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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

五灯会元wdhy-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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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是学人用心处?”师曰:“光剃头,净洗钵。”曰:“如何是学人行履处?”师曰:“僧堂前,佛殿后。”上堂,举法眼偈曰:
“见山不是山,见水何曾别。山河与大地,都是一轮月。
大小法眼未出涅槃堂,三交即不然,见山河与大地,锥刀各自用。珍重!”

铁佛智嵩禅师忻州铁佛院智嵩禅师,有同参到,师见便问:“还记得相识么?”参头拟议,第二僧打参头一坐具曰:
“何不快祇对和尚?”师曰:“一箭两垛。”师问:“僧甚处来?”曰:“台山来。”师曰:“还见龙王么?”曰:
“和尚试道看。”师曰:“我若道,即瓦解冰消。”僧拟议,师曰:“不信道。”问:“亡僧迁化向甚么处去也?”
师曰:“下坡不走,快便难逢。”

首山怀志禅师汝州首山怀志禅师,僧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三尺杖子破瓦盆。”问:“如何是佛?”师曰:
“桶底脱。”问:“从上诸圣有何言句?”师曰:“如是我闻。”曰:“不会。”师曰:“信受奉行。”

仁王处评禅师池州仁王院处评禅师,问首山:“如何是佛法大意?”山便喝。师礼拜,山拈棒。师曰:
“老和尚没世界那!”山抛下拄杖曰:“明眼人难谩。”师曰:“草贼大败。”

智门迥罕禅师随州智门迥罕禅师,为北塔僧使点茶次,师起揖曰:“僧使近上坐。”使曰:“鹞子头上,争敢安巢?”
师曰:“捧上不成龙。”随后打一坐具。使茶罢,起曰:“适来却成触忤和尚。”师曰:
“江南杜禅客,觅甚么第二碗。”

鹿门慧昭山主襄州鹿门慧昭山主,杨亿侍郎问曰:“入山不畏虎,当路却防人时如何?”师曰:“君子坦荡荡。”
僧问:“如何是鹿门山?”师曰:“石头大底大,小底小。”曰:“如何是山中人?”师曰:“横眠竖卧。”

丞相王随居士丞相王随居士,谒首山,得言外之旨。自尔履践,深明大法。临终书偈曰:
“尽堂灯已灭,弹指向谁说。去住本寻常,春风扫残雪。”




