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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10中国通史第六卷-中古时代-隋唐时期(下册)-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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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如著作名称、卷数、撰人,加以简要说明。对于魏收修史过程中用人多非史才、纳贿受金及《魏书》成后“众口喧然”的激烈反应,都记载生动具体。对于魏收的评价,既赞其“硕学大才”,又指出其“既缘史笔,多憾于人”。这些记载对于后人了解此期史学史是很有帮助的。
  《文苑列传》序,述有齐一代文学发展概况,实际形同北齐文学小史。
  ① 《北齐书》卷二四《杜弼传》。
  百药《北齐书》第三个特点是,较多暴露统治集团的丑行恶事。
  在唐初修成上进的梁、陈、周、齐、隋五代史中,《北齐书》的这个特点是较突出的。如卷九《皇后列传》述高澄妻元氏,“文宣(即高澄弟高洋)受禅,尊为文襄皇后,。。文宣渐致昏狂。。曰:‘吾兄昔奸我妇,我今须报。’乃淫于后。其高氏女妇无亲疏,皆使左右乱交于前。”宫闱中的禽兽之行代代相传。武成(高湛)即位后,又逼文宣皇后李氏淫乱,并威胁说:“若不许,我当杀尔儿。”卷八《幼主高恒纪》的记载反映出北齐灭亡之必然。后主高纬“不喜见朝士。自非宠私昵狎,未尝交语”。所任佞臣“各引亲党,超居非次,官由财进,狱以贿成,其所以乱政害人,难以备载”。“宫掖婢皆封郡君,宫女宝衣玉食者五百余人,一裙直万疋,镜台直千金,竞为变巧,朝衣夕敝”。除“增益宫宛”外,“又于晋阳起十二院,壮丽逾于邺下。所爱不恒,数毁而又复。夜则以火照作,寒则以汤为泥,百工困穷,无时休息。凿晋阳西山为大佛像,一夜然油万盆,光照宫内”。上行下效,官僚、地主也奢暴惊人。卷二二《卢中传附子宗道传》载,卢宗道“尝于晋阳置酒,宾游满座。中书舍人马士达目其弹箜篌女妓云:‘手甚纤素。’宗道即以此婢遗士达,士达固辞,宗道便命家人将解其腕,士达不得已而受之。将赴营州,于督亢陂大集乡人,杀牛聚会。有一旧门生酒醉,言辞之间,微有疏失,宗道遂令沉之于水。”百药之父李德林入仕在北齐,并累迁至高官,但百药却大量揭露了北齐诸帝和官僚、地主的罪恶,并没有像一般封建史家那样曲笔掩饰。这是什么缘故呢?这一方面是反映百药对统治阶级的荒淫无耻行径深恶痛绝;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李唐皇朝视北齐和南朝各代为僭伪。暴露“僭伪”皇朝的“无道”,是希图反衬“正统”皇朝的“有道”。
  李百药的历史观是较复杂的。《封建论》一文中所反映出的历史观,有进步的一面,如认为历史是发展运动的,郡县制代替分封制是必然趋势,统治政策应随时代发展而变化。但也有落后的一面,即较突出的天命论思想。如“臣以为自古皇王,君临宇内,莫不受命上玄,飞名帝箓”,“祚之长短,必在天时,政或盛衰,有关人事”。
  综观《北齐书》全书中的叙事及论赞,百药对史事得失成败的看法是天命、人事并重。关于北齐亡国之原因,百药指出,文宣帝高洋“纵酒肆欲,事极猖狂,昏邪残暴,近代未有,飨国不永,实由斯疾”①。武成帝高湛“爱狎庸竖,委以朝权,帷薄之间,淫侈过度,灭亡之兆,其在斯乎?”②后主高纬“罕接朝士,不亲政事,一日万机,委诸凶族”,“卖狱鬻官,溪壑难满。重以名将贻祸,忠臣显戮,始见浸弱之萌,俄观土崩之势,周武因机,遂混区夏,悲夫!盖桀、纣罪人,其亡也忽焉,自然之理矣”③。这些分析都切中要害。但百药又认为天命也在起作用。卷八《幼主纪》之末,一连举四个例子说明天意,一是“武成梦大蝟攻破邺城”,“识者以后主(高纬)名声与蝟相协,亡齐征也”。二是“妇人皆剪剔以着假髻,而危邪之状如飞鸟,至于南面,则髻心正西。始自宫内为之,被于四远,天意若曰元首剪落,危侧当走西也”。三是“又为刀子者刃皆狭细,名曰尽势”。四是“游童戏者好以两手持绳,拂地而却上,跳且唱曰‘高末’,高末之言,盖高氏运祚之末也”。用这四个例子来说明齐亡征兆,显然是极牵强荒唐的。但百药却由① 《北齐书》卷六史论。
