饰,至今沿用,殆以是欤!”
  《刘公嘉话录》和《因话录》《艺文志》于著录韦绚《刘公嘉话录》时,并注:“绚,字文明,执谊子也。咸通义武军节度使。刘公,禹锡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也著录是书,并说:“(韦绚)幼从学于禹锡,录其话言。”书首有韦绚自序,谓是撰于大中十年,其时绚正为江陵少尹。并叙述其于长庆元年从刘禹锡问学的经过,据说:“(刘公)语论,大抵根于教诱,而解释经史之暇,偶及国朝。丈人剧谈卿相新语,异常梦话,若谐谑卜祝,童谣佳句,即席听之,退而默记。。。其不暇记因遗忘者,不知其数,在掌中梵夹者,百存一焉。今悉依当时日夕所话而录之,不复编次,号曰《刘公嘉话录》,传之好事,以为谈柄。”仅由这篇序文,也就可以略知是书的轻重。《艺文志》于著录赵璘《因话录》时注说:“字泽章,大中衢州刺史。”本书结衔却说是“员外郎赵璘”。撰述的体例是以宫、商,角、徵、羽分部。宫部记载有关帝王诸事。因此指出“商为臣,凡自王公至有秩以上,皆入此部”。角部所记载的为人凡不仕者。徵部所记载的为凡不为其人与物而泛说者。这是说记事,因为徵为事的缘故。至于羽部,所涉及的事物不能附于以上诸部的皆入此部。《四库全书总目》指出:由于璘家世显贵,能多识朝廷典故,娴于旧事,故其书虽体近小说,而往往足与史传相参,可资考证,在唐人说部中犹足以称为善本。
  《酉阳杂俎》和《阙史》《艺文志》著录段成式《酉阳杂俎》。段成式为穆宗宰相段文昌之子,两《唐书》有传,皆附载于文昌传后。成式自序其书说:“及怪及戏,无侵于儒。”故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谓“所记故多谲怪,其标目亦奇诡,如《天咫》、《玉格》、《壶史》、《贝编》、《尸穸》之类”。《四库全书总目》也说:“其书多诡怪不经之谈,荒渺无稽之物,而遗文秘籍亦往往错出其中,故论者虽病其浮夸,而不能不相征引。自唐以来,推为小说之翘楚,莫或废也。”成式所记涉及的范围至为广泛,也不尽属怪异不经之说,其中《寺塔记》就足以作为证明,其中所记,自大兴善寺以下共有十六寺,寺中雕塑、绘画以及舍利塔皆详细记载,迄今能知当时寺院的盛况,端赖此书,未可以其杂有怪异而摒之不足相数。《艺文志》著录是书30 卷,未曾说到有续集。今传本有前集20 卷,又有续集10 卷,合为30 卷,与《艺文志》所著录的不同。可能是后来有人辑佚补缀,因而前后参差不一。《新唐书·艺文志》于所著录的《阙史》仅说为高彦休所撰,别无其他说明: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说,高彦休自号参寥子,乾符中人。《四库全书总目》谓高彦休应为五代时人,五代时人的撰述何以能著录于《新唐书·艺文志》中?是书虽著录于《小说家类》中,于唐代后期掌故轶事多所记载,不尽作玄怪之说,也是难能可贵的。
  《云溪友议》和《幽闲鼓吹》《艺文志》著录诸书中有范摅《三溪友议》,并注:“咸通时,自称五云溪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是书“记唐开元以后事”。并说:“摅,五溪人,故以名书。”《四库全书总目》曾举出其中属于委巷流传,失于考证的若干条,并谓其颂于頔的宽仁,诋李绅的狂悖,毁誉不免失当,然亦不能不承认其中所说诗话,大抵为孟棨《本事诗》所未载,逸篇琐事颇赖以传。《艺文志》著录张固《幽闲鼓吹》,别无他说。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谓张固为懿僖间人,所纪唐二十余事(按:此为袁本所说,衢本则作“纪唐史遗事二十五篇”)。《四库全书总目》也说:“固所记虽篇帙寥寥,而其事多关法戒,非造作虚辞,无裨考证者。”按其所记,虽篇帙寥寥,然上起开天之际,涉及元和、会昌年间,下至宣宗大中之时,其间轶闻琐事,颇见叙述,也是相当广泛的。
  《桂苑丛谭》和《玉泉子见闻真录》《艺文志》还著录有《桂苑丛谭》,其下注冯翊子子休,当是撰人。晁公武《郡斋读书后志》以之入于《杂史类》,并说:“杂记唐朝杂事,僖昭时。当是五代人。邯郸云,姓严。”所谓邯郸云,当是李淑《邯郸书目》。按是书中甘露寺一条,称吴王收复浙右之岁,其时为昭宗天复二年,杨行密于这一年始封吴王,故书中有这样的称道,撰者有这样的记载,当是由唐入于五代,不必即因此而谓其人为五代人。所记虽多为僖昭朝杂事,然亦有涉及前代的。治唐末史事,不失为可资参考之作。《艺文志》接着著录《玉泉子见闻真录》。《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不著名氏的《玉泉笔端》,并说:“有序,中和三年作。末有跋云扶风李昭德家藏之书也。即故淮海相公孙。又称黄巢陷洛之明年跋,亦不知何人。别一本号《玉泉子》,比此本少数条,而多五十二条,无序跋,录其所多者为一卷。”所谓别本《玉泉子》自当与《玉泉笔端》有关,出自一人之手。《玉泉子》虽无序跋,《玉泉笔端》的序跋却已明示中和三年和黄巢陷洛之明年,则当为僖宗时人,所记亦当以唐代后期事为多。《四库提要》谓今本共八十二条,或即陈振孙所录之一卷,而《书录解题》讹八字为五字耶?
  《茶经》和《耒耜经》《艺文志》的《小说家类》中还著录了陆羽《茶经》。陆羽《茶经》如何能著录于《小说家类》?这显示出《艺文志》的分类并非完全恰当。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著录于《杂艺类》,《四库全书总目》著录于《谱录类草木鸟兽虫鱼之属》,似均未妥。惟晁公武《郡斋读书志》著录于《农家类》,颇得其宜。因是书“载产茶之地、造作器具、古今故事”。书中所记,以造作器具和古今故事为多。陆羽立意,自以品茶为主,可是也不能不讲求茶的产地。唐人嗜茶,茶税为朝廷的一项重要收入,论唐代经济史的不能舍茶而不论,故陆羽的书仍未可偏废。这里还可以顺便提到陆龟蒙《耒耜经》。是书虽记载江东的农业,未能兼及全国。唐人有关农业著述不多,是书亦未为《艺文志》所著录,与陆羽《茶经》相比照,似未能偏废。
  《历代名画记》和《书法要录》《艺文志》的《杂艺术类》著录当时名画很多,足见当时对于此道的重视。其中著录张彦远《历代名画记》。彦远又撰有《法书要录》,著录于《艺文志·小学类》。《小学类》并注彦远为弘靖孙,乾符初大理卿。《新唐书》弘靖即附见于其祖《张嘉贞传》中。《传》称弘靖“家聚书画,侔秘府”。彦远能撰成这两书,当与其家世有关。故其自序说:“家世藏法书名画,收藏鉴识,自谓有一日之长。”彦远既能面对真迹,所言或不虚妄。《书法要录》虽是集古人论书的言辞,且远及于东汉,然其下则迄于元和,所述唐代书家仍居有相当重要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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