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真谛-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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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让法拉利与他并驾齐驱。车里的两个家伙瞪着大眼盯着邦德,想在黑暗里透过玻璃窗看清楚他的脸。邦德又摁下了一个按钮。突然间,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的灯光在法拉利前面飞快地划出了一道弧线。尼姬吓得惊叫起来。当那个司机向左急转弯来避开法拉利时,邦德看到追赶者那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幸的是,那个司机驶出了车道,穿过铁栏杆,向空中飞去。那辆法拉利两秒钟以后撞在右边的山崖上,立刻起火了。
邦德按下了另一个按钮,迎面而来的汽车的全息图像立刻就消失了。
“那辆车出了什么事?”尼姬睁大了眼睛问。
“这只是个投影。”邦德说。
另一辆法拉利追了上来,试图缩短两车之间的距离。这个家伙也探出身子开枪。这一次子弹穿过了“美洲豹”的后身。邦德按下加速器,把车速调整到120 公里。卫星导航系统显示,最初那辆从邦德身旁超过去的法拉利,已经转了个弯向后返回。
“你认为他们认出你是从得克萨斯来的吗?”尼姬问道。
“除非不育症诊所里有隐藏着的摄像机,否则他们不可能认出我来。在罗曼努斯的大楼里没有一个人看到过我,除了两个死人。我猜想诊所里可能有摄像机。注意,我们后面的那家伙正在打电话联络,第一辆法拉利已经回来了。”
邦德使用操纵杆调遣飞行探测器,把它定位在后面那辆法拉利的正上空。他们之间大约保持着20英尺的距离。在某个点上,法拉利已紧追到邦德身后,开始撞击美洲豹车的尾部。探测器上的瞄准器锁定了法拉利,跟它保持着相同的速度。现在,那辆法拉利无论开到哪儿都有飞行探测器在头顶上跟着它了。
邦德正要向西侧的车道开过去,但卫星导航系统的屏幕上显示出那里还有一辆车,正好在法拉利身后。它也许是一辆过往行人的车子。法拉利又在加速,而那家伙又在开枪了。在几秒钟之间,“美洲豹”就有可能撞上迎面而来的法拉利。要是他向右转,他会撞上山头。要是他开到这一个车道上,他就会撞上那辆平民百姓的车,或是飞下悬崖。
邦德轻轻拨上两个按钮。当一枚巡航导弹从车架底部飞出时,他感到车子顿了一下。他前面的那辆法拉利被击中,立刻化作了一团巨大的烟火。那辆过路人的车从它旁边一越而过。当它经过“美洲豹”时,司机的眼睛惊讶地瞪得老大。
身后的那辆法拉利现在已离它非常接近了。邦德调节着操纵杆,好让飞行探测器重新回到它自己的车上空。他在几个键上敲了敲,计算机立刻显示出两辆车子的相对高度、速度和距离。他让飞行探测器重新锁定目标。邦德摁下了一个按钮,然后看着反光镜。
飞行探测器立刻发射了一颗带降落伞的微型地雷。计算机早已计算好它落地的时间。因此它飞行在法拉利前面,当它落地时,那辆法拉利正好撞个正着。于是,法拉利被炸出车道,向悬崖深处飞去。
如今,危险已经消除,邦德打开了前灯,用正常的速度向雅典驶去。他放慢了车速,好让飞行探测器安全返回到车底下。它一回到车上,邦德就把它锁上了。
“啊,我印象很深,”尼姬说道。“我要回去向我们的军械部门汇报,我们从未有过这种玩具。”
“姑娘们也玩这样的玩具吗?”
“本姑娘也玩。”
邦德在他的座位上打开一个小盒子。他取出一串钥匙,把它们递给她。
“这些是备用的钥匙,万一你需要用它们的话。”
她接了过去,眼睛睁得大大的。“真刺激!”