  ② ③《北齐书》卷八史论。
  此得出结论,“然则乱亡之数盖有兆云”。由于百药把天命和人事混在一起,主次轻重不甚分明,因而监修魏徵在《北齐书》帝纪后又写一总论,强调“天道深远,或未易谈,吉凶由人,抑可扬榷”。“抑又闻之:皇天无亲,唯德是辅;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齐氏之败亡,盖亦由人,匪唯天道也”。应当看到,百药较浓厚的天命论思想还受到其父李德林和王劭的影响。李德林仕隋时,曾为隋文帝劝降江南梁士彦及元谐,作《天命论》,宣扬“帝王神器,历数有归。生其德者天,应其时者命,确乎不变,非人力所能为也”①。王劭仕隋,屡屡上书言符命,取悦于隋文帝。甚至撰写专门著作,“采民间歌谣,引图书谶纬,依约符命,捃摭佛经,撰为《皇隋灵感志》,合三十卷,奏之。上令宣示天下”②。李百药修史主要参据了李德林和王劭所著齐史,从《北齐书》来看,李、王的天命观对他有所影响。
  ① 《隋书》卷四二《李德林传》。
  ② 《隋书》卷六九《王劭传》。
  第三节令狐德棻一生荣华令狐德棻(583—666),宜州华原(今陕西耀县)人。出身于名门望族,祖父令狐整为北周大将军,父亲令狐熙在北周位至吏部中大夫、仪同大将军,“善骑射,解音律,涉群书,尤明《三礼》”①。德棻才华出众,博涉文史,早年就有文名。隋炀帝末年,德棻授官为药城(今安徽亳县东南)长。当时天下纷乱,炀帝已是穷途末路,德棻很明智地没有远程跋涉去就职。待李渊起兵反隋后,李渊从父弟李神通在今陕西鄠县起兵响应,德棻就加入了这支反隋军队,在总管府任记室。李渊入据长安后,先为丞相,奉代王杨侑为傀儡,德棻即任大丞相府记室。李渊称帝后,德棻随即转为起居舍人,“甚见亲密”②,又迁秘书丞。在贞观年间德棻历任礼部侍郎,兼修国史,太子右庶子,雅州刺史,秘书少监;在唐高宗时,任过礼部侍郎、兼弘文馆学士,监修国史,太常卿,国子祭酒,兼授崇贤馆学士。龙朔二年(662),德棻以八十高龄致仕,仍加金紫光禄大夫,又四年,卒于家。
  德棻的爵位是步步上升的。贞观六年(632)赐爵彭阳男,又五年,进爵为子,高宗时,进爵为公。在近半个世纪的仕宦生涯中,他同唐初三位皇帝都有较亲密关系。皇帝信重德棻,不断委以修史重任,而德棻也殚精极虑,竭诚尽忠。由于令狐一门为关中望族,而李唐皇家也发迹于关中,故把关中贵族集团作为政权的重要支柱。
  奏请购募遗书令狐德棻在唐初倡举了两件事很有历史意义。其中一件是奏请购募天下书。唐初,德棻任秘书丞,职责是掌管经籍图书之事。当时经隋末大乱,经籍图书大量散失,德棻向唐高祖建议,以朝廷之力广泛收求天下书,对献书者“重加钱帛”,予以奖励,对所收之书,“增置楷书,令缮写”。在唐高祖支持下,这个计划顺利执行,“数年间,群书略备”。这项工作的成绩是很可观的,至武德九年(626)九月唐太宗即位,已是“于宏文殿聚四部群书二十余万卷”①。这其中除了武德初得隋旧书八万余卷外,另十二万余卷则是购求而来,并且已分类别,足见成绩之大。这项工作随后也坚持了下去,贞观年间,魏徵、虞世南、颜师古相继为秘书监,继续购求遗书,选书手、雠校百余人,缮写群书,藏于内库,由宫人掌管。②特别是贞观二年(628)魏徵带领学者,对购求之书按“四部”分类,进行校订,“数年之间,秘府粲然毕备”③。德棻在新朝建立之初,百废待举之时,及时向皇帝提醒文化建设的重要性,建议并主持购募遗书,从而及时地抢救了大批散失的古书图籍,表明了他的远见卓识。这一大规模求书壮举,为贞观初的古籍整理工作和大① 《周书》卷三六《令狐整传》。
  ② 《旧唐书》卷七三《令狐德棻传》。下引两《唐书》本传,不另加注。① 《唐会要·宏文馆》。
