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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菩提道次第略论-第56节

小说: 菩提道次第略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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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从道次,依师起,至成佛止,一一依之而行,即是已得根本,绝无中途改变之虞。莫谓我学密行,即轻道次。学密为人身难得,种即生成佛习气,而发生欢喜。真正践履,仍在道次。依道次。但有益而无损。修密好处固大,坏处亦大。颇公云:”修道次最便,不必拘定形迹,乃至睡眠亦可修之。”
  三月初十日讲
  “善知识敦巴亦云:‘一类依律而舍咒,或则依咒而弃律,而不知咒为律助,律为咒伴也。若非我师所传之语,则无如是教授。’”(刘衡如所记笔记谓此数语宗喀大师作有颂文云:”一类执咒而谤律,一类执律而谤咒,随偏废一不成佛,应具二者方圆满。”)
  欲密咒成就,须依七行,第一即是持戒。次乃为发菩提心等。故无戒者密不能成,因密须先以戒调伏粗分烦恼,乃有修密堪能性。又如酒在戒律中虽属遮戒,除学密得有自在者是例外,余则不分显密,均不可犯。而在显之当戒者,密且尤严。不过最後成佛,非专恃戒,必须依密耳。故戒与密乃互相依者。
  “又阿底峡尊者亦云:‘我印度或有大事,或有非常事时,则集诸受持三藏者,问三藏中无遮耶?不与三藏相违耶?决择已,即如彼而作。於莲花戒寺,更加问,菩萨行中未遮耶?不与彼相违耶。凡有一事,皆以律师(文)为依据而处理焉!’”
  此尊者昔在印度那烂陀寺时如是。每有事,必集众问於持三藏者,於律有遮否?必无遮乃作。在莲花戒寺时,则加问於菩萨戒有遮否?抉择已,方作。西藏政府有事,亦须集问三大寺意见,因西藏以教建国,戒为重故。颇公云:”居土有事,亦可仿此,先问同行者审其可否而行之。”上中下三士正行,皆为律仪。宗喀大师谓,有律仪,则现世安乐,後世安乐,乃至佛果,皆可得之。世界轮王掌握大众,亦由律仪所感。乃至世人,为他所敬重,作事易成就,亦无非由持律仪之所感。
  “已释共中士道修心之次第竟。”
  三月十一日讲
  思惟灭道二谛马车。
  中士分二科:一、依何等身灭除生死。二、修何道以灭除。
  初即暇满人身,尊遮果米云:”暇满难得,正法难闻,应数数思惟。於法不应以一知为足,应抉择而行。”吾人已得暇满。切莫辜负,应断後有,求究竟乐。一般人徒知怖苦,而不知断苦因;徒知欲乐,而不知造乐因,虽得暇满,率多无义空过,如入宝山空回,实为可惜。次思生死是否可以断除,依能仁教轨,决能脱生死出轮回。於是先修加行,观顶上上师即佛,思六道如母,求上师加持,愿清净受增上三学,并生起三学功德,与决能解脱之信念。先从四谛、十二因缘,思惟生死过患。次思惟生死根本,由於惑业,惑业根本即为无明,无明,即执我之一念是。由有我执,即有我所执,因此遂生贪瞋,起惑造业。业风鼓动心识,如羽毛随风飘荡,不得自在,遂受生死轮回。此无明我执,又即在我心中;无明若破,即不起惑,即不造业。不造业,即不受生死,而得解脱。无明如何方能得破?唯一在於通达无我之慧。但专恃此慧,亦不能破无明,譬如断树,固须利刃,若手臂无力,虽有利刃,亦不得其用,又必须修习禅定。若无禅定力,则不能真得无我慧,犹如风烛动荡,光不能明。故须以禅定力祛除沉掉,得心一境性。住於心一境性中,如两臂具力,执刀断树,即可成功,禅定在制心向外散乱,专住一趣。然内心颇不易制,故须戒学以调伏外境,外境能调,则内心始调。无明在心,甚为坚固,非具定之慧,即不能照破。而无戒又不能得定,故须修三学,缺一不可。外道亦有三学。然不能断生死,因其发心不为出生死故。内道发心,最初即为厌离轮回故名为增上三学。