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时空摇滚 第二部 遛弯篇 by:发霉桃子-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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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时空摇滚 第二部 遛弯篇 BY:发霉桃子
作者: moonenvoy 发表时间: 2006…12…03 10:56:52 点击:150次 '收藏' '修改' '精华' '标题' '来源' '删除'
第一章
罄罄锵锵,慈弥宫里又演上了皮影戏,《姜太公火烧琵琶精》,热闹得很,老太妃齐氏照例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样。
齐太妃看着开心,可对周围的变故,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一会儿,趁着一折落幕,喝口茶水,与身边的老太监富宁说上话了——
“老富啊。”
“诶!老奴听着呢!”富宁哈腰点头道。
“最近,来我这儿看戏的孩子,怎么就没几个儿了?”齐太妃语气平淡,却隐隐透露出心头的不快。
“这…”富宁身为后宫管事的头儿,怎会不知这其中的缘由,只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唉,都去听那小乐师的演奏了——小孩子就爱那些个新鲜。”倒是太妃自问自答了。
“老太妃说得是,这年轻人可不就爱新鲜么!”富宁忙顺着太妃说话,殷勤地上前接住她手里的茶盏。
齐太妃却忽然眯眯一笑:“其实,老身我也想去听听这新鲜玩意呢。”
“哟,太妃您可使不得!”
“为何?老人家就看不得新鲜咯?”
“非也非也!”富宁急得抽自己一嘴巴。“老奴嘴溜,一时说错了话,望太妃娘娘恕罪!”
“你这奴才,恁是滑头!”齐太妃为人和蔼自不与他计较,笑一下道:“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就听不得那番人乐师的演奏了?”
“哎,娘娘仁爱!”富宁点头谢恩,略清一下嗓子,要讲上一段了——
“这位小乐师,乃系‘油艾子国’人士,长得…”
“长着黄毛青,体高八尺。”齐太妃慢条斯理地插上话。“这事在宫里都传过好几个月了,老身这耳朵再不灵便也该听到了。”
“诶!老奴愚钝了!真是该死!”富宁又给自己抽一小嘴巴。
“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倒只说说他弹的那曲子,我如何不能去听罢!”齐太妃说着,从一旁宫女捧着的果盘里挑一颗松子剥到嘴里。
“老奴明白,这便与太妃说明!”富宁松口气,把思绪整理了,重新开讲:“老奴,其实也只听过一次那小乐师的弹奏,便是在邢贵妃举办的‘乞巧节’会上…”老太监停在这里,面露难色:“那叫一个不成体统啊。”
“这…如何个不成体统法?”齐太妃倒真了上心,语气一下子竟变得活跃了。
富宁摇起头,手略略一摆:“那日,他和另一位乐师…就是乐师长老颜的儿子!”——听到这话,齐太妃微笑点头。“这二人怀抱乐器,站在厅堂正中,全不按常理,弹的都是些没来由的杂曲。那孩子还一直唱着,都是他本国语言,无人能懂,咿咿呀呀地没完没了。那嗓子也吓人,哪比得上我们这里的歌伎伶工?尽是一派乱吼,到后来都吼哑了,还不顾及。”
“唉,乡野小调罢了。老身在南方的老家也常听得乡下人唱,不过粗野些,怎就牵扯上体统了?”齐太妃摇头微笑,不以为然。
“老奴这便要说到这上头呢。”富宁说上了道,也不觉得拘束了。“这小子,唱歌便唱歌间歇了又朝在座的女眷们呼喊,问她们喜欢不喜欢…这、这不是轻薄么?”
“呵呵,想是这孩子实诚,想问别人他歌唱得好不好,尚不懂谦逊罢了。”
“若只是这样还好,”富宁摆摆手。“他唱到后头,想是身上发汗,竟当这众女眷将外衣解了;冠帽也甩了不戴,边弹边摇头,那头黄发甩得凌乱不堪…这还成何体统?!”
“这倒真是没了礼数。”太妃听到这里也嗟叹起来。“看来那番国民风荒野,他还未识我天朝礼仪。”
“可不是吗!眼下亏得有圣上护着他,不然啊…”富宁撇嘴摇头。
“恩,皇上宠幸那孩子的事,老身也听闻了些。”齐太妃说着,又往嘴里添颗松子。
“唉,要说这孩子的相貌,倒也标致,就是身量嫌高。”富宁随口又扯上这头,倒没注意老太妃也在专心听着。“外头只传说他黄毛青眼,然而老奴是多次近观之,生得是五官清俊,眉眼间里着实透着股子灵气。那皮肤真叫一个白,后宫中怕是再找不到人跟他比的。圣上得此异美,如何不爱啊!”