  ② 《新唐书》卷五七《艺文志序》,《旧唐书》卷一九○上《崔行功传》。③ 《唐会要·经籍》。
  规模修史创造了有利条件,也为唐代文化高潮的到来奠定一个良好基础。参与八史撰修德棻所做的另一件大事是首倡修史。唐初史学成就是极辉煌的,而“创修撰之源,自德棻始也”。武德四年(621)十一月④,德棻对高祖李渊说了一番言辞恳切的话:“窃见近代已来,多无正史,梁、陈及齐,犹有文籍。至周、隋遭大业离乱,多有遗阙。当今耳目犹接,尚有可凭,如更数十年后,恐事迹湮没。陛下既受禅于隋,复承周氏历数,国家二祖功业,并在周时。如文史不存,何以贻鉴今古?如臣愚见,并请修之。”这段话从史学和政治两个角度,十分扼要地强调了修前代史的重要性。从史学上看,三国两晋南北朝以来史学出现了一个蓬勃发展的高潮,朝代兴替频繁,反映各朝历史的撰述也大量涌现,一朝史可达几种至十几种。但由于多以私人之力完成,内容又往往不能包举一代,所以资料丰富、首尾完整的著作并不多见。而且由于战乱频繁,史书随出随亡。德棻所举的梁、陈、齐、周、隋五代,均无完整史书。其中梁、陈、齐,尚有一些文籍保存,而周、隋文籍散失尤为严重。所以,如果不利用时代相连、“耳目犹接”的有利条件抓紧修史,那么以后再修就困难了。可见德棻具有史家的高度责任感。
  从政治上看,隋代北周,唐代隋,一脉相承,而且恰好这三代帝王祖籍同出关中武川,①并且李渊的祖父李虎是北周政权的核心“八柱国”之一,死后追封为唐公,李渊的父亲李昺也在北周袭封唐公,为柱国大将军。所以德棻指出“国家二祖功业,并在周时”。如果能通过修前代史而向世人强调北周一隋一唐的一脉相承的正统观念,进而宣传李唐祖先功业,那么对于巩固刚刚建立的唐政权,是再好不过的明智之举了。德棻的及时建议和扼要分析引起了唐高祖的慎重考虑,经过一番筹划,于武德五年(622)十二月正式下诏修前代魏、周、隋、梁、齐、陈六史,对各史编修人员作了分工。负责周史的是侍中陈叔达、秘书丞令狐德棻、太史令庾俭。但这次修史“历数年,竟不就而罢”。未成的原因虽然史无明文,但据事分析,大约有以下几点:一是未明确诸史撰修的总监和主编,各组撰修人员工作不会很协调。编纂方针、内容和体例的意见不一,是避免不了的;二是没有很好地考虑各人特长。若要使集体修史扬长避短,就要既发挥众人协作的长处,又要以有专长者为主,免得众口不一。如北齐史,隋时李德林已有部分撰述,梁史也有陈时姚察撰述相当多篇卷,但诏令却没有安排李百药和姚思廉分别主修北齐史和梁史,使他们未能继承父业,未能发挥家学优势。而另一方面,诏令中指定的修史人员近半数并不长于撰史;三是当时地方战事未完全平息,隋末造成的破坏还未很好恢复,大规模修史所需甚多,但此时财政和图书资料是难以充分保证的。
  待到贞观三年(629)唐太宗又下诏修前代史,则计划措施显然更周密切实了。这次由于众议以《魏书》已有魏收、魏澹二家,已为详备,遂决定不再修《魏书》。对其他各史的分工是:令狐德棻、岑文本修周史,德棻又奏引崔仁师佐修;李百药修齐史;魏徵、孔颖达、许敬宗修隋史;姚思廉修梁、④ 此时间据《唐会要·史馆》。
  ① 赵翼:《廿二史札记》卷十五《周隋唐皆出自武川》。
  陈史;魏徵与房玄龄总监诸史。值得注意的是,令狐德棻和魏徵起了全面负责指导的作用。魏徵“受诏总加撰定,多所损益,务存简正。隋史序论,皆徵所作,梁、陈、齐各为总论,时称良史”①。德棻除主周史外,“仍总知类会梁、陈、齐、隋诸史”。可见,所修五史均有德棻参与。所谓“总知类会”,即是负主编之责。有意思的是,魏徵作为总监,为隋史写了序论,为梁、陈、齐三史各写了总论,但独于周史未写,这反映了他对德棻是相当尊重的。此次修史,由于有长于史学的魏徵和长于运筹的房玄龄为总监,主编令狐德棻又为当时史家先进,分工考虑到修史诸人特点,加上政局稳定,经济繁荣,人力物力财力都能保证,因而工作效率很高,贞观十年(636)正月五史修成上进。由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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