外道未发出离心,其所得果,止於三有顶,贪住於舍受,而不知尚在轮回中,业尽仍堕。禅天贪住於乐,亦尔。欲天贪住欲乐。欲天以下,则尚有苦。如偈云:”不知佛法故,为遇痴所蒙,虽至三有顶,业尽後终堕。若向於佛法,魔虽怒目伺,彼尚未得便,我已出轮回。”四谛中,苦集是所断,灭道是能断。三学则摄於道谛,以其为趋灭之道故。三学中,又以戒为本,有戒之处,佛教始宏,有戒住世。即佛教住世,戒中尤以别解脱为主,佛云:”有戒处即有光明(如日月照临);有戒处即为不空,等有我在(因戒为佛之代表);有戒处则我不焦虑(其地有戒,则一切有情皆能超升,如父母见子能自拔,则无所用其焦虑)。”但有戒不守,亦等於无戒,譬如日光遍满大地,而己必背处幽壑,其奈之何,以上皆是依颇公教授而说。
  又守戒有补缺办法,藏文为”梭龚”,即补足义。亦称八关斋。於月中以初八、十五、三十此三日行之,或守十五、一日,或於佛祖诞辰,持守一日。受此戒有二种功德:一居士戒,二别解脱戒,可兼而有之。但最初须从师受,从乃从佛前受。受已,守持尤须清净。因受戒本为离罪,不净则等造罪。戒经云:”守戒等遇佛,守戒等庄严,守戒等涂香,律仪能除苦,律仪能生乐,律仪使人敬,律为解脱足。”布施有戒,能使福增,布施无戒,福尽仍堕。布施有戒者,乃生人道。如在人道中又能持戒修福,则一切享受,等用子金。如无戒而恃施,生於畜道,即不能再作守戒修福之事,则一切享受,等食血本,故自畜生道中层递下降。戒如大地,先有美地,而种佳木,乃有良果。戒若不净,正定不成,定若不成,慧更无望,如何能断生死。
  三月十二日讲
  先知持戒之胜利,而後能乐於受持,不涉勉强,同时能知犯戒过患,始能对於遮戒微细支分,均生敬重,令其清净。又须知生罪四因,与对治四法,及事师五十颂,亦应知之,第一,对於学处,应当广学,以对治无知。知而故犯固有罪,不知而犯亦属有罪。俗谓不知者不为过,果如是,则边鄙、野人、外道等造罪,乃至畜生,皆由无知而犯,岂皆不感果耶?故於学处取舍,应当清晰了知,始能不蹈无知之罪。譬如觅人,先知其相貌,始能一见即识,不致错过。罪相亦然,先於正知正念中,一一明了,然後一起即识,不为所欺,如此守戒,乃有下手处。第二,对治不敬重,应先知别解脱戒,值遇甚难,如佛不出世,别解脱戒,名尚难闻,何况受持。知其难遇,即能生起敬重之心。第三,对治放逸,应以正知正念,随时照顾一切,不问行住坐卧,令与正知正念相应俱行,如前觅人喻,能忆其相貌属於正念,见人即识,即属正知。守戒亦然,先将戒相罪相明记於心,随时以正知观照自己,违戒之事偶萌,立即认识。思如犯戒,对自生惭,对人生愧,即能从根本制止。第四,对治烦恼,如觉贪念重,则用不净观,数数对治,如妄念重,则用数息观对治。譬如战争,擒贼擒王,从烦恼重处对治,余惑悉除。
  颇公极赞《入菩提心论》(衡如笔记为《入行论》)谓:”中有多要诀,当熟诵之,以与烦恼战。”噶当大德亦云:”此吾辈与烦恼战争时,战若不胜,则戒不能净。”烦恼仇敌,随时伺我,我亦当随时伺彼。如何伺彼,即以正知正念随时观心,遇彼一起即识。然欲求正知正念得力,又当先生出离心,认识烦恼仇敌,使刻刻难容。又须思惟业果,昔仲敦巴在热振寺,有德果扎波弟兄求开示,应行何法?仲敦巴曰:”於我所受於上师要门,为观业果,清净律仪,发菩提心,积资忏净,直至成佛,如是而已。”又有喜饶降央,欲往印度,请开示,答亦如前。故仲敦巴之教授要门即此,阿底峡教授要门亦即此。昔贡巴瓦入灭前,训其弟子列乌苏把曰:”我灭後,如有问我要门为何?切莫说我得神通,见本尊等。但谓我日对业果;渐次决定,烦恼渐次减少,律仪渐次清净而已。”神通非希有之物,惟有能得业果决定,律仪清净,乃为希有。至於成就验相,即在烦恼渐减一相。噶当派所传心要中心要,即是业果决定,烦恼减少,律仪清净,如是而已。昔仲敦巴在热振抱病,贡巴瓦在生区,相距三日程,知之,乘空而往探问,不由门入,仲敦巴力诃斥之,谓神通为可羞之事,汝以为当乎。又热振有上下二寺,一寺作法,缺粮,众皆惊恐。贡巴瓦云,不妨,有人已送至半山,已而果然。众散後,仲敦巴诃之,谓有功德,当善藏勿炫。因此禁现神通,遂成噶当定制。修法如重神通,多生过患。昔阿底峡时,有道勇翁喜为魔所附,能知夙命,尊者弟子中有库登,令试观尊者前生,彼应对如流,尊者知之,暗驱其所附之魔,便贸然无复能道一语。库登复於右置白石,於左置一豆,询之,彼不能答。赧汗而去。