五灯会元卷第十二南岳下十世汾阳昭禅师法嗣石霜楚圆禅师潭州石霜楚圆慈明禅师,全州李氏子。少为书生,年二十二,依湘山隐静寺出家。
其母有贤行,使之游方。闻汾阳道望,遂往谒焉。阳顾而默器之。经二年,未许入室。
每见必骂诟,或毁诋诸方,及有所训,皆流俗鄙事。一夕诉曰:
“自至法席已再夏,不蒙指示,但增世俗尘劳,念岁月飘忽,已事不明,失出家之利。”语未卒,阳熟视,骂曰:“是恶知识,敢裨贩我!”怒举杖逐之。师拟伸救,阳掩师口。
乃大悟曰:“是知临济道出常情。”服役七年,辞去,依唐明嵩禅师。嵩谓师曰:
“杨大年内翰知见高,入道稳实,子不可不见。”师乃往见大年。年问曰:“对面不相识,千里却同风。”师曰:“近奉山门请。”年曰:
“真个脱空。”师曰:“前月离唐明。”年曰:“适来悔相问。”师曰:“作家。”年便喝。师曰:“恰是。”年复喝。
师以手划一划。年吐舌曰:“真是龙象。”师曰:“是何言欤?”年唤客司:“点茶来,元来是屋里人。”师曰:
“也不消得。”茶罢又问:“如何是上座为人一句?”师曰:“切。”年曰:“与么,则长裙新妇拖泥走。”师曰:
“谁得似内翰?”年曰:“作家!作家!”师曰:“放你二十棒。”年拊膝曰:“这里是甚么所在?”师拍掌曰:
“也不得放过。”年大笑。又问:“记得唐明当时悟底因缘么?”师曰:“唐明问首山,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
山曰:“楚王城畔,汝水东流。”年曰:“祇如此语,意旨如何?”师曰:“水上挂灯毬。”年曰:
“与么则孤负古人去也。”师曰:“内翰疑则别参。”年曰:“三脚虾蟆跳上天。”师曰:“一任跳。”年乃大笑。
馆于斋中,日夕质疑智证,因闻前言往行,恨见之晚。
朝中见驸马都尉李公遵勖曰:“近得一道人,真西河师子。”李曰:“我以拘文,不能就谒,柰何!”
年默然,归语师曰:“李公佛法中人,闻道风远至,有愿见之心,政以法不得与侍从过从。”
师于是黎明谒李公,公阅谒使童子问曰:“道得即与上座相见。”师曰:“今日特来相看。”又令童子曰:
“碑文刊白字,当道种青松。”师曰:“不因今日节,余日定难逢。”童又出曰:“都尉言,与么则与上座相见去也。”师曰:
“脚头脚底。”公乃出,坐定问曰:“我闻西河有金毛狮子,是否?”师曰:“甚么处得此消息?”公便喝。师曰:
“野干鸣。”公又喝。师曰:“恰是。”公大笑。师辞,公问:“如何是上座临行一句?”师曰:“好将息。”公曰:
“何异诸方。”师曰:“都尉又作么生?”公曰:“放上座二十棒。”师曰:“专为流通。”公又喝。师曰:“瞎。”
公曰:“好去。”师应喏喏。自是往来杨李之门,以法为友。久之,辞还河东。年曰:
“有一语寄与唐明,得么?”师曰:“明月照见夜行人。”年曰:“却不相当。”师曰:“更深犹自可,午后更愁人。”年曰:
“开宝寺前金刚,近日因甚么汗出?”师曰:“知。”年曰:“上座临行,岂无为人底句?”师曰:“重叠关山路。”年曰:
“与么则随上座去也。”师嘘一声。年曰:“真师子儿,大师子吼。”师曰:“放去又收来。”年曰:
“适来失脚踏倒,又得家童扶起。”师曰:“有甚么了期?”年大笑。
师还唐明,李公遣两僧讯师,师于书尾画双足,写来僧名以寄之。公作偈曰:“黑毫千里余,金椁示双趺。人天浑莫测,珍重赤须胡。”
师以母老,南归至瑞州,首众于洞山,时聪禅师居焉。先是,汾阳谓师曰:“我遍参云门儿孙,特以未见聪为恨。”
故师依止三年,乃游仰山。杨大年以书抵宜春太守黄宗旦,使请师出世说法。
守以南源致师,师不赴,旋特谒守愿行。守问其故?对曰:“始为让,今偶欲之耳。”守大贤之。
住后,上堂:“一切诸佛、及诸佛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法,皆从此经出。”乃竖起拄杖曰:
“这个是南源拄杖子,阿那个是经?”良久曰:“向下文长,付在来日。”喝一喝,下座,上堂,良久曰:
“无为无事人,犹是金锁难。”喝一喝,下座。问:“如何是佛?”师曰:“水出高原。”问:“如何是南源境?”师曰:
“黄河九曲,水出昆仑。”曰:“如何是境中人?”师曰:“随流人不顾,斫手望扶桑。”上堂:“云收雾卷,杲日当空。
不落明暗,如何通信?”僧问:“山深觅不得时如何?”师曰:“口能招祸。”问:“如何是佛法大意?”师曰:
“洞庭湖里浪滔天。”问:“东涌西没时如何?”师曰:“寻。”问:“夜静独行时如何?”师曰:“三把茆。”问:
“宝剑未出匣时如何?”师曰:“响。”曰:“出匣后如何?”师嘘一声。问:“闹中取静时如何?”师曰:“头枕布袋。”
问:“牛头未见四祖时如何?”师曰:“堆堆地。”曰:“见后如何?”师曰:“堆堆地。”问:“一得永得时如何?”
师曰:“抱石投河。”问:“仗镆剑,拟取师头时如何?”师曰:“斩将去。”僧拟议,师便打。
师住三年,弃去谒神鼎諲禅师。
鼎,首山高第,望尊一时,衲子非人类精奇,无敢登其门者。住山三十年,门弟子气吞诸方。
