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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佛法总学+太虚大师-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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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無多子』;也合乎溈山所謂『單刀直入,則凡拢楸M,體露真常』。故臨濟又有一
次上堂示眾曰:『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向汝等面門出入,未證據者看看』!

當時有僧出問道:『如何是無位真人』!臨濟走下禪床拖住他說:『道!道』!那僧
擬議,臨濟推開說道:『無位真人是甚麼乾屎橛』!說畢,便回方丈去了。
他又常說到無依道人。如說:『欲得生死去住自由,即今識取說法聽法歷歷明明
的無依道人,無形無相,無根無本,無住無處,活潑潑地。動與不動,是二種境,還
是無依道人用動用不動』?
臨濟將入滅時,對眾說偈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邊說似他,離相離名人
不會,吹毛用了急須磨』。又曰:『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弟子中有名三
拢叱鲈唬骸涸醺覝鐓s和尚正法眼臧』!師曰:『以後有人問你,向他道什麼』?拢
便唱,師曰:『誰知吾正法眼臧:向這瞎驢滅卻』!說畢,便端坐而逝了。
臨濟下,有三拢欢U師、興化獎師等。三拢釁⒌律剑瑢⒂咕咦鞫Y,德山謂『
莫展炊巾!這裏無殘羹剩飯』!拢^『有也無著處』。山便拉棒打,拢影敉浦U床
上,山大笑,拢丝拊疲骸荷n天!蒼天』!山便休去。然後世傳臨濟宗的子孫,都是
出在興化下。

興化初參臨濟,雖得悟而時年尚幼,後從三拢⒋笥X二兄處悟徹。一日上堂云:
『若是作家戰將,便請單刀直入,更莫如何若何』。旻德出禮拜已,便喝,興亦喝,
旻又喝,興亦又喝,旻乃作禮歸眾。興謂『若是別人來;二十棒一棒也不饒,且饒旻
德能一喝不作一喝用』。
興化獎所傳的南院顒禪師,一日上堂云:『赤肉團上,壁立千仞』!有僧問這話
是否和尚說的?顒答是。僧掀師禪床,顒謂這瞎驢亂做!僧擬議,顒打之趕出。
南院下是風穴沼禪師,一日顒問:『南方人對於一棒作何商量』?沼答云:『作
奇特商量』。沼反問顒:『和尚作何商量』?顒拉棒云:『棒下無生忍,臨機不見師
』。沼遂大悟。
風穴沼下有首山念,念下為汾陽昭,門下皆寥寥。昭下有石霜圓,圓下有黃龍南
與楊岐會,至是遂興盛而有所謂黃龍派、楊岐派;合稱五宗七派。然黃龍下不數傳而
息,故仍只臨濟宗。

楊岐下有白雲端,端下有五祖演,演下有圓悟勤,勤下有大慧杲、虎丘隆。臨濟
至大慧杲,乃又大盛。然杲下反而不數傳而息;後世皆出虎丘隆下。
黃龍再傳下弘覺範曰:『臨濟七傳而得石霜圓,圓之子:一、為積翠南(即黃龍
南),一、為楊岐會。南之設施,如坐四達之衢,聚珍怪百物而鬻之,遺珠墮珥隨所
探焉。會乃如玉人之治Лm,碔砆廢矣,故其子孫皆光明照人,克世其家,碧落碑無
贗本也』。所以楊岐下子孫傳承無虧,並非偶然。
三  洞曹之回互
六祖下青原五傳而至洞山良价禪師,洞山是會稽人,姓俞氏。初參南泉,繼參溈
山·皆問『如何是無情說法』。最後參雲巖禪師,依然問:『無情說法,甚麼人得聞
』?巖謂:『無情得聞。』又問:『和尚聞否』?答謂:『我若聞,汝即不得聞吾說
法』。又問:『何故不聞』?巖豎拂問云:『聞否』?价答『未聞』。巖曰:『我說

汝尚不聞;何況無情說』!又問:『無情說法,有何典據』?答之云:『汝豈不見彌
陀經中水鳥樹林皆演法音』?价遂有省。乃說偈云:『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
思議!若將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始得知』!久之辭去,岩問『何處去』?答云:『
未卜所止』。曰:『早晚回』?曰:『待和尚有住處即來』。曰:『一去難得相見』
!曰:『難得不相見』。又問岩:『百年後忽有人問:「貌得師真否」?如何抵對』
?岩答云:『向伊道「只這箇是」』。价良久無對。岩乃云:『价闍黎承當個事,大
須詳細』!价走後,心有餘疑,途中過水睹影,乃大悟。遂說偈云:『切忌從他覓,
迢迢與我疏,我今獨自往,處處得逢渠。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應須恁麼會,方
契得如如』。
後住洞山,為雲岩諱日營齋,有僧問云:『師於雲岩處得何指示』?洞山答云:
『在彼不蒙指示』。曰:『何用設齋』?曰:『爭敢摺唬吭唬骸撼跻娔先嗡
雲岩』?曰:『不重先師道德佛法,只重不為我說破』!曰:『還肯他否』?曰:『