  又有饶知噶吉者,为龙所缠,能飞行如鸟,众皆异之。遇仁亲桑波,知其所凭,因驱龙去,乃自空立堕。故神通非可喜事,或有以见本尊为喜者,不知末法之世,魔亦易乘,或变为本尊,以扰害行人,最为危险。又西藏神山有阿瓦杜底草,牛羊食之,可印影石上,故石上现影等,亦非足奇。最大可喜者,莫如调伏烦恼,清净律仪。由律仪清净,能住禅定,而得智慧,出离生死。上座修时,即照上思惟,三学重要,在乎律仪。守护律仪,在对治四过。下座则用正念正知,内守自心,外更谨护根门,余时则多阅此类经论。听此後,各人须为各人之事,在自心中思惟,方有义利,不可但听过,或记下,即置之脑後。灭道谛为马车竟。
      卷九终


卷之十
  戊三、上士修心之道次第。分三。己初、明发心为入大乘之门。己二、此心如何发起。己三、发心已学行之法。
  己初、明发心为入大乘之门
  “如是流转之过患,从种种门中长时修习,则见於此三有如陷火坑;为欲解脱惑苦,证得涅槃,意怀热恼,由是修学三学,从生死中而得解脱焉。然此虽非同善趣,不复退堕,而於断过证德,尚属少分,既於自利未圆,则利他亦不过零碎而已。终须佛为劝请而入大乘也。”
  如前依种种门长时修习生死过患,则见三有犹如火宅。三途如火坑,此人所易知,观天为火坑,此人所难知。若依经教话、故事、诸门,思惟生死过患,则不问人天三途,均无一可以安住。为欲解脱惑苦,求得涅槃,须具一种意念,使逼恼身心,如渴思饮,行住坐卧,均不能安。有如是迫切厌离心生起,再修三学,即可解脱生死。若未发起真实出离心,任修何善,皆为生死之因。故先生出离心,是为中士道要著。解脱生死後,即如天趣,後终退失。即证阿罗汉,亦仅有断德之一分,不能证得法身,及未能断所知鄣。因此,故自利尚非圆满,於利他亦仅少分。如舍利弗虽证阿罗汉果,而不知其母生处,即由德未圆之故,故不能利他。阿罗汉因厌离生起,经三学而得涅槃,即贪著寂静,住於寂静中,有如睡眠,须经佛放光照之,劝发大乘心,始能增上。但此种发心,非由自动。
  “故诸具慧者,从最初时便入大乘,甚为应理。《摄度论》云:‘於利世间无能力,二乘心量必断之,能仁所示大悲乘,一味利他为自性。’若此,则诸士夫应以爱乐威德,及士夫之功力,担负利他,方为合理。倘仅缘於自利。与傍生何殊。是故诸上士之本性,於利他乐专一而住。”
  具慧者,不应如是(不应如二乘),应从初即趣大乘。此种教授,非宗喀大师独创,系根据摄波罗密论所说:”无力引发世间利,毕竟弃舍此二乘。”此意非谓二乘当舍,谓专注二乘之心当舍。一味利他为性者,应趣佛乘。由悲心方面说,如佛见罗汉安住涅槃,等於二人同行,一人走入小路,以心悲悯故,劝入大路。故佛乘惟一味利他为性,是为大乘。若惟知自利,则傍生亦能,与彼何异,故大乘人,专以利乐他人为主;”利”即指现前利,”乐”指究竟乐。能利乐他人,乃为高出傍生。
  “《弟子书》云:‘畜类得草唯自食,渴时得水欢喜饮,士夫精进利他事,以乐威德功力胜。如日照世驾威光,大地载物不拣择,上士本性不自利,一味专作利世间。’如是见诸众生被苦所逼,为利他而忙者,名曰士夫,彼亦名为善巧。”
  意谓大乘士夫为异於畜生之”但知自利”故,勤行利他。因此,所感威德、安乐、胜力,均超一切。亦如日轮照世界,不自言疲,大地载世间,亦不择物,士夫无私之性亦然,一味利乐世间。众生为惑业苦所使,不能自主,於三界中流转生死。见如是众生为行苦所迫,而发起急切救彼之心,如是名为士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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