“如果我们再碰到什么法拉利的话,我要让这辆‘美洲豹’露露脸。这并不会改变这辆车,却能让敌人迷惑几分钟。”他拨上一个按钮,车身上有电感应的油漆顿时改变了颜色。“美洲豹”从蓝色变成了红色。另一按钮把一个英国车牌号变成意大利车牌。邦德接着想伸手去关掉卫星导航系统,但转念一想不必了。他让导航系统维持着车速,摁下自动驾驶板,让车子沿着沿海公路向雅典驶去。他的双手都空出来了,于是他放倒座位,双手搂住尼姬。
“噢,我的上帝啊,”她说。“我最后一次放飞车的时候,还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呢。”
邦德吻她,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胸脯上。他能感受到她那全棉衬衫底下的乳头正在变得坚硬起来。她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稍稍曲了曲背,好让他能够较容易地探入她的性感带。
“我们也许还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到达雅典,”他说。“后座几乎客不下一个人,更不用说两个人了。不幸的是,凹背单人座椅也不是我为了做这类舒服的事想出来的主意。”她说:“谁说我们必须舒服了?我想我们可以设法做得不坏也就罢了。”
说罢她就脱掉了衬衣。
第十五章 生物链公司
邦德在醒过来时吓了一跳。他朝身旁看看,只见尼姬曲线优美的胴体正躺在他身边的床单底下。她还睡得很香呢。
他又看了看闹钟,已快接近中午了。昨夜过得非常愉快。他们在布列塔尼套间的阳台上俯瞰着整个雅典城做爱。阿克罗波利斯地区壮美的全景与做爱行为之间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捉摸的协和性。他们起初在巨大的床上做爱。尼姬的叫喊声又急又大,饭店里的其他房间都可能听得到,但邦德并不在乎这些。他喜爱充满活力的女人,而这个姑娘是个不折不扣的地中海女郎。她似乎从不会感到餍足。他们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睡去。
邦德看着她平静地呼吸着,忧郁又袭上心头。昨夜的经历在他脑际一一闪现:一顿精美的晚餐、一次干净利落的战斗,接着是几个小时的性搏斗。当尼姬的双腿跨在他腰上时,邦德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现在已是新的一天,一切已随夜晚消逝。昨夜只是记忆中的影子,他感到十分空虚。
尼姬一定感觉到他在看着她,因为她动了动身体,伸了伸腰肢,转过身来面对着他,睡眼惺忪地用希腊语说了声“早安”。他把她搂在怀里,吻着她。“早安,”他回答道。
“几点了?”她伸着懒腰说。
“快11点了。我从不起得这么迟。”
“你是得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手在她那美妙绝伦的曲线上来回滑动,腋下——腰上——臀部。
“我要打个电话,”他说。他又吻了吻她,站起身披上一件饭店的睡衣,来到起居室里。他利用一个小小的标准程序与Q科取得联系,然后通过它接通他想要接通的地方。他拿起了话筒。
英国与希腊有两小时时差。迈尔斯爵士这个时候可能已经起床了,要么在花园里浇他的花,要么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读着《泰晤士报》。
一个气呼呼的声音来接电话,但一听到邦德的声音便立刻变得高兴起来。
“你好,詹姆斯,你在哪儿?”
“我在国外,先生。我想问你一件事。但愿我没有太早来打扰您。”
“当然没有。我正坐在这儿喝咖啡读《泰晤士报》呢。我猜想你在办哈钦森的案子。”
“正是。还记得你举行晚会的那个晚上,你曾说过你对他的家庭有些了解,你知道些什么?”
邦德听到前任M叹了口气。他说:“我认为我是在把自己的偏见强加给那个人。我们彼此就是不喜欢对方。”
“你可以告诉我,迈尔斯先生。”
“我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哈钦森第一次被任命为世界大使时,舆论哗然?”
“我只记得他受到人们的热烈欢迎。”
“有一篇文章,刊登在了什么地方我已记不得了,也许是《快报》吧。是关于他父亲战争期间受军事法庭审判的事的,它迅速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但随即便销声匿迹了。”
“我不知道这事。后来怎么样了?”
“哈钦森的父亲查理德。哈钦森是一个住在希腊的官员。他因‘丢失了’一批纳粹的黄金而遭到军事法庭的审判。这种事在欧洲时有发生。瑞士银行并不总能如期收到这些东西。这件事与你在牙买加办过的那件案子十分相似。我忘了那个人的姓名了。那个死在沙滩上的人。”
“史密斯。”
“正是他。不管怎么说,理查德。哈钦森被指控偷了一大批纳粹的黄金供给,最后却因为证据不足而被判无罪。后来他被体面地辞退了。哈钦森过起了平民生活。不用说,那笔黄金后来一直没有找到。”
“很有趣。你认为那老人有罪吗?”