半肯半不肯』!曰:『何不全肯』?曰:『全肯即孤負先師』!
洞山唱五位君臣,又得曹山和之,遂成曹洞宗風。五位君臣頌云:「正中遍,三
更初夜月明前,莫怪相逢不相識,耄щ'猶懷舊日嫌。偏中正,失曉老婆逢古鏡,分明
睹面別無真,休更迷頭仍認影。正中來,無中有路隔塵埃,但能不樱斀裰M,也勝前
朝斷舌才。兼中至,兩刃交鋒不須避,好手猶如火裏蓮,宛然自有沖天志。兼中到,
不落有無誰敢和,人人盡欲出常流,折合還歸炭裏坐」。此五位君臣,皆出宗門悟證
。若略為說明,則君即體,臣為用,正中來是體之直指,兼中至是體用雙行,兼中到
是體用俱寂。
洞山又立向、奉、功、共功、功功五種法門。人問『如何是向』?答云:『吃飯
時作麼生』?『如何是奉』?曰:『背時作麼生』?『如何是功』?曰:『放下钁頭
時作麼生』?『如何是共功』?曰:『不得色』。『如何是功功』?曰:『不共』。
洞山又常常教人行鳥道。人問:『如何是鳥道』?答云:『不逢一人』。曰:『

如何行』?曰:『直須足下無私』。曰:『莫便是本來面目』?曰:『汝何顛倒』!
曰:『學人甚麼顛倒』?曰:『認奴作郎』!曰:『然則如何是本來面目』。曰:『
不行鳥道』。
曹山辭行,傳宗鏡三昧,又謂:『末法人多乾慧,辨其真偽,有二滲漏:一、見
滲漏,謂機不離位,墮在毒海。二、情滲漏,謂滯在向背,見處偏枯;三、語滲漏,
謂究妙失宗,機昧始終』。
後來洞山病了,僧問:『還有不病者否』?曰:『有』!曰:『不病者還看和尚
否』?曰:『老僧看他有分』。曰:『如何看他』?曰:『看時即不見有病』。洞山
反問僧云:『離此殼漏子,何處與吾見』?僧無對。乃示偈云:『學者恆沙無一悟,
遇者尋他舌頭路,欲得亡形滅蹤跡,努力殷勤空裏步』!說此偈已即寂;因眾哀戀,
又留七日而後逝。
曹山本寂禪師初參洞山,洞山問他叫什麼名字,答云:『本寂』。『那個呢』?

曰:『不名本寂』!洞山許之。久之辭去,洞山問何處去?:『曰不變異處去』。曰
:『不變異豈有去』?曰:『去亦不變異』。
後住洞山說法,講五位君臣,謂君是正,臣是偏,臣向君是偏中正,君向臣是正
中偏,君臣道合是兼帶。人問:『如何是君』?曰:『妙德等寰宇,高明朗太虛』。
『如何是臣』?曰:『臁畽C弘拢溃嬷抢荷弧!喝绾问浅枷蚓唬吭唬骸翰粔
諸異趣,凝情望拢荨弧!喝绾问蔷虺肌唬吭唬骸好钊蓦m不動,光燭本無偏』。『
如何是君臣道合』?曰:『混然無內外,含融上下平』。又謂『君臣只以偏正言之,
不欲犯中,故臣稱君不敢斥言,此吾法宗要』。此外還有五相頌、別杜順法身頌、三
種墮、五位王子等,皆是曹洞語要。
有一次陸亙問曹山:『王有眷屬否』?答云:『四臣不昧』。曰:『王居何位』
?曰:『玉殿苔生後』。僧問:『如何是玉殿苔生』?答云:『不居正位』。曰:『八
方來朝時如何』?曰:『不受禮』。曰:『何用來朝』?曰:『  摺畡t斬!』曰:『摺

是臣分上,君意如何?』曰:『樞密不得旨』。曰:『如此則功歸臣相』!曰:『還
知君意麼』?曰:『外方不敢論』。曰:『如是!如是!』。又有僧問:『子歸就父
,為甚父不顧』?答云:『理合如是』。曰:『父子之恩何在』?曰:『始成父子之
恩』。曰:『如何是父子之恩』?曰:『刀斧斫不開』。
一日問僧云:『如何是法身應物的應』?僧答云:『如驢覷井』。曹山曰:『道
則惑煞道,只道得八成』!曰『師意如何』?曰:『如井覷驢』!又作西禁頌云:『
莫行心處路,不挂本來衣,何須正恁麼,切忌未生時』。宗門於此等話語:至是已落
常套,故禁眨е刮饓欖犊陬^禪。
論理本應名洞曹宗,而說者皆曰曹洞宗者,大概由於曹山、洞山問答、遂成一家
宗風;又因曹山下無傳,傳宗者是洞山下的道膺。
曹洞下繼之者為洞山下雲居膺,膺傳同安丕,丕傳全峰志,志下粱山觀,觀下太
陽玄,皆甚孤寂。玄老恐失傳,乃將霞洞法統託浮山遠,遠代為傳之投子青,青傳芙