齐太妃听他这番描述,愈发好奇:“照你这说法,我便是瞧也要把这孩子瞧一遍,且不管他那什么不成体统的曲子。”
“这…娘娘您且不急这会儿子!”富宁又愁了上来。“那孩子现如今还什么都不懂,话也是才学了几句,只怕到时候若有无礼之举别把老太妃您气着!”
“这有何妨?”齐太妃不以为然。“哪日老身也传他来我这慈弥宫闹一场,图的就是个精神劲儿!呵呵。”须臾,望着前面又敲打起来的戏台,自言自语般道:“这皮影戏看了几十年,总是那几出,也该换换新气儿了…”
“父子恩,夫妇从。兄则友,弟则恭。长幼序,友与朋。君则敬,臣则忠。此十义,人所同…”
趁着前方的老头看着他那本书又开始摇头晃脑的时候,我打个哈欠,脸埋进胳膊里——并不是真想睡觉,但这种极慢说唱的催眠功效实在惊人。
真是自讨苦吃,我本来以为可以利用这里的环境再学门外语,弥补一下我可怜的SAT成绩,就让瑞喜教我写字,谁知道他居然不会!更糟糕的是,这件事被该死的皇上知道了,他却派来这样一个无聊的老头教我!好吧,就算他不愿意送我去外面的学校,也该找个稍微正常点的家庭教师教我一些听得懂的话吧!当然,我不指望有什么年轻美貌的女教师,穿着禁欲型的套裙,头发梳成一丝不乱的高髻,戴着黑框眼镜…就像录像带《家庭教师》里那样,呵呵…
“哎噢——”
我大叫一声,捂着发痛的脑袋:有件事他们还是很像的——惩罚性教具!我的中文老师举这那根一英尺多长的戒尺,坐在讲桌后面,严厉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穿透,像“镭射眼人”那样。
“珀希,将吾方才所讲之言背一遍。”他保持冷静的语气,但我知道他其实很生气,花白的长胡子都在发抖呢!
“呃…”妈的!我真讨厌这样的课程:好几个礼拜了,他都只给我看一本经文般的书,还要我背诵里面的句子,我猜这大概是中国的圣经。
“背不出来?”
“等!我背!”我朝他比个“停止”的手势——那把乌黑的尺子看得我心慌。“人之初,性本善…哎噢!”
“胡言乱语!为师方才明明是从‘三纲’开始朗诵,你却还只记得开首那几句,真…真是朽木一块!气煞吾也!”花白的胡子被他呼出的气吹得飞起,我赶紧拿书遮在额头,总算挡过那当头一记重击。
“停下!停!”我大叫着站了起来,伸手握住那支武器:这野蛮的体罚教学实在太落后了,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是不是请他改进一下教学方式。
“无…无礼竖子!”老师仰望着我,看样子有点心虚——我刚才准是太凶了,而且又那么高。
“先生…恩!”我清清喉咙,重新在位子上站好,摆出谦逊的姿态。“请不要用这等粗暴的手段…哎哟!”
太野蛮了!居然趁我朝他低头的时候敲我脑袋!如果妈妈知道竟然有这么粗暴的教师,准会起诉他,叫他赔掉不少钱!
“你这蠢材!不知礼仪,敢对先生吆三喝五!无知顽童!”
“噢!停!Stop it!Stop!”
尺子向冰雹一样砸在我的头顶和背上,老师已经离开讲桌,专门跑我的身边来打我了。自从被他骗着摊出手心挨了狠狠一下后,我就再不会上当,他就像这样主动跑下来朝我头顶和后背乱敲,真是痛死了!
“停下——”我终于生气了,动手将那凶器从他手里夺下,还用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
“你…你…”老师伸出食指颤抖地指向我,似乎很害怕。
“好了,我不打你。”我说着,用力将那不友好的玩意折断扔掉。“我要跟你讲话…”
“忤…忤逆师长!大逆不道!”他还指着我哆哆嗦嗦得说,唾沫都飞溅到我脸上了!
“Shit!”我拿手背擦掉那恶心的东西:这家伙怎么回事?刚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现在一下子又这么窝囊卑微。“我不喜欢你教!你只会rap和打人!我不学了!”——我彻底没耐心了。
“你…”
“走开!”