师发长不剪,弊衣楚音,通谒称法侄,一众大笑。鼎遣童子问:“长老谁之嗣?”师仰视屋曰:“亲见汾阳来!”
鼎杖而出,顾见颀然。问曰:“汾州有西河师子,是否?”师指其后,绝叫曰:“屋倒矣!”
童子返走,鼎回顾相矍铄。师地坐,脱只履而视之。鼎老忘所问,又失师所在。师徐起整衣,且行且语曰:
“见面不如闻名。”遂去。鼎遣人追之不可。叹曰:“汾州乃有此儿邪?”师自是名重丛林。
定林沙门本延有道行,雅为士大夫所信敬。鼎见延,称师知见可兴临济。
会道吾虚席,延白郡,请以师主之。法令整肃,亡躯为法者集焉。上堂:“先宝应曰:“第一句荐得,堪与祖佛为师。
第二句荐得,堪与人天为师。第三句荐得,自救不了。”道吾则不然:第一句荐得,和泥合水。
第二句荐得,无绳自缚。第三句荐得,四棱著地。”所以道,起也海晏河清,行人避路;住也乾坤失色,日月无光。
汝辈向甚么处出气?如今还有出气者么?有即出来,对众出气看。如无,道吾为汝出气去也。”
乃嘘一声,卓拄杖下座。
上堂:“道吾打鼓,四大部洲同参。拄杖横也挑括乾坤大地,钵盂覆也盖却恒沙世界。
且问诸人向甚么处安身立命?若也知得,向北俱卢洲吃粥吃饭。若也不知,长连床上吃粥吃饭。”
次住石霜,当解夏,谓众曰:“昨日作婴孩,今朝年已老。未明三八九,难踏古皇道。
手铄黄河乾,脚踢须弥倒,浮生梦幻身,人命夕难保。天堂并地狱,皆由心所造。南山北岭松,北岭南山草。一雨润无边,根苗壮枯槁。
五湖参学人,但问虚空讨。死脱夏天衫,生坡冬月袄。分明无事人,特地生烦恼。”喝一喝,下座。
上堂:“一喝分宾主,照用一时行。要会个中意,日午打三更。”遂喝一喝,曰:“且道是宾是主?
还有分得者么?若也分得,朝打三千,暮打八百。若也未能,老僧失利。”因同道相访。上堂:
“飒飒凉风景,同人访寂寥。煮茶山上水,烧鼎洞中樵。珍重!”问:“达磨未来时如何?”师曰:“长安夜夜家家月。”
曰:“来后如何?”师曰:“几处笙歌几处愁。”问:“一物不将来时如何?”师曰:“槐木成林。”曰:
“四山火来时如何?”师曰:“物逐人兴。”曰:“步步登高时如何?”师曰:“云生足下。”问:“古人封白纸,意旨如何?”
师曰:“家贫路富。”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师曰:“三日风,五日雨。”上堂:
“夫宗师者,夺贫子之衣珠,究达人之见处。若不如是,尽是和泥合水汉。”良久曰:“路逢剑客须呈剑,不是诗人莫献诗。”
喝一喝。上堂:“我有一言,绝虑忘缘。巧说不得,祇要心传。更有一语,无过直举。
且作么生是直举一句?”良久,以拄杖画一画,喝一喝。问:“已事未明,以何为验?”师曰:“玄沙曾见雪峰来。”曰:
“意旨如何?”师曰:“一生不出岭。”问:“祖意教意,是同是别?”师曰:“马有垂缰之报,犬有驙草之恩。”曰:
“与么则不别也。”师曰:“西天东土。”问:“如何是学人自己?”师曰:“打骨出髓。”
上堂:“入水见长人。珍重!”上堂:“面西行向东,北斗正离宫。道去何曾去,骑牛卧牧童。珍重!”
上堂:“春生夏长即不问,你诸人脚跟下一句作么生道?”良久曰:“华光寺主。”便下座。上堂:
“药多病甚,网细鱼稠。”便下座。示众,以拄杖击禅床一下云:“大众还会么?不见道,一击忘所知,更不假修持。
诸方达道者,咸言上上机。香严恁么悟去,分明悟得如来禅,祖师禅未梦见在。
且道祖师禅有甚长处?若向言中取则,误赚后人,直饶棒下承当,辜负先圣。万法本闲,唯人自闹。
所以山僧居福严,祇见福严境界,晏起早眠。有时云生碧嶂,月落寒潭,音声鸟飞鸣般若台前,娑罗花香散祝融峰畔。
把瘦筇,坐磐石,与五湖衲子时话玄微。
灰头土面住兴化,祇见兴化家风,迎来送去,门连城市,车马骈阗。渔唱潇湘,猿啼岳麓,丝竹歌谣,时时入耳。复与四海高人,日谈禅道,岁月都忘。
且道居深山、住城郭,还有优劣也无?试道看!”良久云:“是处是慈氏,无门无善财。”问:“行脚不逢人时如何?”师曰:
“钓丝绞水。”问:“寻枝摘叶即不问,如何是直截根源?”师曰:“楖栗拄杖。”曰:“意旨如何?”师曰:
“行即肩挑云水衲,坐来安在掌中擎。”问:“既是护法善神,为甚么张弓架箭?”师曰:“礼防君子。”问:
“如何是佛?”师曰:“有钱使钱。”上堂:“祖师心印,一印印空,一印印水,一印印泥。如今还有印不著者么?
试向脚跟下,道将一句来。设你道得倜傥分明,第一不得行过衲僧门下,且道衲僧有甚么长处?”良久曰:
“人王三寸铁,遍地是刀鎗。”喝一喝,卓拄杖下座。
上堂:“天已明,鼓已响。圣众臻,齐合掌,如今还有不合掌者么?有即尼乾欢喜,无则瞿昙恶发。
久立,珍重。”问:“磨砻三尺剑,去化不平人。师意如何?”师曰:“好去。”僧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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