蓉楷,楷傳丹霞淳,淳傳真歇了與弘智覺,至是洞宗大盛。後曹洞宗時盛時衰,時有
消長。
四  雲門與法眼
雲門、法眼起較遲,從臨濟洞山同時的德山而出。德乃四川簡州人、姓周氏。初
是義學法師  善金剛經,若有金剛疏鈔,時人稱為周金剛。當時宗門盛唱湘贛,師家
皆以直指人心見性成佛為提唱,德山目為魔子,遂擔其金剛疏鈔往滅之。到湖南後,
途遇一賣點心的老太婆,德山欲買點心,婆問所擔何物?答以金剛疏鈔。婆曰:『我
有一問:金剛經云「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未審師欲點那
箇心』?山無對,遂辭去。初至龍潭,問答見前。有一晚上,德從龍潭方丈出,天大
黑,龍潭將燭與之。山剛要去接,龍潭突然吹滅,山遂大悟禮拜。龍潭問何所見?山
曰:『從今更不疑天下老和尚舌頭。』次日,龍潭上堂曰:『個中有一棒打不回頭,
他時向孤峰頂上立吾道在』。山遂出金剛疏鈔焚之曰:『窮諸玄辯,若一亳置於太空

;竭世樞機,似一滴投於巨海』。即辭去參溈山,不見而行。溈山曰:『此子向後呵
佛罵祖去在』。後來他住德山說法,一日上堂云:『今夜不答問話,問話者三十棒』
。一僧出拜,山便打。僧曰:『某甲未問話,因甚麼打』?山問僧何處人?曰:『新
羅人』。曰:『未跨船時,便好與三十棒』。
一日臨濟來,德山裝出倦狀,云:『困了』。濟曰:『說夢話作什麼』?德便打
,濟掀倒禪床,德乃休。雪峰問:『從上宗乘,學人有分否』?山便打一棒曰:『道
甚麼』?曰:『不會』。曰:『我宗無語句,實無一法與人』。峰遂有省。
一日上堂云:『我這裏佛也無,法也無、達摩是個老臊胡,十地菩薩是擔糞漢,
等妙二覺是破戒凡夫,菩提涅槃是繫驢楔,十二分教是點鬼簿,拭瘡紙,佛是老胡矢
橛』。這可說是極盡訶佛罵祖的能事了。
又示眾云:『有言時騎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無言時樱稒C鋒,如同電
拂』。

德山門下有雪峰,而尤其特出者為岩頭。雪峰岩頭在德山那裡當飯頭和典座。德
山一日見午時將過(德山雖呵佛罵祖,但他很守法持戒)而尚未聽到梆響,便持著缽來到
齋堂門前,岩頭見之呵曰:『鐘未鳴,鼓未打,這老漢未明末後句在,持缽來作什麼
』?德山聞之,便低頭歸方丈,命侍者請岩至方丈問道:『汝不肯老僧那』?岩密啟
其意。第二天德山上堂說法,果與尋常不同,岩出撫掌大笑曰:『且喜得堂頭老漢會
末後句』。後因值唐武宗滅佛,岩頭在渡頭作舟子,結果在兵荒馬亂中被殺了。
雪峰先參洞山未悟,洞指示往參德山得悟,但悟未澈底。後與岩頭赴洞山參方,
中途阻雪,岩頭只是睡,而雪峰常坐禪。一日、以手指胸喚岩頭曰:『我這裏未穩,
不敢自慢』。頭曰:『若確實如此,將你所悟一一道來!是的我與你證明,不是的我
與你■卻』。師乃述其所見,岩頭曰:『汝未聽說從門入者不是家珍嗎』?師曰:『
如何才是』?頭曰:『要一一從自己胸襟流出,蓋天蓋地出』。雪峰言下大悟,便作
禮連聲道:『師兄!今日始是鰲山成道』。雪峰本是福建泉州人,後回到福州開一道

場,常住一千多人,禪風大振。溈山以後洠в械诙䝼。
雪峰門下為上首者,有玄沙師備宗一禪師。玄沙參雪峰問曰:『如今大用去,師
作麼生』?雪峰以三木球拋出,玄沙作斫牌勢,雪峰許曰:『汝親在臁剑降萌绱
』。沙曰:『也是自家事』。
有一次,雪峰說:『飯籮邊餓死人,臨河邊渴死漢。』玄沙說:『飯籮裏坐餓死
,水浸裏渴死』。雲門曰:『通身是飯,通身是水』。此可見雪峰下,尤以雲門為傑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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