不想听他接下来的牢骚,我把他推到一边,径直走出教室。
“瑞喜!”
听到不远出传来珀希喊他的声音,瑞喜忙丢下手里刚捉的蝈蝈,三两步爬起来朝书斋门口走去——
“珀希大人?!”
果然是珀希从里面出来了,却是一脸怒容,想必又和教课的韩大人起了冲突:唉,只希望他这次少挨几下尺子便好。
“大人!珀希大人!”珀希不说话,快步走在前面,瑞喜得小跑才能赶上他那大步子,有些接不上气。“大人今日教学已毕了?”
珀希不言语,只管往前奔,片刻方才开口:“不学了!我再不学这东西了!走!我们找颜尚昕练琴去!”
第二章
“原来如此,在下谢过颜师傅指点了!”
琴工李裴申朝颜尚昕鞠躬致谢,随即抱着自己的琵琶到别处练习去了。颜尚昕望着那背影微微一摇头,手指摸到胸前的琵琶上,随手拨划几下。
近日,宫里乐工们争相学习演练这新式的指法,也有几名资质尚佳者,几下学会后也模仿着弹起他和珀希合奏过的一些曲子。只是音调虽像,却总是拘拘谨谨,不得神韵罢了。
终究还是随了那小子,与他一起组什么“半得”——后来经珀希费力解释,他才明白,这大约跟市井里唱小曲的班子差不多。果然是流俗了!颜尚昕在心底一笑:不知道当初力劝近乎威胁他的老父知道实情该作何感想。
他也明白自己为人过于顽固倔强,明明心头已经让步,却总难于表现,自个儿踢自个儿的台阶。好在那小子胸无城府,一心只扑在弹琴谱曲上,话也说不清楚,整日嘻哈打笑而已。
或许自己真是误会他了。颜尚昕不禁想起有几次圣上派人来召珀希前去,那小子一脸的不情愿,还曾当众抗过旨。那副相貌虽说看久了也觉得俊美异常,但总是一副憨傻懵懂之态,实在不像媚主惑君之人。这样一想,竟是皇帝强着他了,可惜他在这里无根无系,连个同情的人都没有。
怎么越发可怜起他来了?颜尚昕皱紧眉毛:这小子终日锦衣玉食,只怕他还可怜自己呢!想到这里,又往自己脸上摸摸,心头一股酸楚。
“Hi!Sunshine boy!”
真是不经想。颜尚昕听到那怪话后双眼无奈地一闭。
“阳光”是我给颜尚昕取的绰号;当然,如果他那副模样也称得上阳光,那手电筒里射出来的就是紫外线了。
是谐音,“尚昕”跟“Sunshine”听上去很像,呵呵,算是我的小恶作剧吧!这个阴沉古板的家伙!
“乐府司”——一个朴素的小花园,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情都会好很多;先前与那位老师闹出来的不愉快已经差不多被这里音乐声冲散了,虽然他们在看到我出现后基本上都停止了演奏。我已经知道这不是因为我特殊的外表,这里对等级的遵守非常严格。
颜尚昕照例不跟我打招呼,我却很无所谓地走过去拍他的肩膀:“如何?好吗?”像这样轻松地跟他打招呼。
“恩!”——然后得到这样一个不冷不热的回答。
那就是一切正常——我对自己笑笑。
“好了,我们来弹什么…昨天你弹的是什么?很好听!”我接过瑞喜递过来的吉他,顺便就坐到他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哼!”他清下嗓子,把琵琶挂到身上——这是我建议的,几次现场演出下来,他也不自觉地想站起来演奏了——转身面对我:“你不是在书院跟先生学字吗?”
真是扫兴,我望天摇头:这家伙还真关心我的行踪,该高兴吗?
“我不学了!我不喜欢先生,他只会打我。”
“打你?”
“Yeah!”我抬手摸摸头顶:妈的!光头的话准是青的!“Fuckin‘ asshole!”
“呼,想必是你不思进取,先生恨铁不成钢罢。”
我惊讶地朝他看过去:这家伙刚才那是在笑吗?但后面那串话是什么意思?
“你…”
“哼恩!”他清一下嗓子后马上把脸转过去,手指在琴弦上拨弄——这个装模作样的家伙!哈!
好吧,既然他已经就位了!我朝指尖吹口气,从衣服袖子里掏