“如果他是阿尔弗雷德。哈钦森,我会说是的。因为我了解……呃,曾经了解这个人。我不认识他父亲。不过军队并不经常在军事法庭起诉官员,除非他们有充足的理由。”
“阿尔弗雷德。哈钦森为什么惹你不快,迈尔斯先生?”
“他有一种令人讨厌的趾高气扬的感觉。自以为高人一等。我从不在他那里买二手货。我不信任他。就是这样。这只是一种没有道理的直觉,我想。”
“不,这很好,迈尔斯先生。你的信息对我很有帮助。”
“再见,詹姆斯,”老人说。“照顾好自己。”
午饭后,他们约见梅丽娜。帕帕斯,“生物链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这次会见不会很愉快,因为希腊警方早已没收了大楼里的所有精液和血液,而且对它的商业行为进行了严格检查,但这还不够。邦德和尼姬希望亲自听听帕白斯夫人会说些什么。
尼姬驾驶着丰田,邦德则在研究一份标有“生物链有限公司”字样的文件。里面有一帧40来岁的女人的黑白照片,她有一头乌黑的头发、一只鹰钩鼻和一张噘着的大嘴。下面写着:“梅丽娜。帕帕斯”。她的简历给人印象很深,她曾在三家国际性的制药大公司从事研究和开发工作,六年前才来到生物链有限公司。
生物链有限公司位于雅典大学附近的一幢三层楼的现代化大楼里。下面两层是医生给患有不育症的夫妇诊治,以及从事生育指导的区域。上面一层则有办公室、实验室,还有大量药物制造仪器。
他们在一位胖女人的引导下乘电梯上楼,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这是一间宽敞明亮、十分舒适的办公室,房间的一头是一张会议桌,另一头则是一张精美的写字台。医药和生化方面的书籍整齐地排列在两边的墙上。
一会儿工夫,一个衣着过时的、鹰钩鼻的女人走进了办公室。她个子很矮,大概只有五英尺高。
“我是梅丽娜。帕帕斯。”她说。她看上去并不高兴。
尼姬用希腊语作介绍,然而没等她说完,那女人就用英语打断她的话,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取回我们的精液和血液?你们意识到这对我们的商务产生了什么影响吗?我们的研究和开发计划被彻底地耽搁了!”
“我们要想确认你们的体液,或者说你们公司的体液没有任何问题,”尼姬说。“你们并不想给任何人输入会影响他健康的东西,对吗?”
“已经过了24小时。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帕帕斯夫人,我想你不能寄希望于那些东西还能取回,它们可能都得销毁。”
“这简直不可思议!我们的律师会找你们的。”梅丽娜。帕帕斯的嘴唇噘得更高了。
“那很好,”尼姬说,“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法律。现在,要是你不介意的话。我们想问你一些问题。”
“我当然介意,不过快问吧,让我们早点儿了结。”
“你认识查尔斯。哈钦森吗?”邦德问。
“不。”
“他从你们在得克萨斯州的奥斯丁的诊所列普罗凯亚带来了一箱精液。”
帕帕斯夫人摇摇头说:“我们一星期之内没有从他们那儿进口任何东西。我对你们别的侦探早就说过了。”
“帕帕斯夫人,我们知道查尔斯。哈钦森把一只箱子带到了这儿,我们想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尼姬说。
“你们为什么要从美国进口样本呢?”邦德问。“你们不能在希腊本土得到精液吗?”
“我们当然能。只是因为我们的客人倾向于认为,如果从美国进口,质量会好一些。”
“作为希腊人,我认为这是一种污辱。”尼姬说。
“令人惊奇的是,这在某种程度上是个事实,”那女人说道。“美国人的精液通常更健康也更富有活力。我不是说它本身质量更好,而是说,它对我们的顾客来说效果更好。这就是市场,就是这样。你们知道,许多种族的基因通过我们的市场被引进来。我们的顾客当中有人想要一位亚洲爸爸,有人想要高加索的,有人又想要西班牙的……我们得收集我们能收集到的所有种族的精液。”
“你们在这儿进行什么性质的研究与开发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